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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分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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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林晓楠趴在桌上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过道里刚洗完脸的同学，原来只是一个梦。她觉得大腿麻了。
数学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带着红色的眼镜，打开了教室的门，皱了皱眉头。“醒醒了各位，准备上课了。”
“好，我们翻开第四章，今天我们学新课。”数学老师在台上唾沫四溅，林晓楠在台下百无聊赖。
过了一会儿，从斜后方飞过来一张纸条。林晓楠扭头，对方指着她，她指了指自己，点了点头。
“晓楠下节自习课，来我们画室玩啊。”富松在最后画了一个哭脸，暗示那是林晓楠。
“不去。”林晓楠画了个翻白眼的眼睛。
“去吧，我教你画小王子。”富松记得小学的时候，林晓楠曾经盯着同学的这本书看。
林晓楠不耐烦地再次打开纸条，看到里边的内容，感到吃惊。她迟疑了几秒钟，最后扭头跟富松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下课铃一响，辛向阳本来想跟林晓楠讨论数学题，“晓楠，你看我觉得这道题是不是能有这种解法？”
林晓楠直接站了起来，没有搭理辛向阳，她伸手热情地对着富松招手。“走吧，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不用，我都有。”富松将画好的素描夹进了画夹。说着，他拽着林晓楠的手腕，就往教室外边走。
林晓楠想挣脱，对方的力道有点大。
两人走到学校的花园，“你别抓着我，松手。”
富松松开手，扭头笑着，“我这不是着急去画室嘛！”
辛向阳跑到楼道的窗户边，看到两人在花园并排走，他注视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隔壁班的舒思洁站在辛向阳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一会儿竞选学生会主席呢。我这一票可是很关键哦。”
“好。”辛向阳和舒思洁去学生会开会了。
学校西边的画室。画室里只有富松和林晓楠两个人。
“富松，这画室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老师和其他人呢？”
富松坐到了后黑板的马扎处，他换了一张纸。漫不经心道，“老师带着其他人去集训了。”
“啊？那你怎么没去？”
“我还没到时候，不着急。”
“那高一的其他人呢？我记得高一好几个美术生啊。”
“她们想去也就去了呗。”
“你怎么也不为你前途着急啊。”
“哼。”富松笑着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林晓楠开始在美术室闲逛，幕布前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台灯和几个石膏像。窗户边上有一个装满干花的篮子，一个碎花的太阳帽。
林晓楠站在窗户边，像辛向阳平时一样，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她闭着眼睛，感受下午的阳光。嘴里喃喃着，“富松，你好了没，不是教我画小王子吗？”
富松手里拿着一根铅笔对着林晓楠比划着，铅笔划过画纸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快了，别着急。”
他将林晓楠的样子尽收眼底，一笔一笔描摹出大致的轮廓。少女的忧郁被他一览无遗。这间画室离教室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大开的窗户，空气中的颜料味道，风吹过发梢的轻柔，林晓楠好像回到了小学的某个夏天。
她在操场上自由自在地奔跑，与同学在课间追逐、嬉戏。
她很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了。就这样呆了有5分钟，她睁开了眼睛。她背靠着窗台，轻声问，“你觉得小学老师怎么样啊？”
“嗯？还行吧。”
“哦。”
