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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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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完整度78％，引擎完整度81％，甲身完整度持续下降中。】
【警告！你正在遭受攻击，你正在遭受攻击！】
【请立即反击！请立即反击！】
银白色的机甲从高处被击落，与地面摩擦的过程中发出了“滋啦”的声音。
在它不远处，黑色机甲动了动手臂做着伸展运动，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悠哉的不像话。
死一样的寂静。
横跨几大星系的晨曦学院，优秀的学生就如同是那过江之鲤，数不胜数。
在这种升级考里，普通学生遇到天才然后被碾压是很正常的事。
可偏偏围观的学生都清楚，场地上的两个人，都绝对够不上天才两个字。
黑色机甲的宋栖先不提，驾驭曙光的乔司慕，在晨曦学院可以说是臭名远扬。
不是乔司慕的态度作风有多恶劣，而是因为他仗着家世免试入晨曦之后，足足两年过去，却至今连精神力等级测试都不敢参加。
‘晨曦第一废材’，这就是乔司慕的声名。
乔司慕这次居然来参加了升级考，哪怕平日里毫无交集，但听说过他名声的人都默契地等着看他的笑话。
没有人看好他，尤其是在这样的开局下。
控制室里，乔司慕直直地盯著光屏上不断弹出的讯息提示，琥珀色的眼眸里瞧不出半分情绪。
众人皆知的废材，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过得轻松畅意。
精神力已经收拢到极致，乔司慕的双手无力垂落着，及腰的银发遮掩住他手臂因为疼痛而泛起的青筋。
痛。
是从四肢百骸流窜到全身，横冲直撞得不带丝毫喘息余地的锥心之痛。
系统有些庆幸自己的迅速反应，它很清楚，如果真让乔司慕动手，这场战斗就毫无悬念了。
但很快，当紧张过去之后，系统又滋生了新的情绪。
【这么多次的惩罚还不足以让你铭记吗？】系统的声音冰冷无比：【不要妄图违反设定。】
【宿主。】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它那虚无的怒意也仿佛变幻出实体，乔司慕的心肺被灼烧着，那是人类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极致，比刚才的锥心更为刺骨。
乔司慕没有回话，身上的痛苦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已经习惯了系统的卑劣。
本是他心血浇灌的机甲曙光，在被系统做了手脚后，只能接收最基础指令表达，堂堂b级机甲，现在只剩下了外表的威风而已。
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系统甚至都没放心，为了它所谓的废物设定。在比赛一开始，就让他失去了所有反击力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乔司慕半趴在驾驶台上，仿佛被抽离了所有人气，如同八音盒里的玩具娃娃，安静、听话，再不懂何为挣扎。
【这样就对了。】系统声音带着满意。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乔司慕能清楚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开始减轻，他清楚，这显然不可能是系统突然有了仁慈之心。
事实证明，他没有猜错。
【叮——，传输屏开启中。】
场外传输在没有任何操作的情况下被打开，一切都被系统贴心投影。
名唤“曙光”的银白色机甲身形硕长，甲身线条分明得像是每一处细节都有人精心打磨过的圆滑。可此刻，那流畅美丽的机身被划上道道黑压，而那在出场时摄人心魄的优雅，也已然沾染风沙。
“不愧是连续两年成功挂掉所有科目的北院之耻，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要输了。”
“该死的，没那么高的精神力选什么b级机甲。连自卫反击都不会开的蠢货，他不会以为靠这种小聪明就能过升级考吧？”
“呵，人家可是免试生。真在乎成绩，就不会连续两年测验成绩为0了。不过说起来，学校好像还没承认过他的身份，不然也不会至今都是‘荣誉’学员了。”
“那肯定的，要不是姓乔，靠他自己的话，哈哈哈哈哈，怕是连学校的大门位置都找不到吧！”
在系统的投屏中，曙光一次次被击倒在地，挖苦和讥讽不绝于耳。
乔司慕安静听着，不发一语。
这么多年里，他已经习惯了系统的冷嘲热讽，不过有一件事，哪怕已经时至今日，他依旧无法理解，于是良久后，他抬头开口：“系统。”
听到呼唤，系统纡尊降贵地出现，无机质的眼里满是讥嘲：【怎么，知错了？】
像是已经疑惑到了极点，乔司慕眉头微蹙，开口道：“只是好奇一件事。”
系统：【什么？】
乔司慕停顿了一下，在系统即将不耐烦之际，他终于说出了，这句从年少时，就被他埋于心底的问询。
“你的主角就真烂到了，要让所有人成为废物……”
“他才能赢吗？”
乔司慕话说得十分平静，像是再普通不过的寒暄话句。
系统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的监视，系统听过他年少时的咒骂不停，也能得见他的情绪随着成长变得越发沉凝。
乔司慕绝不是什么听话的人，相反，他一身反骨，时刻想着忤逆。
系统深知这一点，所以它步步紧逼，时刻打压，想要将乔司慕永远掌控在手里。
此刻，乔司慕看上去明明还是那么无力，但莫名的，系统生出了些不安之意，于是它选择了退避。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会，但你真的不要自误。】
将在乔司慕身上流窜的能量收回，系统冰冷的声音骤然变得有些委屈。
【你放心，已经没多久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很快你就能重获自由了。】
乔司慕听着系统画的大饼，嘴唇微张，却没有流露半点声音。
系统将听觉调到最大，微微靠近：【你答应了吗？】
眼见系统实体半露，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与自己贴近，乔司慕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像是被人类握在手里把玩控制木偶终于被注入灵魂拥有生命，他的声音变得和煦，带着像是面对情人才会有的温语。
而此刻，那温柔的声音这样说道：“对不起了，比起乖乖听话做你的傀儡，我好像……”
“更想让你去死。”
话音落下，刚刚还脆弱易碎得像个瓷器的人瞬间变了个模样。
那被他收拢到极致的，导致他被系统盯上的，强大的精神力，被肆意放开，充斥在驾驶舱的每一处，几乎要凝成了实质。
在过去的无数次惩罚中，乔司慕逐渐发现了系统一个无伤大雅的点。
也许是因为力量需要汇集，又或许是它着实愉悦，想要近距离欣赏自己的惨状。
当能力动用的时候……
系统会在那一刻，短暂的现出实体。
【……咳咳，怎么可能？】
这样的力量。
这样强大到足以湮灭一切的力量。
怎么可能？
明明一开始就布下了枷锁，乔司慕怎么可能还能提升等级！
【啊，停……停下！】
断续的机械声已然能够听出痛苦，乔司慕瞧着系统不可置信的表情，低声轻语：“你对设定尊崇无比，自诩为神，宣读着我的命运。
但你可曾想过，人类并非死物。”
它知道，它当然知道！
可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虽然每个人的精神力可以随着不断锻炼而提升，但s级的精神力，对许多人来说，依旧是一辈子都遥不可即的终点。
乔司慕，你不过是区区一个炮灰，竟然妄自觉醒了s级的精神力，这本就是你的罪。
【我…我没有……错！】系统艰难的发出声音。
“我知道，都是我错。”
乔司慕敷衍地答着，漫不经心地踩着，像是在逗弄着一个不值一提的玩具。直到将系统长着的触角一根根碾压至碎裂后，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真是狼狈。”
乔司慕低声叹息，语气如同神明对凡人苦痛的悲悯。
系统死死地盯着乔司慕，以为他还会继续说话羞辱自己，可时间过去许久，它却再没能听到半点声音。
直到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系统才终于读懂了乔司慕的未尽之语。
这不是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喜欢，谢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