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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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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遥的异能可以让她看到任意时间段的未来，也就是【预知】，但她从来没有用过，很简单，因为代价太大，她付不起。
但这次情况比较特殊，她要看的既是五条悟的【未来】，也是她的【过去】，这样一来算是钻了异能的空子，勉强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
想到这里，少女毫不犹豫发动了异能。
金光涌动，仿佛无穷无尽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时间长河在眼前展现，其上繁星闪烁，波涛汹涌，无数画面随着浪潮如走马观灯般极速闪过，让人窥不得半分真实。
“找到了！”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羽遥额上开始不断溢出冷汗，就在这时，眼前不停变换的画面就像是终于找到了着落点，开始定格。
月明星稀，万家灯火。
人潮如织的烟火大会上，穿着浴衣的白发青年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小狗面具，笑意盈盈的将之戴在了少女脸上。
“果然，还是这个更适合阿遥。”
“……为什么？”
白发少女满眼迷茫，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他最后选了一只……额……萨摩耶？
她看起来很蠢吗？
“是啊，为什么呢？”青年眼底笑意渐盛，边说边坏心眼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阿遥不如猜猜看。”
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少女刚要说什么，下一秒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猛地转头朝另一端的她望了过来。
隔着漫长的时间长河，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遥遥相望，天羽遥恍然，难怪，难怪那时候她隐隐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原来……
这个念头刚起，下一秒眼前的画面就像是被撕毁的绢帛般四分五裂，异能被迫终止，她也被时间长河强行排挤了出来。
“咳咳……”
踉跄着扶住桌面稳住身体，天羽遥只觉得五脏六腑就像被巨力挤压过一样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急切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少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绽开一抹明媚又灿烂的笑意。
“果然，我没有感觉错，你就是悟，才不是什么平行时空的同位体。”
相较于她眼中的欢喜，五条悟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臭了，因为少女对他共享了视觉，刚刚那副画面他自然也看到了，这让原本自信昂扬的他顿时被啪啪打脸。
“那又怎么样？老子才不会……”
瞳孔猛地一缩，五条悟眼睁睁看着刚刚还笑容得意的少女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摇摇欲坠朝他倒来，“喂！你没事吧？”
“咳咳……”
借着他的力道稳住身形，天羽遥弓着身子剧烈咳嗽了起来，她捂着唇，鲜红的血液自指尖溢出，“没……没事！悟不用担心！”
本来她还以为这次使用异能应该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好在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目前的反噬也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她的异能暂时被封印了一半，短时间内怕是没办法治疗自己了。想到这里，少女不由有些无奈，果然空子也不是那么好钻的，看，这不就是遭到报应了。
“谁担心你了？”五条悟冷哼，“老子是怕你死在这里给我们添麻烦。”
少年凶巴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等她作何反应，下一秒手中就被塞了一大团纸巾，天羽遥先是一怔，旋即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她抬起眼睫，一金一银的异色瞳中盈满了笑意，“只是觉得悟别扭的样子很可爱。”
五条悟：“……”
别扭？他？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惹人发笑的言论，五条悟掏了掏耳朵，嗤笑了一声，“你的听觉神经真的没出问题吗？还是说需要老子再重复一遍？”
“不用了。”天羽遥眼中笑意依旧，“我知道悟只是害怕我死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我懂得。”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她懂个锤子！？
看着少女笑意盈盈的样子，五条悟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整个人都憋屈的不行。
“对了，悟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老子说——”
狠狠瞪了她一眼，五条悟冷笑道：“就算那个家伙真得是老子又怎么样？未来又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是蝴蝶效应，只是一个微小的改变就会在时间洪流中掀起巨大的风暴，更何况是已经知道未来的他？
想到这里，五条悟苍蓝的眼眸中满是不可一世的傲然，什么女朋友？呵！想都不要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那种黏黏糊糊的恶心家伙！绝对不会！
少年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天羽遥微微一怔，眼中的笑意也在这一刻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她忍不住攥紧了掌心，“你说得对，但……”
她绝对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
因为，这是他们的未来，一旦更改，未来的那条时间线将会不复存在，世界也会重新洗牌。
换言之——
