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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二章 关联和改变 ...

  •   和库洛洛、飞坦一样,伊都娜也很喜欢那幅画。见她那么喜欢那幅画,飞坦就让小Z打印了一幅等比缩小的画给她挂起来。原画的尺寸太大,按照原尺寸来就挂不了了。芬克斯去伊都娜那里的时候也看到了那幅画,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未寻画的画,尽管他并没有见过那幅画。
      这是他看过的第一幅画流星街的画。看到那幅画后,芬克斯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在画上面看到了他很熟悉的事物,故乡人、故乡土、故乡的景象,故乡的点点滴滴。他印在脑海里,却从来没有想过用影像或画去记录下来的故乡。
      离开伊都娜那里后,他也找小Z要了一幅复制画。他要了一幅缩小比例更大的画,让小Z做成了折页,随身带着,想看的时候随时可以拿出来看。他把自己的故乡带在了身边,随时随地都可以归乡。

      他随身携带的折页被其他成员看到了,许多成员都搞了同款。关于画的来源,有些成员猜到了是谁画的,有些成员没去想这个问题。旅团之前也抢过许多艺术品,里面就有不少画,哪个成员喜欢就会留着,不喜欢的时候再处理掉,从来不会管画画的是谁。

      内斯特神父也在伊都娜那里看到了那幅画,他也获得了同款复制画,他把画挂在了教堂的一个房间里。启明教堂的许多人都很喜欢那幅画,都去找小Z要了同款。其他教堂的许多人也看到了那幅画,不止是其他教堂的人,还有到启明教堂学习的人,这些人中也有很多人想要同款。
      启明教堂的人员又去找小Z帮他们要。见想要复制画的人很多,小Z干脆一次性批量打印了很多幅不同尺寸的复制画给启明教堂的人。

      就这样,这幅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画流星街的画,就在流星街流传开了。很多流星街人都很喜欢这幅画,用各种东西来交换复制画。慢慢的,复制画就成了能够交换到各种物品的万能交换物了。
      交换的过程中,有一些流星街人会用“流星街”来指代复制画,想要交换的时候,就会说我用XX来跟你交换“流星街”。一些流星街人这么用,其他流星街人也跟着用,久而久之,“流星街”便成了这幅画的名字。
      流星街人,替这幅没有名字的画流星街的画取了名字,共同完成了一幅画的最后一个步骤,取名。名字,是最短的咒,是束缚,也是连结。借由这个名字,这幅画和流星街就有了关联。画这幅画的人,也在不知不觉间,和流星街、流星街人有了千丝万缕的关联,无形无影,却又剪不断的关联。

      听到伊都娜说流星能代表流星街,在场的团员都不由点头同意,设计被否决了很多次的侠客也跟着点头。他之前设计了很多复杂的元素堆在国民编码证上,太想把每一个他认为能代表流星街的元素都用上了,反而有点过犹不及。现在,决定让流星街人来投稿、投票后,他也就解脱了,再也不用为这种他不擅长的事伤透脑筋了。

      谈论过国民编码证设计的问题后,旅团的成员开始轮流去做体检去了。这是旅团成员第一次参加系统性的体检,从前流星街从来不会做这种事,他们在外面世界时也不会想着去做这种事。
      所以在友客鑫的时候,十老头的手下把各种资料查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任何和旅团成员有关的社会信息。到现在芬克斯连自己的血型也都不知道。库洛洛用“天使的自动笔记”给成员做预言时,他也不愿意为了预言特意去测什么血型。哪怕预言结果有很大概率能避免死亡,他也不测,对这方面无所谓得很。
      尽管他们对这些东西都无所谓,还是要带头做。他们搞出来的事情,他们自己都不参加的话,其他流星街人又怎么会愿意参加?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快点去快点搞完就好。旅团的成员基本上都抱着这样的心态,一个个去体检的地方做体检。

      不做不知道,一做就做出了一些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比如有的成员晕针。
      侠客和飞坦都晕,抽血的时候对针头的反应很大,侠客有恶心头晕的感觉,飞坦出现了头晕眼花的症状。侠客还好,毕竟他平时本来就不是以武力值见长的,脆皮的时候也不少。飞坦就让人很意外,本身就是个武斗派,还是个钻研过刑讯手段的人。这样的人居然晕针,实在令人意外。
      看见飞坦抽血时的反应,芬克斯大笑一阵,说:“阿飞扎别人的时候没想到吧,有一天你被扎的时候居然会有这种反应。”
      面对这种明显的嘲笑,飞坦没有理会,他赶着去做下一个项目,没时间跟白痴计较。见飞坦不理他,芬克斯摸摸鼻子,也去做下一个项目了。

