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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绯色（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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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丹小学的课间很是热闹，少年侦探队从书中新找到了谜题，正在商量着解谜。
灰原哀走来，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江户川呢？”
圆谷光彦放下手中的笔，告诉灰原：“柯南好像有事去找老师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较多，灰原哀难免也对此有些重视，继续问光彦：“他去找哪位老师？”
“柯南没有和我们讲……但不是小林老师就是绿川老师吧？”光彦猜测。
灰原哀睫毛微颤，自从在列车上确认安室透就是波本威士忌后，工藤已经瞒着她与安室先生交流多次，现在多半也是去找绿川老师。工藤可能已经猜到绿川唯是公安的人，但工藤有发现……绿川唯也是曾经卧底在组织的苏格兰威士忌吗？
绿川唯能在组织里卧底四年，其智谋与胆识都远超常人，灰原提醒过工藤绿川唯的身份，现在担心工藤只听出了她暗示绿川唯身份的一点，真的对这瓶威士忌卸下心防。
不管怎么样，绿川唯也是苏格兰威士忌，是不知为何躲过组织眼线死而复生的亡灵……卧底都会有他们自己的考量，她必须要继续提醒工藤，她说的“可信”是绿川唯不会联系组织，而非其他方面。
灰原哀心不在焉地翻开课本，窗外的阳光落在灰原哀的桌上，课本一半被阳光覆盖，一半仍然待在阴影中。
返老还童堪称惊世骇俗，绝不能让官方组织知道这件事。
她忽然想到什么，去问前桌的降谷明澄：“安室同学，你现在还是住在绿川老师家吗？”
“嗯。”降谷明澄点了点头，“我爸爸最近特别忙。”
元太也听到了哀和明澄的交流，他无心继续思考字谜，大咧咧地将笔甩到桌面上，去接两位女孩的话：“总感觉安室先生总是很忙啊，还好可以打听时间，趁安室先生在波洛工作的时候去吃三明治。”
步美点了点脑袋，仰着头还在因解谜而困惑的模样。听到了同伴们的交流，她略一思索，忽然睁大了眼睛，微笑着：“柯南好像和安室先生关系很好呢。”
降谷明澄停下正在草稿上演算的手，笔尖僵持在纸面上，墨水从连接处浓重地晕染开，蔓延到周围，形成一个丑陋的点。
江户川柯南确实是去找绿川唯。
绿川唯未想到柯南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但毕竟是在学校，他将备好的教案搁置在一旁，去看向自己的学生：“柯南？有什么事吗？”
柯南眨巴着眼，双手合十，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抱歉打扰绿川老师了，我们打算商量给安室同学一个惊喜，今晚约好一起去博士家，但毛利叔叔临时有事，小兰姐姐也和园子姐姐约好了，能不能拜托绿川老师送我去博士家呀？”
“送你去博士家吗？”绿川唯眼珠轻转，他想起安室透最近的忙碌，似乎在调查某个人的身份。思及此处，绿川唯答应了柯南：“可以啊。”
“麻烦绿川老师啦！”柯南笑得十分灿烂。
“说起来，绿川老师，安室先生今晚有空吗，他毕竟是安室同学的爸爸，说不定能帮我们想想方案喔？”
“透君最近都很忙，今晚他恐怕没有时间。”
“那真是太可惜了……”江户川柯南低下头，眼镜在这小幅度的动作时闪过光芒。
“绿川老师，您知道安室先生最近在忙些什么吗？”
绿川唯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他最近非常喜欢这种眼镜，安室透也夸过这样的绿川唯，评价说戴上眼镜后的绿川气质看起来更加儒雅了。
“真抱歉，我不知道。”
此刻眼镜就成了一种假象，用以掩饰镜片下瞳孔真实的情感交流。
江户川柯南率先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打扰绿川老师啦。”
“没关系的。”绿川唯同样恢复到和蔼可亲的音乐老师形象，“我下课后会在1年B班门口等你。”
“那安室同学不会一起吗？”
“会有人帮我送明澄回去的。”绿川唯解释，刻意在重要的词语上加重语气，“既然柯南需要我送你过去，那我当然要好好做到，不能辜负柯南对我的信任啊。”
