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二选一（无限）》菲辰

51、第五十一章 面具

　　视线变化，又是晚上。

　　手往腰后一摸，薛阳笑了。

　　真让司元齐料对了，身上的口袋里装着应急的药，都在。

　　人不在身边，薛阳一通电话打过去，描述了一下自己所站的位置，等秦章和司元齐。

　　胡同前的路灯下，能听到两边的院子里的说话声。

　　高跟鞋哒哒的声响自左手边的胡同里传出，薛阳往边上避了避。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走出来，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鬼面具，直直的走到对面的马路上。

　　一辆红色的轿车在对面的路口停下，白衣女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脸上的面具没有取下。

　　司机戴着黑色的毛线帽，穿着暗红色的棉衣，嘴里叼着烟开走了。

　　裙子是薄纱款露着双肩，司机却穿得极厚，一来就碰上怪人，薛阳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路上看不到车，行人，有。

　　穿着薄棉服戴着各种帽子，有意思的是每个人脸上都戴着凶恶的鬼面。

　　男人的面具更黑一些，女人的面具上眉心处有一个醒目的红点。

　　是不是本地人一下子分出来了，薛阳注意到往这边来的三个人。

　　前后脚的功夫，秦章和司元齐也到了。

　　吴言看到另外三个人松了口气，“都在，来的路上旅店酒店等地关着门，我们需要就近找一个能住的地方，晚上的危险远高于白天。”

　　秦章问：“男男女女戴着面具，需要买吗？”

　　“马上午夜十二点了，要在这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面具的事明天再说。”林飞推了推眼镜说。

　　薛阳指了指身后，“有院子的人家，去问问。”

　　司元齐微讶：“你看到什么了？”过于主动不像薛阳的性格。

　　“穿着单薄的白衣女人。”薛阳走到秦章身边，打开手表照明。

　　司元齐跟过去眼神一递，看到薛阳笑了，跟着笑了。

　　肖洁问：“一起？”

　　吴言考虑片刻：“一块吧，有个照应。”

　　两组人同进一个副本，就是为了能有个帮手。

　　胡同里就两户人家，薛阳选择左边，刚才听院子里的人唠叨出租的事，一间屋子肯定能腾出来。

　　右边那个院子里说话的人多，又有小孩子，肯定不方便外人进门。

　　秦章上前敲门，听院子里的脚步声到了门口。

　　“谁啊？”女人问。

　　薛阳接话道：“找地方住的人，开一下门。”

　　女人问：“几个人？”

　　“六个。”秦章说。

　　女人又问：“男的女的，女的不要。”

　　司元齐看向跟来的吴言三人，“就一个女同事，她是医生，住一晚上就走。”

　　“不行不行，一个女的五个男的，不好，不要，你们找别家吧。”女人拒绝。

　　薛阳：“面具有吗，拿六个给我，多少钱？”

　　“面具有，一个一百，你等着我去拿。”院子里的女人脚步声远去。

　　女人自门缝底下递出一个亮屏的手机，上面是二维码。

　　秦章把钱付了，里面的人听到付款到账的提示。

　　“来个人到胡同口路灯下，接一下面具。”女人说。

　　得，连门都不开，防范意识挺强啊。

　　女人从墙里把东西扔过去，“接到了没有。”

　　“有了。”秦章接住了，解开袋子拿出来。

　　女人：“男的戴没红点的，女的戴有红点的，别戴错了，小心被采花贼盯上。”

　　司元齐心道：“分得这么开，不更容易被坏人盯上？”

　　“谢了，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秦章问。

　　女人半天没声，戴上面具的六人以为不会有下文。

　　“别去开着门的店里，不安全，医院也别进。”

　　“谢谢。”薛阳说。

　　找了其他地方，一听有女人，不要，给再多的钱都不要。

　　秦章没办法，花了点钱问对方哪里有可以住的地方。

　　“鬼楼，那边没人，谁便你怎么住，要多少女人都行。”话音中满是恶意。

　　司元齐问吴言，“这次的主题是什么？”

　　“女人。”吴言说，“你们有什么线索？”

　　“那你还让她进来？”司元齐指得是肖洁。

　　肖洁不乐意了，抱臂斜睨着说话的司元齐，“你什么意思？”

　　“避开可能的危险，听不懂人话？”司元齐没有瞧不起人，是怕全军覆没。

　　肖洁脸色稍霁，眼神往对面的另一个人身上瞟，“最不该进来的人是他吧，还是个学生。”

