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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6. ...


  •   回到卧室里的雨宫音符听到光团子报喜的声音:“涨了好多。你和苏格兰、莱伊离开后,就陆陆续续的往上涨。这次操作,酒厂的人黑色情绪值都上涨了。其中除了基安蒂,琴酒和贝尔摩德的黑色情绪涨得最多。”

      “就是琴酒有点奇怪。黑色里面还有点红色。”

      这让光团子摸不太准了。那红色的情绪主要是‘渴望’。琴酒要渴望宿主什么?

      雨宫音符想了想:“可能是像森首领渴望钻石的感觉?”森首领是个非常非常贪心的大人。有了太宰、乱步、中也、芥川这些‘钻石’,还心心念念着隔壁武装侦探社的晶子酱。

      仔细想貌似又有哪里不太一样。在她躲开琴酒的那一下,她看到了琴酒惊讶之余瞬间燃起的悸动,和愈发高昂的兴致。

      不过这不重要。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雨宫音符打开门一看,诸伏景光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医疗箱。

      “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出去了趟,也该换药了。”

      雨宫音符看诸伏景光颇有种不换药不离开的心理,便松开手让他进了屋。

      这不是诸伏景光第一次来她房间了,除了第一次过来打扫,后面他也会偶尔进来打扫,或是过来送点心果盘,叫她吃饭。

      但每次进来,他都感觉这个房间过于空旷了。

      床。衣柜。再无其他。

      房间里的主人给人一种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统统删除掉的感觉。唯一的装饰,也就只有墙上淡蓝色的墙纸。

      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和疑问,雨宫音符主动解释道:“信息太多,我会头痛,不太舒服。”环境中物品越多,信息越复杂,她接收的速度越快,就会越不舒服。

      慢慢的,她也养成了待在信息量少的地方。在港口Mafia时,乱步和太宰他们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个空房间,那里只有一个可供休息的地方。有时太累,太宰又不在,就在那里将就。

      “面对死人也是这样吗?”诸伏景光说完,便觉得这话不太好,“抱歉。我只是有点好奇音符你的事情。想多了解一点。”

      这既是他的‘任务’需求,也是他的私心。

      “没关系。像我们这种人看死人不舒服确实挺奇怪的。”雨宫音符没太介意诸伏景光的询问,她知道对方是真心关心她,而不是以前那些打着某些旗帜借口想要浑水摸鱼的人。

      她跳坐在床边,望着空旷的墙壁道:“因为有段时间看到的尸体信息太多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挤满了她整个世界,如魔鬼的低语充斥她的大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停歇,那时的她唯有在太宰身边才能勉强得到一丝的缓和。

      诸伏景光闻言瞳孔微颤了下,连声音不自知的干涩:“尸体信息太多,是指尸体太多吗。”现在的雨宫音符也才十八岁吧。那么在这种大部分地区和平的情况下,会有那么多尸体。

      “是战争吗。”他只能想到这个。

      “算是吧。”雨宫音符看着他,轻轻回道。一场属于地下的争夺之战。

      诸伏景光微吐了口气,没再提这件事。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好伤口,上药包扎,全程都仔细谨慎得像在对待易碎品般。包扎的最后,他的手指像不经意般触碰到伤口上方的一角,那里有一道伤疤,从表面上看像被什么狠狠割裂过。

      粗糙的指腹刚刚触碰到时,雨宫音符不自在地往后缩了下腿。

      诸伏景光艰涩道:“这个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吗。”在第一次给雨宫音符处理伤口时,他便发现了这个伤。一看他便知道这是陈年旧伤。要多深的伤才会留下这样的疤痕。

      这时候光团子激动了,它冒了出来超大声地说:“快点!快点!宿主!告诉他,这些是你在实验室里弄得,是那个老男人制造出来的!苏格兰肯定会特别心疼你。”

