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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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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万玉还是爬上了那座山。
她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一边控制不住翻白眼，一边大喘气，终于意识到在提瓦特大陆，最重要的不是神之眼，更不是双暴圣遗物，而是体力条。
她可以是零攻零防的脆纸板，但能不能把体力拉到二百四，一百点是真的不够用啊不够用！
旁边的万叶看了眼她艰难喘气的样子，又看了眼她紧紧扯住的麻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扛了两大麻袋的雕像上山，走到后面就连他都不免吃力，有时候不得不钦佩她的意志，要是这股劲能放在正经事上就好了。
“这就是迷雾散去的模样吗。”世奈站在树下，眺望远方，喃喃自语。
“骗人，还是有好多雾，什么都看不清。”她旁边的那群孩子叽叽喳喳，吵得万玉心烦意乱。
她一骨碌坐起来，正要教他们公共场合要保持安静，世奈突然冲她笑了笑：“谢谢你，万…玉？”
这是万玉第二次看见她笑，脱离了昏暗的烛光，让人更加清楚地看到她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
“我好像明白伊部为什么这么喜欢钓鱼了，”她轻轻抚摸脖子上的项链，神色怅然：“如果当初没有拒绝他的邀请……要是你们见到他，能帮我说一声抱歉吗，虽然我这辈子已经对不起很多很多人了。”
说着，她垂下眼睑，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脑袋：“原谅世奈吧，好不好。”
“听不懂，但是，世奈姐姐，我们要去找又爷爷了吗？”
“嗯，希望祭司大人也能原谅我。”
“一定会的！”孩子们欢呼起来，好单纯。
也好吵哦。
世奈和万玉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里的不适，两人会心一笑。
“一定会的！”
就这样，在万玉用力的挥手下，一群鬼魂消失在鹤观的神树下。
“真奇怪，为什么世奈看不见雾气，那些小鬼头却说雾气还在呢？”
“大概他们看见的是他们想要的家吧。”万叶神情柔和，“万玉想要有个什么样的家？”
“唔…其他的应该都不重要，”女孩儿很认真地思考起来，突然踮起脚一把搂过少年的脖子：“重要的是，要有青春无敌元气男高，嘻嘻！”
“咳…咳…松开一点，你搂太紧了。”少年白皙的脸庞一片通红，姑且算他是窒息引起的。
“不行，你是我好不容易捡到的，打死不松开！”
“如果说实话呢。”虽然有点感动，但熟知万玉本性的他还是试探性问了一句。
“……脚抽筋了。”
少年默默撤退一步。
他就知道！
两人在山上休息了一段时间，决定直接用风之翼朝七天神像飞去，即便迷雾散去，这里的环境还是十分压抑，不适合久待。
万玉举双手赞同，或许是被世奈的故事触动，她现在心情很好：“向着樱花，海鸥，和烤堇瓜，出发！”
见状，万叶也被她感染，将手中的风之翼举起，任由山风吹开两片羽翼，少年枫红的振袖装满了自由的风，看向女孩儿的眼神中满是笑意：“出发！”
他真的，越来越像青春无敌元气男高了！
体力应该也和男高一样令人安心吧，女孩儿捧着星星眼：“那么，那两袋属于我们的宝藏就拜托万叶君了。”
少年红眸中的笑意一滞：“……”
然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原来装得满满的两大麻袋雕像，竟然无缘无故消失了。
地上只剩两只干瘪的麻袋，以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万叶总觉得，那棵鹤观人口中的神树，似乎更有灵性了。
对此，万玉的反应则更加复杂。
［叮，神木·鹤观供奉已完成］
……嗯，然后呢，供奉奖励呢？！
［请点击小黑菜单领取奖励］
万玉赶紧拉开系统面板点击菜单。
［你死定了！］
一句熟悉的，嚣张的，可恶的，气急败坏的声音扑面而来，并循环往复，她意识到什么，迅速调小音量，然后――
扭头抱树痛哭流涕：“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从地洞背上山，差一点失足掉下去都没舍得抛弃的宝贵财富！
以散兵那家伙的小心眼，一定不会给她奖励了：“快给我吐出来啊！”
看着依旧空荡荡的麻袋，万玉悲痛欲绝，难道她只能回北国银行刨回那只流浪猫然后像伺候小祖宗一样伏低做小献上小鱼干请求他赐下奖励了吗？
绝对不行，那家伙现在一定恨不得弄死她。
山风吹过，树枝哗啦作响，有几条落在她身上，似乎在安慰她……万叶将他听到的信息转告万玉，可惜，收效甚微。
她还是很伤心，一直到要下山，重新展开风之翼，还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我这辈子是不是都发不了财了。”
“静心凝神，”万叶的办法很简单，“我现在就教你如何使用风之翼。”
“啊？”
“好！”
……
两人重新站在山崖边，万玉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任由山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四处乱舞。
万叶也很快检查好了装备，正要开始，他突然动作一顿――