“你在弄什么啊？好了没？什么时候教我？”林晓楠向背对着她的画板走去。她这一举动把富松吓一跳，对方赶紧从旁边拿起画布，将画盖了起来。
“我还没有画好，不想被别人看到不完美的画。”
林晓楠一脸鄙视，“你就装吧，都让你装完了。”
富松笑嘻嘻地捉着林晓楠的肩膀到前边坐下，“来，我教你。”
林晓楠拿起一根铅笔，“你先看下构图，大概什么分工。”
“我给你擦掉，你这里这样画。”富松把林晓楠瞎画的一笔擦掉了，接着他上去添了两笔。
“哦，好的。不是，我这样能画好吗？不都是得先画模型吗？”
“废话，你又不是专门要学美术，娱乐嘛，不要较真。”
“也对。”
林晓楠继续开始画，富松就收拾画室的卫生。中途看到不对的地方再纠正。
“你为什么喜欢小王子？”
“因为我觉得我像是那只狐狸。”
“这个回答挺有意思，你为什么不觉得你是那朵玫瑰？”
“……”林晓楠用沉默回应了富松。
“有一天，小王子在B612上看了44次日落，他很孤独吧？但是那朵玫瑰也和他一样孤独，也在那天看了44次日落。”
林晓楠惊讶地看着富松，“我倒是从来没这么想过。”
“对，因为你觉得你是那只狐狸。等你变成那朵玫瑰的时候，你会发现，小王子会离开B612星球，玫瑰没有办法离开。如果你是玫瑰，你愿意让小王子离开吗？”
“不愿意。”
“不愿意的话，小王子就无法了解世界上的其他星球。他会一直孤独。”
“那我愿意。”
“如果你愿意，小王子有一天会认识狐狸。你还愿意吗？”
“我不知道。”
“如果是我，我愿意。”
林晓楠被富松的话惊到了，脑海里想起戴璐莎写给辛向阳的诗了。
“若你都不想要
我将给你想要的自由
若你无法寻找光亮
我愿做风中的萤火
成为烈烈旗帜
带你走遍天涯
看遍世间繁花”
“原来，我连狐狸都不是。”林晓楠意识到她对辛向阳的爱多么地狭隘与自私。突然，她觉得她没有爱辛向阳的资格。
想到这里，她离开了画室。
林晓楠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老师，我想换座位。”
“晓楠啊，你来得正好，我跟你说，这学期结束，我们要文理分班，你想好你要去理科班还是留在文科班了吗？”
一阵沉默过后，林晓楠开口了。
“老师，我要去理科班。老师我的成绩是不是进不了重点班？”
“这个得看你这一年的综合成绩，马上期末考试了，好好考试。争取分到重点班。”
“好。”林晓楠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整的有点懵。她不用换座位了，这学期结束，她就要去别的班了。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林晓楠班里第7，年级238名。辛向阳班里第28，年纪476名。
辛向阳没有在意期末成绩，倒是他成功选上了学生会主席，这让他很兴奋。当他开心地要回教室庆祝的时候，得知林晓楠要转班。他的脸马上垮了下来，拽着林晓楠的课桌，“林晓楠你要去哪啊？”
“我要去理科班了。”林晓楠黑着一张脸，挣脱开辛向阳，拖着课桌就要走。
“啊？你等会儿。”辛向阳边往门口跑边喊着，“你等着别走啊，等我回来。”
林晓楠哪里肯听，她什么也没说，让富松帮她抬着桌子就往理科班走。
“你起什么哄啊？林晓楠的综合成绩能进重点班，你就算转了理科班也是普通班。”班主任看到风风火火进门的辛向阳批评道。
“那我不管，你得给我们分到一个班。”
“你怎么不明白呢？人家去重点班是奔向更好的前途，你看看你那理科成绩，单拎出来真要命，你还是好好学文吧，别折腾了。你也好好想想你的前途。”
“我能学好理科，老师。你先给我转到理科班再说。你要是不同意，我让我妈给你打电话说。”辛向阳有个慈爱的老妈，班主任特别清楚。
“那你让你妈签字，我就同意。”说着，班主任拿出一张表格给辛向阳。“还是那句话，别瞎折腾。”
班主任话没说完，辛向阳就拿着表格跑回了教室。他拿着那张纸对着教室某个角落招手，但是教室里哪还有林晓楠的影子。他一脸失落。
他放下那张表格就往外跑，拽住一个人问，“林晓楠去几班了？”
“好像是2班。”
“喂，妈给我转去2班。”
“你一会儿再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开会呢。”
“你不给我转，我就退学。”
辛向阳母亲刚准备挂电话就听到这话，赶紧问，“你又怎么了？这学校也不是你家开的，能别闹了吗？你妈我这的事儿特别多。”
“妈，我这回没有闹，我知道我的成绩不够，这样你给我一个学期，假如我的成绩在理科班进不了前20名，我就自己滚蛋。”
电话那头的辛母被辛向阳的话吓一跳，“你受什么刺激了？”她知道，辛向阳从来不承诺具体的事情。一旦承诺了，必定说到做到。
“好，我去跟你们年级主任说。你先搬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