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失灵以后》种树zzz

12、霸总文里的实习生12

　　小季隔着玻璃看着昏迷的江兰，心电图上面曲线在规律的起伏，床边是低声哭泣的母亲和咬紧牙关、握着双手的父亲。

　　小季手指扒紧了窗框，如果自己当时……不，别想了。

　　小季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要再为已经发生的事懊悔，她告诉自己勇敢，却不敢面对江兰的父母，也不敢面对江兰。

　　她害怕江兰醒过来以为自己是故意松开手，害怕江兰误会自己被放弃。

　　小季默默在窗外站了一会，思绪有些混乱。

　　小季来到医院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她想了想去买了两份盒饭和一些水果。

　　江兰父母不是本地人，早上十点多听到江兰的消息就第一时间坐火车赶过来，他们很少出远门，却不料这次是为了跳楼之后生死未卜的女儿。

　　小季想他们一路匆匆忙忙肯定没时间没心情吃饭，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至少做一点事情安慰一下自己也安慰一下他们。

　　江兰的父母听到小季是江兰的同事过来探望有些惊讶意外。看到她手上还有纱布，猜到她可能还是救助自己女儿的人，二老脸上又满是感激，对于小季买来的食物连连感谢推拒，最后推辞不下接受了。

　　小季不想继续打扰他们与江兰的相处，就借口自己有事离开，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审查组组长的电话。

　　“小季，你吃过晚饭了吗？吃完了回部门一趟吧，有点事我们需要问一下。”

　　小季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答应下来。

　　部门被警察暂时封了起来，小季他们是在隔壁部门开的会。

　　审查组长看全员除杨岳赢、王金书和江兰外到齐之后，开始总结公布今天的调查结果。

　　王金书确实有严重违规违纪行为，其下属杨岳赢等人也有问题，其中也包括江兰和小季。

　　小季因为上面有人，自己主动检举且保留证据，所以不做处罚。并且今天还见义勇为救助江兰，为公司挽回了一定声誉，公司在探望江兰公关写公告的时候还要将她写进去。

　　毕竟当时拍视频的人不少。

　　而江兰……

　　她被杨岳赢威胁，一些违规违纪的事全是由她帮忙收尾处理。

　　那是小季来之前的部门团建，大家喝多了，王金书让杨岳赢送的江兰，而江兰当时因为被迫敬酒喝的神志不清醒。

　　小袁他之前在电脑里收集资料时发现了杨岳赢用一些照片为借口威胁江兰的聊天记录。

　　小袁也很无语，他真的不知道内部软件上面的聊天记录是可以复原的吗？

　　哦，可能真不知道。

　　小袁想起以前查到过的那些同样用内部软件聊天商量转移公司资产，计划跳槽之类的同事，默了。

　　想起杨岳赢之前试图甩锅小季和狡辩的行为，小袁就觉得这个人又坏又毒。

　　王金书虽然提前做了准备，甚至向上面举报季忆莲，但架不住他以为只是和查其他部门一样的东西，没料到这次不仅查了近半年的监控，简总助还派了计算机高手过来协助调查，还原文件数据。

　　看似谨慎突然的调查其实王金书和审查组组长彼此心知肚明。

　　小季听到简泊和她说王金书举报自己的时候就预料到他会搞事，所以提前和简泊商量处理办法。

　　发给简泊的检举材料一部分被印证属实之后，审查组部门让人远程监控小季的电脑，故而王金书的栽赃早就被审查组的人看在眼中。

　　真的是很简单粗暴的反派行为，真的是很降智匆忙的栽赃手段。

　　小季无奈。

　　杨岳赢和王金书在警局配合调查，审查组组长收到上面授意直接报警，公司法务方面正在准备起诉材料。至于江兰，公司方面明天去探望的时候会询问江兰与其父母的意见，为其提供免费法律援助。

　　会议内容简单宣布了对部门员工的处理结果就散会了，前后加起来也就半个小时，需要留档录像所以才将员工都召集到隔壁办公室。听到检查结果和惩罚名单之后，王金书的爱将们表情各异，各自离去。

　　他们也没想到老板那么胸有成竹打包票，今天是这个结果。

　　审查组组长在会议结束后把小季单独叫了出去。

　　今天一天经历下来他感觉到这个部门氛围和作风有点问题，因为知道一点内部消息，小季他们这个部门极有可能之后就会被裁撤，相关业务会合并到他们今天开会这个部门。

　　他对小季的印象还不错，之前聊天过程中知道小季已经通过汇报，有机会换部门轮岗实习，所以会后叫她出来希望小季能够提前做好准备，想想自己之后去哪个部门。

　　这样也能在简总助那边卖个好。

　　小季十分感激，向审查组组长表示自己会好好考虑的。

　　翌日，A市第一人民医院。

　　霸天集团总裁徐晖乔、总裁助理简泊以及多位在媒体前刷过脸、形象不错的高级管理人员在摄像机面前来到江兰的病房。

　　江兰的父母有些局促，他们昨天已经知道了江兰在公司发生的事，有律师提前和他们联系过。

　　一开始他们很愤怒很抗拒，他们知道这件事和公司本身关系不大，应该承受他们怒火的应该是那个做了错事的人，但人是在公司出的事，多少会迁怒。

　　律师没生气，把江兰的事情利害关系讲的清清楚楚，霸天承诺给江兰找律师，帮助江兰承担一部分医药费，也会对加害员工做出处罚，希望他们配合，尽量将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这对江兰对公司都好。

