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心动》之绫

1、选分科

　　01.

　　高一的暑假对于白果来说，是炎热短暂且磨人的。

　　夏季的蝉鸣声刺耳，街头的叫卖吆喝声震耳欲聋，外头的阳光也灼烧着视线，社区里的绿树依旧枝繁叶茂，恼人发闷的天气，也使得她的心情愈发烦躁。

　　老师要求线上填写分科的截止时期迫在眉睫。

　　白果的成绩在高一一直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她翻看着自己粘贴在日记本上的这几次无论大考小考的成绩单，无意识在草稿纸上用笔划着。

　　选文还是选理？对于她这样一个选择困难症的患者真的算是难题。她好像一个摆钟，在来回拉扯，摇摆不定。

　　她的高一几次成绩都是文理的分数都很平均，只是白果的英语一骑绝尘，给她硬生生拉了很多分，和其他人扯开差距。

　　白果的心底还是略微偏向选文，但是还是有点纠结，她的数学底子是真的有些薄弱，可是选科这样的有可能关乎未来，前途命运的大事，她妈是绝对不允许出幺蛾子。

　　“果果，我看家长群啊，你们班主任说，这几天分科，你意向如何？”

　　白果的妈妈是家庭主妇，爸爸常年在外做生意，比较少回家。

　　家里的一切，一般都是她妈妈在操持。

　　“我会有些偏向文科吧，妈，你也知道我的数学一直都不太可以。”

　　“但是我看你其他的理科之类的内容都学得不错啊！你不要给自己设限，理科他以后考上大学可以选择的东西会更广。”

　　“我也问你舅妈了，她也是觉得你去学理比较好，你表哥表姐他们都是学理的，你要是以后有些不懂的问题也是可以问一下他们。”

　　“嗯...我考虑一下吧。”

　　和她妈的交谈结束之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思索了一番，随即拨通了甄桃的电话。

　　“喂，甄桃，你打算选文还是选理？”

　　甄桃在高一下的时候，就决定去学画画，去当美术生。

　　也因为她的妈妈是美术老师，她从小开始学画画，艺术造诣很高。

　　她以前初中的时候，就有参加一些青少年绘画比赛，拿过市奖、省奖，高中的美术老师也期望她往艺术这方面发展。

　　“我肯定去学理啊，笨蛋。文科要背的东西太多了，我觉得我没那个脑子。你呢？和我一块吧！说不定还能在一个班级呢。”

　　“我…还在纠结呢，毕竟你也知道我的数学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我怕我在理科班只会拖后腿……”

　　“你不要害怕啊，事情还没做呢，别这么快下定论。你要自己考虑一下，我刚刚那也只是建议，你要遵从你自己的选择。明天好像就要汇总了，你要快点决定啊。”

　　“好了，不说了，我去画画了。也别忘记了，我们下周六要去电玩城！”

　　白果听完这一番话，应了句“好”，冥思苦想，终于心下有了些决断。

　　或许理科才是她的最终归宿，是最适合她的道路。

　　家里有学习理科的资源，父母也支持去学理科以及最好的朋友也是去学理科，她虽然数学瘸腿，可是别的什么物化生也不差嘛。

　　她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开始着手把表给填完了。

　　并且告知了她的母亲。

　　“既然把表填完了，就收收心去准备一下高二理科的东西，我去向你舅妈要了一些你表哥表姐当年的一些笔记。”

　　“你有时间可以去琢磨琢磨，不要只顾着玩儿，甄桃以后是去当美术生的，你和她有什么可比性，注重自己的学业更重要......”

　　白果觉得她妈什么都好，就是太唠叨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回屋学习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说。

　　“哎你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呢！”

　　回到房间里的白果，把她的日记本拿了出来，在上面写道:今天我选择了理科，希望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无论如何也不后悔。

　　白果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她总是会在发现一件自己认为错误的事情后，去顿悟、去怀疑、去否定自己。