“把头发绑起来，要是被乱飞的头发挡住了视野，那可是很危险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没想到他心这么细，万玉一边找头绳，一边心想。
然而，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绑头发的东西，不由沉默了。
除了太冷想办法在北国银行弄了件披风，她好像从没有打理过自己，甚至没机会照过一次镜子。
愚人众的工作果然不是人干的！
“喏，给你。”见状，万叶直接解下自己头上的递给她，相比她及腰的长发，他的及肩的短发危险性显然会小很多。
万玉默默接过头绳，把头发绑好，过程中特意观察了一番，很好，很柔顺，颜色是和万叶一样的暖白色，发尾还夹杂着几缕渐变的橙红……
他们不会真的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吧！
“准备好了吗？”松开头发后，少年身上反而多了几分属于武士的锐气，肘肩的臂甲被山风吹得飒飒作响。
万玉不敢再拖沓，赶紧上前：“准备好了。”
“看好了！”只见他利落地松开束绳，在强风的作用下，两人像是离弦的箭一般俯冲而去，万玉努力瞪大眼睛。
通过束绳的缩放，控制羽翼的开合与偏转，以此调整速度和方向，万玉心痒难耐，正要让他把束绳给她试试，一张嘴，却被灌满了风，差点儿合不上了。
见状，即便头发不受控制轻微遮挡了视线，也没能挡住少年脸上的好心情。估算好距离，他眉头微挑，眼神一变，突然收起风之翼，单手持刀，向下直直地俯冲而去。
振金之声骤起，又迅速消弭无踪，万玉感觉脚底一麻，直愣愣地盯着他，突然激动地跳起来：“我要学这个！”
没想到下落攻击在现实里会这么帅，而且，刚刚那个冲击范围，那杀伤力，不仅把岸上的石头震翻了，还波及到了海里的鱼。
只见海面上漂起了好几条被震晕的鱼，偶尔神经性地摆尾，溅起一阵水花。
“这个很考验手腕的技巧，在找回你的刀之前，最好不要轻易尝试。”少年爱惜地收起刀，冲她微微一笑，眉眼间的锐气还没散去，比起往日的沉静，多了几分少年人的张扬。
“我的刀？”万玉有些好奇：“也是吃虎鱼刀吗？”
“不是，”万叶随手扯下一段藤蔓绑好头发，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这把吃虎鱼刀是当初你在璃月时，送我的生辰礼，你说那里的烤吃虎鱼很好吃，就是因为用了这把刀刮鳞去脏……”
说到这里，他不由摇头：“锻造这把刀的人要是听了你说的话，估计能气上一整天。”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说错？”万玉指着不远处那几条倒霉鱼，满脸期待：“它们都已经这样了，不送上烧烤架也太可惜了吧！”
万叶：“……”
这次的路线估算得还行，中间也没有出太大差错，他们如今身处一片海滩，稍微凝目，就能看到七天神像和岸边的船。
而且，天快黑了。
在这里坐下来烤个鱼休息一番，明早再启程出发，似乎也不是不行。
然而，不等他开口应下，万玉已经挽起裤脚摸鱼去了，虽然周边是鹤观一贯的暗沉景色，甚至因为傍晚光线比平常更加昏暗，但似乎一点也不妨碍她给自己找乐子。
而且，这种我行我素的感觉，他不由扶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没有记忆对她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小心，别滑倒了！”
最后，还是搞得湿漉漉的。
万叶生起火堆，烧热的石板上摆着几条滋滋作响的肥鱼，两人围炉而坐，女孩儿缩着脖子，长发披散，带着水汽的发尾一直垂到脚边，看起来乖得不行。
她没想到这里的鱼这么有力，而且还滑不溜湫，都晕了还在那挣扎，导致她摸鱼的姿态显得不是那么优雅。
好吧，是很狼狈。
空气过分安静了，只有火烧树枝的噼啪声，她不由轻咳一声：“你哪里搞来的火啊？”
不等万叶回答，她又自顾自点头：“算了，你总是莫名其妙能染到火。”
对于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说辞，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并不想深究，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脖子上怎么多了一串东西？”
万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上多了一串项链：“这不是世奈的贝壳项链吗？怎么会在我身上？！”
上一秒还在震惊，下一秒又突然一脸陶醉。
“好香啊，鱼应该烤熟了吧！”
万叶：“……”
嗯，确实熟了，无论如何，先吃东西吧。
海鱼烤出来自带风味，即便没有加什么调料，但胜在食材新鲜，而且，万叶的烹调手法十分老道，甚至让人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天天吃鱼。
“确实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但是，不好吃吗？”他微微挑眉。
“好吃！”女孩儿油油的大拇指高高举起，情绪价值给得足足的。
“确实不错，能给我来一条吗？”
耳边突然多出一道声音，把万玉吓了一跳，紧接着，她面如菜色，鱼刺卡嗓子眼了。
……可恶，她一定要好好报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鬼！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好慢，收拾收拾回离岛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