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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坠爱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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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忙就先回家吧,我爸今天也不在,发现不了。”江槐序看出了南蔷心情不好,连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气。
      他向来也不是那种爱哄人的人,况且刚刚是她先阴阳怪气的。

      “好,那我先走了。”说没有怨气是假的,南蔷也没想多停留。
      除了对大少爷所拥有资源的羡慕嫉妒等复杂情绪之外,重点的重点是要是她回去晚了,肯定会被她妈不停的电话轰炸,要是被发现她来找亲爹就完了。

      江槐序自然猜不到南蔷刚刚经历了什么情绪波动,刚下了逐客令,他这才想起来,他还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他僵持了两秒,犹豫着站起身,朝着她身后走了几步,故作不经意地开口:“同学,你还没说你…”

      “砰”的一声,南蔷直接甩上了门,毫不犹豫,连头都没回一下。

      …名字叫什么呢。
      江槐序说到一半的话就这么被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关门瞬间扬起的灰尘都快扑到他脸上了,江槐序愣在原地,有点呆滞。

      这又是谁惹着她了。
      说不需要有交集也不用这么绝对吧。

      大小姐脾气。

      ……
      不过刚过了没五分钟,大小姐又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江槐序还坐在沙发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书,长腿大敞着没个正形,见她回来慢悠悠地抬眼望她。
      回来了?想起自己还没自我介绍了。

      南蔷搅着手指面露难色,扭捏了半天也不说话。

      沉默的时间,江槐序就悠哉悠哉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也不问她,只是合了上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颇有耐心地等她下定决心。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表情这么郑重。

      知道自己刚刚乱发脾气了?准备回来道歉来了?
      还算是有礼貌。

      等了半天,南蔷终于开口。
      “能不能借我点钱。”

      江槐序:?

      南蔷无奈:“现金就行。”
      江槐序:?

      南蔷:“我钱包丢了。”
      江槐序:?

      南蔷有些急迫:“真的,你就借我点钱够我回家就行。”

      江槐序终于搞清楚状况,合着她是回来要钱的,什么有礼貌全都是他想多了。
      他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你没手机的?这年头谁还用现金。”
      说完才发现这并不是重点。

      南蔷理所应当地掏出手机,递到江槐序面前:“我手机摔坏了,你看,刚刚接完那个电话就彻底黑屏了。”

      江槐序瞟了一眼,屏幕的确是碎了,漆黑一片。

      南蔷继续补充,她发誓绝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本来就只碎了一个角,刚刚中暑摔倒的时候,你没接住我,手机又掉出去了,就全碎了。”

      得,连手机屏碎了都得赖我头上。
      还说不是来讹人的。

      江槐序叹了口气,妥协了:“你等我找找。”
      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总算翻出来了些现金,大方地递给了南蔷一张100的红票票:“应该够了吧。”

      没想到南蔷却是几分嫌弃的模样,犹豫了半晌,撇撇嘴没接:“太大了,你没零钱吗?”

      钱给多了还嫌弃?
      江槐序无奈道:“好久没用过现金了,这都是不知道哪年的压岁钱了,凑活使吧。”

      “好吧,谢谢啊。”南蔷接过钱,“那我回家以后给你转账吧。”
      她自顾自地振振有词道:“你给我留个微信号,我回去就加你。”

      刚说完没两秒,南蔷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退了一步,用一副怕沾上瘟神的表情朝人摆摆手:“算了算了,不加了。我下次直接把钱带来给你吧。”
      还是少点交集安全。

      江槐序:?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操,别他妈笑死我,结果最后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还赔了100块。”彭愿拍着沙发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一副笑到快要断气的样子。

      江槐序整个人靠在沙发里,表情莫名有些幽怨:“有那么好笑吗?”

      彭愿听这话总觉得带刺,凑上来拍了两把江槐序的帅脸:“哟哟哟,我怎么觉得你酸溜溜的呢,刚刚我们江大校草受挫了是吧。乖,没事没事啊。”

      江槐序一把拍掉他的手,推开他:“去,别恶心我。”

      他大概是真心累了,往下滑了滑彻底瘫在沙发上,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你很闲吗?闲的话回自己家去,让我也歇会。”
      说完他就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顺势躺倒,眼看着就已经睡着了。

      彭愿看着江槐序累得快要虚脱的样子,大不理解:“不是你每天干啥了啊,你不是说卷子作业竞赛题全都刷完了,暑假最后就剩休息了吗,怎么还这么累。”

      “我知道你们天才堆竞争压力大,更要学习,但你也别太夸张了吧。”
      彭愿指指他桌上摞得那叠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撸了撸自己的胳膊,一身起了鸡皮疙瘩的样子,“太卷了太卷了,我要被卷死了。”

      “没有,就算是卷也卷不到你头上。”
      “我前段时间除了刷题,还去画室集训了一段时间。”江槐序闭着眼对着窗台处扬扬下巴,没什么力气,“画苹果画得我快吐了,这两天画点别的调整下心情。”

      彭愿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他画的那些画,震惊得眼睛溜圆:“不是吧,你还没放弃艺考啊,你说就你那分儿,想上什么学校不行,T大的专业都随便你选吧,干嘛非要另辟蹊径给自己找罪受。”

