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奥兰多卡的月季》软心棉

6、第 6 章

　　那边的聊天还在继续。

　　“你要不要过去那边的舞池跳跳舞？”
　　布兰缇什见吉瑟尔一脸跃跃欲试有些兴奋的模样，就知道她看中了猎物，“你去吧，我在这边休息。”

　　“行，我走了。”
　　吉瑟尔一离开，这昏暗的角落里越发安静起来，布兰缇什收起了刚才与好友嬉笑玩闹的欢快神色，表情重新变得冷淡起来，与刚才的她截然不同。

　　一旁的卡卡亲眼目睹，刚刚还灿烂无比的笑容转眼就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比翻书还要快的变脸也打消了自己心中的念头，她那样一个温柔的人，怎么会和这位……嗯，心直口快的女孩有相像之处呢。

　　卡卡揉了揉脑袋，明明滴酒不沾，却好像跟喝醉了一般头脑不清楚起来。

　　“原来你在这啊！我找你找了好久，我刚刚弹的曲子你听见了么，是莫扎特的……”莱茵十分没有距离感地落座在布兰缇什身边，还十分没有眼色地在那继续说着所谓的曲子。

　　见布兰缇什没有反应，想到她刚刚聊天时对他‘多有欣赏’的目光，莱茵自信满满，蠢蠢欲动的手往布兰缇什身上而去，竟想去揽她光洁的肩膀。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布兰缇什冷面呵斥道，一把甩开了莱茵的手，随后拿起自己的帕子嫌弃地擦了擦手。

　　见此莱茵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想不到自己看中的猎物竟如此的不给他面子，颇有些恼羞成怒，“你装什么装！不就是缺男人了才来这里找的，现在玩什么欲擒故纵？”

　　布兰缇什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好像对这情况早有预料。
　　像莱茵这种人，最擅长把自己伪装成风度翩翩的清贵公子，可是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像他原本把布兰缇什视为自己的掌中之物，却不料发现人家根本对他不屑一顾就当场破防，难堪地喊叫起来。

　　若是说刚刚布兰缇什初来乍到，对莱茵知晓的信息感兴趣，还愿意给他几分好脸色，捧着他，就跟逗小狗小猫一样。

　　但是这人啊，有几分颜色就要开染房。接触下来布兰缇什发现这人跟以往在她面前晃悠的人也别无两样，很快地就失去了兴趣，便利索地把人抛之脑后，自己逃之夭夭。
　　但是没想到这人还追了上来，追上来也就算了，还十分的没有眼色，令人生厌。

　　说白了，布兰缇什就跟高傲的猫咪一样，开心了便乐意给你几分好颜色，不乐意就用爪子给你身上添几道红色。

　　“趁我现在还能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马上离开。”布兰缇什自觉十分好脾气地说。

　　可就是她这不痛不痒的态度更让莱茵愤怒，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试图用身高从气势上压迫他，一只手就要去抓她，“你居然敢嫌弃我，那我偏要……”

　　“住手！”卡卡喝止道，手上的动作……一顿。
　　比卡卡动作更快一步的店里的安保，见有人违反了店里的双方自愿的规则，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一个箭步上前反绞住莱茵的双手，一鼓作气地把人丢出门外。

　　卡卡有些尴尬地将手绕了一个弯，挠了挠脑袋，一脸无辜却掩不住他通红的耳根。

　　布兰缇什也移开了，放在自己绑在大腿上，精致手|枪上的手。她向来惜命得紧，任门口的保安再怎么想也想不到来参加舞会的娇滴滴美人身上会绑着手|枪，他们向来只对参加的男客严加搜查。

　　不过布兰缇什也没打算做什么，这东西只是用来防防身，吓一吓人的，毕竟她若是没看错，这店里可是布满了监控，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只是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会来找她。
　　布兰缇什看着那个被狼狈丢出去的所谓钢琴家，只感自己倒霉，这个世界上聪明人那么多，偏偏就让她遇上了个蠢货。

　　想来是觉得她对家世避而不谈，觉得是个凭借不知名的手段混进来钓金龟婿的女人，想来好拿捏的，便敢这样对她。

　　她眼疼似地转向另外一边站着的人，也就是刚刚喊了声‘住手’，带着黑底暗金流纹，遮住半张脸的男人。

　　“卡卡？”布兰缇什不确定地出声试探道。
　　这身材，这大致轮廓简直跟卡卡一模一样！

　　见到女人的正对着他戴着面具的脸，借着头顶照下来的灯光，卡卡对上那双眼睛，跟被雷劈中了一样，“布兰缇什？”
　　好家伙，卡卡直呼好家伙。

　　上一次两人见面在圣洁的教堂了，这一次在假面舞会里。
　　虽然这里不是什么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但是卡卡和布兰缇什两个人心里还是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心虚。

