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今兮》梦里有无

29、出征

　　慕枝见着秦亦肯松口，心底是开心的，因为她知道这件事一定能成功。

　　慕枝说道：“烦请你派个人去街上买些粗盐，我现在告诉一个快速提炼细盐的法子。”

　　“当真？”秦亦半信半疑，却还是派人去了。

　　行动的人十分迅速，不到一刻钟，就带回了一袋子粗盐，慕枝朝何奶奶提出借用厨房时，何奶奶还认为是慕枝嫌弃饭菜难吃，说要亲自上阵重新做上一份。

　　慕枝花费好一段时间才说明自已的想法，何奶奶是不信的，但有着秦亦保证，这才领着她去了厨房。

　　慕枝先是将粗盐溶解到水中，将盐水过滤到盆中，又放入锅中，用小火加热，使水分逐渐蒸发，盐水浓稠时，加快搅拌速速，而后研磨过滤便是细盐了。

　　第一次做，慕枝明显不够熟练，别看她现在是一脸镇定在行动，而在空中，有一个透明的存在，不停地指挥着慕枝下一步怎么做，若非锅中冒烟，旁人怕是想不到她的内心紧张到冒冷汗。

　　秦亦难以置信用勺子乘起盘中精细亮丽的细盐，紧紧端详着。

　　“我嘞个乖乖。”何奶奶直接惊叹出了声，她热泪盈眶，这么细的盐，孩子们以后终于可以吃上有味道的菜了。

　　慕枝从衣袖中抽出一片手巾，轻轻试去额角的细汗。

　　“慕枝，你真是立大功了。”秦亦再也端不住温文尔雅的模样，更是激动地抓起慕枝的手，他现在只想更快把这种法子推广下去。

　　慕枝抿唇微笑，他望见她笑吟吟的脸，又瞧见自己的手紧紧握住她那白皙的双手，有些腼腆的收回手，唇角微微勾起。

　　回宫路上，慕枝与秦亦共乘一匹马车，两人分别端坐在一方，坐姿端正，车内静寂无言。

　　秦亦率先开口：“这件事我一定会全数禀明父皇，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慕枝莞尔一笑，道：“嗯。”

　　秦亦道；“你说的海水提炼盐的事，我会让人好好去办，一有消息，便给你回复。”

　　有了这件事做铺垫，纵使秦亦在不相信，他也会去好好试试。

　　慕枝道：“看得出来，你对这件事很上心。”

　　秦亦道：“这件事，对百姓来说，有很大的帮助，国泰民安，安居乐业，才是我向往的国度。”

　　她认真的盯着秦亦，看得出来，他是真心为百姓好。

　　慕枝轻轻打了个哈欠，忙碌一天，眼下有些困了。

　　为了度过这无趣的路程，她缓缓抬起她的手，轻轻撩起车窗的帘子，外头来往的路人不少，街上热闹非凡，这才是上京啊。

　　满满烟火的气息，没有难民晕倒在地上，没有无端生事的人，更没有为躲避动乱而闭门不出。

　　这样子是极好的。

　　她悄然放下帘子，在不经意，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与她倾城的脸相称更是美极了。

　　秦亦瞧见后微微偏过头，而眼睛却是忍不住往她飘去，他忍不住在心里道：秦亦，你真是没出息。

　　暮朝殿，秦玄收起手中的笔，这个时辰不早了，姐姐怎么还没回来？

　　路程遥远，但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回到宫中，若雪接下慕枝的大氅，道：“公主，还未用膳吧？”

　　秦玄贴心，把屋里的炭火给点上，慕枝赶紧凑过来暖暖手，北秦的冬天真是个长，一别几个月，外面的雪还未散去。

　　“那奴婢这就为你和小殿下准备晚膳去。”若雪没有继续停留，直接去干活了。

　　慕枝刚想叫住她，其实还没那么饿，她刚才注意到，若雪的手已经冻得通红，刚才肯定是在外面站久了。

　　秦玄道：“秦垒今日唤姐姐出去，可有为难？”

