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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你先躺下。”白尧的身体还很虚弱,若是一直这样坐着,保不齐一会儿会吐梵镜一身血。

      “我不。”他固执地摇摇头,白色发丝随之飘在空中,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梵镜,“你告诉我,你要走了吗?”

      “不走。你躺下。”梵镜的声音里多了些固执与呆板,看到白尧不听自己的话,梵镜有些恼了,皱眉说道,“你若是不躺下休息,我现在就走。”

      白尧慌了。

      他连忙躺下,头顶的耳朵时不时动一动:“我休息,你别走,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抹月色上,梵镜叹了口气。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白尧身上的药效就会完全发作。

      这房间里被风墨、云修二人设下了结界,任何味道都穿不出去,白尧毕竟是O,身上的信息素有多强大,梵镜是亲自体验过的。

      哪怕他在进门前吃了两颗抑制丸,也依旧感觉自己的内体很灼热,简直像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一般,所有的浊气都汇聚在了丹田周围。

      他呼吸有些重了:“我去煎药,你好好躺着休息,千万不可离开房间。”

      白尧抓着他的衣袖,白色的指尖捏着红色的袈裟,烧得梵镜心中更是难以平静。

      知道白尧是什么意思,梵镜抓下他的手:“我不走。”

      白尧这才心无旁骛地睡了过去。

      梵镜替他掖好了被角,离开房间。

      刚关上门,谜镜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他往紧闭的房门看了眼,皱眉问:“他没事吧?”

      “嗯。”

      “那就好,对了,狐狸的师父和师兄在厅堂等你,说有要事要和你商议。”

      “我这就过去。”

      二人来到厅堂,只见白逸唇色苍白半倚在贵妃榻上,手撑着脑袋,两个师兄则是在研究城内的地图。

      梵镜和几人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

      “阿尧伤势如何了?”白逸问。

      “无碍,命保住了,人也醒了,现在还在休息。”

      梵镜说话的时候,忽得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白尧点点头,观察着梵镜的脸色:“我们叫你来是为了商量之后的行动,阿尧的伤势很重,之后的行动并不适合让他参与,所以,我想请你带阿尧找一个僻静之所好好修养。”

      梵镜没说话,但是眉头早已经皱得死死的。

      “为何是我?”白逸救出来了,答应白尧的事情也做完了,他早就该离开了。

      “倒是我疏忽了。”白逸笑笑,带了些许苦涩。

      云修把话接了过来:“你是出家人,照理来说不应该介入这些事情,但我听谜镜说,你们这次出来云游是受到了方丈的指引。”

      云修向来沉稳,说话做事都很周全,他所说的话也并没有让梵镜觉得有任何不妥。

      时间大约是几年前,方丈看到梵镜在庙里扫地时候的模样,不知为何,对他说了句“你的归宿并不在此处”。

      那时候他还小,并不理解方丈话里的意思,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方丈捡到了在寺庙外快要饿死的小谜镜,梵镜就开始带着谜镜练功打坐。

      谜镜虽然年纪不大,但悟性和资质都是难得一见。

      方丈看时机成熟,便对谜镜说道:“你带谜镜下山云游去罢,若是有缘,定能参悟世间的真谛。”

      方丈口中世间的真谛到底是什么,梵镜到了现在也依旧不清楚。

      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早已看透一切的小谜镜摊手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佛门之人,心中有天、有地,有花草鱼虫也有树木小溪。”云修的声音很轻,如同飘散的一缕青烟,“他们心怀天下,悲悯众生,这是因为心中有爱。”

      见到梵镜眼中的迷茫,白逸问:“梵镜,你仔细回想下,是从何时开始,方丈再也不把你当作和尚了。”

      梵镜的瞳孔瞬间放大。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现如今被白逸说出来,他到真觉得是这么回事。

      方丈早已没把他当作和尚了。

      他会提议让梵镜吃肉,也允许他喝酒,更会让他下山去接触尘世里的一切事物。

      这都不是一个和尚该做的。

      以前他只觉得是方丈年纪大了,无力再管这些芝麻小事,现在他才明白,方丈是不把他当和尚了。

      可是,这是为何?

      看到他眼中的疑虑,白逸主动说道:“你们出家人常说‘看破红尘’可若是连红尘都没有踏入过,又何来的看破一说?”

