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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齐奈带口信于谢衡,谢衡跨半疆寻云驰 ...

  •   齐奈归了京华,虽来不及带些书信,却是回来给谢长明带了口信——

      “一切安好,勿念。”

      “云将军便只是说了这句。”

      齐奈语毕,便是噙了口茶水喝下暖暖身子。

      谢长明抱着孩子坐在一旁,主位上是齐奈与王玉,谢长明心里听了为之一颤,王玉瞧着,也是缓了会儿子,才道:“多谢大人了,除夕了还要先来与我们传口信。”

      “是啊,留下来吃个便饭罢!”

      齐奈摆摆手:“如今,陛下开了宴席,我得去准备准备,不然除夕宴不能缺,婶娘在家里养病便可,弟妹在家安歇便好,我便是要走了。”

      语毕便是起身行礼,行礼后众人送他出去,谢长明抱着孩子,只跨过门槛,送齐奈到门外,齐奈似是记起什么,又转过身,乍然的举动叫人不知他要何如。

      他又回来,穿过小门,踏过石子路,到谢长明跟前,拿出一个从自个儿压箱底的老虎娃娃头样儿的锦囊,这虎头娃娃以正红色为底金线刺绣为辅,下面还穿着金丝楠木的圆珠子,珠子上面刻的似是鸳鸯的痕迹,小巧精致,紧接着往下,便是一捆与虎头娃娃颜色一致的红色长穗子。

      齐奈瞧着这可爱的女娃娃,便道:“这是我小时喜爱的虎头娃娃,还是从我姐姐那儿得来的,有一对儿,想着女孩儿都喜欢,便是给小侄女儿的见面礼了,事物繁多,我都快忘了。”

      云妫瞧见那虎头的娃娃喜欢,便是咯咯的笑,还伸手去扑它那瞪大如铜铃在侧面的眼睛。

      谢长明这才道:“多谢,我替妫儿为你道谢了。”

      齐奈这才瞧见众人都在瞧自个儿,便是又挨个儿行礼了才走。

      谢长明逗着云妫玩儿,云妫是抓着那小老虎头不松手了。

      谢长明心里好些了,可又怕是云世忠报喜不报忧,却又无可奈何。

      云家的人只有司世诚一人去了除夕宴,其余人不是怀六甲就是报病了。

      齐奈几年没回京城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京城里变了许多样儿,自个儿还添了三几个亲侄儿。

      乌思逸带着女儿坐在皇家人的最末端,贴心的给女儿布菜,带着女儿置身事外,二人还有说有笑,他那女儿像极了他,眼睛圆圆的,脸也圆圆的,却是俊美无俦。

      齐奈愣了愣,直到与乌思逸对上视线,乌思逸好似只是不经意一撇,所以那眼神未做过多停留,直到那双小鹿眼不瞧着齐奈,齐奈才回过神,垂下眸喝着闷酒,周围的人都是他认不得的,也没人打搅他独自喝的酩酊大醉。

      谢长明院内——

      桌上有几本佛经,还有些茶盏和玉壶,就这样安安静静端坐在暗红色花纹的压暗红色木桌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便是沁人心脾,围幔半紧半松垮着,之见那锁骨有痣之人倚在床边的婴儿木床外沿上,慈爱的安哄着孩子安睡。

      房里没用熏香,用的是果香,这几日的橘子与雪梨甘甜,便是放着这二样东西顶了熏香。

      谢长明原不信神明,可为了云世忠他便是日日祷告念经,只求一家人平安。

      谢长明给女儿拢了拢衣裳理了理被子,便转身吹灭蜡烛,理衣裳覆盖住锁骨上的痣便躺睡下了。

      又是一年春,又是一新岁,这日过年整个云府都还是张灯结彩的,那红红的新衣便是光瞧着就喜气洋洋,小厮丫鬟们都是一副喜气做派。

      谢长明这般却不知怎的心里还落寞了些,他也不管别的干系,便给女儿换好新衣裳,把那虎头娃娃也扔给她,任她在塌上翻腾,这才去洗漱。

      王玉在厅里只安慰道:“莫要难过,莫沾染了晦气,这喜洋洋的惹来喜气才是好的。”

      谢长明苦笑着,却又笑出声儿来的真心,不想原来如此瞧不上眼的莽撞汉子,如今心里却牵挂的紧,只能从这战报中得知他屡屡得胜,那就是平安喽,管他的金将军银将军,人人都说当官好,可他也只要他的世忠。

      春季了,倒春寒却是惹人身子凉,谢长明理了理衣裳,云妫早已满月了,当时只按着礼数请了人来,却不想也没多少人来,谢长明也只觉得好,这般以后就可以凭着这事对那些不想搭理的翻脸不认人了,只是抓周还是等着云世忠来,心里暗自思忖着等云世忠回来再弄一遍这些流程,得让他瞧见女儿好的很。

