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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甲光寒(三) ...
徐予和心下冒出诸多诧异,沿着石径往前移了几步,“如何能让范指挥使听我差遣?”
“他们如何不能听你的差遣?”
“如此于礼不合不说,还会让人生出闲话,”徐予和垂眸看了眼毛团儿,发现毛团儿还在伸着头看赵洵,故意加重语调,“疑心你与我爹结为朋党。”
“我与徐御史结为朋党说出去有谁会信?且不说徐御史不屑与我为伍,而且……”
赵洵低笑一声,追上来捏了把毛团儿胖乎乎的脸盘子,掀眸看着她,“而且我对徐小娘子心存觊觎,他又岂会给我好脸色?旁人可瞧得清楚,每次早朝,徐御史要么把头一扭,对我是瞧也不瞧,要么就瞪着我说话。”
徐予和懒得理会他,从他身旁直接绕了过去。
赵洵再次追上前,转过身把手随意一抬,宽大的衣袖犹如一堵墙,将石径拦腰截断。
徐予和皱眉瞪他,挪动步子,打算从另一侧绕过去,岂料赵洵将另一只胳膊也抬了起来。
“我哪里说错了?”
他歪着脑袋盯着她,唇角露出微妙的笑意,“我对你就是心存觊觎,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轻浮!”
徐予和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后,举起毛团儿就往他脸上拍,“毛团儿,挠他!”
赵洵笑着把毛团儿接到手里,“毛团儿可挠不动我的脸皮,我的脸皮可是我一砖一瓦砌出来的。”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举在半空,徐予和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毛团儿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转着两颗大眼珠看着赵洵,它圆鼓鼓的肚皮上长满了白色软毛,看起来又圆又软,赵洵越看越喜欢,于是把它举得离自己更近一些,用鼻尖在它的肚皮上轻轻蹭了蹭。
“它的肚子真软,难怪你叫它毛团儿。”
毛团儿听到眼前这人喊自己名字,喵呜一声,低头舔了口他的眉毛。
赵洵把毛团儿抱在怀里,得意道:“看,毛团儿都不挠我,”他故意稍作停顿,“它多半是爱屋及乌,所以才喜欢我。”
徐予和垂眸看了眼抱着羊肉脯的毛团儿,看破不说破,“王爷今日是无事可忙了吗?怎的一直赖在我这里?”
赵洵明白她这是对自己下逐客令了,便收起那幅不靠谱的模样,“内奸不知那封信已经到了我手里,只知徐御史握有他们的把柄,所以才会紧盯着你们,你外祖遇害与他们也脱不开关系,难保他们还会再想出什么法子,范义是我跟我大哥最信任的亲卫,有他在你府上照看,我也能安心离京。”
不等徐予和开口,他又继续道:“你不用急着拒绝,因为拒绝也没什么用,范义已经在暗处了,你需要他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
徐予和环视周围,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动静,更不必说人影了。
赵洵低头摸着毛团儿的爪子,漫不经心地喊了句:“范义。”
话音甫落,“啪嗒”一声,一颗小石子落到两人脚下的石板上,徐予和甚至都没看清小石子是从何处飞来的。
“其实他一直都在,我来的时候让他也跟着来了。”
虽然本来也没发生什么,但是徐予和一想到有别人听着自己和赵洵的谈话,还是感觉有些难为情。
赵洵走近前,想把毛团儿还给她,徐予和却跟见了什么似的,想也没想当即退后几步。
“你不要毛团儿了?”他眉眼微挑,眸中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你不要那我可把它带走了。”
徐予和闻言,把毛团儿抢过来扭头就走,又见赵洵塞过来一个油纸包。
“它嘴馋的很,只要我拿着这包羊肉脯,它肯定会跟着我走,就留给它磨牙吧,”赵洵把油纸包放在毛团儿身上,毛团儿嗅着味儿,眼前一亮,紧紧把油纸包抓在手里,生怕有谁抢走,“据说唃厮啰那里的羊肉脯味道也很不错,还有牦牛肉,等我回来了,给你多带点,让毛团儿也吃个够。”
毛团儿一听有吃不完的羊肉脯,就抬头挺胸,欢快地喵呜不停。
徐予和反倒略显局促,斜视着随风摇曳的竹叶,“我……我不吃羊肉脯。”
“难不成我打听错了?”赵洵奇怪道:“可前几日范夫人才传信回来,说你在渭州时,明明很喜欢吃她送去的羊肉脯。”
“布谷——布谷——”
暖风拂动竹枝,响起几声布谷鸟的啼鸣,赵洵眸色渐沉,这是范义在给他报信,说明有人要过来了。
然而当他抬起步子时,心中便有万般不舍,他目光如炬,直勾勾地望着徐予和,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情意。
“我走了,到时候记得送我,你这次可是答应得好好的。”
徐予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就见赵洵拨开垂在石径上的竹枝隐入其中,莲白的衣衫若隐若现,竹枝轻摇,风声渐起,慢慢地,便看不见、也听不清他的动静了。
她抱着毛团儿才走至庭中,岁冬和孟春两个丫头就肩并肩寻了过来。
孟春道:“娘子,我跟岁冬在车上等了许久也不见你来,便想着毛团儿是不是又乱跑了,怕娘子一个人寻不过来,便自作主张回来了。
徐予和轻轻笑了笑,顺着她话往下说,“可不就是,毛团儿闲不住,就爱到处钻,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在竹丛里找到它。”
