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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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沉重的木门发出声音，打破了黑夜中的寂静。
一楼是接待大厅和厨房，再往上是林首坤住的地方，房子的最上面是一层阁楼，从外面看，里面似乎种着花花草草。
客厅很大，估摸着有一百平。一开门，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腐烂的味道。
“噫，好难闻的味道。”邓不一用猫爪揉着猫鼻，想要把这股难闻的味道从鼻尖扇去。
“表面看着挺干净一老头，背地里这么脏。说不定他在房间里藏了尸体，所以才这么臭。”邓不一嫌弃的说。
他们没有上楼，而是先在一楼查看。
地面贴着大瓷砖，干净的可以反光，清楚的照出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楼梯处的墙壁上挂满了一排红灯笼，此时正幽幽的闪着红光。
林书怀一行人先向右转，来到接待大厅。接待大厅的家具很简单，仅仅只有一张茶几和三张沙发。看起来是普通家庭的装饰，但不同的是，本应该挂着电视机的地方，放着一座神龛。
神龛是由红木雕刻而成，它的面前摆上了贡品，贡品旁点着蜡烛。这是客厅内唯一的光源，微弱的火光不断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接着火光，能清楚的看见里面供奉的东西。村长供奉的是恶鬼，佛像与他们在庙里看到的一样，是由金子镀成，身后的十只手拿着武器。
红光微动，照出佛像的脸，细长的眼中有悲悯的神色，整张脸甚至还泛起一点青。
它就呆在神龛中，一动不动，倒像个真正的佛，但只有他们知道，这是只恶鬼。
诺大的客厅中伫立着红色的神龛，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无视着神龛，搜寻一楼。由于一楼大，他们非分开行动。
顾容去了厨房，邓不一去犄角旮旯的地方，林书怀则留在客厅。
茶几上没有什么东西，翻开抽屉，能找到的也只有几本上个世纪的书，还占满了整个灰尘。
林书怀蹲下来查看茶几下的缝隙，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摸了满手灰。突然，他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视线像石油般粘稠，带着无尽的恶意和黑暗，在林书怀的身上不断流转，从上至下。
林书怀直接站起来，他环顾四周，寻找着视线的来源。可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周围漆黑一片，别说人了，就连蚊子也没有。
林书怀环视，最后视线落在那个神龛上。他走近细细的查看神龛，神龛和刚才一样，但林书怀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是眼神！
它的眼神中悲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泛着邪念的眼神，仿佛正盯着林书怀。
“啧，装神弄鬼。”林书怀选择无视佛像，他在神龛上搜寻，但还是搜了个空。
“到底放哪里了。”他小声的嘀咕。
这时，邓不一和顾容那边搜寻完毕，赶过来回合。
“怎么样，你们那边有线索吗？”林书怀低声问道。
“没有。”顾容回答，他的眼神往后看，落在神龛上，眉头皱起。
“这老东西，藏得还挺严实。”邓不一发出嗤笑，他在心中诅咒着林首坤。
“你那边也没找到？”顾容回问，但他的眼神还落在神龛上，没有移动。
林书怀摇头：“一楼只有佛像奇怪，其他都正常。”他的视线重新落回到神龛上。
那股黏腻的眼神一直没有消失，从林书怀的身上转移到顾容身上。
“你察觉到了？”
林书怀看向顾容，发现他皱着眉，眼神也在盯着神龛，轻声问道。
“嗯。有人在注视我们的一举一动。”顾容摆弄着扳指，扳指在手指上转了一个又一个圈。
他的眸子此时变得深沉，眼底有黑暗在涌动。他周身的气息也开始冷凝，连带着温度都下降不少。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邓不一说，脑袋上冒出奇怪的问好。
林书怀给他解释：“有人看着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下，邓不一的猫都炸起来。他弓着背，瞳孔缩成一根针，不断的朝周围看。
“不会是恶鬼吧？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邓不一不可置信的说着。他们才进来多久，恶鬼就发现了，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顾容在脑海中思索，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语气冰冷：“不是它，气息不想，是别人。”
他一字一顿道，冷气在他的身边化为实质，连林书怀都感受到。
他绕过林书怀，来到神龛的面前。
顾容身边泛起一阵紫雾，直直朝着神龛奔去。紫雾将神龛吞噬其中，试图找到隐藏在其中的力量。
“啪塔。”神龛不堪重负，出现几条裂纹，从头顶到脖颈处，随后又消失不见。
