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神明的惩罚》墨染忆

13、垃圾房

　　江舸在一旁轻笑，笑出声，嗓音低哑。

　　目送着两人离开，王思霏捂住胸口，被拒绝了，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江舸见林染一脸笑意，就知道测试结果还不错，于是没有问他成绩，而是打趣地说起了刚才老师。

　　“你刚刚跟老师顶嘴了，就是不尊师，你不怕他告你班主任。”

　　林染错愕，刚才得瑟过了。

　　他迅速向后瞅了一眼，然后拉起江舸的胳膊，一路狂奔南下。

　　跑过体艺楼，直奔操场的……垃圾房。

　　江舸一言难尽：“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林染嘿嘿一笑：“方便，人少。”

　　江舸无语：“你这是没完没了了。”

　　林染又扯上刚刚的话题：“我没见过这个老师，她应该是实习的，我不认识她，她不认识我，说不定很快就忘了，她怎么告我班主任？”说实话，他还是挺怕叫家长的。

　　江舸看林染不自知的长了一张显眼包的脸，微微叹气。

　　“......江舸。”

　　“嗯?”

　　林染突然上前一步，两人本来距离一步之遥，现在林染一张放大的脸几乎都快贴到江舸脸上。

　　江舸一时忘了呼吸，僵在原地，少年长长的睫毛上下扑闪，黑棕色的眼眸盯着他的眼睛，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心似乎也跟着也跟着睫毛扑闪的频率跳动。

　　随后看林染眼眸垂下，看的是他嘴唇的地方，再抬起头时，目露担忧。

　　林染：“江舸，你是不是有病？”

　　江舸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响后呐呐开口：……有病？”

　　林染的目光再次投向他苍白无血的嘴唇，目光下移，只见江舸两只手更是白的吓人，紧紧的攥在一起，血管近乎透明。

　　然后嗷一声，恍然大悟：“听你昨天课上一直咳嗽，原来是感冒了。”

　　江舸顺用手抵住下巴，咳了两声，声音闷闷：嗯……感冒了。”

　　春天了，也快好了。

　　此时，江舸已后退到了垃圾房的最角落里，再后退一步就是墙，明明江舸比林染的个子高，此时江舸却像是被欺负的人。

　　垃圾房内，光线昏暗，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林染侧了一下身，借着光，他看到江舸蔓延到耳根的绯红，一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盯着江舸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林染侧开身靠在一旁的墙上，将校服拉链拉开，然后慢悠悠的道：“江老师，好好吃饭，有点瘦。”

　　江舸有些自闭，放空了一分钟的大脑完全跟不上林染的脑回路，只能默默的回答：“嗯。“

　　林染向门外走去：“他们该测完了。”

　　等两人回到体艺楼时，确实测完了，不过四节课的时间。

　　测试结果，校长没念，倒是江舸从里面走出来，给他说全校2597人，精神力达到c级以上的900多人。

　　林染没感觉到惊讶，已经猜到了，随即转头向江舸，想问一下精神力A有多少人。

　　江舸已经猜到他的想法，继续道：“精神力A的人有24个，情况有些特殊。你们班出现了一个精神里S的人。”

　　“初步怀疑他是自然觉醒者，现在正在测试。”

　　“谁啊？”林染有些羡慕。

　　江舸：“岳长风。”

　　想起那个和他一直拼语文的死对头，林染哦了一声。

　　最后，江舸一直待在他身边，岳长风的测试结果连自己也不知道，等学生散开。林染提议去打篮球。

　　不料，江舸突然一把拉住他胳膊，他被迫转身和他并排站一起，林染这才看到他身后的班主任。

　　南潇潇眯起眼睛：“胆子肥了，敢逃课。”说完后又笑眯眯的看向一旁的江舸：“江老师，你先忙，我们回了。”

　　帅气冷漠的江老师和十一班的支柱林染，南潇潇果断选择林染。

　　这个星期精神力测完的，剩余两天，学校又给测试精神力c级以上的学生安排了各项训练，下个礼拜再进行觉醒。

　　星期五下午，林染出教室迎面碰上江哥，两天没见，他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了几分血色，但眼神中还是透着困倦。

　　江舸：“一起吃饭？”

　　两人这次去了快餐窗口，江舸点了一份西兰花和土豆丝，林染点了里脊肉加鸡腿加西红柿炒鸡蛋。

　　这次吃饭，林染变的话多了些：“江舸，这两天怎么没见你？”

　　江舸：“处理点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等完了给你说。”顿了一会儿，又道：“周末，我去你家。”

　　林染想了想，点头答应：“好。”记忆里江舸和原主的母亲关系也挺好。

　　“多吃点。”林染将碗里的鸡腿夹给江舸，然后又给他加了几块子菜。

　　江舸的筷子只是顿了顿，然后把林染夹的菜全部吃完。

　　下午放学，林染去办公室找江舸。

　　学校对教命师的待遇挺好，两人一个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只有江舸一人。

　　林染把手里的奶茶放在江舸办公桌上：“走读同学帮我带的。”

　　“走吧，妈让我把你带回家。她说星光城不安全，周末让你住我家。”

　　江舸编辑文件的时候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结果正好，按了回车键。

　　还有几个字没打完。他连忙补了几个字又重新发送。

　　两人出校门时，林染朝保安室里的保安招了招手：“爷爷，周末记得回家。”

　　江舸转头，那个扫马路的爷爷。时间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刻下痕迹，几年前精神抖擞到如今也容光焕发。

　　林染家的老宅，听说是从他爷爷那一辈在北城打拼时留下的，在清水镇。

　　9路车的终点站。

　　进门时，宁浅陌已做了一桌子的饭，四合大院子里摆了一个大圆桌，院子里杂草上个星期已被林染和宁浅陌除尽。

　　此时花园里的地被宁浅陌翻新了一遍，种上了几棵小树苗。

　　院外有一棵大树，遮天蔽日，投下一片斑驳，老旧的院子看着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