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烟月》蓝桉与槐鸟

61、楚若羽

　　这人站在台上后，底下就不断在议论：“诶？这是谁啊？”

　　“没用见过，你见过吗？”

　　“这人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身手怎么样。”

　　台下人高声询问：“敢问公子是何人？”

　　“唰”的一声，扇子合了起来，台上人笑道：“药王谷，楚若羽。”

　　台下又是一惊，没有想到居然是药王谷的人。

　　“药王谷避世多年，如今算是出来了？”

　　“居然是药王谷的人。”

　　“药王谷居然又再次入世了。”

　　林朔和周玉霞也是一脸异色，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若我没有记错，台上那位是寒韵和楚兄的孩子吧？”

　　林朔笑着对周玉霞点点头，“没错，是他俩的孩子。”

　　“这么大了啊。”周玉霞面容温柔，想到他们几人的曾经，一时笑出声来。

　　“他们终于入世了。”林朔高兴的合不拢嘴，“楚松云这家伙出了谷居然没有告诉我们一声，等我看见他一定教训他。”

　　既然让自己孩子出现在这样大的场合，楚松云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定也在现场。

　　十几年了，不容易啊…

　　楚若羽看着台下闹哄哄的一片，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你们谁来和我打？”

　　众人听见他的语气，面露不屑，“不过是个小娃娃，让我来教训你！”说完一个翻身就上了台。

　　“飞鹰帮许坚。”来人身强体壮，看起来比较能打。

　　楚若羽见人上了台，收起了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抱拳，“药王谷楚若羽。”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然后楚若羽就瞬间冲了上去，众人还未看清楚，这一战就已经结束了，飞鹰帮许坚被一脚踹了下去。

　　“啊？我眼花了？”

　　“这就结束了？”

　　“我刚刚也没眨眼啊！”

　　许坚自知比不过别人，但是一击就被人打下台，实在太没有面子，直接起身就离开了现场。

　　台下众人皆叹楚若羽的实力高强，他们刚刚看见他都没有用武器，只用手中的扇子挡住了许坚的剑，然后快速地抬脚一踹就将人踹了下去。

　　楚若羽享受了一片赞叹，然后咳嗽两声，“好了好了，还有谁要上来？”

　　台下一时鸦雀无声，只用一招就将人打了下去，这人实力必定不凡，谁都不想上去给人当靶子。

　　楚若羽还在继续说：“快快快，还有没有人要上来？”

　　“要上来就上来强一点的，我可不想马上打完三局下台。”

　　周玉霞闻言笑出了声，“这孩子的脾气倒像他母亲。”

　　“确实。”林朔回忆了脑海中白寒韵的样子，又看了看台上楚若羽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不愧是亲生的。

　　这话实在太猖狂，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喧声，但是不管闹得多大声，始终没有人敢上台。

　　就在楚若羽合上扇子时，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飞上了台。

　　“霓裳宗，岳清歌。”

　　女子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衣，声音空灵清列，好似山间清脆的水滴声，脸上不施粉黛，头上没戴任何饰品，给人一种自然干净的美。

　　“哇，是清歌！”林卿月面露喜色地看着台上那道白色的身影，并为她加油助威：“清歌加油啊！”

　　台下一阵惊呼，“快看，是岳姑娘！”

　　“台上那猖狂的小子碰上铁板了！”

　　“你怎么知道岳姑娘一定会赢？”

　　“不信？那就赌啊，我赌岳姑娘赢！”

　　“我也赌岳姑娘会赢！”

　　“我也…”

　　“我也…”

　　在一片“岳姑娘”中，出现了一道不一样的话语，“我赌楚若羽会赢。”一句话就吸引了他周围人的目光。

　　他边上的人看了看他，然后嘀咕一句，“长得不错就是眼神不太好。”

　　那人没有管周围人的不赞同，只是看着擂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楚若羽看见来人，“唰”的一声又将扇子打开，扇了两下，“岳姑娘，好久不见。”

　　岳清歌淡然的“嗯”了一声，然后先发制人，拔剑刺向他。

　　楚若羽弯腰躲避，同时屈膝抬起左脚顶向岳清歌，岳清歌抬手抵挡楚若羽的招式，两人随及各自退开。

　　刚刚那招不过是两人的互相试探，两人刚才都在招式中灌输了内力，打了个平手，但是岳清歌心中并不好，她刚刚没有试出来面前这人内力的厚薄。

　　楚若羽也不敢掉以轻心，刚刚那一招他灌输了一半的内力，这人轻而易举地抵挡住了，恐怕这人拥有的内力和他不相上下。

　　他们两人在药王谷时并未打斗，那时他是想要提出比试的，但是观这位女子面带忧容，很是担心还未醒来的林卿月，于是便放弃了，问了也是白问，那个时候岳清歌可不会答应。

　　等到后来那个男人醒后，自己一看就知道那人很是厉害，便去缠着那位男子了，就一直没有和岳清歌比试过。

　　现在看来江湖中的传闻所言非虚嘛…

　　台上的两人都打起了十分精神，一招一式地比划了起来。

　　打得有些焦灼，岳清歌先进一步，一会又会被楚若羽逼退一步，纠缠不分，一时分不开胜负，但是这样也挺好，至少他们得到了不少时间。

　　台下也传来了一些不耐的声音，“啧，这两人怎么打了这么久，还没有分出胜负。”