那个她最喜欢的人会彻底消失。
“不可以！”
“只有这个绝对不可以！”
鸦羽般的眼睫轻颤，天羽遥垂下脑袋，刹那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自她身上弥漫开来，四周的空气也瞬间降至了冰点。
“奇怪？怎么感觉有点冷？”
“店长能把空调调低一点吗？”
店内的顾客对于突如其来的寒意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相较于他们的无知无觉，和少女比邻而坐的夏油杰感觉就真切了许多。
危险！危险！危险！
大脑不停地发出警报，黑发DK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做出了防御姿态。
一只又一只咒灵被他放了出来，然而那些往里只会遵从他命令的咒灵却像是遇到了天敌般瑟瑟发抖，即使有主人驱使，也踌躇着没敢第一时间上前。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夏油杰心忍不住往下沉了沉，但好在他对咒灵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别说只是心生恐惧，就算是让它们去死，这些咒灵也不会生出任何逆反之心。
不过经历这一遭，黑发DK也冷静了下来，并没有贸然做出任何攻击行为。
和他不同，作为导致目前状况的罪魁祸首，五条悟却是全场最淡定的那个人，他翘着二郎腿，那张如天山雪般精致的面容上挂着张扬又肆意的笑。
“怎么？你要强迫老子吗？”
白毛DK不紧不慢的声音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少女惊醒，她抬起眼睫，那双异色的眼瞳中空荡荡一片，无悲无喜，无情无欲，宛如俯瞰众生的神明，仿佛任何事物都无法在那双眼睛里留下半分痕迹。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闯入了她的眼底，无波无澜的湖面终于泛起了涟漪，再不复平静。
“强迫？”
她喃喃地重复了遍他的话语，待大脑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后，少女猛然清醒，“不会，我永远都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可以被人指引，也可以被人影响，但没有人可以替自己做主。
这是她在悟身上学到得最重要的一课。
“我永远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一如他曾经做过的那般，过去，现在，未来，永远都不会改变。
天羽遥抬起头，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那双倒映着他身影的异色瞳眸也像是平静的湖面，干净，澄澈，一眼可以望到底，就好像这世间除了他，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那双眼睛里停留。
对上这双眼睛，五条悟就像被烫到了般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待反应过来后又对自己的避让心生不满，顿时梗着脖子瞪向她，“你倒是想，老子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强迫他？哼！大可以试试，如果做得到的话。
“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空气中的冷凝气氛彻底消散后，夏油杰默默收起自己的宝可梦，重新坐了回去，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少女，用胳膊捅了捅旁边正漫不经心搅和着杯子里吸管的挚友。
“什么怎么办？”
“这位……”
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夏油杰不由有些尴尬。
“天羽，我叫天羽遥，杰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夏油杰自然不会对刚见了一面女孩的直呼名字，只是笑了笑道：“天羽小姐好像受伤不轻，需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吗？或者……”
他瞥了眼身旁的挚友，眼神意味深长，“把她带去高专。”
“怎么可能？”五条悟抖了抖眉毛，“老子是疯了才会把这个麻烦精带到高专。”
本来莫名其妙多了个所谓的【女朋友】就已经很不爽了，结果还要让对方跟着自己？他得多想不开才会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带她去医……”
“我不去医院！”
高声打断他的提议，天羽遥轻轻扯了扯白发少年的衣袖，“悟真的不准备管我吗？”
她仰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可怜极了，“我没有身份，也没有钱，还没有住处，异能力又进入了冷却时间，悟要是不管我的话，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死掉。”
“是吗？”白毛DK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扯开嘴角，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那关老子什么事呢？”
天羽遥：“……”
四目相对，她在那双苍蓝眼眸中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心软，反而满满都是幸灾乐祸，天羽遥瞬间懂了，装可怜这招在他这里没用。
轻哼了声，她收起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不紧不慢坐直了身子，“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
“我可是来自未来，还是有别于咒术师的异能者。”她一字一顿道：“对于咒术界来说，我应该算是不可控的因素吧？”
以咒术界那腐朽的制度，一旦发现她这种异类，会怎么处置来着？天羽遥想了想，哦，对，大概是被监控或者干脆直接抹杀，反正绝对不可能放任她自由行动。
“有什么关系？”话说到这份上五条悟却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还有闲心趁夏油杰不注意偷偷往他杯子里放了一大块糖，“反正那些烂橘子又不知道你的存在。”
“悟就不担心吗？万一我惹出了什么乱子……”
“那就等你惹出乱子再说！”
天羽遥：“……”
眼见着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天羽遥深吸了口气，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所以，就算悟的秘密被曝光也没关系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