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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不要引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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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商务总监倒是个如假包换的女性，只是额角有两根不太明显的触角，看起来也不是蓝星裔。
“主席和客户都还在这里，你们两个不要再推诿了。特雷，你去拿合同来给主席。罗伊，你出去回避一下。”
这两人显然都不敢驳这位女总监的话头，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再次回归寂静。
弥生碧绿的眼睛重新转向了温明。
“我会调查到底是谁改了我敲定的合同，原本的合同的确是他留下伊尼亚斯，就恢复自由身，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他会去借高利贷是我没有想到的，Exia的这群蛀虫，到底在这中间贪污了多少钱？”
温明表情平静，从西装内侧掏出一个小小的名片夹。
“现在直接告诉您也无妨，加上伊尼亚斯，他一共被索赔了一亿白星币的违约金，而其中只有六千万是可以用伊尼亚斯抵押的。”
他从名片夹里拿出一枚存储芯片来，隔着光滑的玻璃桌面推给弥生。
“您也可以看看，他在战队里受到的到底是怎样的对待。”
弥生无言地接过那枚芯片，撩起头发，从额角一个隐蔽的接口直接插了进去。
温明看着她的动作眼角跳了一下，这个女性对自己身体的改造程度和她的自信程度都让他感到一丝震撼。
她真的不怕自己在芯片里埋了赛博病毒吗？
芯片里的内容是他截取下来的视频片段，最后附上了那几个人的开房记录。
弥生虹膜上再次闪动起光芒来，十几分钟难耐的沉默过后，她吐了口气，冷笑一声。
“呵，看起来我确实是给了那帮能天使太多的权限了。”
温明默默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次的主要目的基本稳了，便开始准备从弥生那里挖出其他的答案来。
“不过我仍然很好奇，伯恩斯坦女士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让江离年用一台X1022来抵消八千万的违约金。”
温明直视着弥生的眼睛。
“不是‘特别待遇’这样的理由，这个理由也说不通，您很清楚。”
“既然温教授让我知道了我的俱乐部内部一些见不得人的状况，那这个问题我也可以用真正的理由回答你。”
弥生将那枚芯片从额角取出来，捏在手里把玩着。
旁边的总经理皱了皱眉：“主席，这问题太敏感了。”
“无妨，Exia的问题比这个问题要敏感多了。”
弥生朝着总经理摆了摆手。
“现在我们还没有成为各大娱乐新闻的头条，这就说明，我们和温教授还有得谈。”
温明没说话，等着弥生的下文。
“我留下伊尼亚斯的理由，是因为它的武装、反应炉和引擎。”
弥生眼中的绿光闪烁着。
“我本人也是机师，曾经作为一个军用调整者服役，我从会走路就开始学习怎么操作机甲，虽然不像江先生那样专职战斗，但至少能看出来伊尼亚斯真正的价值在哪里。”
“大部分的机甲在这三者上多少都有些割裂的部分在，要么是反应炉的粒子不能完全传递到引擎，要么是武器对粒子的收束不能做到完美，要么就干脆是反应炉出力不够。”
她把芯片轻轻拍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啪嗒一声。
“而这些问题，在伊尼亚斯身上都不存在。”
她碧绿的眼睛盯着温明。
“我一直很好奇，是谁给他设计了这台机甲的改造方案。如果这位设计师能进入Arios，那么以后五十个星际年里的冠军，就都是我家天使们的囊中之物了。”
温明面无表情地听着她说话。
“所以，那位设计师是您么，温教授？”
弥生把芯片抓回手中，就像抓住了某个问题的答案。
温明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是我，您会让我用未来五十年的自由换走这台伊尼亚斯么？”
“只是一个猜测，并且是站不住脚的猜测。”
弥生耸耸肩，眼神却还是一样的认真。
“如果是您设计了这个方案，那您大可以用自己的资源重新给江先生设计一台更好的机甲，没必要来购买伊尼亚斯。”
“您说得对。”温明保持着微笑，“所以您如果认为那套动力系统对您很重要，可以留下它，我只要伊尼亚斯的外壳和操作系统就可以。”
“不要引擎？”弥生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温明还是笑眯眯的：“不要引擎。”
“那我就真的不理解了。”弥生摇头，“它的外壳和操作系统都是标准的X1022配置，你买回去它连一点研究的价值都没有。”
“这些就是我的问题了。”温明往后一靠，摊开双手，“我说白了吧，我来买伊尼亚斯，只是因为阿年喜欢它，不舍得它离开自己而已。”
弥生对温明说出的这个称呼露出了点玩味的表情：“温教授这话说得，就像给自己家的孩子买了个喜欢的玩具一样。”
“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阿年的性格的确还像个孩子。”
温明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
“所以作为挚友的我，怎么能看着他为了一台1022哭成那个样子呢。”
“他会哭？”
弥生脸上的表情少见地露出点诧异。
“您知道吗，他在这里这半年，可一直是以冷脸酷哥的人设来做营销的，只不过现在这种人设不太吃香了。”
“也不用奇怪，很多东西只有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露出来。”
