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灯海寻尸副本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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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一点都没放松警惕，突然听到有东西活动的声音，立马喊了一声：“吴邪，出来。”
吴邪此时也是有苦难言，他也想把头拽出来，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挣扎也出不来，这样子在江潮看来，就像是有东西在里头拉着他的头一样。
张起灵反应极快，江潮话音刚落，便从洞口伸了一只手进去，另一只手拽着吴邪的后领把他拽了出来。
据吴邪说，那里面是一具尸体，已经腐烂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从这么深的地方爬上来的，吴邪几乎跟他来了个脸贴脸，在江潮提醒的时候，他想把头拽出来，但怎么拽都出不来，还是张起灵把那尸体打下去了。
江潮补充：“这玩意儿得是多快的爬行速度，才能在我听到的同时就跟吴邪贴脸的？我靠，这都要赶上瞬移了。”
张起灵大约觉得那石雕很危险，便拿钢管卡进了兽嘴，形成一道栅栏，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
胖子看着石雕觉得有点可惜，要不是带的装备不足，他高低也得发挥土夫子的职业操守从这儿开挖。
而这时，张起灵看向另一边山坡，忽然他拽着吴邪、胖子和江潮三人，躲到了石灯后面的草丛里，隐藏住身影。
江潮探头看去，山坡上出现了一队人，正在四处张望，还用对讲机讲着什么。突然，江潮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压低了声音说：“我好像听不清了。”
在以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江潮的耳朵，而现在，他没有听到那边来人的声音，也听不清他们在用对讲机说什么，更重要的是，跟他蹲在一块的吴邪三人的呼吸声，也没有以前清晰了，几乎微不可闻。
吴邪立马变了脸色，江潮听力减弱没有任何的征兆，这是极不妙的表现，说明这鬼地方会让人的身体在无声无息中发生变化。
张起灵说：“平静下来，不要依靠听力，依靠感受。”他面对身体的这种突发状况，是最有经验的，眼下不是琢磨听力为什么减弱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可能保持在草原上的行动力。
江潮点了点头，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只是听力减弱，回到了一个普通人的水平，没有失聪，他要尽快适应现在的听力，不能这时候拖后腿。
说话的功夫，山坡上开上来一辆辆吉普车，一共六辆，又上来了十七八个人。这是一支庞大的队伍。同时，吴邪用望远镜观察，认出了领头的人。
那人叫姜四望，是吴三省的宿敌，已经六十多岁了，在倒斗这一行算是个稀有的老头子了。
当年他和吴三省一南一北，有些竞争关系，同时姜四望又有些崇拜吴三省，想跟他混，只是吴三省有一次失信于人，答应他的货给了别人，就让姜四望给记恨上了，后来吴三省乃至吴老太太都去道歉了，只是姜四望并不接受，疯狂骚扰吴家进行报复，后来被怒不可遏的吴二白一气之下赶回了北边。
姜四望的据点在内蒙古，头几年他还老实在内蒙古发展，后来吴三省失踪之后，他又想南下，只是那时候解雨臣已经能腾出手对付姜四望了，便又把他打回了内蒙。
“让我看看。”江潮平静下来，从吴邪手里接过望远镜，一看就乐了，“怎么是这小子，蒙古这一片真是哪儿哪儿都有他。”
江潮是见证姜四望从追随吴三省到记恨吴三省的全过程的人，这小子也是个奇人，居然闹腾得吴二白都大动肝火。
要知道，吴二白可是江潮见过的人里头论沉得住气数一数二的，想想也是，有吴一穷这么个什么都不管的大哥，还有吴三省这么个能折腾的弟弟，吴二白要是没点气量，也撑不起这个吴家。
江潮到现在都记得，姜四望折腾得实在是无法无天的时候，他正和吴二白喝茶，当时可气得吴二白直接摔了一整套茶具，扬言不惜一切代价把姜四望赶回内蒙古。
没想到姜四望也怪能折腾的，一把年纪了还来凑天下第二陵的热闹。
因为姜四望与吴家有仇，连吴邪都不想救人，其他人就更没有这个心思了，四人便想找机会跑，继续往黑灯海深入。然而刚一转头，吴邪就看到离他们六七步远的地方，平脸正蹲在那儿看着他们。
平脸的位置很尴尬，山坡上的姜四望他们只要往这边观察就能看到它，从而便会暴露吴邪等人，吴邪想招它过来躲起来，胖子想把它轰走，平脸却始终不为所动。
