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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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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祠堂,跪在蒲团上,张晓梦就拉着张庭林的衣角,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张庭林。
“大哥,我做错了事,我跪祠堂我认,可玉春她都是听我的,求你帮帮忙,让爹别把玉春赶走,好不好?”
张庭林叹口气,他这个妹妹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她恶毒吧,也还没到那个地步,且对自己人还很好,可那一桩桩蠢事,又是她干出来的!
还是瞒着家里人干出来的!
要说没玉春背后的撺掇,他一点也不信,想着,张庭林目光一暗,拉开张晓梦的手。
“行了,她作为你贴身丫鬟,不劝诫你不说,还怂恿你干了这些个蠢事,也不顾你的名声引荐自家哥哥帮你做事,已是犯了大罪,若不是看在她一心为你考虑,且引荐自家哥哥也是为了护你出去时周全,爹直接打杀了她。”
停顿一下,张庭林提高声音:“你是想让她死?还是想让她活?”
“可......”
“没有可是,你敢说这背后没有她给你出过主意?又敢说她引荐她那个哥哥没有一点私心?”张庭林冷脸打断。
霎时,张晓梦愣住,片刻后,整个人塌坐了下来,一副认了命之相。
张庭林看着人,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想了想还是蹲了下来,劝上一句。
“晓梦,你也该长大了!大哥知道你舍不得她,毕竟她与你相处了那么多年,可她违背了一个丫鬟的本分,别说是爹,就是娘,在之后也不会放过她,这样对她来说,已是最好。”
见张晓梦还是不抬头,张庭林又是一口叹气,把事情扯到根源上。
“你就真那么喜欢阿钰吗?”
看张晓梦立马抬起头,张庭林顿时又觉得他这话问得好没意义,都为了赵钰干出这些个蠢事来了,不是很喜欢,又是什么?
可赵钰与她毫无可能啊!
哎......他这个妹妹怎么还是看不清呢?
算了,到了如此地步,即便他不说,他爹在之后也会让他娘给他这个固执的妹妹说,由他娘来说,还不如让他来说。
“晓梦,大哥与你说句实话,不管你和阿钰之间有没有其她女子,你与他都没有一点可能!”
感受到手臂上的力度,张庭林停顿一下,继续道:“以前我们想着时间长了,你会慢慢看清放弃,可如今看来,是我们错了,大哥应该早告诉与你!”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晓梦抓着自家大哥手臂的力量加重,着急问道。
“大哥问你,大姑母家以后的产业会交给谁打理?”
为了让他这个执着的妹妹能听得进去,张庭林没有直接说出原因,而是打算一步又一步引导。
而张晓梦也确实跟着他的引导回答道:“自然是大表哥。”
“那你觉得阿钰以后会走哪一条路?”
“科举啊!”张晓梦想都没想就道。
“那你又觉得阿钰能高中吗?”
“肯定能。”张晓梦又是想都没想就道。
张庭林一噎,虽说他也觉得他那个表弟有很大的几率会高中,可他妹妹也太...呃,太对他这个表弟有信心了吧!
竟然一点儿都不犹豫思考一下!
“大哥不觉得吗?阿钰哥哥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不高中?”
很好,都能反问了,看来之前因为玉春之事而要死不活的劲过去了!
张庭林嘴角一抽,轻咳一声,“大哥也觉得会高中,那你再想想,若是阿钰真高中了,大姑母他们会希望他娶一个什么都不能帮助他的女子吗?”
“我怎么就不能帮助阿钰哥哥了?我可以为他打理好家中事务,也可以在他忧虑时陪在他身边啊......”
“这些随便哪一个有点家世的女子不能做到?或者说即便一个平常人家女子,只要脑子不是太笨,那在大姑母的教导下谁又不能做到?可大姑母他们要的不是这样的帮助,而是在官场能真正帮到阿钰的权贵世家女子。”
“可你觉得我们家是权贵世家吗?能帮到一个以后可能在京城安家的官员吗?或者说,你觉得你在阿钰遇到官事烦忧时,能为他排忧解难吗?”
一字一句的反问,扣入人心,让张晓梦愣了下来,脑中反复回响。
她能吗?
她不能!
可她不甘心啊!
张晓梦看了看他大哥一副要让她认命的表情,喃喃道:“可阿钰哥哥也不一定在京城安家啊?他也不一定就看上权贵世家女子啊?”