      景德十年春,边境急报,云世忠带着一队兵不知所踪……已失联三日。

      消息传到谢长明耳中,他向后一到,阿一忙搂住昏过去的他。

      一时间,举国上下人心惶惶,都在言连这云将军都搞不定,怕是要亡国。

      皇帝知道这些也顾不及生气,只也是这般觉得,一瞬间竟是焦灼的在承恩殿来回踱步。

      康秀在一旁看着却是插不上几句,只能咬着殷红的唇,用手来回绞着粉帕子,他连几个字都不识,哪儿能分忧这些!甚至想的还是云世忠那个不中用的害得皇帝都不吃他煮的饺子了。

      待傍晚谢长明才醒来,他不吃不喝,就这样坐在窗边,瞧着外头的圆月,坐了好久,蓦然,他抬头,吃了几碗饭,这才道:“阿一,备马……”

      谢长明瞧了摇篮里的孩子一眼,只谆谆叮嘱着奶娘与丫鬟,末了,还吻了孩子脸颊一口,孩子不适的皱了一下眉,却还是安睡着。

      谢长明未报备家中,如今只留了一封信,这就拿着徐修远给的令牌上马走了。

      这军中没有哪个将军的令牌是单独出去的,同一级别的令牌都是一个儿模样。这也多亏了皇帝怕他们带久了的兵只任那人了,不然令牌这种东西若是不同模样肯定谁都是刻自个儿名字,那么那些军队不都是成了谁家的军队了嘛!

      索性一路上很顺利,只是到了青州便是出了问题,那官兵死命严守,别的见了这令牌都是二话不说就放行,可这的官兵却是硬要问个清楚,还上书去问有甚来的将军,害的谢长明还费力去把那信件截胡了。

      青州虽不是甚富饶之地,却也是要关要道,如此,也是严谨了些。

      谢长明瞧着地图,决定从山路绕,不从平地去。

      绕到了一处村子,天黑了,阿一下马去敲门,阿一只和善道:“我们是路过的商人,如今从这边绕路,路过这儿夜已经深了,只想借宿一晚。”

      这才出来一个老者,院子里还有小孩远远的观望着这边,见他们穿着打扮似是大包小包真的在运货,这才道好,把他们带去了村子里屋子最大的孙老三家。

      路上崎岖坎坷,谢长明走不惯,却也是走着,到了一户明显院子都要大些的门前,只见老者匡匡敲门,道:“老大老二,是俺,你贵叔!”

      这才有一个男人来开门,道:“村长,咋的了?”

      老者才道:“老二啊,你哥不在?这是来往的商队,来借住的,俺家老七回来了,没屋了,俺带来你这儿!”

      那男人不高,也不矮,却也结实,只道好:“俺哥在里头哩!”往里头叫了一声:“灵儿,把菜热一热,来客人了!”

      哒哒哒的一阵儿脚步声,里面布衣的妇人对着门边道:“好!”

      那不施粉黛却还是艳丽非常的妇人看见来人,一瞬间呆住了,不是惊异与怎会有人如谪仙般炫目,而是惊讶,不可置信这人怎会到这儿来。

      那妇人头戴一朵绢花,头发全部挽上去用布绑着,脸却白净的不似村妇。

      那孙二又进来,道:“咋了?灵儿?”

      那夫人用手抹了抹下裳,才道:“没啥!”这就去热菜了。

      谢长明来时又带了一个侍卫,所以是三人,三人坐下,里屋的另一个脸色黯淡年长许多的妇人才出来帮那个妇人:“弟媳妇,俺来帮你!”

      角落里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娘就这样满面含春瞧着谢长明,那是孙大的女儿。

      待热酒下肚,谢长明这才知道这脸白净的是孙二媳妇,那脸色蜡黄的是孙大媳妇,孙大媳妇瞧出闺女的心思,只过来问道:“欸,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咋的没见过你们!”

      谢长明不疾不徐的言说道:“之前都是家父来往,如今我才是跟着学做点生意,这才面生。”

      那孙大媳妇只道:“呦!这真是有文化,娶妻了没有?想着你是瞧不上俺们粗人的,只是有好的闺女可以给你留意的啊!”

      那孙二媳妇只觉得异想天开,他一个人妻怎会娶妻?只暗自里摇摇头,却也不言语。

      谢长明只道:“多谢好意,只是家中已娶妻,如今已育有一女,内子如今还又有孕了,实是断不会辜负内子。”

      “可惜喽!”孙大媳妇这一句声儿悠扬,是在提醒自个儿闺女呢!

      孙二媳妇退下去,进了屋,那才初开情窦的女娘还未经历过思情却都已经破灭的只剩难过了。

      孙二媳妇只道:“闺女,莫要伤心,这好儿郎多的很!”

      实在是孙大孙二参军回来得了一笔大钱,这才改善的生活,大院子建起来了,大屋子修起来了,日子还富足了,连村长都要高看她家几眼,所以孙大闺女才会肖想到小商户身上去。

      只是只有孙二媳妇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商户的儿子,这可是京城里头有名的范阳谢氏之子,当今国公府夫人,未来的国公府太太,是这样的庄稼人家几辈子都攀不上的!

      这孙二媳妇就是那白灵,那时云世忠成亲后便还是会去自个儿那儿,后面渐渐便不来了,还传来他们琴瑟和鸣的传言,一次她作为韩起元带着的女客在宴席上见过了谢长明,远瞧清清淡淡眉清目秀,近看仙人之姿冰肌玉骨,是自个儿比不上的人物。

      谢长明不知,青州那官吏不止往上投了信,也往吕武那投了,如今吕武便是已经开始排查是否有密探甚的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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