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钓系（快穿）》太空影子

56、不要跟我说话

　　第二天一早，林雾是被亲醒的，他迷糊着睁开眼睛。

　　陆枫说，“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林雾都没犹豫，“我要听好消息。”

　　“好消息是那个京大的，有了一条很具体的信息。”

　　陆枫点开手机给他看，这是一张合照，两个少年勾肩搭背，笑的很开心，边上站着一条黑色的土狗，背景是一间土屋。

　　很明显其中一个就是那晚见到的鬼少年。

　　而另一个看着面熟，是那个戴眼镜的房东吧。

　　林雾瞌睡都跑光了，“这哪来的？”

　　“你昨晚睡沉了没听到，外面下好大的雨。县城好多街道都被淹了，家里地势低的就会进水。”

　　林雾想到了对面那个出租楼，地势就很低。

　　“那出租房进水了？”

　　“嗯。这照片是我一个朋友发给我的，他是抗洪救灾的。”

　　林雾想到那老头是坐轮椅的，莫非坏消息是，“那老头…”

　　陆枫说，“死了。”

　　林雾好一会没说话，这有点突然。

　　淹死了吗还是怎么的？陆枫说，“不是淹死的，是他发病了，家里浸水耽误了他救援的时间。”

　　林雾拿过陆枫的手机看，突然这手机上多了一只手，灰白的。

　　林雾：“！”

　　他抬起头，鬼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坐在他床边，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看。

　　他浑身湿淋淋的，身上是那种泥水的腥臭味，之前看到他都是远远的看着的，林雾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是湿的。

　　此时他身上黄黄的泥水滴答滴答落到洁白的床单上，视觉上床单当然是没有湿，林雾还是往后缩了一下。

　　陆枫察觉到他不对劲，第一时间扯了被子把人裹住，他猛地扭过头瞪那少年。

　　鬼少年瑟缩了一下，影子淡了不少。

　　但是他没走，青白的手死死抓上了林雾的手，他眼睛里有祈求。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我不可能真的找个高中生去代替你。”

　　他说到这里，鬼少年愣怔着，突然就哭了。

　　还真是代替啊。从王媛媛的叙述来看，住在那个屋子里会复刻鬼少年生前的行为，比如不由自主去厨房做饭，又比如那个培训老师看的电视，08年的奥运会，不像是无缘无故的看的。

　　少年摇头，盯着他手里的照片看。

　　不是吗？难道他之前想岔了，不是怨气？

　　林雾指着照片上戴眼镜的少年，“他？”

　　鬼少年头摇的更凶了，眼睛里都是怨恨。

　　没想岔，少年对房东父子是有恨的。

　　只是，他到底想要他干什么，似乎很急的样子。

　　这照片里还有什么？林雾仔细又去看，还有一条黑狗，不至于吧？

　　土屋？

　　林雾想到了什么，问陆枫，“哥，乡镇也发大水了吧。”

　　陆枫看不到鬼少年，但是知道他在跟鬼少年说话，“乡下只会比县城更严重。”

　　林雾呼出一口气，“是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担心是不是？”

　　鬼少年这才点头。

　　林雾坐上了去乡镇的车，车是陆枫开的。他坐在副驾驶上，鬼少年就坐在后座。

　　高速上没什么车，唰唰的雨声中夹着导航播报的声音，高速两旁起伏的山岚浸在雨水里，黑沉沉的。

　　下了高速之后，车子一头扎进了乡道里，林雾以为这会路上估计没人没车。

　　没想到一路看到车灯闪烁，好几辆车擦着他们的车过去了。乡道很小，每次避让都要减速慢行。

　　陆枫说，“那是政府的车，应该是在转移村民到到镇上去。”

　　一路走进来，两边的农田已经淹了，公路地势高所以还没上水。

　　接近村子的入口，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车。

　　他们的车被两个穿着橙色救生衣的小伙拦下，其中一人敲了敲车窗，林雾摇下车窗还没说话。那人用乡话问是干啥的。

　　林雾看一眼后座的鬼少年：“我是这村里的，回来看看。”

　　小伙说，“这会回来干啥，里面淹着，现在浸的很快，你们村的今晚都被转移到镇上了。”

　　林雾开门下车，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雨倒是不大，打在脸上头上很凉。

　　前方有一截公路因为地势较低完全浸在水里了，车灯照着的一片黄而混浊。

　　林雾回到车里，后面还是陆枫打电话打听了。

　　少年叫任斌，家里有个老奶奶，九十多岁了，是第一批被转移的，但是她死活不肯离开屋子。现在救援人员还在那劝呢。

　　陆枫挂了电话后说，“他家地势高，据说淹水的可能性不大的，但是救援人员怕暴雨塌方，他家那房子太破了。”

　　车子过不去，但是边上有条小路勉强能走，两人一鬼深一脚浅一脚往村子里走。

　　任斌家地势果然很高，但还是瓦房那种，一个闪电打下来，黑油油的瓦片闪着亮光。

　　院子里杂草丛生，堆着杂乱的柴草，被雨水浸透了。

　　风呼呼的刮着，门口站着两个救援人员，在那抽烟。

　　堂屋中坐着一个枯瘦的老人，怀里抱着一个大相框，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

　　林雾走近了一些听，听到老人念叨着什么，“洪水好啊，洪水来的好啊，我孙子就能回来了。”

　　林雾说，“奶奶，您孙子回来了。”

　　奶奶似乎没听到他说话，嘴里还是嘀嘀咕咕的。

　　林雾没法，看向任斌。

　　任斌指了指右耳，难道奶奶左耳听不到的。
　　林雾又换了另一边，“您孙子让您听工作人员的，赶紧撤离！”

　　奶奶终于有了一点动静，扭过头看着他。

　　.

