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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云驰哄谢衡喝药,谢衡决心报仇后脱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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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出了很多事儿,可谢长明心疾又犯了,他也顾不得太多其余的事情,只好好养病。
自云世忠回来后,与谢长明的感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次数多了,谢长明心疾就又犯了。
云世忠很喜欢听谢长明动情时怦怦的心跳声,可却让谢长明犯了心疾。
云世忠在门外挠挠头,他知道谢长明这病不好行欢太频繁,他已经节制了许多,可谢长明身子还是受不住,这不,太医都来好几回了。
阿一送药过来,云世忠伸手示意阿一停下,自己把药端进去了。
谢长明玩着手球,指尖绕着球上流苏。
云世忠听了太医的劝,已经不敢碰谢长明了,只憋屈着,淡淡道:“喝药了。”
谢长明眉头一皱,嘴巴一撇:“我不喝,天天喝药,我嘴里快比苦瓜还苦了。”
云世忠把谢长明揽入怀中哄道:“乖,好好喝药。”
云世忠在谢长明脸颊上亲了一口,眼底流露出的温柔像是一滩温水,语气轻柔:“下次我不会这么放肆了,好好喝药,我又买了些糖糕回来,喝完吃一块就不苦了。”
谢长明原是不喜欢撒娇的,可除了云世忠,就没人对他有无限的宽容了,这也算是只敢在爱自己的人面前撒野了。遂靠在云世忠怀里:“我不喝了,过一段时间他就好了,我以前都是这样的。”
“那是你福大命大,赵太医说了,药一副都不能少!”云世忠还是那个态度。
谢长明垂下眼眸,也没觉得没什么不好,反正就是说说而已,就端起了碗,一饮而下。可在云世忠看来,他这是委屈了,忙给他递糖糕。把他抱在怀里,却不敢太用力,这身子实在是太单薄了,他怕碎了,却又不想抱的太轻,怕丢了。
谢长明吃完糖糕,在云世忠怀里打盹,二人在小塌上就这样躺着,良辰美景奈何天,谢长明只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翌日,谢长意下了朝就来找谢长明了。
谢长明让小厮去迎,谢长意进屋,小厮给他摘下披风,谢长明站起来迎谢长意,嘴里道:“什么事把哥哥在这大雪天也给我吹来了。”
谢长意坐下喝了口热茶才道:“二表嫂与二表哥闹和离呢!”
谢长明一惊,却不知道说什么,表情一滞。谢长意看他没什么大反应才道:“人心总是会变,敢问这天底下当官的谁不会三妻四妾,二表哥这么些年,我觉得他是新鲜劲过了,这不他院子里一个接一个小妾,还与院子里的一个丫鬟在二表嫂房里私通,被发现了,这不,二表嫂正闹呢!”
谢长明愣愣的道:“那不是闹了二表嫂一个好大的没脸!”
“就是啊。”谢长意用手搓搓通红的耳朵:“只可惜二表嫂娘家不是什么向着他的,这下,只吵着要和离!”
“之前二表哥对表嫂如此只好,那眼睛恨不得长在二表嫂身上,现在竟这样了!”谢长明捂住胸口,不觉得想到云世忠和自己,只觉得后怕极了。
谢长意当然看得出谢长明在想什么,只道:“二表哥本就是个风流的,他这样我并不觉得奇怪,不过是图个新鲜。”
谢长明眼神微闪,他清晰的感觉到胸口砰砰的跳动,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氤氲着水汽。如果这些爱只是觉得是个男人而新鲜,那云世忠原先也是个风流的浪荡子,他不敢去想,只觉得心口一痛。
谢长意拉住他的手:“若是你也有那一天,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你永远可以回家,你的屋子我还给你留着的。”
谢长明抬眸撞上谢长意真挚的眼神,谢长意却反应过来说错话了,只道:“我不是说云驰不好,只是如果有最坏的结果,家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谢长明与谢长意又寒暄了几句,谢长意走后,谢长明才落下泪来,他不管得罪谁了,颤巍巍的喊住阿一备马,去看文朝。
许是同样是男妻的心心相惜,许是对文朝当时赌上一切接受吴元义只觉得得到了良人却被辜负的怜惜,许是怕自己也会被这样辜负的后怕,他在这个时间点,也不怕得不得罪吴家的那一些人了。
文朝原是被吴家囚禁住谁都不见,可吴老太太听是谢长明,又答应了,那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来迎谢长明,一路上却是在说:“公子来了,公子,你来了可得劝劝二奶奶,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你且劝劝,让他安生过日子……”
谢长明不回应,却只听到那话,安生过日子……
那老妪却以为谢长明听进去了,还是一直在喋喋不休。
到了文朝的院子,小厮才打开院子门,一本书就丢了出来,只听见文朝那声音:“你们吴家真是王八羔子,又要来说什么腌臜话?”
