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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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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牧抬头看向秦师兄时，见他一脸复杂的表情盯着他。
“秦师兄，我说梦话了？”
宴辞又换回了秦安辛的音色：“楚师……妹很喜欢月华仙君？”
楚牧震惊地望向他，反复回忆检查了一下梦中自己说出的话，没什么纰漏，果然在梦里也不能乱说。
楚牧的脸上有些微不自然一闪而过，却被宴辞捕捉到了。
“当……当然是很喜欢的”。楚牧之前对师傅解释的时候说的是崇拜，之前和夏瑶棠对峙时是由于情绪稍许激动，现在他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喜欢宴辞。
一方面，楚牧在现实世界中也基本未对谁说过喜欢，另一方面，楚牧觉得只要攻略完宴辞后，他就会离开太虚宗，因此，并不想被多少人知道他“喜欢”宴辞这件事。
宴辞看着他别扭的眼神，说喜欢时低下去的声音，倒是跟面对着他时的口无遮拦产生了极强烈的对比。
多强的爱意才会让一个谨慎的人面对他时变得如此热情勇敢。宴辞暗忖，而且他为什么故意扮作女修，估计是因为药修普遍境界较低，大多数都是男女修成为道侣后绵延子嗣，与剑修一心向道并不相同。楚牧应该是以为剑修也同药修一般，讲究男女相配，阴阳相生。
但是楚牧只能停留在练气期，生命如此短暂，自己的寿命却以千以万计量，即使这样，却还这么坚持本心。
楚牧对着他晃了晃手：“秦师兄？”
宴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已经想了这么久。
天色渐晚，楚牧内心极想早点回到太虚宗，只怪自己作死，中毒后耽搁了一段时间。
他虽然筑基了，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还是让他一到深夜就打瞌睡，于是主动提议找个山洞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回去。
楚牧看着越发黑沉的天，更是凑近宴辞小声说话：“秦师兄，你说这山洞里有鬼吗？会有几个啊？大家在一处挤不挤啊”？
宴辞想了想，回道：“一般死亡时间长的鬼怪不愿入轮回的，鬼界有专人给他们集中建墓所居住，死亡时间短的可能会四处游荡，排队入轮回或建自己的墓所”。又接了一句：”应该不至于会来逛山洞”。
以宴辞的功力，周边的鬼怪并不敢近身。
楚牧放宽心进了山洞后，先使了个法术，洁净了一下地面。
又从储物袋里拿出被褥，一条垫着一条盖着，边铺边说：“秦师兄，我记得你现在晚上也是修炼的，不需要睡觉，那我先睡了啊”。
迅速躺下后，转头对着宴辞道：“秦师兄，你练功也靠我近些”，说着又压低声音：“我有点害怕”。
半夜，楚牧忽然被洞外一连窜的声音吵醒了。
一个说：“那个蛇头恶鬼可厉害了，我都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被他咔擦了”。
另一个说：“谁不是呢，最近几天来的一大批鬼，不都是因为那个蛇头恶鬼才身亡的么”。
“唉，还好黑白无常第二天把我抓来鬼域，不然我投胎都找不到地方，谁他妈了解投胎流程啊，从来没人科普”。
旁边一个鬼还在抽泣：“呜呜……我……我还有好多事没完成，一想起来就难受，为什么偏偏轮到我，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啊”。
众鬼纷纷叹气；“谁不是这样呢”？
楚牧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带着被子直接跳进了旁边人的怀抱。
宴辞的腿上瞬间就多出了一个沉甸甸的热源，脖子被楚牧双手用力勾着，肩膀被楚牧的头紧紧压着，愣怔住了。
洞外有鬼还在劝到：“都那么多天了，你也该接受现实了
，死都死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旁边一些鬼正在七嘴八舌商量要不要投胎，比来比去，还是投胎比较划算。
哭的鬼还在继续抽泣：“道理我都懂，但我第一次死，这个心理创伤哪能那么快恢复。”
旁边一鬼嗤笑了一声：“谁不是头一回死，还心理创伤，你还有心吗”？
一听这话，抽泣的鬼哭的更伤心了。
过了稍息，有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别再刺激她了，做人……咳咳，做鬼要善良些”。
众鬼沉默了片刻。
这时，有个年轻而洪亮的声音响起：“我们这里所有人……所有鬼的心脏都被掏掉了吗？有没有幸存心脏的人……幸存心脏的鬼？“
没鬼吭声，压抑弥漫在众鬼的周围。
有个鬼突然发声：“听说鬼王已经带无常去抓捕蛇头恶鬼了。”
“真的吗？鬼王真是大善人啊！”
“话说鬼王到底是人是鬼？有王妃吗？”
众鬼开始八卦。