　　她也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想要用写日记的方式来改变自己的缺点。

　　夏天的昼很长、夜很短，暑假的时间对于白果来说，就好像是被宇宙攥在手中的沙，不经意间稍纵即逝。

　　在暑假即将结束的前一周，她满打满算把暑假作业给做完了，剩下的一周就用来预习高二的课程，以及和甄桃放假前最后的狂欢。

　　因为她这次成绩考的还不错，她妈妈也准许她可以和甄桃一块儿放松。

　　开学前三天的周六的傍晚，白果就如往常一般，在甄桃和她家的交叉路口旁的路灯，等待着她。

　　white：【现在下来没？】

　　过了五分钟之后。

　　桃姐：【等一下，很快！我在化妆！要不然你先上来？】

　　white：【没事，我等你】

　　夏天的傍晚还是惬意的，站在那儿，就有一股柔风拂过白果的脸庞，夹杂着夏花和尘泥混杂的清香。她听着最近流行的《Cruel summer》，享受大自然给予她的馈赠。

　　她在这一头的路灯等待着甄桃，就听见和她相隔五米远的另外一盏路灯下，两个男生在风中夹杂的明显交谈声。

　　晚风不仅带着些凉意，也把他们的交谈声送到她的耳边。

　　出于礼貌，她下意识的调大自己耳机的音量，但是其中一个人的声音直窜脑门。

　　“陆哥，怎么就转学呢？要是被咱们班女生们知道可不得难过死？”

　　白果就听了这么一句话，不由自主的就把自己的耳机音量调低了。暗戳戳的想，果然，人类的本质还是八卦啊。

　　同时，有些好奇这个所谓的“陆哥”，是何方神圣。

　　那两个男生都是背对着她，在夜晚的路灯下，影子拖的尤为的长，好像也是在等什么人。

　　另外一个男生，应该就是那个大嗓门指的“陆哥”发话了，言语之间好像有些无奈，“因为我爸的工作调动，和女生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同学。”

　　声音很干净舒服，白果一下子又给好奇住了。

　　她也不敢直愣愣的盯着人家的背影看，生怕他们转过身来，就只用余光瞄了那么五秒，不敢多看。

　　他穿着一件亚麻色的短袖衫，裤子是最简单的黑色运动裤，蜂腰削背，身高目测有185厘米以上。

　　当白果看见他背影的时候，耳机里正传来Taylor Swift清冷有力量感的声线“and it's, the shape of your body

　　it's blue, the feeling I've got.”

　　“可是，陆哥，我也舍不得你啊！”那个大嗓门的男生嚎了一嗓。“今晚说不定是我们高中的最后一聚。我和关朗在七中会想你的！”

　　七中？白果一下子就敏锐捕捉到了这个词。

　　隔壁市的七中和他们学校——a市的一中一样师资雄厚，赫赫有名。

　　在两个市都盛传着南七中，北一中的名号。足以可见，这两所学校的优异程度。

　　还没等她听完，就听见好像有人在呼喊她的姓名。

　　“白果！我来了！”

　　原来是甄桃正急冲冲的奔向她。

　　正巧，被甄桃这么一打岔一下，好像那两个男生要等的人来了，他们就在道路的反方向，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只是白果觉得很可惜，暗叹一口气，没有看见那个男生的正脸。

　　她切断了音乐声，就待在路口等待甄桃来。

　　甄桃看出白果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在她面前左右转悠，“怎么了？见着我居然还失望了？”

　　“没呢！怎么会呢？高兴还来不及呢！”白果听见甄桃这么一说，连忙摆手，刚刚发生的事情就这么被抛之脑后了。

　　“我们快出发吧，十点电玩城就要关了。”白果赶紧找补一句。

　　甄桃也没有追究刚刚白果的神游，她们俩急冲冲开着小电驴抵达电玩城。

　　两个人分别充值了两百块钱，就直奔娃娃机那里，先去抓了娃娃。

　　白果看见一只大眼萌狗，瞬间就移不开目光了。

　　小狗毛茸茸的、浑身雪白，眼睛又大又闪烁，灵布灵布的卡姿兰大眼睛，简直就是击中了白果的心巴。

　　“我去试试这只！”她兴奋的拉着甄桃一块去看那只小狗。

　　她斗志昂扬地对白果说，“看我今天一定拿下它！”

　　没过几分钟后，白果就像败落的公鸡，垂头丧气。她起码已经投了十个币了，反而把小狗越抛越远了。

　　“算了，还是你来吧。”

　　甄桃也不客气，立即上手。他们抛弃了之前那只被白果狂抓不放的小狗，选了一只靠近出口的小狗作为目标。

　　“往这边一点，再过来一点，可以了！”

　　甄桃正在操纵着手柄，白果做着场外指导。

　　“啊啊啊啊！抓到啦！”