江户川柯南眨眨眼：“那真是麻烦绿川老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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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丹小学放学时间较早，江户川柯南背上书包，和灰原哀对视一眼。确认灰原接收到他的意思后，柯南踱步到1年B班的门口，去赴他和绿川唯的约定。
绿川唯如约在1年B班外等着，正半蹲着嘱咐降谷明澄一些事。
江户川柯南也不急，他安静地站在门口，等着这对即将成为父女关系的两人交流完毕。
绿川唯看见了江户川柯南。他继续对降谷明澄说了些什么，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作为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降谷明澄也没有再逗留，她只是在离开前回头瞟了一眼江户川柯南，神色复杂。随后，她转过身，向离开的方向走去。
灰原哀此刻也已经走出教室，她偏过头，看见绿川唯和江户川柯南一同离开的身影，垂下眸，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情绪。
“灰原同学。”
灰原哀听到身影，从容地转过身来。降谷明澄站在阴影中，对同样棕发的混血女孩发出邀请。
“要和我一起走吗？”
灰原哀背着手，悠闲自在：“好啊。”
她们先一步并肩离开帝丹小学，走在校园外宽阔的道路上。光芒将阴影逼至狭窄的角落，耀眼得几乎有些刺目的阳光落在女孩们的身上，将她们的棕发染成浅淡的金。
“你在担心绿川老师吗？”灰原哀点破降谷明澄的心思。
“嗯。”降谷明澄这次没有沉默，她承认了。
“绿川老师，对于安室同学和安室先生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吧。”
“灰原同学觉得呢？”
“我觉得，绿川老师和安室先生，都是很神秘的人啊。”灰原哀停下自己的步伐，微微仰起头，去看那片湛蓝的天空。
飞鸟从楼宇间掠过，不见踪影，只有长鸣还隐约回响，直到散尽。
降谷明澄同样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回头看灰原哀，只是略略低着头，与降谷零相似的刘海在眼部映下浓墨般的阴影：“灰原同学为什么会这样想？”
“安室先生最近很忙，是在忙些什么事呢？”灰原哀看着降谷明澄的背影，徐徐道：“绿川老师又在和江户川说些什么呢？”
降谷明澄眨了一下眼：“我也不清楚呢。”
灰原哀继续问：“那你不好奇吗？绿川老师为什么会和江户川一起走？”
“灰原同学知道原因吗？”
“安室同学难道没有猜到原因吗？”
降谷明澄终于侧过身体，与灰原哀对视。
真正的七岁小姑娘展现出她早熟的一面，同样又孩子气地选择先一步指出：“灰原同学想和我说些什么？”
“江户川是个正义感十足的侦探，他不会包庇罪犯的任何罪行，同样，他也从来不会想伤害任何一个好人。”灰原哀简单地剖析了这位小侦探，反问降谷明澄，“那你觉得，你的父亲们属于哪一种呢？”
降谷明澄避而不答：“那要是亦正亦邪呢？”
“就要看他的内心和行为，到底是哪一方了吧？”
闻言，降谷明澄垂眸，再一次陷入沉默。
许久，她缓缓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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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丹小学离2丁目并不远，绿川唯操控着方向盘，游刃有余地切换油门和刹车，将车辆安稳地停靠在阿笠博士宅大门旁边。
“柯南，到了，下车吧。”
“绿川老师不陪我一起去吗？”
“不必了，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可我特别想要知道绿川老师的意见。”江户川柯南双手合十，“绿川老师，可以下车陪我吗？”
“那柯南是想让我陪你去阿笠博士宅还是工藤宅呢？”
“那当然是工藤宅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从柯南的手机里传来，柯南握着手机，对绿川唯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可以请绿川老师来到工藤宅，与我一叙？”
