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之上》嗑嗑

18、熟人见面

　　廖庆钒觉得左丘明就是在带着宋其蓁一起胡闹，他还是那个帮凶。眼看着宋其蓁羊入虎口，左丘明还气定神闲地让他不要多管，他想管吗？出事了，怎么办？

　　大哥几个人想逃出去，不外乎就那几条路线，左丘明看着宋其蓁出发时，几人中，宋其蓁在大哥几人中显得格格不入，后悔同意了宋其蓁的办法。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重新打起精神，“走吧，跟着。”

　　东西要拿回来，人也要留下。

　　大哥几人离开后，马六就这样被他抛下，死活不知，还是王宗彦留下给他做了紧急处理。

　　左丘明见过大哥，但是大哥不认识他，大哥脸上右眼的鲜红斑痣他一直记得。

　　他是陕省人，十年前轰动全省十六口人灭门惨案中就有大哥的身影。他借住的那个村子，在大山的深处，消息闭塞。大哥从大山隔壁犯了案后逃到了村子里，半夜敲响了老乡的家门，谎称是跑山的人，迷路到了这里，他趁老乡转身进门的时候，突然掏出了刀子，老乡因为一个好心，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中。其他人还在梦乡中，永远闭上了眼。

　　老乡家中唯一的煤油灯就这样在门口前的饭桌上亮了一夜。

　　左丘明当时就住在隔壁的空房子里，那户人家早年都出去闯荡了，房子钥匙留给了族长保管，左丘明花了点钱租了两天，不擅长厨艺的他，吃了自己做的没熟透的野菜，闹了一夜肚子，恰逢看到了在门口挥刀的大哥。

　　村子里剩的都是老弱病残，有点力气的年轻人都出去讨生活了，那时他还没有学会打木仓，也是在那时他下定决心要学木仓。

　　左丘明从茅厕窗子翻了出去，绕道去了族长家，叫醒了沉睡中的族长，二人连夜翻山越岭去镇上求援，一路上摸黑赶路，生怕他还有同伙在。

　　天亮了，带着人赶回来的族长，看到以满仓家为起点，连着隔壁的四户人家，无一人生还。

　　满仓就是住在左丘明隔壁的那户人家，左丘明来村子的第一天，就是满仓给他带的路，第一顿饭，也是在满仓一家吃的。

　　稚子何其无辜，辛苦了一辈子，马上就能安享晚年的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族长一口气没上来，倒下了。

　　左丘明住的房子被翻得乱糟糟的，要不是拉肚子闹的，躺在地上的人就有他一份。

　　那是个狠角色，左丘明怕把他逼到绝路，那人会疯起来。

　　左丘明这些年一直心怀愧疚地活着，他逃过了一劫，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死去。这些年他把自己困在了研究所，就是想让自己不再去想起往事。

　　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了他。

　　而这一次，他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他。

　　大哥很警惕，刚刚和他打了个照面的左丘明就多看了几秒就已经让他起疑了，所以他不得不拉着廖庆钒吵起来，最初他是想自己去的，没想到宋其蓁看穿了他的想法。

　　宋其蓁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可她不该淌进这趟浑水，他私心作祟，赌上了宋其蓁。

　　“老左，唉！”

　　廖庆钒不知道说什么好，认识那么久，他第一次在左丘明的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表情，带着痛苦，带着恨意。

　　左丘明心里藏着事儿，他不说，他也不问。

　　希望他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而被几人忧心牵挂着的宋其蓁，刁蛮大小姐演得深入人心，一会儿吵着要休息，一会儿闹着要喝水上厕所，反正就是一个拖字。

　　老三是个看见女的就走不动道的，宋其蓁轻而易举就套出了好几条消息。

　　结合之前在洞窟门口听到的，得知他们已经不接活很多年了，这次是有人先给他们放了消息，道上有大人物想要收购佛像，不管什么品相，要是合了大人物的眼缘，就能得到一大笔花不完的钱，起初他们也不信，可是偏偏有认识的人借此发财了，还和大人物搭上了关系，跑到国外去了。

　　大哥的悬赏画像还在当年的报纸上刊登着，他不想藏头露尾地过一辈子，只要到了国外，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他。

　　“大哥，你们干这行多久了呀？”

　　宋其蓁欢快的声音响起，他才是自己的首要任务目标。

　　“女娃子，想活命就少打听。”

　　大哥想让宋其蓁多活一会儿，好久没遇到过不怕他的人了。

　　宋其蓁努努嘴，“别那么小气嘛，我就是想知道你们干这行挣没挣着钱。”

　　“那你说说没觉得我们挣没挣着钱？”

　　大哥和气地又把话题抛回给了宋其蓁。

　　“有吧，不挣钱还干活那不是傻子才干的事吗？”

　　宋其蓁状似思考，开口道。

　　“你说对了，我的钱多到这辈子都花不完。”

　　“那你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继续干？”