      江槐序单手揉着太阳穴,这些话他已经不知道听多少人说过多少遍了,噼里啪啦的说教听得他愈发头晕脑胀,敷衍道:“我都画了多少年了,应付这个考试也就是些突击些应试技巧,问题不大。”

      “行,你牛。一边艺考,一边高考,一边还得骗着你妈糊弄出国的事,时间管理大师都没你这么能管理的,累死了谁来帮你收尸啊。”

      彭愿和江槐序从幼儿园就认识了,深知他的牛逼,一路金光闪闪,履历辉煌。他在父母眼中都不算是别人家的孩子,而是别人家的天才,光宗耀祖的救世主,他们这些凡人连可比性都没有。
      但就算再是天才,也是有极限的吧,一份精力掰成三瓣使,任他再牛逼也顶不住吧。

      想到这,彭愿苦口婆心地劝道:“人啊,还是不能盲目自信,你别到最后一个也没捞着。”

      江槐序却撑开眼皮笑得散漫,靠在沙发背上扯了扯领口,没个正形,挑眉道:“你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江槐序,因为他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是神啊?”彭愿嫌弃地瞥他一眼,“你说这话自己都不觉得羞耻吗。”

      江槐序笑了,也不否认:“不羞耻,事实。”

      明明江槐序就是一副靠在沙发仰着头,吊儿郎当的样子,语气也是不着调的,可眼角却偏偏闪着些锋芒。
      让人打心眼里相信他不是无凭无据的自信,而是常年积累沉淀,刻在骨子里的底气。

      “你不是人,也不是神。你是疯子,是变态,是自虐狂。”
      彭愿摆摆手,早知道自己的操心就是多余的,扯开了话题,“行吧就当我没说,我给你讲点别的吧,提提神。”

      “说。”江槐序耷拉着眼皮。

      “你知道咱们学校把育才中学收成分校了吧,开学就合并校区,我听说他们学校高三有个大美女,肤白貌美仙气飘飘,还是个学霸,估计长得不比宋晚柔差。我最近还和她在网上聊了,约了过两天见面。”

      彭愿边说边掏出手机翻着聊天记录,“我还有她照片呢,就是有点糊,这么说来她还和今天那个妹妹有点像。”

      彭愿越说越带劲,却看到江槐序垂着眼皮,已经快睡着了,恹恹地“哦”了一声,“没兴趣”几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他啧啧嘴:“也是,你什么时候关心过美女啊,宋晚柔喜欢你那么久,你鸟都没鸟人家一下,我都替美女不值。江槐序,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喜欢什么样的?
      江槐序闭着眼,喉结轻滚,脑中浮现了刚刚那个爱发脾气的大小姐和他讨价还价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我靠你突然笑什么啊,好吓人。”彭愿惊恐地凑近,第一次看江槐序露出这样的表情,有点甜蜜,又有点羞涩,甚至还有点回味无穷,看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操,你坠入爱河啦?”彭愿一把就拽过了江槐序的领子,对着他的肩膀晃了两下给他摇醒了,“怎么回事啊,你不对劲,你刚刚在想谁?”

      “没有。”江槐序被晃得头晕,懒懒地呼了口气。

      “绝对有事,是不是刚刚那个妹妹。”彭愿越说越确定,“你个纯情少男是真什么心情全写脸上。”

      江槐序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只是颇为无奈地揪了个字眼:“我什么时候是纯情少男了?”

      “我靠,你居然不反驳我,你他妈是真对她有意思啊,居然被我诈出来了。”彭愿又震惊又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表情管理有点失控。

      “没有,我就是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江槐序尾音拉得老长。

      “按现在的话来说,说你纯情都说轻了,你应该叫纯爱战神。您的爱都是灵魂和灵魂的碰撞,普通人的喜欢对你来说算什么。”

      江槐序瞥他一眼。

      彭愿摇摇头:“唉你拒绝人的经验是挺丰富,花样百出的。但你自己想想吧,你这些年对谁动过心啊,上次动心还是十几年前吧,哭着喊着要娶人家姑娘。”

      想当年,江槐序他亲爹刚出事那会儿,他就每天抱着他亲爸留给他的那本童话书,可怜巴巴地守在自己被抛弃的小公园里等着,盼着他爸哪天能回来找他。
      结果突然有一天他又不哭了,回来后张口闭口都是要娶某个姑娘。

      “爸爸,爸爸我错了,这段陈年旧事你没两天就要拿出来讲一次,我耳朵都听麻了,放过我。”江槐序双手合十,懒洋洋笑着,一副卑微求饶的模样。

      彭愿扬扬下巴放过他:“行,那我说点别的。”
      江槐序侧着头,单手举到耳旁,拿着腔调:“您说,我洗耳恭听。”

      “我想起来前两天我夜观天象,顺便也给你算了一卦。”彭愿凑近些神秘兮兮地开口,表情里是说不出的欠揍,“算出来你命里有个桃花劫,还是违背伦常,天理难容的那种大劫,就快到了。”

      神他妈的违背伦常,天理难容。
      真就是给他面子听他说话了,江槐序看都懒得看他,嫌弃地挠挠耳朵,冷淡道:“哦,说完了?说完了滚吧。”

      彭愿:“你还记不记得你幼儿园…”

      江槐序立即服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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