忽然，有个远处的鬼边飘边喊：“伙计们，集合了，黑无常让我们今天赶紧到黄泉崖那边，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现场排队问，决定投胎了的鬼可以去签生死簿了”。
等到众鬼跟着喊集合的鬼离去后，楚牧才停止了小幅度的颤抖。
他还保持坐在宴辞怀里的姿势，小声问道：“秦师兄，你刚刚听到有什么声音了吗”？
“嗯”，宴辞应道：“半夜子时阴气重，部分鬼怪能在鬼域显形。”
楚牧刚刚说话的热气洒在他颈侧的皮肤上，让他感觉微微发痒，他有些不自在，微微推开了些楚牧。
楚牧这才发现他们的姿势过于亲密了，平复了一下刚刚被众鬼吓到的心绪后，他带着被子又退回了被窝。
*
第二日紧赶慢赶，两人很快离开鬼界，一路回到了太虚宗后，就将药草分发给受伤的弟子。
这天，楚牧去藏书阁借书籍时，正好遇上陆泊简来还书。
“陆师兄，听说你要回山海宗了”？楚牧前些日子就听到师弟师妹们用膳时闲聊，说起陆泊简竟是山海宗宗主早年遗落民间的儿子。
由于早年宗主外出拯救苍生，门派内能人均被调离，陆泊简当时被人趁乱劫走。但劫持的人也被宗门内设的保护阵法伤到，绑票事业进行到半途就咽气了。
陆泊简后来是被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妇捡到，视为己出。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陆泊简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跟村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凡人们的画风格格不入。
稍微长大一些，陆泊简就与养父母告辞，前往大虚宗参加宗门大选，通过一步步修炼不断提升自己修为。
听到楚牧的询问，陆泊简点了点头，脸上也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我正想着离去之前要向你道个别”。
入宗门后，楚牧经常向陆泊简请教一些防御之术，也因此会给他做一些灵兽佳肴。一来二去，也较为熟稔。
楚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咋啦，怎么这副模样？”接着笑眯眯道：“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回山海宗那边，要是会令你如此闷闷不乐，那要不……换我替你前去”。
陆泊简抬起头，认真地问“：你当真也想去山海宗？”
“谁不想当宗主的亲儿子呀，要是我有这身份，我肯定会一刻不停迅速跑去”。
陆泊简嗤笑一声，忽然伸出双手把面前的人抱住。
陆泊简抱的时间有些长，想到陆泊简似乎今天因为离宗而情绪格外不佳，楚牧也就随他去。
最后，陆泊简轻轻抬手自上而下抚摸了几遍楚牧的墨发，表示等后面有机会时会来找他。
有机会这个词说出来基本就是客套话，楚牧想着，两人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况且，楚牧如果攻略宴辞后，也会离宗。
想到是永别，楚牧用力地回抱住了陆泊简。
“好，我等你回来”，楚牧应景回应了一声，却没看到陆泊简听到这句话后变得坚定的眼神。
*
从鬼域回来后，楚牧发现宴辞经常不在青元峰，于是偷摸着去了好几次灵泉，能让他功力精进的唯有这一湾灵泉，楚牧巴不得日夜泡在里面。
这次，楚牧将衣物及储物袋褪下后，往灵泉的深处而去，越往里，感觉灵气迫不及待地往自己身体里钻，虽然也有小部分溢出，让楚牧欣喜不已。
正欲打坐修炼时，习惯于靠在楚牧衣物旁边休憩的琼白突然抬头叫了一声。
楚牧警觉性猛然提升，似乎听到熟悉的轻灵的步伐。
要死，渣男来了。楚牧迅速来到岸边，一把扯过衣物，就闷头扎进了灵泉中。
宴辞走近时，看到琼白睁着大眼望着湖面，此时湖面一片平静。
细看之下，宴辞发现了有一圈极细的波纹正漾向远处，有人进过这灵泉。
自从楚牧取过衣物后，就发现灵气基本吸收不了了，楚牧催动内力勉强在水下保持摒气的状态，但是灵力不足，也撑不了多久。
“出来”，宴辞已经用神识感应出是楚牧。
楚牧从泉水中冒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师祖，我是给琼白捕鱼吃呢。”
“这灵泉有鱼？”
“啊……有啊……不过极少，现在抓光了”。
宴辞盯着他光滑脖颈下还带着水珠的锁骨：“抓鱼……要脱衣物？”
接着手臂一挥，眼见又要往他身上使招。
楚牧以衣服遮挡站起身来，迅速抛出一串话：“师祖要是把光着身子的我打晕会毁了师祖的清誉啊”。
宴辞只见眼前人沾了水汽的皮肤白洁透粉，身上的水珠徐徐滚落，有部分正逐步侵染楚牧胸前遮掩的衣物，怔了一下，男修的皮肤怎么会这么滑腻。
楚牧见宴辞停下了动作，便道：“入师祖灵泉只有一部分原因是徒儿对师祖的绮念，还有其他更迫不得已的缘由。”
宴辞已经转身，边往里屋走边缓缓道：“穿完衣物后随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