　　他对秦垒可真是没有什么好印象，最多学堂上见着他都觉得是个极其不可靠的人，衣服每天都要换一套，整日没个正形，属实像个纨绔公子。

　　慕枝回想道：“还好，半路上跟秦亦去了个地方，蛮有意思的。”

　　“秦亦，姐姐，你什么时候都直呼他的名字了。”秦玄撇撇嘴，虽然姐姐向他保证过了对秦亦没那方面的想法，但她和他走太近了，难保不会产生感情。

　　慕枝啾起他的嘴巴，道：“阿玄，可真是半点都不希望姐姐眼里有别人，当真是小气呢。”

　　秦玄道：“嗯，姐姐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慕枝哈哈大笑，道：“小醋坛子。”

　　秦玄道：“还不是姐姐长得太漂亮了，你还特别喜欢对三皇兄笑，那模样更是动人了，他哪里受的住，万一他喜欢你，把你拐走了怎么办。”

　　“那可怎么办……这样的话要不姐姐也嫁了，反正我也不小了。”慕枝戏说道。

　　“不行！”秦亦怒道。

　　姐姐可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

　　“好啦，好啦，姐姐可舍不得离开阿玄，才不想这么快嫁人呢。”古代嫁人，那边在家相夫教子，她可不想熬成黄脸婆，不过是偶尔逗弄一下小阿玄罢了，谁想这个孩子动作这般大。

　　秦玄蹲在她的面前，将头埋在她的腿上，喃喃道：“姐姐，你不嫁人好吗，就跟阿玄过一辈，我们永远不分开。”

　　慕枝抚摸着他的头，道“好。”

　　她也不想嫁人，陪着阿玄，看着他娶妻生子，到时一家其乐融融也未尝不可。

　　若雪摆好晚膳，唤道：“公主，小殿下，该用膳了。”

　　慕枝朝秦玄道：“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你晚上还要练武，不吃东西可没有力气。”

　　秦玄这才抬头，要牵着慕枝的手一起去，落在慕枝眼里，阿玄撒娇真是可爱！

　　饭后，慕枝暂时借用了秦玄的书房，在系统的加持下，慕枝成功列出相关的提炼方式以及何种海水可以提炼的相关知识。

　　慕枝放下笔，将纸张折好，多亏这些新研发的笔，不用放置太久，墨水干的快。

　　临走前，慕枝还端详了阿玄的功课，阿玄这个乖孩子，从来就不用自己操心，完成的好好的。

　　秦玄还在院外练武，他的武功如何慕枝不是很清楚，不过也练了这么多年，想来也不会差。

　　“姐姐，你要休息了吗？”秦玄停止挥舞手中的木剑。

　　慕枝温柔和善的点头，叮嘱道：“你也早点休息。”

　　“好，姐姐，晚安！”

　　“晚安！”

　　—— —— ——

　　当秦亦通过慕枝给的方法发现真的可以从海水中提炼出可食用的盐时，可是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若非皇室长期形成的教养在次，他怕是真的按耐不住。

　　慕枝得到消息时，心里也是很开心，想来系统的任务很快就要完成了。

　　更另她惊愕的是，秦亦派出的人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现了稀有的盐湖，盐湖是一种内陆湖泊，却与普通的内陆湖泊不同，它们的盐分浓度远远超过普通的淡水湖。

　　提炼出的盐含量也是十分大。

　　于是，在这次盐的挖掘中，秦亦成立了专门的发掘盐的团队，并进行不断发掘开采使用。

　　因此，盐的大量上市，慢慢摈弃了原来的粗盐与盐巴之类的盐，而后推出大量的细盐，物以稀为贵，但盐既然已经盛产，便不再稀有，物价下跌，寻常的老百姓更是能够买的起。

　　然而，这一切的功劳都少不了慕枝，秦亦更是没有有独吞这份功劳，大大方方的向皇帝禀报，皇帝甚至下达皇榜以示表彰，百姓眼里便涌现出了一位伟大的公主殿下。

　　一时之间，民生沸腾，高呼公主千岁！

　　慕枝在皇宫的地位更上一层楼，毕竟，她已经拥有旁人不曾拥有的民心。

　　“漂亮姐姐，你来啦！”