　　江兰的父母看着昏睡中的女儿，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同意了。

　　徐晖乔没有像小说中时刻摆着一副高傲的面孔，媒体摄像机镜头中的徐晖乔表情严肃，看到江兰和她父母的时候眼带歉意，表现出谦和净重的姿态。

　　“江先生陈女士您好！我是霸天集团负责人徐晖乔，谨代表霸天集团对这次发生在江兰身上的事表示关心和关注，公司愿意承担一应治疗费用和后续法律费用，希望你的身体能够早日康复，恢复健康……”

　　摄像机咔嚓咔嚓拍摄着照片，照片里宽敞明亮的病房里是友好交流的老板和员工家属。
　　“…………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后续您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们。您放心，每一位员工对公司都很重要，公司坚决维护保障员工的合法权益。”

　　话音刚落，简泊将名片双手交给江兰父母，语气郑重态度尊敬。

　　徐晖乔最后向着镜头再次说道：“我们会严肃处理这次不良事件，处理结果也将向大众公示。后续也欢迎各位员工、各路媒体和大众的监督，时刻督促霸天自查自省，做好A市行业企业的表率。”

　　江兰父母表情放松了不少，紧紧攥住名片点了点头。

　　小季在医院楼下看着直播，看着镜头里还在昏迷的江兰有些难过。

　　昨天她探望江兰时，医生说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如果不是杨岳赢自己犯蠢，如果不是审查组额外查了监控派专业人员进行数据溯源恢复，那么这件事会一直掩埋下去，江兰会一直默默忍受，直到受不了在沉默中自行灭亡。

　　小说以女主视角推进，离开霸天之后就在男一男二女二女三之间来回打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来往不多的前同事。

　　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小季再次加重内心的怀疑，这真的只是虚假的小说世界吗？

　　如果是假的，为什么角色会自己觉醒？为什么角色会自己的意识去迫害别的角色？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剧情还在推进？这一切用文字描述不正是《许你光芒万丈》的剧情。

　　小季内心思绪万端。看了一眼手机到了和简泊约好的时间，就起身前往约定好的地方。

　　小季看见简泊眼下的青黑，知道他们昨天肯定熬夜加班处理这件事，他们也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走个剧情，pass掉一个炮灰就牵扯出来一件恶性职场霸凌和性侵事件。

　　唉。
　　小季和简泊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你怎么没戴胸针，在部门有发现什么苗头吗？”简泊示意小季坐下，自己也没客气坐到一边，他刚才在病房里镜头面前精神一直很集中，现在松懈下来有点疲惫。

　　“没有。”小季摇摇头。“胸针那天突然坏了，正在修。江兰平时很安静，和杨岳赢在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交流。”

　　简泊点点头，又揉了揉眉心。

　　“王金书昨天知道调查结果之后发了疯，在其他管理面前说你和公司其他高管有不正当关系，检查出来的证据都是伪造的。”

　　“啊？”小季瞳孔地震，“我和哪个高管有不正当关系？我怎么不知道。还伪造证据，那是犯法的啊。

　　简泊面无表情盯着小季，“你猜他说的谁。”
　　小季不可置信，“不会是你吧……”

　　简泊道：“我们在咖啡厅商量那次，除了徐总王金书也看见了，他发疯说你是走我后门进来的，觉得你工作能力不行还能通过汇报肯定是我动用权力，他不服所以才做了这些事。”

　　小季：……

　　“我说他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小季无语。

　　小季他们这批实习生恰好赶上了公司管理改革，对实习生有新的管理培训计划，之后晋升发展要比之前的老人要快且顺利一点。

　　王金书工作了五六年依然留在部门经理职位，多次考核都差一点，而部门里的实习生能够比他还快晋升，他自然有所不满。

　　她就说平白无故为什么王金书看她不顺眼，汇报之前只是普通压榨，汇报之后某一天开始有意无意阴阳怪气显摆自己，最后也选择这么失智的陷害自己。

　　男人奇怪的嫉妒心加上利益纠葛，让事情演变成今天这样。

　　“严重的是，你们部门的事已经引起各部门注意，你们部门已经被决定裁撤合并，大部分部门经理均表示不愿意接收你们部门的员工。
　　尤其是王金书的亲戚，他可没犯错，他在总部想要搞你实在太方便了。”简泊看向小季，语气无奈。

　　“……”

　　小季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可能还是要离开霸天。

　　“好吧好吧。”小季安慰自己，也安慰简泊。“那我按照原计划去明雨仙那，新的男女主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们会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到时候带着去明雨仙那。”简泊让小季回去看邮箱。

　　“至于新的男女主……”简泊推了推眼镜，“已经在实验中了。”

　　“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