　　布兰缇什：救命！她原先立好的天真单纯，深情女孩人设一去不复返！
　　卡卡：他刚刚离婚就来这种地方让新认识没多久的朋友怎么看他啊！

　　两人颇有些沉默，就好像说好了要睡觉却在王者峡谷相遇的情侣，沉默是今晚的峡谷。

　　希望她刚刚“大放厥词”的时候卡卡不在。布兰缇什心里的小人双手合十，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疲惫。

　　现实里两个人跟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重新落座，相顾无言。
　　让我想想怎么狡辩，布兰缇什心里想。
　　过了一会儿，“那个，我朋友失恋了，我是陪她来的。”对不起了吉瑟尔，这个锅你先背着吧！

　　卡卡：……
　　卡卡憋得面具下的脸都红了还是没能组织好语言，难道要说他的队友知道了他离婚的消息故意把他带来这的？听上去很不靠谱，像个把锅甩给别人的渣男。

　　“你应该不是主动来这里的吧？”布兰缇什善解人意地说，她看卡卡脸上露在外面的皮肤越来越红，加之红得滴血的耳根，她真怕她再不递上个台阶人家脸热得就要化身蒸汽机了。

　　“嗯……”
　　“话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能认出你是因为你过于出众的外形，而我在这里好像并不太好认吧？”她刚刚打眼一看金发的窈窕美人在这里不说十之八九，但那也是十个人里砸下去五个石头，也能命中一个的概率了。

　　卡卡看着那双潜藏在黑色蕾丝下神秘的紫色的眼睛，“眼睛，你的眼睛太少见了，所以我一见到它就想到了你。”跟漂亮的紫水晶一样，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其次是声音。你的声音很特别，不像一般的女性一样柔软甜美，也不像男性一样低沉厚重，给人清亮通透的感觉，介于将将成年的青少年之间，让人印象深刻。”这种声音很适合唱赞歌，卡卡心想，上帝也会为之动容的。

　　布兰缇什不知道卡卡心里正想着她的声音很适合唱赞歌这回事，听到这话她矜持地点点头，接受了卡卡的夸赞。

　　吉瑟尔！你快回来！我快撑不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遇上卡卡在布兰缇什的计划之外，别看她面上一派淡定的模样，内心里正在疯狂地呼喊好友。

　　看出布兰缇什的不自在，卡卡说道，“我们要不要去舞池里面跳舞？”刚说出口卡卡就有些懊恼，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好啊。”布兰缇什欣然同意。
　　总比在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好。

　　“抱歉。”在卡卡又一次道歉之后，布兰缇什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看着卡卡黑色皮鞋上错综复杂的痕迹，这些都是她的杰作，当然，她也挨了好几脚，不过卡卡显然知道自己的水平，对自己十分控制，受伤的大部分是他。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肢体不协调的人，球场上那个灵活踢着球的人真的是你吗？你的四肢简直是跟别人借的一样，怎么？是着急还吗？”

　　手忙脚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安上去的假肢。
　　布兰缇什的话里带着点取笑的意思，卡卡却是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听出不耐烦，有的只是满满的调侃，这让他有些忐忑的心安放下来。

　　“我也不知道，每次跳舞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卡卡的话里颇有些委屈，明明同样是按着舞步在学，但是他的动作永远显得笨拙可笑，不像别人一样优雅华美。

　　布兰缇什松开了手，要说一开始她还不信邪想要教会卡卡，但是现在，算了吧，她实在是对这个舞痴卡卡无能为力。

　　“不行了，我这个聪明师父也教不会你这个笨徒弟，我们还是歇一歇好了。”布兰缇什说道。

　　卡卡也松了一口气，他心理压力也很大的，布兰缇什小小一只，身体还不大好，他真怕给她踩坏了。

　　见卡卡如释重负的样子，布兰缇什不乐意了，“要知道外面多少人想跟我跳舞我都没答应呢！你这是什么反应？”

　　已经知道新认识的朋友跟傲娇的小猫一样，要顺毛捋的卡卡马上安抚道，“那是当然，我感到很荣幸，但是我舞艺不精，踩到你感到很不安很惭愧，所以你说不跳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还差不多。”布兰缇什表面上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心里却不由放嘀咕，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是她硬拉着他要教他，被踩得那么多次的也是他，道歉的还是他，怎么会有脾气这么软的人？要是球场上跟人家吵架了怎么办？她记得踢足球也是很很容易踢出火气来的。

　　别人要是跟他吵架，他就在一边软软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嗯……总感觉对面好像更容易生气呢。

　　布兰缇什没发现她所谓的人设早在卡卡面前变得稀巴碎了呢。
　　不过她也达到了接近卡卡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