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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花酒 ...

  •   云世忠爱去喝花酒,谢长明也会帮他掩饰,云世忠每次去回来,都是歇息在自个儿书房的小塌上,原因为他觉得再去与谢长明睡一处总觉得不踏实。

      这小塌本是自家老爷子想模仿个读书人给他弄的书房,听闻了那状元郎书斋中还有一小塌,用于读书习字时累了小恬的,云怀仁便也这么弄了。

      郑关溪来找云世忠,同云世忠进入云府内,就像小时候去找云世忠玩耍去一般。郑关溪不打算去给云父云母问安,一是只是等云世忠换套衣裳,二是大家都是从小地方来的,云父云母不拘小节,不甚在意这礼节。

      这日头不怎地暖和,可还是不妨有阳光洒在地上显得亮亮的,深秋了,绿植大多都只剩下些黄色叶子,阳光洒在上面更显灿烂,仿佛那不是凋零,而是重生。

      云母给谢长明寻了只白面的小黄狗,一是好养活不累人,二人圆了谢长明的念想。

      谢长明在院里逗着小狗玩,那小狗也亲人,贴上去求摸。

      只见谢长明立在院外早地中,身着宽大的深衣,气色好多了,他披体深邃,一举一动间模糊的映出他的身形,较长的头发松散的扎着,发带扎着的地方是距他的肩膀下一拳处,,阳光洒在他与小狗的身上,增添了几分生机。

      郑关溪与远远的瞧着,都看呆了。云世忠一开始讲谢长明娘,也不是不无道理,他这样,真真的像个女娘温婉美好,不像个男子一般,也看不出男子的气概。

      可这一刻,云世忠只觉得要是谢长明是个女子该多好,哪怕还是这样病怏怏的,自个儿也养的起。

      云世忠看着郑关溪的呆样儿:“看什么,有甚好看的?!”

      郑关溪只道:“我只知你家中有一妹妹,可你妹子不是才到启蒙的年岁,这是谁啊,难不成是婶娘吗?”

      云世忠杵了他一拳:“那是老子娶来的男媳妇儿,是你小子的嫂子,你小子居心不轨啊,还敢窥窃你嫂子,去你的。”

      郑关溪惊讶道:“竟是他!这竟是男子!”

      云世忠道:“惊讶甚么,这就是他,就是他给我的银子使,若是缺钱了,只管到他面前去说句好听的。”

      等二人走进了,郑关溪还是在惊讶之中没有缓过来,却是极其有礼节的做了礼,向谢长明道:“嫂嫂日安。”

      谢长明回了礼:“日安。”接着继续逗狗子。

      云世忠倒是点头示好就进了院子,去屋里换衣服了。

      好半天,郑关溪才道:“嫂嫂,这狗可有名字?”

      谢长明笑道:“你说了,我才记起来还未取名。”接着思考了一番,才记得今早读的一句“美人迟暮”,才道:“好了,我取好了,就叫迟迟了。”然后逗小狗的“迟迟,迟迟。”狗狗积极的回应他,像是喜欢这个名字。

      郑关溪噗的一声笑出来了:“嫂嫂可知世忠的名?”

      谢长明也绷不住了,笑的花一般:“知道啊。”

      郑关溪又笑道:“那嫂嫂可不怕世忠与你怄气?”

      谢长明抱起小狗,抚摸着它:“他最是个有气概的,怎会与我恼气。”

      郑关溪觉得这嫂子也是有趣,笑的不觉更加灿烂了。原因无他,云家长子,名弛,字世忠。

      云世忠一出来,就瞧见二人在笑,就问道:“你们说了甚么,怎的笑的这般开心,也与我聊聊啊。”

      郑关溪闭口不言,谢长明开口道:“没什么,在说我的狗狗叫什么。”

      “就这儿,也能笑出来!”云世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觉得郑关溪也是个饥不择食的,怎的就越发肖想起谢长明来了,对郑关溪戒备多了几分。

      谢长明道:“对啊,就这。”

      云世忠就拉着郑关溪走了,边走还边说:“我赶不上饭点了,你记得让厨房给我留点!”

      谢长明一心看着怀里的小狗:“好,知道了。”

      没走出去多少,郑关溪道:“不是,兄弟,你这怎还与我们不同,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有了,你那补贴军中的银子,是吹枕头风吹出来的吗?”

      云世忠道:“对啊。”

      “啊!你承认了,你与嫂子感情很好吧,不过我们现下是去吃花酒,他舍得你去?”

      云世忠不耐道:“你真是,还打趣我,我至少能吹枕头风弄来银子,你呢?连个媳妇都没有,还有我与他是表面夫妻,实际兄弟,他替我给父亲母亲打马虎眼的,以后少说这话!”

      郑关溪眼睛亮了亮:“那就是说你们还是清白的,真好!”

