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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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资料，一辆老式绿皮火车随着鸣铃声停在我们的面前，我看了一下列车厢号2A。
刚踏进去，一股死亡气息扑面而来，阴嗖嗖的。
车厢的装潢蛮特别，是复古样式。艾玛介绍这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古董车厢，不久前才装修完毕，这个月才开始投用。
据说因为刚投用没多久，公司担心会出现潜在危险，会安排人员每日定时对车厢检查维修。
车厢不大，站在车门的位置就能看到车厢尾部。车厢的座位是卡座形式，分为左右，各4个，共有8个卡座。每个卡座统一规格和配色，两张棕色牛皮长沙发和一张钛合金餐桌，乘客座位空间占车厢的五分之三。
卫生间区夹在座位区后面，中间是一条只能一个人通过的过道，右边是壁柜，中间有一面镜子给旅客梳妆，地上还有个带盖的垃圾桶。左边是两间连着的厕所，男女混用，死者安伟在第二间厕所发现死亡的。
再往里面，是乘务员工作和休息的地方，因为这个车厢与其他车厢独立开来，因此设立了单独的乘务员工作区，区域不大，一眼看穿，一张工作台、一个小推车和一张小折椅，工作台看似有点乱。
“朱迪警员，死者就是在这间厕所被发现死亡的。”艾玛站在第二间厕所门前。
我走过去，顺带扫视车上的乘客，看见每个人神情都带着些惊恐，毕竟出了命案，害怕是正常的。
艾玛为我让出个位置，我这才能看清楚厕所的状况。厕所只有五平方，一个马桶、一个洗手池和一面镜子组成，墙边都是老式方块砖，上方是天花板。
安伟坐在马桶，裤子退到小腿根部，头部、背部、双手下垂，没有挣扎的痕迹。手边地上有个手提包。
没有找到凶器。
我把相机交给身后的温妮，嘱咐她拍下现场照片。我则带上白色塑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抬起死者的头，观察到死者脖子处有一道深深的紫色勒痕，皮下轻微出血，确实是被勒死的。作案工具可能是细绳类。可是……
“为什么死者死的时候会这么安详，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笨笨说。
笨笨确实说出了我的心声，一般来说，被勒死者多数是面部表情呈现痛苦，舌头会伸出。
可是安伟可是面无表情，像是在睡梦中死去。
不过我也没多想，现在最重要是收集线索。我说：“温特斯警员，你要不要过来拍一下死者颈部的伤痕。”过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响应，我转过身想看看情况。
温妮站在门口，颤抖地举着相机。
我关心地问：“温妮，你还好吧？”
但她好像呆住了。我在她的面前招了招手，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我……没事……”她的声音都能明显听到颤抖，“你刚刚和我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过来拍一下死者的伤口。”
“哦，好。”温妮缓慢地挪着脚步靠近，头往另一边撇，眼睛不敢直视死者。
看着相机不停地抖动，我真心怀疑这能拍出照片吗？
“温特斯，你要不先去录一下乘客的口供。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真的吗？”温妮如释重负地说，随后又好像知道什么，“对不起，是我太害怕了。”
我只能安慰说：“没事，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温妮走后，我独自一个人继续检查是否又其他的外伤，很显然并没有，死者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再无伤痕。
脑袋一点都没有头绪。或许这就是作为普通人面对案件正常情况吧，我暗自吐槽。
我脱下手套，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果不其然，确实有线索。
温妮和艾玛两人在搜查到乘客物件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艾玛汇报她们调查出来的物品。
首先是死者--安伟的物品，一个手提袋，里面全是一叠一叠的钱，应该是给工人的工资。此外还有一个钱包，我看着钱包夹缝上的照片，那是安伟抱着他的女儿的合照。
艾玛说：“今天还是安伟女儿的生日。”或许他的女儿还在家等待着他。
话音刚落，就听到温妮小声的抽泣。
我望着那个小女孩的照片，没有说话。
其次是丁光。丁光只带了个背包，背包里面只有一些衣服和几本书，看上去很正常，大学生正常的出门装备。
接着是余木林，余木林带了两个箱子，长箱子里面装的是鱼竿。
鱼竿？我打断艾玛，让她带我去看看余木林的箱子。
长箱子里摆放着两个钓鱼竿，鱼竿上精致雕刻着某个牌子名称，价格应该不便宜。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鱼竿上的鱼线，不知觉的抿起了嘴。
“鱼线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作案工具。”耳边响起笨笨的话。
