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有点虚》当个杯子

13、出事了

　　慢慢搞的结果就是……

　　谈霜被光脑的声音吵醒，一脸茫然地看着屏幕上的凌念真，又看了眼时间。

　　很好，凌晨三点。

　　“怎么了。”她努力心平气和地开口。

　　凌念真一脸心虚地左看右看，最后思考了很久，心一横开口道：

　　“那个……金风蝉的血……我忘在实验室保存柜了。”

　　谈霜：“？？？”

　　又晃神了一阵，谈霜撑着胳膊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忽然起猛了还忍不住咳了两声。

　　“那我给你寄过去？”

　　“嗯……”凌念真那边陷入了异常的沉默，开口道：“……可能，不行。我已经开始前处理了，经过空间传送有可能会损坏。”

　　“所以？”谈霜感觉到了一丝不妙，根据她了解的凌念真的性格，绝对做不出什么正常的事情。

　　“要不你来处理？”

　　这可是凌念真深思熟虑了很久的解决方案，她发现自己忘带材料的时候已经在星舰上了，而且马上就要到玄天星，返回去拿完全不现实，又不可能让老师帮忙……

　　所以她觉得让谈霜搞搞是非常合适的解决方法。

　　“正好前几天沈老师把那个洪级金风蝉的血也拿过来了，这个……我也忘带了！你正好用便宜的练练手。”凌念真说得有理有据。

　　谈霜：“……”

　　她就知道……

　　“我觉得可能会出大问题。你不是说战斗系的人不可能干得了辅助系的活吗？”谈霜在尝试最后的挣扎。

　　“大棒槌和小胖子肯定不是这块料，但是我觉得混沌还挺有天赋，之前还给我帮过忙呢。”

　　自从梼杌上次把凌念真的椅子撞翻，还驮着跑来跑去，死活不放下来；饕餮顺势把整个实验台面都含在嘴巴里，差点把自己嘴巴撑裂之后，凌念真就更换了对它们的称呼。

　　“什么时候的事？”谈霜对此一点印象都没有。

　　凌念真立马闭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迅速道：“操作视频我发给你了，很简单的，要过虫洞了信号不好先挂了拜拜！”

　　说完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睡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的谈霜：“……”

　　她把混沌叫了出来，看着站在地上翅膀扑棱个不停但就是飞不起来的小红球，扯着嘴角开口：“你还会处理材料呢？”

　　混沌翅膀一下子不动了，一点反应也没有，看起来睡得异常安详。

　　谈霜叹了口气，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开始看凌念真发来的操作视频。

　　让混沌处理材料？她以前好像是用它团成一团撞飞丧尸的吧……

　　巨大一只撞起来特别有感觉，抬起头就只能看到在空中飞来飞去的丧尸们。

　　现在居然要用它来做这种精细活。

　　视频看起来也不是很麻烦，就是先让自己的拟态和材料融合，然后寻找里面的杂质，一点一点挑出来。需要用到仪器的部分都已经用完了，夫尹河学院就算什么也没有也影响不到处理的进程。

　　谈霜看了两遍视频，在意识到自己实在睡不着之后，起身离开了宿舍。

　　虽然是门禁的时候，但是她压根就没遵守过规定，翻墙都是家常便饭了。

　　与此同时，还没有睡的沈盼柳看了眼光脑上传来的屏障波动的提示，一脸无语地继续整理着文件。

　　不久，通讯铃声响起。

　　沈盼柳停顿了一瞬，才接通了电话，“喂。”

　　“现在还不是时候。”语调很冰冷，听起来没什么感情。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在7989星才会毁了那孩子，当时预……”沈盼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放下笔转了话头。

　　“凌上将，要不是我们在这边待了快十年，处理好了当年的事情，九区和联一现在早就没了。即使是现在，九区也真的撑不住了。”

　　“不用避讳，当时让我们过来的话是预知者说的，现在的情况也是，当时怕你不能接受才没告诉你。”凌宛沉默了片刻开口。

　　沈盼柳完全没想到会从凌宛的口中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疑惑道：“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个？”

　　“你比较信，为了说服你。”

　　沈盼柳：“……”很有道理。

　　“好吧，那真的要让那孩子在这里再待两年？我怕到时候联赛……”沈盼柳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

