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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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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青一般早上是7点上工，我每天五点半起床，6点钟到这儿给你们做饭。从来都是准时做好饭不耽误你们上工。这点你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吧，她没来之前哪回你们没吃上饭？"
众人回忆的确如此，“是啊。”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主动说要帮忙之后，每天我6点钟来，人家都把饭做完了，没活儿给我干了，我还能怎么办？早早的把饭做好，还得多费点柴火烧着温饭菜。”
陈曼曼道：“那是人家勤快，你自己懒还怪别人勤快？！她能6点把饭做好，你怎么不能6点把饭做好。”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以后你每天7点上工，有人6点上工把活儿干了，你也应该6点上工？"
“你少在这儿强词夺理！”
陆怡步步紧逼，“还有一件事，我压根就没迟到，现在还没到六点，按道理说你们还在地里，怎么却坐在这儿吃饭了呢，地里可都是人在忙着双抢呢，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
陆怡看了看桌上吃到一半的饭菜，“饭都这么早做好了，难怪人都跑回来了。”
众人哑口无言，他们并不是活儿干完了，而是太累了。农民们都在忙着抢收，没人有功夫看着他们。他们自己就给自己原地解放了。
本来大家回来就都有几分心虚，结果回到食堂见了烧好的饭菜，个个都饿得不行，吃了起来。吃饭的时候，见到陆瑞雪，想起最近食堂的活儿全都是她一个人干，今天下午甚至更过分，陆怡都没过来。
他们总算是是找到了一个比他们更懒更应该被批斗的人，这还不赶紧把她揪住集火。
有她这个最“罪大恶极”的人在这儿，就没人会注意他们没干完活儿就直接下工这点儿小事了。
可没想到她直接点破了这些。
现在谁都不扯不清，谁也别说谁了。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大家都累了一整天了，还说这么多干嘛，不累么？”
“我们大家都辛苦了，都是光荣的劳动者。何必为了一点儿小事就斤斤计较呢。”
陆怡看着这位出场和稀泥的知青，还有角落里站着不出声的陆瑞雪。他们真的以为事情能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耽误双抢，耽误地里的事儿，对于农民来说，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儿。
她实在是不知道陆瑞雪是怎么想的，敢这么早给他们做饭，让他们回来吃。就为了讨好这几个知青，争取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表现。
就在这时，二毛满头大汗地里跑了过来。
他大喊道：“怡丫头，怡丫头，队长说地里抢收大家都来不及回去吃饭了，让你再送点绿豆汤过去，幸亏有你，中午要是没有绿豆汤，大家可真是要热晕过去了。”
陆怡对他说：“我可没那么多糖能贴进去了啊。最多能送点绿豆水，糖水是别想了。”
“行行行，什么都行。大家在地里都快累死了，对了，你们这些知青怎么在这儿，还吃上了？！现在是下工的时间么？”
二毛看着这食堂里几个知青拿着碗筷吃得正香，他累得汗流浃背，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可真行啊，地里的活撂那儿不干了，跑回来吃上了？！！你们等着吧，这件事我肯定会上报给大队长的。”
几个知青连忙放下了筷子，不敢再吃一口。
陈曼曼不乐意了：“哎哎，别啊别啊，我们马上就回去接着干活儿。总不能让人连气儿都不喘一口吧！”
“我们只不过累了，回来歇会儿，马上还会回去的。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现在都忙着双抢，何必因为这点小事搞得那么兴师动众呢？”
二毛简直快被他们这些人的花言巧语给气笑了，“你们也知道双抢忙着呢，要不是我过来发现你们回来了，你们还会回去接着干活？早吃饱喝足睡大觉了吧！”
“这件事儿，没完！”
二毛撂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走了。
剩下几个知青在这里大眼瞪小眼，陈曼曼忍不住担心道：“这可怎么办呐，他不会真的到大队长那告咱们状吧？”
顾云心里也害怕。“早知道我就听赵秀雅的劝，不回来了，当时我还笑她傻，干活儿干上瘾了呢。”
陈曼曼白她一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几个知青一合计，赶紧又拿起镰刀往地里赶。唯独宋建业还坐在那儿不动。
他在干活儿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这几天是没法儿走动了，因此也算是躲过了几天农忙，拿到了一块儿免死金牌。
食堂里就只剩下陆怡，陆瑞雪还有他。
陆瑞雪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十分委屈，她对宋建业道：“宋知青，你扭伤了脚，还是先吃吧。回头要是大队长怪下来，我就说是我的原因。”
