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前夫高中时》蒲萄不懒

20、第 20 章

　　第二天两人默契地忽略了昨天的小插曲。

　　毫不夸张地说，庄寻璟没想到有房子的隔音能差成这样——

　　他不是被邻居洗漱的声音吵醒的，是被邻居的闹钟吵醒的。

　　只得在心里暗骂了两句，看着天花板愣神。

　　头偏过去，看向枕边人。

　　路衡还熟睡着，丝毫没有被打扰，大概已经免疫了。

　　两个大小伙子愣是把床中间睡出了一条银河。

　　庄寻璟轻轻侧身看他，经过一晚上，路衡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最近身体长得飞快，长肉的速度跟不上骨骼生长的速度，看着倒是更清瘦了些，不过倒像个成年人了。

　　路衡也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很快猛地清醒，庄寻璟挪开眼，兀自起身。

　　“今天还有半天假，困的话可以再睡会儿。”

　　“不了，醒了再睡也头疼。”路衡见他神色照常，也装作无事地回答。

　　家里的书桌兼饭桌有些狭窄，路衡给他用干净的抹布擦了几遍，又给两人热了牛奶，就匆忙出门了。

　　庄寻璟下意识想问，又怕显得自己太婆婆妈妈，况且昨天晚上的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这会儿再多管闲事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吗？

　　可到了午饭点，圆圆已经来敲门要吃的了，路衡还没回来。

　　“哥哥去给你打包。”庄寻璟套上外套就往外走，“我们今天吃鸡翅和狮子头怎么样？”

　　正好赶上路衡推门进来，他用一只手稳稳托着一个六寸的蛋糕，献宝似的呈给庄寻璟。

　　“18岁生日快乐。”

　　庄寻璟侧身给他让路，有些意外。

　　两人把桌子收拾出来，看上去尽量宽敞些，但是家具实在太久，衬得蛋糕也有些廉价。

　　虽然只有最简单的裱花和水果，但庄寻璟吃得出来，用的都是这里能买到最好的材料了。

　　这样下来，成本比外面买也少不了多少。

　　从前两人有钱的时候，路衡也喜欢自己动手，手艺一年比一年老练，庄寻璟还打趣他，是不是一个人去西点学校进修了。

　　对庄寻璟来说，那不只是一个蛋糕。

　　更意味着，他不用因为和庄庭同一天生日，就被剥夺过生日的权利，一整天都扮演者一个好儿子的角色跟在后面应酬，到了晚上才能象征性地吃一口阿姨准备的蛋糕。

　　有路衡陪着他呢。

　　“借了楼下婶子的厨房，条件有限，”路衡说，“等明年过生日我肯定做个更好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庄寻璟已经在期待明年的生日了。

　　那会儿两人应该已经都上了大学，最好是本市的同一个学校，家里好有个照应。

　　庄寻璟未雨绸缪地想。

　　“怎么做个蛋糕还把手弄伤了？”庄寻璟主动搭话。

　　路衡知道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缩了缩袖口：“啊？可能不小心擦到了。”

　　“我怎么记得那个大婶对你没什么好脸色呢？”庄寻璟打量他，“忽然这么热心。”

　　“害，楼上楼下的，打个招呼的事。”路衡挖了一大口奶油，试图堵上庄寻璟的嘴。

　　庄寻璟作势起身，被路衡一把拉住：“好了好了，什么都瞒不了你，我帮她搬点了几袋大米上楼，她把烤箱和工具借我。”

　　一瞬间，庄寻璟感觉蛋糕夹心里的芒果酸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路衡不想庄寻璟有心理负担，还想再找补两句，下一秒，一抹熟悉的触感带着奶油的香甜，贴上了他的唇。

　　路衡心脏狂跳。

　　在这两段感情中，他从没把自己当做主导者的角色，虽然看似是他在主动，但此刻狂喜之外，他却不敢有所回应。

　　就像上辈子，庄寻璟可以掌握他们婚姻的结束与否，或许现在只是一时感动上头，路衡不想把两人的关系置于无可挽回的地步。

　　庄寻璟想要更进一步，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要是他已经对自己完全失望，只是保留着几分情面，路衡也想他能自在。

　　“小璟。”路衡用气声叫他。

　　庄寻璟微微错开些，将下巴搁在路衡肩膀上，避开他的眼神。

　　他就这么靠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圆圆从房间出来。

　　两人心怀鬼胎，兀自回味着刚刚那个青涩的、一触即分的吻。

　　路衡心里，更多的是惶恐，他害怕青山易改本性难移，害怕未显露出来的那一面会让庄寻璟觉得不齿，害怕两人重蹈覆辙。

　　午夜梦回，他都会鄙夷着自己的不堪，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给这段关系一点好的回忆，能覆盖掉一些争吵和破碎。

　　哪怕不能重新在一起。

　　庄寻璟则是继昨晚之后，再一次怀疑自己被夺舍了。

　　一次主动换来一辈子内向。

　　他现在想把自己和那两盒.套.一起从楼上扔下去。

　　回过味来，路衡那家伙，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是纯纯倒贴，庄寻璟在心里小小不忿了一下。

　　“好甜。”圆圆吃得很开心，坐在椅子上直晃腿。

　　“嗯，好甜。”路衡看着庄寻璟说。

　　庄寻璟装作没读懂他的眼神，眼神飘忽。

　　还剩了点，路衡切块装起来，留给圆圆当晚饭。

　　收拾完了，底座上还沾了些奶油。

　　路衡用手指抹了，擦到庄寻璟嘴角。

　　庄寻璟：？？？

　　下一秒整个人覆了上去，把人挤在狭窄的灶台角落。

　　另一只手贴心地垫在对方腰后，正好抵住了受伤的地方，痛得路衡清醒了三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去tm的纠结。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

　　一吻结束，路衡眼眶红了：“我会好好的，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看你表现吧。”

　　————

　　庄寻璟想起从前，路衡追求他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回的。

　　其实他说这句话的那会儿，心里已经缴械投降了。

　　那会儿庄寻璟为了寻找灵感和素材，出去工作过一段时间，路衡在征得他的默认之后，雷打不动地每天接送，庄寻璟虽然表面嫌他烦，但是这种偏爱和照顾，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

　　那个时候，庄寻璟只把自己当做一个好的结婚对象，可是现在才发现，路衡对他的依恋，远远不止表现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