      从雨宫音符承认战争后,诸伏景光的红色情绪值就大幅度增加,反之黑色情绪值在下降。原本黑红差不多对半的状况瞬间改变。

      光团子说的没错,这要说出来,肯定会获得更多的红色情绪值。

      但雨宫音符觉得不要自己说出来才好。

      她摇头道:“不是。”由她嘴巴里说出来,就太过直白了。直白会显刻意。

      诸伏景光以为她不想提及过去,便没追问,只是说:“我能看一下吗?”他的声音和态度都非常的轻柔,轻柔得生怕呼吸重点,都会弄疼她。

      雨宫音符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她可以拒绝,但不想拒绝。

      得到当事人许可后,诸伏景光的动作极为小心地卷起雨宫音符的裤脚,随着裤脚的上卷,隐藏在衣料下的伤疤重新展露了出来。

      少女的皮肤很白,在灯光的映照下如白玉般散发着柔软的色泽。但也正因为她的皮肤足够的白,才使得上面的伤疤格外的刺眼。

      令诸伏景光震惊的是,雨宫音符的小腿上并不只是一道伤。没有了裤脚的勉强遮盖,纵横交错的伤毫无预兆地冲击着他的视网膜。

      上面的伤全是刀伤。是被切开的一道道伤吧。看深度,都知道当时的人会有多痛。

      诸伏景光只觉得心脏被闷住了。

      雨宫音符倒不觉得这些伤有什么。唯一觉得不好的地方,是会让关心她的人露出格外难受的表情。这也是为何她会把伤疤藏起来的原因。

      “真是神奇。这种伤连晶子的‘请君勿死’都没办法消除。”无论看多少次,光团子每次再看到时都会感到心惊。

      刚离开实验室时,雨宫音符身体不太好,曾找晶子用了不止一次的异能。但不管几次,身体会在晶子的异能下痊愈,伤却不会。它们就如同深深烙印在这句身体上,变成了一种本身的存在。

      “这些伤,和我的异能一样,在甲斐的实验下刻进了我的灵魂。”

      “还好你当初跑得快。不然就不止这些伤了。”光团子感慨。以它看到宿主的过往,那个甲斐真的够疯的。不跑,怕是它都等不到见到宿主的那天。

      “他是故意放我离开的。”雨宫音符淡淡地说。那个男人知道隐瞒不了她,所以从来对她没有任何的遮掩。

      “音符。感情对你来说是累赘。可惜我的异能有限,没办法把它们全部剔除。所以只能让你先培养感情,然后再一一剔掉。不要让我失望,音符。”逃离实验室的前夕,甲斐抱着她如同艺术家对待自己的作品般,充满了不舍。

      “你是我的唯一。我无比爱惜你。”

      “作为我最疼爱的孩子,满足父亲的期望难道不应该吗?”

      “那些伤,是你为这个世界做出杰出贡献的勋章。当然你要是不喜欢,将来等试验完成,我们再把它给修复,要不换一身更合适的皮也没关系。”

      “我这么爱你,音符会答应我的,是吧。”

      以前的她并不知道这样的情感有什么不对。或者说知道也不明白。但乱步看了眼,就气呼呼地叉腰:“当然不对了!”

      “父亲和母亲才不是这样的!”乱步直接明了地拿出了他作为案例,说着他父母的事情,最后用非常自信且笃定的口气说,“所以像那种男人,完完全全是把你当成工具使用!这种人是没有资格称之为‘父母’。只是挂了个所谓的名头而已。”

      至少他是不会承认的。

      年幼的小女孩不解地歪头,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疑惑。身旁的绿眼睛少年大手一挥,哈哈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音符不明白没关系啦~跟着我就可以啦。”

      几乎没有痛觉,感情也被剔除了大部分的小女孩,带着不可磨灭的伤口,就这般跌跌撞撞地牵着他的手,成长至今。

      从最初逃离的独自一人,她的身边也渐渐多了其他的身影。

      空旷的卧室里,一股风吹了进来,带来了不知从哪飘来的樱花花瓣。雨宫音符伸手一捏,就握住了它。看了看上面传来的信息,又松开手,花瓣乘着风又离开了。

      与此同时。

      诸伏景光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克制着自己,以免内心的情绪太多激动而泄露。

      裤腿被他挽到了膝盖处。一道道的伤疤就这么摆在他的眼前,从脚踝上方一点一路延伸至膝盖,看疤痕的方向,往上还有。

      “这样的伤、还有多少。”诸伏景光指甲深陷于掌心,声音暗哑,“全身都是吗?”

      “是的。”

      雨宫音符很平静,仿佛习以为常。

      然而这种平静,比‘战争’更让诸伏景光心痛。

      是什么人会做这种事。为什么!诸伏景光无法理解,什么人会这么对待一个孩子。看这上面的伤,不像是随手虐待出来的,更像是一种有计划有安排,就跟做实验一样,循序渐进。

      “这些,是你监护人做的吗。”

      诸伏景光想起雨宫音符曾说,她跑出来前有个监护人。是那个监护人吗。

      想到这个可能,更多的可能从脑海里涌出,最后化作一个猜测。

      “是因为你身上的能力吗。”

      诸伏景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影子无声地垂在地面,有种说不出的沉寂感。

      雨宫音符静静地望着他,好一会才开口:“是的。”

      外面。

      降谷零站在露台上,看似在眺望前方的夜景,实际上眼角的余光根本就没离开过雨宫音符所在的房间。

      这里离那个房间的距离最近,虽不能直接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但能看到灯光映照出来的一部分影子。

      他们在说什么呢?降谷零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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