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上午的课被数学英语包圆了，庄寻璟懒得听，在卷子下面压着几本文学杂志翻看。
之前和这几家杂志有长期合作，现在看，倒是感觉风格有些矫揉造作了。
他打算先和主编联系一下，尝试转变一下风格。
要是不行的话……
要是不行的话就保持原样，毕竟想不靠家里，三张嘴等着吃饭呢。
想来自己上辈子和路衡结婚后，虽说衣食无忧，但自由职业毕竟没有对方收入稳定，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路衡在养家，况且自己大手大脚惯了，也没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
现在也算是天道好轮回了，就当是还给他了。
路衡看着庄寻璟懒懒地撑着头出神，心下觉得可爱，写了张便签，连着一小块巧克力悄悄碰了碰对方后腰。
庄寻璟侧身给了他一个小猫生气一般的眼神，对上路衡讨好的眼神。
【圆圆给两个哥哥的，一人一块】
庄寻璟撇撇嘴，塞进嘴里。
是很甜的牛奶巧克力，有点腻，不过还不错。
终于熬到下课，这几天圆圆已经开始往正常饮食过渡了，路衡每天中午从食堂打两份饭，趁着午休的时候去医院看一眼母亲，再跑一趟老房子，看着小姑娘好好吃完。
又因为插班，晚上熬夜补课，上午跑操都犯困，庄寻璟放心不下他，说什么都得跟着路衡回去看看。
病房外，庄寻璟远远看着，上辈子没和自己的这位长辈打过照面，其实看面相倒是纯良，只是这份纯良在生活一天天的折磨下已然消耗殆尽了，只剩下一具皮肉。
路衡时间不多，给她添了水，擦了擦脸，又剥了几个橘子放在床头，带上门出去了。
好在今天对方在休息中，没有大吼大叫，再痛骂着用东西把自己的儿子砸出去。
他出来的时候，庄寻璟正靠在门边，带出来一点柑橘的清香，驱散了一点药品的苦味。
两人并排着往外走，中午的太阳暖呼呼的。绿化带旁窝着只油光锃亮的小橘。
庄寻璟没忍住，伸手撸了两把，毛晒得松软，像一大块棉花糖。
猫咪伸头过来求摸，庄寻璟过了把瘾。
路衡安静地站在旁边，挡住了一点阳光，轻轻开口：“还没问你，你头像那只猫猫，是你家的吗？”
庄寻璟看着他挑眉笑了下，直起腰，小猫一样坏笑了下：“它啊，是我前男友送我的。”
路衡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回，慌里慌张挪开眼，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
庄寻璟兀自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单方面结束了这个话题。
到家后路衡拿着打包的饭菜去加热，庄寻璟去卧室找圆圆玩。
圆圆正抱着一盒巧克力，一个一个拿出来数。
把它们一个个排列在床上，在装回去。
见庄寻璟来了，巧克力也不要了，一下就扑上来。
她站在床上正好和庄寻璟一般高，庄寻璟顺手给她理了理头发：“圆圆今天给哥哥送巧克力了啊，真乖。”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了点老父亲的感觉。
圆圆点头，又想拿来新的送给对方。
庄寻璟捏了捏她的脸蛋：“哥哥尝过了，圆圆留着自己吃。”
圆圆摇摇头，看着厨房的方向，现在对着庄寻璟已经能说些话了：“圆圆，一天，只能，一个。”
路衡端着碗筷进来：“哥哥看看今天偷吃没。”
圆圆头摇得像拨浪鼓。
路衡把窗户打开了些通风，庄寻璟倚在旁边的木衣柜上，出神着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斑驳。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路衡已经用手肘支撑着睡着了。
此时的他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眼没有完全长开，下巴尖尖的，虽然平时面对别人不太做声，但那股凌厉的劲一点不少。
圆圆盘腿坐在他投射下的阴影里，这么看着倒真有些好哥哥的样子了。
庄寻璟没叫醒他，知道路衡心里还惦记着上课的事情，眯了会儿就醒了。
看着庄寻璟盯着自己看，路衡又露出个无害的笑容：“看什么呢？”
“看你，”庄寻璟想了想，“看你还挺会照顾小孩的。”
路衡边收拾碗筷边说：“我可不止会照顾小孩。”
圆圆饭量小，路衡把剩饭放到厨房，嘱咐她晚上自己热一下。
庄寻璟想了想，家里缺个冰箱，现在还能凑合，往夏天过就不太方便了。
刚想给方一汶发消息，再薅点羊毛，给家里添置个冰箱，那边就先来了电话。
“看论坛了没？”方一汶张口就问。
“什么论坛，我都没注册过。”庄寻璟莫名其妙。
“上次跟你提了一嘴，感情你一点没听进去。”
“有事说事，截图发我也行。”庄寻璟边说边和路衡往外走，正好能踩上点做公交车赶回学校。
“路衡在你身边？”方一汶问他。
庄寻璟朝旁边看了一眼，嗯了声。
路衡感受到他的目光，回看过来，安静地等他打电话。
方一汶甩过来两张截图。
庄寻璟扫了两眼，基本集中在几个id，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言论。
他从前在意过，也逃避过，现在看只剩下聒噪和不屑。
就像上辈子一样，好像注定了，他只要在学校就会遇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拉□□不咬人膈应人。
可是中间闪过一张照片，却让庄寻璟不能坐视不管了。
背景大概是学校楼梯转角，旁边是保洁的工具房。
画面中一个男生瑟缩着，一脸痛苦的样子，动手的人只有一个背影入镜头，能看出身穿校服，约莫有大半身子在镜头中。
庄寻璟基本确定了照片主角。
皱了皱眉。
好在照片清晰度不高，显然是从楼上拉进摄像头抓拍的，大概率没法确定是谁。
虽然只有这样一张照片，完全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庄寻璟从心底里不想路衡再跟这些事扯上关联，他好不容易才开始新生活，弥补了曾经高中的遗憾，庄寻璟不想他的这段经历再次被打破。
“照片的事先别管，那些流言的id有一个算一个，都发给我。”
方一汶也想到了这一步，连带着ip地址都发来了：“知道你要，是不是还得是我懂你。”
“凑合吧。”庄寻璟笑。
他们下午回到班级的时候，班上明显有了些异样。
不过大多数也算不上恶意，只是好奇地窃窃私语。
庄寻璟一脸无所谓，倒是蒙在鼓里的路衡反应有些大。
想去问方一汶，又被庄寻璟一个眼神瞪回来。
路衡现在胆子大了，借着自己高中生的样子，知道不会被庄寻璟嫌弃，用手指轻轻戳着对方的后腰，搞得庄寻璟不胜其烦。
方一汶已经麻了，一脸淡漠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
没等庄寻璟去找主任，倒是有人先找上来了。
跑腿通知的是个不高的男生，带着副厚重的眼镜，庄寻璟依稀记得是某位班委。
“班主任让你们去趟办公室。”男生看看他，又看看旁边正拉拉扯扯的路衡，看不出表情。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