　　秦章的手摸上薛阳的腰，从衣摆下探进去，把枪拿出来。

　　“他的作用。”以此来证明薛阳绝对有大用处。

　　看到枪，吴言三人不再怀疑对面的三人实力。

　　“这次出去后，下次如果再合作帮个忙。”林飞顺杆子往上爬。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秦章把枪扔给司元齐，并表示，“就一把，挺难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同为了一个目的而来，但也不能把底牌都漏了。

　　吴言：“有总比没有强。”

　　“去鬼楼？”隔着一层面具说话怪别扭的，薛阳把面具掀到头顶。

　　“不，就这家。”林飞身手灵巧的翻墙入院。

　　一声咒骂卡在半中间，突然间没了音。

　　司元齐眼神一暗，不着痕迹问：“都这么干？”

　　吴言：“随机应变不能太死板，人活着只是打昏了绑起来。”

　　话里的意思是，没少干。

　　懂了，秦章拉了司元齐袖子一下，不伤人还好说。

　　大门一开，众人走进去带上门。

　　单身在家的男人，屋子里乱糟糟的，味道基本上来源于床底下堆着的，好几天没洗的臭袜子。

　　衣服干净不干净的也不分开，扔得到处都是。

　　衣柜开着，里面全是白上衣与蓝裤子的配色，袜子一水的黑，鞋子却是鲜红的运动鞋。

　　院子的格局很小，一间正房，对面一间厨房加卫生间，与大门相对的院墙高出门墙一米。

　　司元齐进屋把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扔到衣柜里，要不然完全没下脚的地方。

　　“你可真勤快。”肖洁有洁癖，地上的脏衣服拿脚踢到一边。

　　秦章目光扫过边边角角，“太干净了。”

　　“什么？”肖洁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叫干净？”眼睛没事吧？

　　司元齐皱眉道：“没虫子。”专指小强。

　　“我去厨房。”秦章往外走。

　　“我去卫生间。”司元齐一道出了门。

　　站在院子里的薛阳正打量嘴里堵了抹布，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在自己家也戴面具？”薛阳把头顶上的面具拿下来做比对。

　　秦章和司元齐走过，摘下脸上的面具和薛阳手里的放一排。

　　“眼眶的描边不一样。”秦章指出，“红、蓝、白。”

　　吴言走过去：“也许仅仅是房主个人爱好。”

　　薛阳回忆了一下看到的街面上的行人，“这三个色是主色系，白衣女人穿着红色高跟鞋，手里的小包是蓝色的。”

　　肖洁站在正房门口：“为什么总提那个白衣女人，不能是简单的路过？”

　　司元齐沉默了，希望是他们多想了。

　　“面具给我吧，你们去检查其他地方，说不得要住上个两三天。”薛阳就不跟着进去了。

　　秦章和司元齐把面具递给薛阳，各自分头检查找线索。

　　“这户人家是临时进来的，不是副本中的重要NPC，有必要吗？”林飞走到吴言身边低声说。

　　“或许是职业习惯。”吴言说，“等人醒了问问关于面具和女人的事。”

　　肖洁抬起头望着看不到月亮和星星的天空，“这一次给的提示好模糊啊。”

　　“不清楚还会进来多少人。”林飞随口接了一句。

　　吴言也在发愁，人一旦超过二十个，难度加大存活的机率缩小。

　　厨房与正房一般大，里面乱七八糟的，哪哪都是面粉的痕迹。

　　秦章找了个扫把扫开一条路，装大米的袋子打开的，面粉袋子在地上，里面的面粉多到堆出个尖角。

　　油乎乎的灶台上放着两个电磁炉，洗碗池子里泡着没刷的奶锅和筷子，水龙头上锈迹斑斑。

　　咬了两口的苹果在窗台上放着，表皮变皱水分缺失。

　　司元齐做好了卫生间很臭的准备，捂着鼻子进去。

　　出乎意料的一点臭味没有，比正房那堆臭袜子都干净。

　　是真的干净，像新装修过的一样，白色的瓷砖从地面贴到墙上，吊顶也是白的。

　　马桶、洗手池、浴室的隔断门是蓝的，水龙头全是红的，就连镜子的边缘也有三条红、白、蓝的线条做边框。

　　司元齐从卫生间出来，撞见同样从厨房出来的秦章，两人眼神交流，读懂对方眼里的意味。

　　“干净。”秦章重复司元齐的话，“没有虫子。”

　　司元齐说：“卫生间不像有人用过的样子，地面一根头发都找不到，同样的配色。”