　　“不是说岳姑娘很厉害吗，怎么和一个刚入世的人打了这么久？”

　　“你很厉害吗？能打这么久肯定是两人都很厉害，实力又相当啊。”

　　“就是就是，你行你上啊！”

　　岳清歌听到了下面的议论声，她心中有些着急了，招式开始有些浮躁。

　　观众席上的花弄影看见岳清歌的动作皱了皱眉，深叹一声，“唉，看来还是老毛病啊。”

　　林朔偏过头去安慰自己的老友：“没事，孩子还小，心智不坚定也正常。”

　　看来这场比试清歌要输了…

　　林卿月替岳清歌感到遗憾，人心中浮躁，招式就会不稳，招式不稳，那离输就不远了。

　　果不其然，楚若羽找到了岳清歌招式中的破绽，一掌送上去，岳清歌来不及提内力，便被击下了台。

　　她落下擂台，用剑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呆愣了片刻，然后双手抱拳：“楚公子武功高强，是在下不敌。”

　　虽然岳清歌输了，但是毫无不服的样子，动作干净利落，心中坦然。

　　林朔发出一丝不解，“嘶，看这孩子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心中浮躁之人啊？”

　　花弄影喝了一口茶，看着岳清歌返回的身影，说道：“这孩子好像特别在意外界对她的看法，但是往往隐藏的很好，很难发现，我都没有发现，是她自己告诉我的。”

　　他想起那一晚岳清歌低落的声音，和自知自己目前很难改变的痛苦，花弄影感觉自己的皱纹又加重了不少，叹息一声，“这孩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岳清歌面无表情的回到花弄影身边，路过的人都在注视她，议论她。

　　“岳姑娘居然输了。”

　　“那楚若羽竟这般厉害，连岳姑娘都打败了。

　　“看来她也不是很厉害嘛，江湖青云榜看来要变一变了。”

　　江湖青云榜最初只是江湖中人闲来谈话中随口一说的排名，主要是各门各派的青年才俊，久而久之说的人变多了，就成了江湖人大多认同的一个排名。

　　岳清歌之前在上面排第三，第二为雪月山庄林卿月，第一为碧霞阁李润宣。

　　“师父抱歉，是弟子学艺不精。”岳清歌低头拱手说道。

　　花弄影连忙安慰道：“哎，这是何话，胜败乃是常事，不必挂在心上。”

　　岳清歌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站在花弄影身后，脑中回旋着的是刚刚那些人的话语，是那些对她的枷锁。

　　楚若羽此时望了望周围，高声说道：“还有没有人？”

　　台下无人回应，楚若羽只好叹了一口气，行吧，就当作休息一下。

　　如今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了，他刚刚比试完，自然出了一些汗，楚若羽有些受不了，朝台下招了招手，一个人就突破了重重人群走到了楚若羽跟前，将一张手帕递给了他。

　　楚若羽接过擦了擦脸，擦了擦脖子，然后将帕子丢给台下的那人，摆摆手，“好了，星河你回去吧。”

　　“好嘞，少爷。”

　　看得台下众人一脸懵，在擂台上擦汗的人可以说他算是第一个。

　　“不是…他擦啥啊？”

　　“一个大老爷们居然用帕子擦汗，娘们叽叽的。”

　　“我蹲个茅房出的汗都比他多，这点汗还用得着擦。”

　　“你那是虚吧！哈哈哈哈。”

　　“呸，会不会说话啊。”

　　台下的打闹声，楚若羽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左耳朵进又耳朵出，听到别人的指责时，他在心中嗤笑。

　　哼，一群蠢货！

　　身上比他家压咸菜缸的石头还臭，还有脸来评价他！

　　他在台上摇了摇扇子，问道：“还有没有人？快点，我可不想在这里干站着。”

　　刚刚青云榜上排名第三的岳清歌都被打败了，众人更加不想上去挨打了，于是都没有动作。

　　然后就看见一把青色的软剑从人群中飞过，插入擂台上，发出“嗡”的一声。

　　一位穿着绣有牡丹花金纹的白色劲装的青年踏着人群飞身上台。

　　“我去，谁踩我头？”

　　“你个鳖孙敢踩我头！”

　　青年上台径直拔出软剑，“我来。”

　　楚若羽双眼发出亮光，“是你！”

　　看着台上那道白色的身影，观众席中的人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