顾容一出手，视线立马不见，逃得飞快，像是害怕他的力量。
林书怀感觉粘在身上的视线消失，精神稍微放松一点。
“啧，跑的倒挺快。”顾容不满的说，他依然玩弄着扳指，心中思绪万千。
他从残余的力量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在记忆中搜寻，可没有发现丝毫痕迹。
难道是我的错觉？顾容想着，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我一定见过力量的主人，并且还交手过。
“我们感觉搜寻剩下的地方。”顾容收拾好心中的思绪，准备之后解决。眼下最终要的是要找到恶鬼最珍贵之物。
“我们上楼。”林书怀低低的开口，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搜寻着楼上四层。四层楼都是村长和他家人住的地方，只有生活用品，没有特别的地方。
“那现在只剩下一个地方了。”林书怀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睛望向楼梯口。楼梯的尽头是一扇厚实的木门，门锁处拴着手臂粗的铁链，门后是阁楼，是最后一个地方。
楼梯如同通向深渊的路，而门就是那深渊的入口，林书怀仿佛看见有鲜血从门缝溢出，正顺着楼梯流到他们的脚下。
林书怀心里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告诉他，门后有超过想象的东西。
但都到这个地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林书怀深吸一口气，他踏上楼梯，朝着楼上走去。
越靠近楼梯，心中的不安越发严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朝着他们袭来。
最终，他们还是站到了门口。
“东西肯定就藏在这里。”邓不一也感觉到门后有不好的东西，他烦躁的打着圈子，锋利的爪子在地上磨出尖锐的声音。
林书怀拨动着铁链，铁链在寂静的夜中发出声响。片刻后，林书怀放下铁链，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你有办法吗？”他望向顾容。
顾容毕竟是鬼，普通人的锁对他一点也没用。他轻轻打了个响指，锁链应声而断，掉落在地上。
“厉害。”林书怀由衷的夸赞了一番，他朝着顾容竖起一个大拇指。
听到他的夸奖，顾容的耳朵微红，他矜持的“嗯”了一声，然后淡淡说着：“下次不会开锁可以找我。”
“好。”林书怀露出微笑，而顾容则是将微笑刻入脑海中。
视线回到大门处，林书怀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将门往后退。
一人一猫紧绷着精神，生怕从门内跳出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而顾容则是抱着双手，注视着这一切。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林书怀的呼吸骤停，他的双眼睁大，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阁楼充满着血腥味，地板上、墙上乃至头顶，都有暗红色的血渍，血渍早已凝固与黑暗融为一体。
地板上倒着十几具尸体，尸体早已腐烂，无数条蛆在上面蠕动。还有尸体早已变成一具白骨，正发着冲天恶臭。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头骨，断口处整整齐齐，像是被人用砍刀看下。
林书怀的脑海中闪过刽子手那粗壮的身影。
阁楼的地板上有一个巨大的法阵，符文一看就是用鲜血染成，上面还泛着不祥的红光。
在法阵的中央，跪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黑色的长袍，一副古代人的装扮，打头发却是花白的短发。
他背对着他们，手中好像在捧着什么东西。
林书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身为普通人的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已经感觉不适，腿脚甚至有些发软。
顾容看出他的窘迫，他大步上前打头阵。
他的背影坚硬挺拔，浑身散发着贵气，像一座屹立不倒的高山。
有了顾容，林书怀的心稍微好受一点，他跟在顾容旁边，朝着这个人走去。
邓不一默默关注着两人的互动，他甩着尾巴，小跑着更上去。
他们来到这人的面前。
“这这这...”邓不一吓得都结巴了，他无与伦比的指着前面，半天都没有说完一句话。
顾容那狭长的眸子眯起，他一点也不害怕，指尖挑起面前人的下巴，观察着他的容貌。
“这是他？”林书怀开口，他按捺住心中的震惊，连忙开口。
“是。”顾容嫌弃的收回手，并用手帕擦拭干净。完事后，手帕在空气中燃烧成灰烬。
“已经死了很久了。”顾容开口，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
林书怀看着面前的人，没有说话，不安涌上他的心头。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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