“娘子,毛团儿爪子里抓的是什么?”岁冬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毛团儿抱着的油纸包,“庖屋的马婶说这两日她们那儿闹了老鼠,便买了些药用来闹老鼠,娘子可要当心,莫让毛团儿乱咬这种油纸包。”
“这是羊肉脯,”徐予和笑着解释:“要不是这羊肉脯,它才不肯乖乖出来。”
有了方才应付仆从的经验,徐予和现在编起谎也脸不红心不跳了。
岁冬还是疑惑油纸包的来历,她知道娘子喜欢吃羊肉脯,可平时都是用盘装盛,她还是头一次见娘子用油纸包裹。
徐予和自顾自走着,又道:“好了,现在只要把毛团儿抱到我娘那里看着,咱们就能放心出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支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奈何风大,院中林木又多,单靠听是听不出来的。
孟春在她身后跟着,也觉得自家娘子这会儿有些奇怪,总是东张西望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可是她也不敢多问,便老老实实在后面跟着走路。
等到把毛团儿安顿好,徐予和便带着她们二人去了府衙,小吏们一听她们是徐御史家来的人,很是恭敬,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将岁冬的奴籍给销了。
“岁冬,”徐予和挽着岁冬跨出府衙的大门,心里说不出的愉悦,“不对,以后应该叫你阿谷了。”
岁冬愣了愣,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娘子叫我什么都好,岁冬和阿谷都是我的名字。”
孟春笑道:“那可不行,你销了奴籍,就应该叫回本名的。”
岁冬感觉胸口闷闷的,鼻尖也酸涩得厉害,便垂下头喃喃道:“我觉得阿谷还没岁冬好听呢,阿谷是我娘看到地上的谷子随口一说的名字,可陆夫人给我起岁冬这个名字,不仅仅是因为在隆冬时节救下的我,更是希望我能够坚强,她说麦子只有熬过冬日的严寒,来年才能获得丰收,只要我振作起来,也能重获新生。”
“阿谷,你本来就很坚强,而且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吗?”徐予和把她的胳膊挽得更紧,叹气道:“我本想让你哥哥和你尽快团聚的,可是这几日度支司格外忙,他作为度支员外郎,实在是抽不开身,估计要再等几个时辰了。”
岁冬心底忐忑难安,她已经十多年没见过爹娘和哥哥了,都快忘了和亲人相见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见到哥哥的时候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是高兴,还是激动呢?
“小妹!”
一声呼喊将岁冬拉回现实,她闻声望去,只见一名绿袍男子急匆匆从马背上跃下,连马都顾不得拴,便撇掉缰绳撒开腿疾奔过来,官帽半路掉在地上,他也没功夫去捡。
记忆里的哥哥,沉稳安静,眼前这个人的相貌虽然和哥哥有几分相似,可他莽莽撞撞,哪里还有读书人的半分气度,岁冬感觉他和印象中的哥哥一点也不像。
守在马车旁边的来财很有眼力劲儿,小跑过去把官帽捡了起来,又将毛色乌黑发亮的骏马牵在手里拉到路边。
徐予和认得那匹黑马,那是赵洵的乌夜鸣,看来他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度支司,还把自己的马借给了曾礼,否则曾礼不会知道岁冬来府衙销奴籍,也不会在这个时辰贸然离开官署。
曾礼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岁冬跟前,喜不自胜,嘴唇张和半晌,激动地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着喊自己小妹的男子,岁冬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她的心底有期待,有喜悦,可是……为什么还有忧虑?
她垂下眼睑,忍不住去琢磨翻涌在心底的复杂情绪,哥哥找了十多年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肯定会带自己回家,可是回了家就要见到爹娘,对于爹娘,其实她是有点记恨的,爹娘生下自己不管不问,还把自己卖为奴婢,小时候她只能从哥哥那里得到一丁点来自家人的关爱。
“哥……”
岁冬鼓起勇气,梗着喉咙喊出了这句久违的称呼。
曾礼应了一声,下一刻就红了眼眶,抬起衣袖反复擦着眼角。
他捂着脸许久,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而后退后两步,对着徐予和躬身施拜,“徐娘子大恩大德,曾礼无以为报。”
透过帷帽的轻纱,徐予和能够看出兄妹二人久别重逢的喜悦,她示意岁冬将曾礼 搀扶起来,“曾度支不必急于谢我,说到底,还是陆伯母在应天府将阿谷带回来的。”
曾礼抬头,“徐娘子所说的莫非是陆相公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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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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