对于自家妹妹的挣扎,张庭林并没有觉得意外,要是他这个妹妹能这么快接受了,她也不会在赵钰的事上这么执着。
当然,张庭林也不急着否定她的挣扎,而是从她挣扎的角度为她分析。
“是,你说的都有可能,可大哥再问你,你都觉得阿钰能高中,那即便不是中了能留在京城的功名,也应不低于一个县令之位吧?”
见自家妹妹点了头,又继续道:“如此,你觉得大姑母他们会不考虑其它县令之女吗?或者往高处看,阿钰年轻有为,大姑母他们不会大胆想着府州官员的闺女吗?”
张晓梦内心下意识觉得会,可她还是不甘心!
“万一阿钰哥哥不管是何身份,就想娶一个他喜欢的女子呢?”
张庭林一顿,实在不忍心打击她,可话都说到了这里,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若是不说,前面的谈话都白谈了。
眉眼一蹙,张庭林又轻轻叹一口气,“晓梦,你摸着你自己的心说,你觉得你阿钰哥哥对你有喜欢之意吗?”
张晓梦不说话了,垂下头盯着地面,眼眶又侵满泪水,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阿钰哥哥对她一点儿喜欢的想法都没有?
她又怎会不知道她说她阿钰哥哥总有一天会喜欢上她是她的幻想?
她想着若是她把她阿钰哥哥身边的女子都赶走,那她就还有希望,可这又怎不是她的自欺欺人呢?
但即便如此,她也想抓住那一丝不可能中的可能,继续做着那些事。
如今,她大哥硬生生撕破这个幻想,把这一切清清楚楚摆在她面前。
可怎么办?她还是舍不得啊......
“晓梦,该说的大哥都与你说了,你趁此好好想想,大哥希望你将来找一个爱你、敬你的如意郎君,而不是去强求一个不可能的人。”
说完,张庭林掏出手帕,朝自家妹妹递去,见她没反应,直接把手帕塞在她手里。
“你想着,大哥去厨房看看,悄悄给你送点饭菜来。”
......
告别林薇他们,周言没回书院,直接回了他爷爷在明川县的家。
看见他爷爷在他的院子树下等他,周言脚步一停,转身走去。
“爷爷,您怎会在这里?”
周正元摸了一把胡子,“等你,坐。”
还是躲不过啊!周言默默感慨,既如此,那就说了好了!
周言坐下,给自家爷爷添上茶水,不等他开口,就主动交待道:“今日,我......”
说了今日之事,周言又紧随说了与林薇他们的认识,包括林薇在书肆门口怼陈生的壮举,以及他对林薇他们的欣赏之意。
看着自家双眼发光的孙子,周正元恍惚,他这个孙子似乎看上了这个叫林薇的女子。
抬起茶杯饮上一口,看向周言,“你倾慕这个女子?”
周言一顿,随即点头,“对,但她还不知,且对我还暂未有这方面的意思。”
“暂未?”
“是,我有信心。”
是了,这不是在京城,也不是在面对他那个儿子,也就是周言的父亲,他孙子本就自信洒脱!
可世间情感最为复杂,谁说得定呢?还有周言的父亲也不会同意。
稍想,周正元还是对自家孙子提醒道:“只要品行佳,你喜欢谁?爷爷没意见,但别强求,且你应明白一点,你父亲应不会同意你娶一个乡野女子,即便按你所说,这女子才学不浅。”
“我的事不需要他同意,再说,他不也是从这个小地方爬上去的吗?”周言不屑道。
闻言,周正元又摸一把胡子,叹一口气,“小言,你父亲他......”
“爷爷,我知您要说什么,可我不想听,我就问两句,娶了我娘又让我娘郁郁寡欢而死的不是他?在我娘去世一年不到,又娶了那人的不是他?”
瞧着自家孙子眼中的恨,周正元又是一口叹气,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孙子,他在中间帮谁都感觉不对。
可当年的事......
哎,罢了,他们自己的问题,就交与他们自己处理吧,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见着两人和解。
“行,爷爷不劝了,不管如何,他总归是你父亲,做事之前多加思虑,别冲动,别让女子一方为难。”
“还没到那一步,他现在应顾不上这里。”
周正元又想叹气了,他这个孙子还真是...呃,把一切都看得太明,那京城上面的事,是他能打探的吗?
眼中的担忧越来越甚,想说什么,可又不知怎么开口。
但周言像是知道自家爷爷顾虑什么一般,收起对那人的恨,扬起一抹笑容,模棱两可解释一句。
“爷爷,您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京城府中的事,多带知道了一点儿事情而已,没想做什么。”
“最好如此。”周正元瞪他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