阿一轻而易举的接下书,谢长明怕文朝又扔出什么来,只道:“嫂嫂,是我!”
文朝一听是谢长明,忽然笑了,可笑容又凝滞在脸上了,又想轰谢长明走,可谢长明却已经进来了。
文朝才满是防备道:“你也是来劝我好好过日子的?”
谢长明看着文朝与那次满月酒满是不一样的样子,只觉得唏嘘,那时文朝才刚坐月子出来,却是神采奕奕,精神得很,现在却眼下乌青,眼睛里满是疲惫,衣服也有些脏,头发也有些凌乱。
谢长明只摇摇头,又指了指门外,才道:“我们进去说罢。”
进了屋,谢长明才道:“嫂嫂,不,清羽,你现在是如何想的?”
谢长明在路上想了很多,这才直入主题的。
文朝,字清羽。
文朝才道:“我原本以为这样一个浪子为自己回头,看来他真是个不错的人,可现在,我才知道那不过是没有玩过男人而已,现在是尝够了滋味,又与原来一般做派了。”
文朝知道谢长明也是男妻,这些脏话在与吴家人争吵的时候早就脱口而出了,也不怕这一会儿。
文朝面色阴冷,才道:“我倒是想带着孩子离开这魔窟,可我有那能力吗?没有了,已经没有了,原来我还能科举,可现在已是妇人,就算朝廷肯让我科考,过了,就还会被吴家一众人排挤,我已经没活法了。”
谢长明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只小心翼翼道:“那孩子呢?”
文朝已经站不住了,倒下了,他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了,捂住眼睛直哭,低声喃喃道:“孩子早被吴元义老娘要去养了,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见到我都是哭……”
谢长明心里波澜起伏的更大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担心那两个孩子,都是嫡子,还能差到哪里去,怎么忘了受苦的文朝了。
谢长明跑过去抱住文朝,还给他擦眼泪,眼里满是心疼。
谢长明心里动容:“清羽,你想离开这里吗?”
文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谢长明,抬头看他,眼里须臾间便有了光:“我想!想想想!”可忽然又暗淡下去:“可是,我的孩子们怎么办,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谢长明又道:“那你再想三日,三日后我来确定,你要是想走,我可以帮你离开。”
谢长明又去拜见了吴老太太,吴太太,这才走。可那二人都知道谢长明未劝说得了,就脸色阴暗,连送谢长明出去的,就只是个三等丫鬟了。
路过一处假山,谢长明就听见几个小厮丫鬟说道:“夫人这是何苦,哪个大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不过就是个男妻,有什么可挑的。”
“倒是羡慕喜鹊了,爬上枝头变凤凰。”
喜鹊,那个与吴元义苟合的丫鬟。
“什么夫人,这府里可有一人服他?”
“就是,一个妇人竟是如此善妒!”
“……”
谢长明走出来,那些人却未收敛一点,谢长明一个压迫性的眼神过去,才将那些人吓住闭了嘴。
阿一到一处偏僻处给了引路的小丫鬟一袋碎银子道:“真心告诉我家主子,你们府里平时下人就是这样议论主子的?”
那小丫鬟接过荷包欣喜道:“没有,大家全都只敢议论二夫人,原来都瞧不上二夫人是男妻了,原来依着二爷的宠爱大家不敢造次,现在倚仗没了,太太们又不管,便这样了。”
谢长明又觉得作为人妇真的不易,女子和妇人在这世上活的可真艰难。
谢长明原本觉得可以留下来过完这一辈子的心就下去了,只想着报了仇,假死带着文朝去做那江湖首富算了。
谢长明回了家,云世忠还是傻傻的等着他回家,云世忠听了小厮来报,就去门口接谢长明了,才委屈巴巴道:“娘子可来了,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怕娘子就这样不要我了。”
谢长明早调理好了表情,笑的与平常无异:“你怎么这样啊,我就去与友人会会,怎么会就不要你了呢!”
云世忠一路护着谢长明,到了屋子里,又是给他解下大氅,又是扶他坐下,还给他到了热茶,殷切的很。平常谢长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谢长明现下只想着二表哥当时对文朝比云世忠对自己还体贴……
谢长明想了想,坚定了复仇后要脱身的决心,男人,果然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