　　凌宛第一次觉得预知者有点用处——在让人听话方面。

　　“放心，不会有问题……预知者说的。而且她拟态还没觉醒完全，无名星的环境反而更合适。”

　　“这倒也是……”沈盼柳轻声呢喃道。

　　“你发给联一的东西我已经截下来了，还有一分钟到你手里。”

　　一句话落下，通讯就已经被挂断。

　　沈盼柳：“？？？”

　　一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是来自教师公寓的专属机器人的。

　　送来了她特意写的纸质版汇报。

　　她就是怕电子版的被拦截，才……

　　算了。

　　“这个拟态气息确实太弱了啊！”她看了一眼屏障传来的拟态强度信息感叹了一句，随后重新扎了个头发继续工作去了。

　　另一边，自以为偷偷摸摸溜到了材料系实验室的谈霜正在研究保存柜里的两罐血。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一个密封的罐子重了些，一个轻了些。

　　现在是暑假，而且这个点也没有人会在外面乱晃，刚刚路过走廊，谈霜还顺手关了机器人保安的电源，所以就更肆无忌惮了。

　　按照凌念真给的操作视频，要先让拟态和材料互相熟悉，所以谈霜便放了混沌出来。

　　这次出来它总算不装睡了，也是认清了现实，在出来的那一瞬就直奔实验台面而去。

　　谈霜认真地观察着混沌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凌念真处理过几次材料，熟门熟路地扭着屁股坐在了那个打开的罐子面前，然后变换了身体的一部分伸进了罐子里。

　　谈霜：“！！！”

　　这是正常的吗？她也不知道啊！

　　算了就这样吧。

　　各种想法飘来荡去，谈霜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情况不对跑快点就好。

　　凌念真实验爆炸她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也不知道是她的原因还是材料系的都这样，危险性大到不行。

　　她想象中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混沌在接触到那个罐子里面的金色液体之后就如同入定了一般，只是与液面交汇的身体的部分越来越多，融进去的部分也越来越大。

　　谈霜眼前似有些模糊，那抹金色被不断放大，露出了里面飘荡着的杂质。

　　所以这就是提纯的过程吗，除去杂质，留下精髓。

　　只是这杂质未免有点太多了，她需要和混沌一起慢慢把它们都挑出来。

　　谈霜白天学习，晚上就偷溜进材料系的实验室，虽然时间很紧张，但进度还是在一点一点向前。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凌念真汇报一次进度，但是大多不会收到回复，后面几次得知了她是在封闭培训，平时根本没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

　　所以谈霜也只能瞎摸索着来。

　　历经小半年，她才终于把那个等级低些的血处理干净，开始着手另一份荒级的。

　　摸索中倒是让她发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事情，混沌的状态越来越好了，连带着其他两个也好了不少，多半是晚上处理材料的功劳。

　　除了她自己因为疯狂熬大夜有点萎靡之外，一切都好说。

　　————

　　后面的日子无比平静，只不过随着学业压力的增大，谈霜能在处理材料方面分配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有限的精力都投入了学习当中。

　　“你这是怎么了？”沈盼柳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谈霜了，现在偶然遇见差点没认出来。

　　谈霜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对沈盼柳的表情有些不解。

　　“嗯？挺好的啊。”

　　沈盼柳眉头紧蹙，看着面前的人，“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色，白得都不正常了，还有那黑眼圈……”

　　谈霜接过沈盼柳递过来的镜子，看着里面的人甚至有一瞬间的恍然。

　　“我……”

　　耳边忽然传来数声重锤击过的声响，视野阵阵发黑。重击过后似乎便是嘶鸣，似乎来自自己的意识空间。

　　“谈霜！”

　　沈盼柳没想到谈霜照个镜子居然还能照出问题，连忙上前将人扶住，随后环顾四周开始隐隐皱眉。

　　这些波动……

　　“谈霜，把你的拟态收回去。”现在是在大街上，如果失控的拟态被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沈盼柳见谈霜意识已经模糊，当机立断带着她上了车，在拟态没有完全浮现之前离开了人流最多的地方。

　　直到将车开到接近封禁区，沈盼柳才松了一口气，打开光脑拨通了凌宛的通讯。

　　“出事了。”

　　“……带她来。”那头沉默了许久，才给出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