　　林雾跟陆枫在镇上住了一晚，不是住的宾馆，宾馆都没房了，是住的陆枫的同学家。

　　同学家在镇街道上，撑着一把大伞到街口来接他们，“枫哥，好多年没见了，怎么到乡下来了。”

　　陆枫说，“有点事。”

　　同学也没多问，看向林雾，“这位是？”

　　“我老婆。”

　　同学：“……”

　　似乎早前是听过陆枫是弯的，同学笑眯眯，“嫂子好嫂子好。”

　　外面暴雨如注，这同学家里很舒服很干爽，白瓷砖亮堂堂的，厨房里他老婆在做饭，闻着很香。

　　两人都一身的雨水，陆枫怕他感冒，冲了杯姜糖水让他喝了，又把人推进浴室。

　　林雾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往下掉，“哥，先不做啊，在别人家。”

　　陆枫把他衣服丢桶里，“你想什么呢，快洗。”

　　他把衣服泡着，往里面倒了一点洗衣粉。又把自己身上湿淋淋的也脱了丢进去。

　　好吧，是我太污。

　　两人热热洗了个澡出来，晚饭桌上有一盆艾叶瘦肉汤，同学说，“这辟邪的，多喝点。”

　　陆枫给他添了一大碗，让他喝光了，又添了一碗。

　　林雾肚子都喝撑了，陆枫这同学就是镇上本地的，对任斌不知道了不了解，林雾想着就问了。

　　“任斌啊？”

　　林雾一说名字，同学就想起来了，“他在我们镇上都很出名的，毕竟农村娃儿，有几个能考上京大的，几十年都不一定有一个。”

　　林雾喝汤，这汤苦中带一点甜，挺好喝的。

　　他放下汤勺，“他怎么死的？”

　　同学给他倒酒，“去报道前的那个暑假，跟这会一样也是台风发大水，他有个县里的亲戚，暑假来玩的，因为大水把任斌家附近一个池塘淹掉了，好多鱼跑了出来，很多村民都在那抓鱼，任斌那亲戚也去抓，他城里娃一个不慎就被水卷走了。”

　　“任斌仗着自己会水，就去救他。结果没上来了，他那亲戚倒是抓着一根泥竹，上了岸捡回来一条命。”

　　同学说完叹口气，“他家里就一个奶奶，奶奶拉扯他长大的，唉，死了以后老人就半疯了。”

　　那亲戚会是房东儿子吗？任斌因为救他死了，死了还要被他当做噱头招揽租客。

　　可从租房的种种异状来看，似乎又并不止如此。

　　晚上喝了点酒，加上支线任务三，在任斌奶奶转移到镇上宾馆之后就提示完成了。

　　林雾心情好了，在床上都热情了几分。

　　顾忌着在别人家里，陆枫很克制，不克制也不行，他老婆不适应他。

　　闹到十二点林雾就睡着了，只是睡到三点他翻个身，陆枫就醒了。

　　林雾随后醒来，“口好干，想吃冰的。”

　　陆枫说，“我下去给你买冰淇淋。”

　　林雾说，“哥，看有没有那种老式的绿豆雪糕。”

　　陆枫嗯一声，穿上衣服下楼。

　　外面下着小雨，林雾趴着窗户朝下看，没一会就看到陆枫从巷子走出去，走进一家亮着灯的便利店。

　　镇上的绿豆雪糕很香，绿豆味很浓。

　　林雾坐在凳子上吃雪糕，边刷小视频。

　　雪糕没吃完就被亲了，剩下的半根融化在手上。

　　陆枫压着他又研究了两小时让老婆舒服的七十二种方式。

　　林雾感觉魂都快被他弄没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了快十点才醒的。

　　他们睡的是二楼的一个小房间，房间贴着白瓷砖，窗明几净，外头的雨估计是小了，天光亮了些。

　　有早餐的香味飘上来，林雾摸肚子，感觉饿了。

　　陆枫同学在外面敲门，声音爽朗，“你们俩起了没，吃早餐。”

　　两人洗漱完出来，房门一打开，林雾就看到飘在门外的任斌。

　　少年身上干爽了一些，没昨天见到那么湿了。

　　“你怎么还在啊？”林雾问。

　　难道还有什么没做完的，可是任务都显示完成了啊。

　　陆枫看不到鬼影，但是居然能准确找到少年的位置，他看向任斌，“别缠着我老婆！”

　　任斌似乎是有些怕他，鬼影慢慢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