“余木林还有其他物品吗？”我对着艾玛问。
艾玛指着隔壁的那个方箱子，整整一箱的书籍，最上面的一本的名字叫做“鱼类博物学”。我翻了翻那些书，不是鱼类图鉴就是关于海洋污染、海洋环保的书。
看来余木林不仅是一个钓鱼爱好者，还是环保主义者。
佳妮的物品只有一个小挎包，里面无非是一些化妆品的东西：一只唇釉、两只口红、一个粉饼、一个睫毛膏和四色眼影盘……这不是让我最吃惊的，最吃惊的是那个挎包只有迷你平板大小，竟然能放下这么多东西。此外她们还在包包的内层找到一条破了洞的丝袜。
丝袜？我沉思了一会，我对着艾玛说：“继续。”
艾玛接着往下说，沈薇并没有带行李，不过她带了一个玩具狗，狗做的很逼真，她们当时第一眼还以为是真的狗。
接着是丁光，丁光也没有行李，不过我们在他身上搜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同样的，她们也在余木林身上搜到过。不过丁光的另一只口袋里还装有一把折叠小刀和一包白色粉末，经过调查，是迷药。
“那裴珊小姐呢？”
艾玛说她们去裴珊工作区搜查的时候，在裴珊的物品里找到一瓶安眠药。其次，裴珊是车厢里面唯一拥有厕所钥匙的人。
我记起重要的信息，对着艾玛和温妮说：“把后面的工作区准备一下，我觉得我们需要对他们进行谈话。”
第一位是丁光，他揣着手坐在我们面前，他有些紧张，不停地吞咽口水。
“丁光？”我翻着资料，“大学生？”
“是。”他战战兢兢地回答。
“为什么坐这辆列车，去哪？”
“回家。”他又继续说：“因为庆典到了，学校放假，所以我就回家了。”
我点点头，继续问：“根据了解，你自从上车后就频繁出入厕所，为什么？”
“肠胃炎，拉肚子了。”
我皱起眉头，肠胃炎？真是个好借口，如果是嫌疑人的话。
突然他想到什么？犹犹豫豫的样子。“你还想说什么？”我问。
“我猜佳妮小姐应该没上厕所。”
“为什么？”我看着他。
“因为我发现马桶盖没掀下来。”
我微笑地看着他，这个色狼，肚子痛还有这么多诡计多端的想法，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肚子痛，“你真的肚子痛？”
他看到我不相信的表情，解释：“真的，我昨天吃错东西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拉肚子。”
“那我问你，为什么你现在又不肚子痛了，不上厕所了。”
听到我的问话，他的脸色白了许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能是死了人，被吓到了，所以就不痛了。”
这个回答，我这里是过不了的。其一，他的位置离厕所最近，其二，他多次进入厕所，所以他是最容易在厕所做手脚的人。而且发现安伟死后，肠胃炎就好了，也太巧了。我心想。
他又继续说：“你们真的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肠胃炎，只是拉肚子，没有杀人。”
“别紧张，放松。”温妮安抚。渐渐地丁光的情绪平复下来，似乎这种工作更适合温妮。
第二位余木林，这位我倒是很多事情想问问他。
他沉稳地坐着那，有很强的警觉性，问了一些关于为什么搭这辆列车，是准备去哪，和一些基本情况问题。他会有问必答，但都是点到为止的回答。
这不得我的换个问法：“余先生，听说你很喜欢钓鱼。”
“你怎么知道？”余木林问道，眼睛闪过一抹光。
“看到的，你那个鱼竿的牌子，应该是阿……”我假装思考，其实我也根本就不了解鱼竿的事情，不过我提前让笨笨被我搜索相关资料。
“阿布。”
“对，就是阿布。”我继续说：“那你今天收获怎么样？”
“说收获就无意义了。”余林木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鱼类，或许说最后的一条鱼早在很久之前的就已经灭绝了。所谓的钓鱼者，是对过去美好世界的缅怀人。
“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坏掉了。近千年来，世界一直处于和谐美丽的状态，高耸的群山，清澈的湖泊，茂密的丛林和碧蓝的海水，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直到人类的出现，群山震动，湖泊干涸，丛林烧毁，海水污染，一切的一切都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所以报应来了。”余木林平静地说。
“那余先生一定很讨厌污染环境的人了。”
“朱迪警官，你在套我的话。”
真是个聪明的老头。
“根据最新报道，白鲸市化工厂被曝偷排未经处理的化工用水，导致沿海区的花园小区居民用水遭到污染。”我把这份报纸资料递给余木林，继续说：“而这个白鲸市化工厂的负责人正是安伟先生。”
“所以朱迪警官就因这个怀疑我杀了安伟。”余木林扬了扬手中的资料，“我承认，我很讨厌污染环境的人，不能说是讨厌，应该是恨之入骨。但是我很遗憾地告诉朱迪警官，如果不是你告诉我化工厂偷排污水，且负责人是死者，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或者说如果我早点知道这件事，我就会是杀害安伟先生的凶手。”
自此这段谈话到此结束，我望着余木林离开的背影，简直是个疯子。
温妮对我说：“怎么办，余木林先生是最有动机杀害安伟先生的人，但是他现在这样说，好像又不是他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