      云世忠道:“你又犯病了吧!你是真饥不择食了,连个男子都瞧的上!”

      郑关溪笑道:“我若是有这么个比女子还美的美娇妻,是无子无女也无憾了!”

      云世忠勒住郑关溪的脖子,玩笑道:“你是真失心疯了罢!”

      郑关溪反击回去,二人就嬉笑着出去了。

      晚上,云世忠回来了,谢长明瞧见了,便叫人传饭过来,云世忠看着在谢长明怀里才满月的小狗:“你就这么抱着,竟不嫌脏。”

      谢长明把狗子抱着坐在离云世忠较远的椅子上:“我不嫌,我不仅给他摸了药,我还烧了驱虫的草,还给它沐了浴,怎的会脏。”

      谢长明忍不住问了,他憋了好久,却是没问出口过:“你有钱给我养迟迟,有钱去喝花酒,怎的就连件披风都舍不得换了?”

      云世忠喝的多了,幸得谢长明给他打掩护,加之夜里瞧不真切,不然定又是要被打骂一顿。所以云世忠脸上一抹淡淡的红霞:“迟迟?是谁,或又是我不知道的什么?”

      谢长明笑道:“我的狗狗啊!”

      云世忠道:“你不懂,大人做事,小孩别问!”

      谢长明道:“好,比我小几个月的弛弛。”

      云世忠吃着,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竟给狗子起我的名!”

      谢长明摇摇头,哼了一声:“不对,我的狗狗的迟迟,是迟暮的迟,你的却是驰骋的弛,不一样,不一样。”

      云世忠哦了一声,又接着吃东西。

      谢长明见着他的反应,只觉得好笑:“那你既然都要吃花酒,那为什么不纳个良妾回来,有个通房也是好的!”谢长明无赖道。

      云世忠看了看他:“为什么?”

      谢长明原来还是端着礼仪的,现在却是放松了些,胡闹道:“我不管,你那么好笑,你也生个好笑的给我玩玩啊,这样,你孩子就能和我同狗狗玩了!”

      云世忠摇摇头:“不妥!”

      “有何不妥?”

      云世忠想是真醉了,真心话也往外道:“你知道我是从小村子里来的吧!”

      “知道。”谢长明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云世忠接着道:“我们那小村子里穷,里面都是一夫一妻的,只有那乡绅老爷才娶的了二房小妾,我这个人很传统,我就想……就想娶个好生养的媳妇,生他个五六个儿子,就只她一人……”说完还一脸惋惜。

      谢长明惊讶的看着他,战战兢兢道:“我是不是给你那好生养的媳妇挡地儿了?”心道不好,又道:“我,我还想活个几年”随后又像是稳住云世忠:“不过,你放心,我活够了,我就给人家腾地儿!”

      谢长明心道:他这般健硕,怕是灭了我轻而易举,还不如好好说着,哄着,怪不得他是小妾没有,通房没有,只去吃花酒,可这也不专一啊,不是还去吃了花酒嘛,算了罢,他说什么理就是什么理罢,怪不得早些时候他瞧我不顺眼,吾命休矣……

      云世忠其实酒量很好,不至于醉,逗得谢长明这般模样,他想笑,却暗暗憋着,只觉好笑,让他给狗子取自己的名字!

      入睡时,云世忠死活要给谢长明掖被子,他觉得只要让谢长明不着风就行,活生生把谢长明裹成个像要被抬去侍寝的妃嫔,不,比那还要厚。

      谢长明只道:“好了好了,你别弄了,我这样够了。”

      云世忠老成且慢吞吞道:“不够,不够,给你多盖几床。”

      最后谢长明在想起云世忠刚刚说过的话,且看着他脸上那未淡去的红晕下,吓的不说话,云世忠就当他是默认了。

      云世忠洗漱好,去了书房睡,睡到午夜,他便被冷醒了。只因之前他逗谢长明好玩,被褥基本上都铺在卧榻上给谢长明盖了,他觉得冷,便蹑手蹑脚进入卧房。

      一看那景象,谢长明也不是个痴傻的,等他走后,就把多余的被褥拉在一边。云世忠走上前去,拉一床被褥出来盖,却嫌出去凉,就想在卧房睡下。

      因的谢长明睡的是床中间,云世忠不好睡,便把谢长明连着谢长明盖的被褥打横抱起,抱在怀中就睡下了,原以为谢长明会醒,可他却是哼了一声就没甚动静了。

      云世忠想着今日郑关溪的话,借着从象眼撒下来的月光,瞧着谢长明的脸,像那说书先生说的面如凝脂色如玉,连那青楼楚馆里的头牌都要逊色他几分,他的脖子也是找不出瑕疵,锁骨上还有一颗红痣,当真是个好相貌,之前怎的都没怎么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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