　　秦章想了想厨房见到的碗筷，“一样。”

　　“真有那么干净？”不信邪的林飞去了卫生间，再说不出质疑的话。

　　吴言心情复杂，“问话吧。”指了指在挣扎的男人。

　　“我来。”林飞走过去摘男人的面具，谁知脸上仿佛有吸附力，愣是没取下来。

　　凄厉的堪比杀猪般的痛乎声响起，被绑住手脚的男人挣扎得更厉害了。

　　林飞冷不丁冒出不好的预感，加重了往上掀的力度。

　　“等等。”秦章话一出口，林飞手里的面具掀了下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快把面具摘了。”吴言马上摘掉自己脸上戴着的，还好虚惊一场。

　　林飞摘下来时也挺痛快的，只除了肖洁，取下来时有些艰涩，面具里沾着她脸上全部的妆容。

　　“早知道不戴了。”肖洁懊恼道，“不能太相信这里的NPC。”

　　男人的整张脸皮完好无损的留在了林飞手里的面具当中，滴血不沾。

　　而男人伤了的脸上不是正常的血肉，而是密密麻麻黑色的细线交织在一起编织而成的脸。

　　林飞赶紧把手上属于男人的面具又扣在男人脸上，尖叫声戛然而止。

　　“还问吗？”男人显然不是人，林飞觉得问不出个所以然。

　　“问。”吴言将手里的面具往院子里的树下一扔，眼不见心不烦。

　　肖洁更是，扔到地上踩了两脚，从台阶上一脚踢到院子里。

　　司元齐看薛阳没动静，“不扔？”

　　“花钱买的，做工不错。”薛阳嘴里说着违心的话，手上做着验证。

　　秦章留意到薛阳的举动，指纹在三个面具的内侧压根留不下丁点痕迹。

　　六个人除薛阳以外很快摘了，从买下面具到戴上的时间差不多，秦章走过去捡起树下的面具翻过来一看。

　　面具内沾着佩戴者的皮屑和汗毛，另一个面具更是整个妆容，剩下的那个也一样。

　　“发现什么了？”吴言问捡面具的秦章。

　　秦章在手里拿到的面具内部试了试指纹，平滑的沾不上。

　　“你们再想办法自己买面具备用。”秦章手里面具顺手放到了院子里的摇椅上。

　　“为什么？”吴言问。

　　司元齐说：“不戴面具出不去的规定可能是真的，我们的面具跟你们的不一样。”

　　秦章简单的说了一下验证结果，怎么做是别的人决定。

　　林飞狐疑：“面具是一起买的，随便拿的，区别这么大？”

　　“不清楚，小心为妙。”秦章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站到薛阳身边。

　　“十二点了。”薛阳看表，总觉得哪里别扭，却又一时半会找不出难受的地方。

　　“困了？”秦章问。

　　薛阳一脸震惊：“白天才进来的，你在说胡话。”

　　“咳，忘了。”秦章习惯了，以为现在是晚上。

　　等等，晚上？

　　“我们几点进来的？”秦章回忆了一下没印象了。

　　这个司元齐知道：“九点到了局里，十点到了入口，上楼加进门后汇合，差不多十一点。”

　　薛阳：“现在是白天，那么晚上是什么样的？”

　　林飞听了一耳朵纠正道：“现在如果是白天，街面上的行人只会更多，那些沿街的店铺怎么不开门？”说不过去。

　　司元齐懂了：“上次是晚上进去的，上上次是白天，再上次是中午之后，离晚上相差不到几个小时。”

　　秦章不急：“是不是，再等等看。”

　　司元齐问林飞：“你们每次进副本，给的提示最多有几条？”

　　林飞不假思索道：“三条，两条详细的，一条主题。”

　　司元齐抬手摸了摸额头，当真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你们呢？”从进入副本之后，林飞发现对面的三人组毫无线索提示。

　　“没有，可能只给一次提示，你们有了我们就不可能有。”司元齐全凭臆想，“或者这个副本针对的是你们。”

　　“那，你们进过高科技世界几次？”林飞问。

　　“一次。”除他之外的两个人有没有去过，司元齐就不清楚了。

　　林飞：“十个副本换一次高级副本，我们也就进去过一次，死了个队友，那七天可比现在的更难熬。”

　　是吗？司元齐听得一愣一愣。

　　他和秦章、薛阳搭伴也就进过两个副本，就可以进到高级副本当中，虽然呆的时间极短，收获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