      “梵镜,你心中无爱。”风墨一针见血地说道。

      梵镜彻底愣在了原地,眼中的迷茫褪去,只剩下震惊。

      他心中无爱。

      心中无爱的人,无论看什么都是冷眼,也永远无法对世间一切怀有博爱之心。

      “也许方丈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让你与谜镜出来云游。”在云修的搀扶下,白逸坐起了身来,“这件事你来做最合适,在场的人中,除了我,阿尧最听你的话。”

      梵镜没发现,但是他们这些旁观者可是看得很清楚。

      “是吗?”他喃喃了一句,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别人说,“我知道了,可你们总得告诉我之后是怎么打算的,这样我也好对白尧有个交代。”

      “我们会去皇城查看一下城内的情况,看看到底是谁要取狐狸的心头血,把他做掉,以除后患。”云墨的声音一下子就凌冽起来了。

      “若是有必要,我们会把皇帝也一同... ...”他没说下去,用手在脖子附近比划了一下。

      “万万使不得啊,那可是皇帝,刺杀皇帝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万事通立马站起身来,担忧说道。

      “他伤害我族人的时候,没有半点慈悲之心,皇帝又如何?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命是命。”白逸的声音穿破了昏暗的黑夜,把天空都划开了一道口子。

      被狗皇帝追杀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轮到他们作出反击了。

      这是一场赌博,不成功便成仁。

      “你们... ...”梵镜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趁着子时还没过,我先带白尧离开,之后在何处等你们?”

      “城外树林的山头,白尧认识路。”白逸想了想,心有余悸地说道,“家中有一条密道,如果遇到危险可以保命。”

      不过大概率他们是用不上的,狗皇帝不可能再花那么多的人力去山头抓狐狸。

      最危险的地方也自然最安全。

      梵镜点点头,与谜镜一同,带走了白尧。

      春去秋来,半年时间已过,白尧依旧没有等来他的师父和师兄。

      他无法下山打探消息,每次只能靠着谜镜带回来的几句话判断师父师兄的处境。

      “今日城中已经戒严了,进不去,不过我听人说,国师死了,死因是失血过多,他被人发现的时候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御花园中,身体多了个大洞,心脏也不见了。”

      “城里人都在传,是他们抓狐狸这事儿触怒了狐妖,狐妖来寻仇了。”

      “师父他们怎么样了?”白尧连忙问。

      “他们的消息我还没有打听到,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谜镜安慰地拉着他的手说,“最近皇帝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有功夫去对付你师父他们。”

      城中人心惶惶,家家户户连门都不敢开。

      原本繁盛的皇城,短短半年时间,变得萧条孤凄。

      白尧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件事消化了,没过几天,谜镜又带回了新消息。

      “城里又出事儿了,皇帝昨天半夜收到了一封恐吓信,若是不在明夜子时之前当着全国百姓的面悼念那些死去的生灵,城中的人就会死去。”

      这封信一出,皇帝倒是没放在心上,但城里的百姓可是惶恐至极。

      有的甚至开始悄悄埋怨皇帝治理无能,埋怨他想要取狐狸心头血一事。

      第二日子时过后,皇帝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白逸他们也同恐吓信中说的那样,抓来了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把他的心剖了,尸体挂在了城墙上。

      血淋淋的,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吐出来。

      大家愈发惶恐,皇帝也终于把恐吓信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但身为一国之君,若是按照恐吓信里的做了,只怕他皇家都要颜面扫地。

      为了对付暗处的人,他也想了一个馊主意。

      找人在城墙上守着,若是有人去挂尸体,抓个现行,这样便不会再有人装神弄鬼。

      哪怕大臣极力反对,也依旧阻止不了皇帝的一意孤行。

      他派出了皇城中最精锐的部队,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他哪里想得到,正是这个举动,让白逸他们更是恼怒。

      几人悄悄翻进了皇宫,取走了最得宠的皇后的性命。

      皇后平日里刁钻跋扈,除了好事别的事都干,城中早就对她怨声一片了。

      这次的尸体,挂在了皇宫的大门处。

      皇帝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一闭上眼睛都是戴着狐狸面具的黑衣人来取他的性命。

      白尧每天都在期盼师父他们回来,城中的动静越大,他反而越安心,至少这样能证明师父他们没有性命之忧。

      “怎么又不穿鞋下地了?”梵镜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白尧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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