宋建业有几分动容，他安慰她道：“你放心吧，我扭伤了脚没事的。主要是他们偷跑过来这件事，可能说不过去。吃饭的事情，虽然牵扯到你，但是估计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可我还是有点儿害怕。”
像她这样的乡里乡亲眼里的好孩子，最怕跟坏名声沾上半点儿关系。她当然更怕被说成跟陆怡一样，“倒贴”“疯了”“脑子有病”。
因为她的确很想讨好宋建业，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是这放在村里，是会被人说的。
陆怡舀水洗绿豆，对二人的谈话充耳不闻。
陆瑞雪的那点小心思，连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都瞒不过，更何况是她。
她正忙着，突然陆瑞雪走了过来，“我来帮你一起洗吧。”
陆怡躲了一下，“这倒是不用了。”
陆瑞雪脸上露出了几分受伤，“姐，你是不是误会我了，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我从来没说你让我一个人干活儿的事情。”
宋建业替她作证。看在今天有难同当的份上，他替她说了一句话：“她的确是没说，是陈曼曼自己发现的。”
陆怡真的不想掰扯。
“好的，让开。”
“你真的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说的。你让我帮忙吧。”
陆怡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有些烦躁。
“随便吧，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我无所谓，究竟是不是你说的，或者是你暗示的不重要。因为事实就是你一个人干了所有活儿，谁说谁不说，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从你说要帮忙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正好你乐意干活儿乐意表现，我也不想干活，所以我就成全你了。”
“你愿意干我是不会拦着的，毕竟你替我干活，工分还是我拿的。我是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拼命跟我解释，你又在纠结什么呢？一定要让我相信你是好人？”
陆怡挑了挑眉，微笑道：“好，你是好人。”
可她不是什么好人。
不知怎么的，陆瑞雪听了这番话竟然像是被羞辱了一番，脸涨红，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陆怡继续洗豆子，对这种小女孩儿的把戏很无语。
一直缠着她，真的烦的要死，不然她都懒得搭理。
宋建业看着崩溃了跑出去的陆瑞雪，又看了看没事人一样洗豆子的陆怡。
他也是被她的这番言论给惊了半天回不过神，在他的印象里，陆怡一直都是个追在他后面跑的傻村姑。今天真是叫他大开眼界。
他竟然有种跟陆瑞雪感同身受的感觉。
“所以你是故意看着她把所有的活儿都干了的，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
陆怡真是无语，忘了还有一个呢。
她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至于你嘛，一个看着她献殷勤的受益者，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她做的那些饭菜，可没进我的嘴里。”
宋建业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地里。
二毛跟大队长说了食堂里见到的情况，大队长自然是被气得不轻，“行，我知道了。你回头去给他们带个话儿，这件事等到双抢结束我再跟他们算账。”
“嗯，回头我去跟他们说。”
二毛自然乐意见到这群人倒霉，说是回头，他直接扭头就去下达通知了。
到了知青负责的那几块地头，他直接吆喝道：“大队长托我给你们带个话儿，他说他等双抢结束就找你们算账。”
正在闷头干活儿的赵秀雅听到这话，不解地问：“怎么了？”
二毛本想说你算什么蒜，一见是她，想起她当时的确是不在场，解释道：“你们这些知情里面有人干活偷偷跑回去了，被发现了。”
“是这样啊。”赵秀雅很清楚他说的是谁，当时她们几个拉着她要一起回去，她看自己的活儿还没干完，没同意。
她解释道：“同志，我可没偷跑回去。”
二毛点头，“你放心，你没干的事儿不会冤枉到你头上。但是干了这些事儿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他厉声喝道。再加上他本来就长着一张黑脸，实在是吓人得很。
陈曼曼和顾云都被吓得不轻，等他走后，二人跑过来问赵秀雅，“他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说我们，这可怎么办啊？”
赵秀雅接着干活儿，“当时让你们别走你们不听，就算是他们没发现，你们的活儿就有人帮你们干了么？到头来不还是得自己干。早干完早省事。”
“别在这儿站着了，赶紧去干活吧。你看看你们差了多少？”
赵秀雅这边都快收割到一半了，她们才刚刚开了个头。
二人只好拿着镰刀接着割，累得满头大汗也不敢停下。
次日。
夏日晴朗的天空，几团云彩漂浮着。
陆怡来五七干校送饭。
李文进躺在床上，他正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些什么，神情专注认真，纤长的睫毛偶尔一颤。
似乎注意到了来人的动静，他的目光从本子上移开，看向陆怡。
“我听路温说了，昨天多亏了你跑一趟买药。”
“谢谢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