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军官的刁蛮小媳妇》陈子汽水

33、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这不是梅尼琼岛吗？
　　天气渐渐炎热，这还没到酷暑外面的知了都已经开始叫不停。
　　苏萌萌一路打听着到了知青点。
　　很好人，那就是人够多。
　　大老远就能听到那远处传来的说话声。
　　还有人低声啜泣着，她在远处阴凉处看了许久。
　　在这躲太阳的人还是很多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她来这才多久的可听到了许多不同版本的八卦。
　　那些人太有远见了，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一刻也不闲着。
　　来着排队的大多数都是女的，替家里的姐妹去下乡。
　　回来的机会谁也不确定，他们都在赌。
　　苏萌萌没有空替他们想那么多，尊重他人命运。
　　随便问着嗑瓜子的一个妹子：“这去的地方都是同一个地方吗？还是看他们怎么安排呀？”
　　并仔细打量着她，二十出头左右，个子不高有些瘦小。
　　红扑扑的脸蛋被太阳晒的通红。
　　“你是外地人吗？怎么来这里参加知青？”
　　“我这刚刚从乡下回来，我最小家里安排我下乡。”
　　大概是同病相怜吧，那妹子的同情心就上来了：“我以为你穿得这么好，是组织让你过来带我们的，没想到你也是这么惨。这衣服不会是他们用来哄你的吧。”
　　苏萌萌悻悻地点点头，默不作声。
　　那妹子就当她说中了她的伤心事一样：“我懂我懂都是苦命人。”
　　她正想知道这些人都是去哪里，她就像打开了话匣子。
　　“这些排队的都是去那些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开荒去。”
　　用手指着另外一边稀稀拉拉没几个人的人群说：“那些人去的地方就不错。”
　　“为什么？”苏萌萌脱口而出：“不是一拨人吗？还要这样区分呀？”
　　“为什么，你不会真的这么天真吧？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下去镀层金就回来，呆不了多久。”
　　说完她冷漠着看着远方：“你呢？安排去哪？”
　　“不知道，我姐姐给我报的名今天过来看看。”
　　“那基本上就是去北大荒开荒去。运气不好点……”她的话戛然而止。
　　苏萌萌看着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开心的。
　　“你这人挺好玩的，来这地估计就你一个人能笑得出来吧。”小妹打量着她。
　　“你的年龄这么小怎么也去？”
　　苏萌萌看着她梳着两个麻花辫，衣服早已洗得泛白。
　　脸上带着一丝忧郁。
　　“小，不小了我都十七了。她们这些人哭有什么用？”小妹心情烦乱着拿着树枝在地上随便划拉着。
　　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些年轻的同志们。
　　“这是下乡支援国家，带着知识改善农村。这样光荣的工作许多人想要都没机会呢？还是你们想当盲流。”
　　“如果你们真的做了盲流也想想自己以后的发展在哪里，如果没有介绍信，我怕你们只能到山里当个野人，要是让红袖章给抓住了到时候也还是要下乡，何必这么折腾呢？
　　你们下乡也不是什么坏事，那是为促进祖国的经济建设发展，目光放长远点。
　　好了，听到的都给我排好队。”
　　底下的人一下鸦雀无声，大家抵触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得到压抑。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如同他们无奈地对现实的妥协。
　　不停地移动着队伍也没有刚刚的嘈杂，许多人眼睛早已泛红。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
　　苏萌萌跟着队伍又听到了其他的八卦。
　　这些人自我修复能力很强，心态可以呀。
　　“你们听说了吗？前两天的那场火灾只是把屋外的稻草给烧了。”
　　“这有啥稀奇的，不就是大火刚刚着起来的时候及时扑灭了吗？”
　　有人不屑地说着。
　　“那倒不是，听他们说那火烧到一尊佛像面前，它就自动熄灭了。其他的地方一点火星子也没有，老人说这是老祖显灵了。”
　　“你可别瞎说了，怎么就那么能扯呢？”
　　“真的，他们还从地窖里挖出了很多没见过的物件。”
　　“我滴个乖乖，这些都是哪里来的。胆也忒大了吧。”戴着帽子的高大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你就不懂了吧，富贵险中求……”
　　“后来呢，后来呢？”
　　“快快，别卖关子了。快说……”
　　“他们呀，后来就进公安局去。听说把之前的案子都给翻出来了……”
　　“那可够呛的……”
　　“别聊了那红纸贴出来，快去看看。”
　　刚刚还在唠嗑的人一窝蜂地冲了过去。
　　苏萌萌瞧见那已经有人开始贴大红纸了。
　　不再继续听了，挤到那围着人群的板报前看着。
　　那红纸黑字上已经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决定着大家以后要去哪里，却没有归期。
　　苏萌萌找着自己的名字。
　　哎呦，她分配的地方还是挺富庶的。
　　就在邻县的一个乡下。
　　苏萌萌见刚刚那吧嗒吧嗒说不停的小妹：“你去哪呀？”
　　“去蛮荒之地开垦去。”她叹了口气，“你分配到去哪呢？”
　　她随手指了指那地名。
　　“呀！你这运气怎么这么好能分到这个地方，是烧高香了吧。”
　　她的这一嗓子倒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这不是拉仇恨吗？
　　立马捂着嘴不说了。