　　“你不懂。”大哥笑眯眯地回头看宋其蓁，“我说小姑娘，你喜欢钱吗？”

　　“喜欢啊。”这不是废话吗？你说谁会不喜欢钱？

　　“我有钱。”

　　宋其蓁一脸嫌弃，“我喜欢长得好看的。”

　　言下之意，你长得丑，有钱也不好使。

　　不过宋其蓁倒是误会大哥的意思了。

　　“年轻人，想法还是太天真，脸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没文化真可怕。”宋其蓁看大哥就像是看骗子在蒙人一样，然后羞涩一笑，“秀色可餐知不知道？”

　　“说真的，我还挺喜欢你的。”大哥放声大笑，道明原意，“我没有女儿，你给我当闺女怎么样？我死后我的钱都归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哪怕不愿意，他也能给她抢回来。

　　宋其蓁大为震惊，原来看上她是这个意思啊，不过也没差，这要成了，可就是实打实地认贼作父了，老宋死了都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打她一顿。

　　这时远在川省的宋父还在梦中和林女士一起为自家小棉袄在百货大楼挑着东西，想着闺女收到后甜甜冲着他笑。

　　林女士被宋父瘆人的笑声吵醒，一巴掌呼醒了人，卧室才归于宁静。

　　“不了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好歹我也是个读过书的。”

　　即将成为首富的她梦醒了还是流浪汉，脸上肉痛的表情说着拒绝的话，痛失一亿。

　　“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大哥没有死心，让宋其蓁不要那么着急拒绝。

　　老三想得就美了，要是他和宋其蓁成了，人是他的，大哥的钱也是他的，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老二还是那副样子，不争不抢，大哥对他和老三有恩，大哥说什么他做就好，指哪打哪。

　　大哥动了收宋其蓁当闺女的心思，也不像之前那样冷漠，偶尔还和宋其蓁提两句他的财产，徐徐图之，

　　但大多数都是说着他以前的事情，搞得宋其蓁还以为大哥转性了。

　　大哥他们在到了路边就让人接应上了，宋其蓁现在是坐在车上。

　　前方是一个豁口，宋其蓁表面淡定，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快到了吗？我憋不住了，想去个茅房。”

　　宋其蓁让自己憋红了脸，掩着嘴，小声地告诉大哥。

　　“远着呢，今天怕是难到了。”大哥看着外面，天已经亮了啊，“停车。”

　　“大哥怎么了？”

　　开车的小弟在豁口路段刹车问。

　　“去吧，记得回来。”

　　大哥没让其他人下车看着宋其蓁，而是自己亲自下车，在离宋其蓁很远的地方等着。

　　宋其蓁是惊讶的，他难道不担心自己跑了吗？

　　犹豫归犹豫，脚还是老实地往前走。

　　宋其蓁上完厕所回来，车子重新启动，但每隔一段路宋其蓁就会要上茅房。

　　“去吧，记得回来。”

　　第五次了，又是这句话，宋其蓁已经熟了。

　　车上的人都开始有意见了，只是碍于大哥都同意了不好说什么。

　　车子又一次为宋其蓁停下。

　　“大哥，我看她就是装的。”

　　老二为大哥鸣不平，哪有那么折腾人的。

　　大哥看着宋其蓁远走到后面有遮挡的地方，直至看不见人影才回头。

　　嘭～卡车的轮胎被打爆后倾斜，惊得车上的人迅速趴下。

　　“黑皮，黑皮来了。”

　　开车的兄弟开始大喊。

　　大哥察觉到有人在瞄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宋其蓁消失的方向。

　　一阵慌乱过后，老二让老三打掩护，强硬拖回来了他们发呆的大哥。

　　“大哥，回神，黑皮来了。”

　　老二把枪塞给了大哥，就开始和对面沙丘上的人对抗。

　　“对不起了，老二、老三。”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老二摇了摇头，觉得今天的大哥很奇怪。

　　宋其蓁拿着研究所的土木仓加入了战局，她总觉得过于顺利了。

　　来支援的公安都穿了一样的衣服，还有两个穿着便服的，可能是领导之类的。

　　大哥他们只有八个人，很快枪支弹药就打没了。

　　宋其蓁的最后一木仓，打中了大哥的小腿处。

　　土猎木/仓的后坐力很强，宋其蓁估计肩膀应该会有瘀青，手上也是散落的火药粉，子弹打没了，宋其蓁就趴在那歇着，看他们抓人，清理战场。

　　“走吧，宋其蓁同志。”

　　宋其蓁刚翻身看了一会升起的太阳，一个阴影出现把她的阳光挡住了，还精准叫出了她的名字。

　　“怎么？不认识我了？”

　　唐淮安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其蓁。

　　宋其蓁跳开他的视线，眼珠子左右转动，就是不看他，仔细回想中，“哪能啊，这不是……不是那个谁吗？唐……”唐什么来着？

　　“弟妹，老唐，说什么悄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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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其蓁：“惊！”还有人叫弟妹这个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