      其他成员倒没什么反应,旅团的吵架源头主要就是芬克斯、信长、窝金和飞坦,都是特攻队的,没了他们几个,其他成员会吵起来的概率不那么高。最主要的是未寻还在,之前发学语言的材料时已经被她说过一次了,再吵起来的话,当时的情况又要重演了。
      虽然她不会指名道姓针对谁,但是会针对争吵的点一项项问,一项项把问题拆开详细说明,再问他们为什么在为一些实际上并没有矛盾和执行难度的问题吵,问到每一个成员都无言以对。无论是哪个团员,都不想当时的情况再来一次了,实在太丢脸了。
      在月恒塔上的时候,听未寻把问题拆开一项项说明后,他们也觉得那些问题其实不是问题,不该吵来吵去。不该那样做,却还是遵循了过往的行事惯性,遇事先争吵。这也是团长依赖症的后遗症,因为过去不管他们搞出什么问题,库洛洛都不会说他们,都会替他们兜着。

      他们从来没在团长那里被问过这样的问题,尽管他们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的时候总会去找团长,但团长从来不会这样把问题拆开来详细说明,会直接把问题接过去解决掉,替他们兜底,替他们擦屁股,替他们担责,不会追究是哪个成员的责任。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团长和团员之间形成依赖和被依赖的惯性,惯得他们像断不了奶的孩子,更像被父母溺爱不用承担责任的败家子。很少有什么团体会像旅团那样,不管成员做了什么事都不用担责,哪怕害得旅团陷入团灭危机也不用。
      普通的社会结构,无论是学校、公司、社团,都有各自的规则,其中的成员都要担责。学生去考试,就要遵守时间,迟到就丧失资格,员工迟到要被扣钱,总之都要担责,做出了什么损害团体利益的事还会被追责。而旅团不用,团长不追责,团规不追责,团员自然也就不用担责了,搞出什么事都不担责。

      在友客鑫时,窝金擅自脱离团队去找锁链手、信长执着要去找锁链手报仇的时候都是这样。如果他们没有这种高于团队意志的个人意志,在旅团行动时优先考虑团体,真的遵守建团理念和团规,把旅团的存续放在个人的意志之前。
      如果库洛洛不放任团员这种大于团体行动的个人意志,在团体行动时及时约束窝金、信长的个人行为,让他们真正做到把旅团安全放在个人意志前,旅团在友客鑫时是不会损失两个团员的。
      这些事情,没人来问责,也就没人纠正。库洛洛没有这样做,团员也没有,大家都无知无觉,活在这种惯性中。

      不了解旅团的人,会以为旅团是个冷酷无情的团体,实际上旅团是个团员搞事不用担责的团体。一个不用担责的团体,出了问题当然就无法纠正,所以,旅团的问题就越积越多,直到很久以后,差点全员死亡的冰冷现实,才让他们逐渐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现在,他们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现在正在慢慢克服这种依赖。做事的时候考虑到自己的行为会为团体带来的后果,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才能摆脱依赖。
      所以,在月恒塔上被未寻一项项询问之后,尽管还是有争吵,旅团成员也做了明确的分工,明确了每个成员的职责,还在分工的时候定了惩罚机制,如果做不到、不能按时完成,就要接受惩罚。
      这是库洛洛没有给旅团定的规则,现在旅团成员已经在行动摸索中做了初步的明确。旅团的所有规则中,没有一项是担责惩罚性质的规则。这是他对团员的照顾和庇护,也是他的失职。一个没有担责惩罚机制的团体,做什么都不用担责,成员当然想怎么胡搞就怎么胡搞,行动力自然也就没了。

      做了什么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不要总是让人给自己擦屁股,是他们脱离团长的庇护后逐渐意识到、并慢慢去做的第一件事。
      自从那天被未寻问得无言以对后,每当他们要做争吵、随心所欲的事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想起那天的场景,想起那张仿佛是写给小孩子看、被写了很多详细行动步骤的纸。
      那张纸像是无言的告诫,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告诫他们,如果不想再被问得无言以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被看不起,不想再被问“这种事有什么难度”,想维持尊严,就不要再做那种蠢事了。
      谁都会犯错,犯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屡犯不改,总是在同样的地方犯同样的错,连他们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更何况别人。想要被当成人,想要获得尊重,想要改变流星街,首先得改变自己。想改变自己,靠别人是不行的,得靠自己。
      克服过去的随心所欲,不遇事就放任情绪去争吵,考虑事情的后果,去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就是改变的第一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五十二章 关联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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