眼下江潮却没心思关注这条狗的动向，在刚刚耳朵忽然发生变化之后，他的听力在以一种很慢的速度变差，如果不是他曾经对声音极度敏锐，进而练除了捕捉声音微妙变化的能力，他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
也就是说，江潮在草原的时间进入了倒计时，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他会彻底失聪，什么都听不见。
江潮压下心中的焦虑与惶恐，眼下发生的怪事已经够多了，天授已经像一个阴影一样笼罩着他们，他实在没必要再拿听力的事出来添乱，万一什么时候听力又突然恢复了呢？万一在他彻底失聪之前就走出了草原呢？
即便是最差的情况，他丧失听力之后，他们还在极危险的境地，他可能没有能力救人或者保护谁，但至少能让自己不拖后腿——这样的方法多得是。
平脸的动静到底是惊动了姜四望他们，两辆吉普车迅速冲出来，左右包抄将他们围住。车上的都是蒙古人，训练有素，姜四望也从上面下来，一身蒙古贵族的服饰，穿着蒙古花缎靴，又戴了一顶蒙古毡帽。
姜四望没有认出吴邪，毕竟还在南边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他吩咐身边人：“把狗弄死。”
吴邪不得已只能挡在前面说：“等一下，姜叔叔，这是我借的狗，上来就杀狗，不是你的风格啊。”
姜四望看了一会儿吴邪才认出他来，解释了杀狗的原因：“黑灯海里不能有动物，这些东西进来，都会出问题，弄死吧，反正你最终也要弄死的。”
吴邪是吴家人，不可能以这样的原因就杀死一条狗，姜四望退了一步，要求平脸不能靠近他们的帐篷。
姜四望打量吴邪的队伍，这才注意到，里头有个熟面孔。
“水聋子。你竟然也来了。”
在这一行里，水聋子算是姜四望的前辈，他才入行的时候，黑瞎子与水聋子这一对师徒的传闻便已经满天飞了，跟吴三省闹崩了之后，姜四望和水聋子交过手，这是个又厉害又不要命的硬茬子，他还真不敢轻易招惹。
不过两支土夫子队伍，姜四望那边人多势众，也并不畏惧水聋子，问道：“那东西就在里面了，你们也要去拿吗？”
江潮没吱声，吴邪却说他们是来救人的，这样的说法几乎把姜四望气笑了。
姜四望与吴解两家都交过手，很是了解，解家队伍是1号，吴家的怎么可能是来救人。况且疯起来不要命的水聋子会有那种菩萨心肠来救人？简直滑稽。姜四望非但半个字都不相信，而且怀疑吴三省躲在暗处，出于试探，便邀请吴邪他们进帐篷详谈。
进了帐篷，姜四望戴上一根新的腰带，上面有九面青铜镜，都有些年头了，萨满教和中原的制式都有。姜四望说，青铜镜是他们的“旭特根”，一种或可称之为保护神的象征，可以保护他们不受“鬼主”作祟的伤害，并且通过青铜镜，还可以看到草原上的脏东西。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张起灵。他以前还在南边的时候，看到过一种庙，里面的神仙和他很像。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姜四望的眼睛十分毒辣，那个不说话的家伙大概是比水聋子还难惹的。因为忌惮张起灵和水聋子的存在，姜四望并没有仗着人多动手，而是要求吴邪离开草原。
“再往里走两天，就真的晚了，我找人带你们，离开这里。”
吴邪自然不会答应：“我们要救人，我们的朋友已经进去了。”
“他们绝对出不来了。”姜四望说，“这片草原，这个地方，如果你死在这里，你的灵魂永远也无法离开。回去吧，太阳要落山了，天也要黑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江潮冷声问：“你们为什么不走？”
姜四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奇怪，他看了江潮一会儿，似是在观察他，只是江潮也是老江湖了，一张冷脸让他什么情绪和心事都看不出来。过了一会儿，姜四望转头看向帐篷外的夕阳：“我们有特殊的理由。”
姜四望不欲再说，将腰带上的一面镜子接下来递给张起灵，放弃劝说他们离开了。
离开帐篷之后，吴邪注意到胖子脸色惨白，他小声对吴邪说：“快走，别说话，快远离他们。”
江潮反而没有那么紧张，安慰胖子：“他既然放我们离开，就不会追出来。”
胖子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却仍然脚步不停，只是边走边和吴邪解释：“你没发现么，这些人都没有影子。”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灯海寻尸副本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