绿川唯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眼神凌厉：“是你，黑麦威士忌。”
“是啊，又能见面了，苏格兰威士忌。”
江户川柯南在听见绿川唯准确无误地叫出赤井秀一在组织里的代号时，就已经维持不住笑容，警惕地看着他这位温润如玉的音乐老师。但在听到赤井秀一对绿川唯的称呼时，饶是这位侦探也绷不住表情。
苏格兰威士忌？绿川老师居然是组织代号成员？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可得到证实的那一刻，心中难免还是会感到诧异。
小侦探在内心疯狂呐喊：组织的威士忌就这么常见吗！
“黑麦没有告诉你吗？”
江户川柯南摇了摇头。
“我的身份确实难猜，按照你目前的线索，也很难分析出我是苏格兰威士忌吧。”
江户川柯南不语。侦探本身就是要见微知著，他身边关于绿川唯的线索实在是太少，最为明显的则是绿川唯手上让人在意的枪茧。
绿川唯安慰江户川柯南的话也并非场面话，他也是从黑麦威士忌口中得知了自己“苏格兰威士忌”的代号。连身处风暴中的他本人都未曾推理出组织，柯南又怎么能知道绿川唯的这些相关？
绿川唯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吧。”他提醒柯南。
江户川柯南跳下车，站在绿川唯身侧，和他一起朝着工藤宅走去。他仰起头，去观察绿川唯的神情。
“绿川老师是敌人，对吗？”
“什么？”
虽然是重复，虽然是他见缝插针问过安室先生的问题，柯南却这一次说得无比坚定：“绿川老师，是那些坏蛋们的敌人。”
他瞬间明白灰原之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绿川老师，他必然和赤井先生一样，是某个官方机构选派去卧底在组织里的利刃，在某日这柄利刃因一些原因，被暴露出来。因此，灰原知道绿川老师的真实身份，才会借此提醒他。
绿川唯没有回答。他已经走到了工藤宅的面前。
“很抱歉，打扰了。”绿川唯这样说着，握着把手，推开了工藤宅的大门。
那扇门在他进入的一瞬间就被关上，有着明显欧美高颧骨特征的绿眸男人戴着针织帽走到绿川唯面前，额头前露出几缕卷发。
江户川柯南对大人们挥了挥手，用稚嫩的语气打着招呼退场：“我先去楼上写作业了！”
绿川唯给柯南回以微笑，视线却落在一旁摆放的花草中。茂密的绿植长势喜人，宽大的绿叶完美地遮住枝干下摆放的小型设备。
那双绿色的狼眸盯着绿川唯，与模糊的印象里有所不同的男人开口：“还需要我自我介绍吗？”
“要重新介绍吗，黑麦威士忌。”
语毕，绿川唯看见面前的人舒展了眉头，他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回答。
黑麦已经找到了主动权，他决定先一步出击：“赤井秀一，我的名字。”
绿川唯深知对方知道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为了规避错误，他必须少暴露自己：“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失去了记忆，那你还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和身份吗？”
绿川唯神色不改：“你想要从我这了解什么吗？”
“并不是为了得到情报，只是想建立起合作关系而已，毕竟，我想要毫无影响的活动，还是需要你们的许可。”
“合作关系？”
“波本应该没有告诉你这些事吧。”赤井秀一引着绿川唯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取了杯子倒给这位客人一杯茶。
“警视厅公安部安排在组织里，表面上已经于三年前殉职的卧底搜查官先生——”
赤井秀一不慌不忙地将倒满茶水的杯子放在绿川唯面前。骨节分明的左手收回，重新落在自己面前的杯身，水面闪着吊灯的光，在愈来愈缓的起伏中趋于平静。
“——诸伏景光。”
赤井秀一揭露了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写得断断续续，因此为了剧情接得上，是将绯色篇主要剧情写完了才发的上篇，下篇不出意外会在三天内发出，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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