　　这一次不负众望，抓到了一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小狗。

　　“好可爱啊这只，不亏是我的天选之狗！桃姐，今天有你在真好！”白果刚刚试了几遍都没有抓到这只娃娃，好在甄桃出手，一步到位，要不然真就要花好多冤枉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小狗特别合她眼缘，店里的其他的娃娃，她都可以不要，唯独这只，她真的是越看越喜欢。

　　“我去看看这有个兔子，我去试试抓这个看看。”甄桃随手把那只小狗娃娃递给白果，就拉着她往装有粉色兔子的娃娃方向走。

　　边走边说， “哦，对了，白果，忘记告诉你了，我爸妈他们决定打算安排我去北京集训画画，估计要等到今年年底这样。”

　　白果有些诧异，“这么快！”

　　“是啊，”甄桃一边投币一边说，“高二其实很快，在学校待个半年，出去集训那么大半年，艺考考完后才回来，回来也没一会儿就高考了。”

　　白果沉思默想，有些惆怅，是啊，人与人的每一次相逢，也是为了更好地别离。

　　甄桃看见白果的情绪不高，注视着她。

　　“好啦，别垂头丧气的了，我也没有这么快走。快，帮我看看角度。”甄桃捏着白果充满胶原蛋白的圆脸。

　　“好吧，爪子再往前面一些。”白果嘟着嘴说。

　　甄桃按下的那一刻，爪子伸向了最靠近出口的粉色兔子，只是很可惜，爪子碰到了之后，又“啪嗒”一声掉落了。

　　“算了！不玩了，我们拿币去唱歌吧，缓解一下学习压力。”甄桃拉着白果的手腕，径直走向走向游戏厅的歌舞区。

　　两个人唱了有那么半小时，十点的时候就准备回去了。

　　在准备回去的路上，她又看见了那个身着亚麻色的短袖衫的男生还有他旁边和他差不多身高男生，眼睛亮了一下，只是这次看见的依旧是那个背影。

　　甄桃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在看什么呢？”

　　白果很快挪开了目光，“没什么。”

　　她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今天和这个男生格外有缘，只是以后也不一定会遇到。

　　……

　　很快，就开学了。

　　一切都按部就班，同时白果也很庆幸她又和甄桃分到了一个班，两个人依旧和从前一样上放学结伴而行。

　　依旧是忙忙碌碌的高中生活。

　　每天依旧有听不懂的数学课，做不完的作业，背不完的书，考不完的事，趴在桌子上的课间。

　　日子也就这么不慌不忙的过去了，每天生活都是一样的充实且疲惫，不带一丝喘息。

　　而从开学，九月份到十月份，气温转凉，天气也愈加变得有些寒冷。

　　十月国庆节前夕，他们的班主任老周就通知他们，等到放假结束，就要开始期中考了，让他们放假在家要好好备考。

　　所以，这一次白果放假在家，哪儿也没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光在家里复习数理化了，下定决心要把数理化给提高上去。

　　等到放假开学，白果拿到语文、英语试卷的那一刻就还算胸有成竹，交卷的时候，心里也比较有把握。

　　等到看见数学试卷里的选择题最后两题和大题的后两个小题的时候，心下一紧，就隐隐感觉自己对这种题型好像还是应对不了，有些不妙。

　　等到她把基础题差不多都写完了，就开始琢磨那些难题。

　　白果用铅笔勾画数字，在草稿纸上随意的画图形，构建坐标轴，冥思苦想，还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好不容易，灵光乍现，结果写一半又卡壳了，又得重新计算。大题的最后一题对她而言太难了，她也就只写了一半。

　　交卷了，白果也就只能浑浑噩噩的出考场了。

　　哎，她就知道，这次数学又要考砸了。

　　等到其他的学科也考完了以后，她就已经心如止水了。

　　除了数学，应该也就没有别的什么值得她担忧了，都是她的正常发挥水平。

　　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很快，过几天就要出成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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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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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2.3
　　仅以此文献给我的青春时光。
　　这部书很大一部分人物是有原型的，又或者是几个人的缩影。是我青葱岁月的回忆。
　　故事没有原型，就是我瞎写的。
　　感谢你的收看。
　　好久没有写文了，这一次的写文也被我自己当作一次历练。
　　希望不要坑了。
　　《cruel summer》 泰勒斯威夫特的歌！ 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