　　小妹拉着她到一边问：“你是走了什么关系吗？这么好的地方。”
　　“这不是上面安排的吗？”
　　她拿着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她：“怎么可能？你就忽悠我吧，这年头没点关系能给你安排这么好的地方吗？
　　你看看我这是什么地方？梅尼京？这是什么鬼地方？”
　　苏萌萌也很好奇她说的地方到底是什么，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了看。
　　“这不是梅尼琼岛吗？什么京呀你只念半边字吗？”
　　“就算你念对了那又怎么样，这岛取的名字也够二的，那么穷以后怎么过呀？”那小妹的突然哀怨道。
　　“你这什么时候走呢？”苏萌萌见那上面也没写时间。
　　“快了吧，估摸着就是下周的事。你不知道呀。”
　　她有气无力斜着眼睛看她。
　　见她眼睛还瞟着别处，也没回她。
　　苏萌萌的第一个反应难道是苏艳艳给塞钱帮她调了个好地方。
　　她什么时候良心发现？
　　“哎你咋不说话呢？”
　　苏萌萌指着前面问：“我在想为啥下乡大多数的都是女的，男的咋那么少呢？”
　　她冷哼一声：“这有啥不明白的，不都是喜欢男娃传宗接代嘛。”
　　小妹又为她的目的地烦恼着。
　　“横竖都得去，有啥好烦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苏萌萌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也只能简单带着一句。
　　就见远处跑来一人，挺眼熟的。
　　到了眼前跟头才认出这不是自己之前带的小徒弟嘛。
　　“狮虎，你等等我……”
　　大老远就见他扯着嗓门喊。
　　苏萌萌看着之前自己带着的小徒弟，蹲了下来给他拍拍身上的泥土：“你怎么来这个地方了，有什么事情吗？”
　　“老爷子让我和你说快点回家一趟，你爸出事了。”说完，他就跑走了。
　　苏萌萌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起身就赶着回去。
　　“哎，这人这么也不大声招呼就跑了呢？”那小妹一眨眼的功夫就见她跑了。
　　苏萌萌跑的时候想起刚刚听到有人说那个卢干事快到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不相信的。
　　苏萌萌快速跑回家去，看到赵冷霜在屋里头择菜一个人碎碎念着。
　　转头就见到苏萌萌满头大汗，拿着袖子擦汗的样子。
　　“哎呦，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快进屋去洗洗，怎么跟个野小子一样。”
　　赵冷霜给她递着毛巾。
　　“妈，家里就你一人呀？”
　　“嗯，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谁呀。你们一个个跟猴一样往外跑，以前还有艳艳在家和我唠嗑。现在就连你爸都还没有回来。”
　　苏萌萌擦汗的手停下了。
　　这事情难道是老鬼头先知道了。
　　“妈，我先出去一下。”
　　“哎，这怎么刚刚回来又走了呢？”
　　她站在门外对着苏萌萌的背影喊着，还没有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毛毛躁躁的。”
　　苏萌萌朝着老爷子家跑去。
　　自打知道他是老司令的爹，还是她爸以前的领导后她想叫他老鬼头，但她爹总是训她。
　　于是换了称呼也跟他们一样叫他老爷子。
　　她赶到他家时，发现他正坐在那后院里。
　　身上披着一件单衣在那发呆。
　　头发也有些发白。
　　小椅子上还摆着一瓶白酒，一口都没动。
　　“你来了。”他抬起头看着她一眼。
　　“嗯，你说我家出事了是什么事。”
　　苏萌萌单刀直入地问。
　　“坐。”他拍拍一旁的椅子让她坐着。
　　“我不坐我就想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我回家见都好好的……”
　　苏萌萌噼里啪啦的还有很多话没有问出来，却在他的一个眼神下给闭嘴了。
　　等她做好后，老爷子才缓缓地和她说：“你家的事情你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但这里牵扯太广不知道你爸和你说了多少。”
　　“到底是啥事呀，你说我的我都糊涂了。我家的事情现在还少吗？你是说哪件？”
　　苏萌萌的这样问话又把他要说的话给噎了回去。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
　　“不是，我该知道什么呀？”
　　“你爸昨天夜里让人给带去审查了。”
　　“啊……不是说去加班吗？”苏萌萌这些可是真傻眼了，她昨天听她妈妈的话以为是真的去加班。
　　“你爸都被停职那么久了，还加什么班呀？不过这事知道的人少。你现在有没有什么门路带着你妈妈走？”老爷子说出这话的时候也带着一些迟疑。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那么正直地劝他们按组织的意见处理。
　　“我这能有啥门路，劫狱倒是可以。”她经过认真思考好觉得这个方案最合适。
　　“胡闹，你还想把自己的下半辈子也给搭进去吗？”老爷子生气了。
　　“那我能咋整呀？”
　　空气沉默了一会后，他叹气地说着：“我这有两张票，你今晚带着你和你妈妈先走吧，先去乡下避避风头吧。”
　　“你这是让我做逃兵吗？”
　　“说的什么话，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别一副油盐不进的，我让人去打听了但什么消息也没有。这事估计不小，你也早点准备吧。”
　　老爷子掏出了一个信封：“这里面的东西你拿走，现在这非常时期留着不时之需。你要不收我生气了。”
　　老爷子就让她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