　　吖吖跑到她的跟前，慕枝蹲下身来，温柔道：“吖吖，又长个了。”

　　吖吖道：“昨儿个，戈子哥哥给吖吖量了尺子，说吖吖就比他吃饭的桌子高一点点呢。”

　　吖吖嘟起个嘴巴，像是找到了倾述的对象，使劲把状给告了。

　　戈子道：“我又没说错！”

　　“你们两个可真是对冤家。”慕枝也不多说，把背包里的新式糖果拿出来，让小朋友们分去。

　　秦亦道：“你是半点没忘记他们。”上次临走时，慕枝询问这群孩子们要什么，孩子们提出要各种各样的糖果，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孩子们这么可爱，我又岂能伤了他们的心。”小孩子的期盼是美好的，若他们满心期盼换来却是失望与沮丧，那多不好。

　　进入屋内，何奶奶正在织布，前些日子，慕枝从市场买了一台织布机送给何奶奶，为了让她接受，她谎称是自己家空置的，许多年没有用过了，留着也无用，还为此撒上了些灰尘。

　　何奶奶这才高兴收下，有这项手艺，孩子们也过得好些。

　　秦亦也会带些材米油盐，太多了何奶奶不肯收，只得是一点点送。

　　“小慕，小亦，你们来啦。”

　　“是啊，奶奶，家里最近做生意刚刚开张，为了给奶奶添点喜气，给你们送礼来了。”现在的秦亦可是说谎不打草稿的，一回生，二回熟。

　　没办法，老人家太老实，不喜欢占便宜。

　　“哎呦，恭喜恭喜。”何奶奶放下手中的活，端出些花生米粒。

　　“这刚好吗，奶奶刚炒了些花生，等下你和小慕回去带点。”何奶奶慢悠悠地说道。

　　“好！”

　　“谢谢奶奶！”

　　“快坐着，我一大把年纪了，事多，容易忘记，我现在就给你们装上。”何奶奶驮着背，走进屋内。

　　良久，秦亦开口道：“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吗？”

　　“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研究研究新的菜品。”慕枝微作思考答道。

　　“我……我……”秦亦犹豫不定，像是在迟疑。

　　“怎么了？”慕枝问道。

　　“我要去出征了！”

　　“啊！”慕枝惊讶道，“为何？”他相信秦亦不会空穴来风提起此事。

　　“北秦的边境遭到外部的袭击，据探子来报是东篱……”

　　东篱国！他这是要去那了，那她是不是也快回国了？

　　秦亦悠悠道：“古往今来，北秦的帝王都必须立下赫赫战功，而我，此次必须去。”

　　北秦有一条规定，若想登基继位，必须上过战场，打下胜仗！

　　“你是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慕枝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也相信秦亦能受到天道庇佑，凯旋归来。

　　“我……我……”秦亦失去往日的镇定，脸颊微微涨红，他走到慕枝面前，轻轻抬起她的手放在胸前。

　　“慕枝，我心悦于你，你可愿意嫁我。”

　　他抬眸望去，眼睛里泛着淡淡波澜，目光深沉着烈。

　　慕枝傻傻的收回手，结巴道：“我……我……”

　　秦亦的话语充溢着她的脑海，她来不及思考，眼神更是慌乱无比，不知该作何回答。

　　秦亦温柔一笑，柔和道：“没关系，此去边关，快则两月，慢则半年，回来你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我……”

　　慕枝想直接拒绝，脑海里却传出系统的声音：“宿主，现在的你只能保持沉默。”

　　何奶奶走出来，把保装好的花生分别递给秦亦和慕枝，猛然间，他们之间的气氛略感微妙，也没多想，去院子里唤孩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