温明用指腹摩挲着桌面，冰凉的玻璃让他能保持清醒，他现在的笑容同样透着玩味。
“所以伯恩斯坦女士考虑的如何，一台不带引擎的伊尼亚斯，您要怎么卖？”
“仅仅是一台1022的外壳的话，值不了几个白星币。并且从刚才温教授给的视频资料来看，这的确是我们战队内部出现了问题，所以外壳就不用您付钱了。”
弥生似乎对江离年到底会不会哭这个问题失去了兴趣，摆了摆手。
“等我确认过最终合同上的违约金到底是多少，会再次联系您，到时候您就可以来带走伊尼亚斯的外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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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回到家已经是半下午的事情了，一进门他就闻见一股水蒸气的味道，电视上放着五个漂亮姑娘唱“在银河中起舞”，他转眼又没在沙发上看到江离年，心里本能地紧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江离年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一起探出来的还有个汤勺。
“回来了？”江离年眨巴眨巴眼睛，“我走不开，得看着锅。”
温明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你在干什么？”
“煮饺子啊。”
江离年缩回了头，从旁边大碗里舀起一勺凉水浇下去。
“速冻饺子要点三遍水，不然煮出来饺子皮不好吃。”
温明伸手在墙上控制端点了两下，把天窗打开：“怎么搞得满屋都是水蒸气？”
“哦，我没找到你家抽油烟机开关，不然高低再给你整个菜。你家这东西都太高级了，我这个二十六区的人搞不来。”
江离年怕饺子粘底，低头用汤勺在锅里搅了两下。
“给我？”温明开完窗户又去开抽油烟机，“我不用，我在外面吃过了。”
“你就当陪我吃两口。”
江离年本来还想说一句，看着你我能多吃两口，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点流氓，又咽回去了。
温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背后打成蝴蝶结的围裙带子：“那行吧，也就两口。”
江离年在灶台面板上一点，把火关了，扭头一笑：“成嘞，给您整上，醋里要酱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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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江离年在温明家里住了一周了。
毕竟是处于第三区有名的富人区伽利略街的房产，温明家里很宽敞，甚至能在白星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两层楼和一个天台。
只是房间里面的装修充满了母星时代的复古气息，大概是由于他母亲的趣味。
江离年住在他们家二楼的客房里。
这间复式公寓的一层是客厅和会客室，两个房间的落地窗宽敞明亮，会客室里甚至有一架钢琴，江离年问了，温明说他不会弹，会弹的是他母亲。
二楼则是四五个卧室，最大的那间是温明母亲的，其次那间是温明自己的，他收拾出了剩下的里面最大的一间给江离年住。
从住进来那天开始，江离年就觉得自己像只被发小捡回家的流浪猫，尤其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甚至发现自己连换的衣服都没有几件之后。
第一天晚上他连睡衣都没有，甚至穿的是温明的衣服。
也好在他们两个身高只差了三四厘米，温明的睡衣在他身上除了稍微紧了点以外没别的问题。
这两天温明也没再泡在实验室里，甚至比他大学时期在学校待的时间还少，每天平均只有三四个小时在学校。
他一直待在家里陪江离年，江离年又开始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他学习，直到温明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全息屏上的网络课程。
“你这么多课？周一到周六全满课？你这是研究生还是高中？还网课？”
江离年看着那满满当当的课程表瞪了眼。
“我参加的是星际课程，班里有其他星球的学生，还有其他星球的教授给我们上课，当然只能用星际光网上课。”
温明顺手关了课程表，露出后面的视频窗口。
江离年两手一捂嘴：“我去你正在上课啊，那我闭嘴了，你上你的课。”
“水课，这老师讲得还没我清楚。”温明笑了一下，“你也可以听听，你联邦星际语忘得差不多了吧？”
“他在讲什么？”
江离年瞪眼看着屏幕上的课件，只觉得那些公式和数字在他眼里跳舞。
“虚粒子能量驱动系统的理论基础和X.A.粒子驱动假说。”
温明没看屏幕，他看着江离年，瞳孔中映着他神情迷茫的侧脸，目光里是江离年没注意到的温柔。
“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讲的绝对比这个葛兰特星人清楚，星际语说的也比他好。”
“那种浑身都是精神直连端口的人种？”
江离年嘶了一声，试图在那个头像上找到葛兰特人特有的触须。
“克大居然还找了那种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种族当教授啊。”
“葛兰特人很聪明的，他们只是习惯了用精神直连交流思维，而不习惯用语言去叙述而已，和联邦建立起关系之前，他们自己的语言甚至都不成系统。”
温明站起身来，顺手抚平自己休闲装上的皱褶。
“该吃午饭了，你要吃什么？我去点外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