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斯莱特林式投降》filcoco

51、第 51 章

　　她伸手触碰了画像，随即就是一阵机关触动的声音，一个充满银色液体的盆在地穴内升起。

　　这是一个冥想盆，一种白色悬浮物体漂浮在上面。

　　“这是记忆？”塞巴斯蒂安迟疑的问道。

　　“嗯，我们一起来看看吧。”她用魔杖轻轻一点，悬浮的物体就流入了冥想盆之中。

　　两个人把头埋进了冥想盆，塞巴斯蒂安第一次通过冥想盆去观看别人记忆，和摄神取念差不多。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伊西多拉·莫甘娜，她是一个高挑的女巫，看起来自信，充满着激情，记忆中的她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知识分享给了守护者和那只妖精工匠。在其中一段记忆里，她给四位守护者展示她的情绪抽取魔法，而抽取对象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在被抽取痛苦后，变得开心了。她的魔杖动作非常清楚，看起来并不需要咒语，这一次展示足以让小鸟学会了。

　　等退出了记忆，塞巴斯蒂安看向她，她并没有和他一样兴奋，反而陷入沉思。

　　“怎么了？”

　　“为什么伊西多拉的画像被毁掉了？”

　　“这很重要吗？”塞巴斯蒂安不明白他为什么纠结这件事，指着冥想盆说：“我们现在有她的记忆！”

　　她皱着眉又开始轻扫嘴唇陷入思考，对塞巴斯蒂安的言论不置可否。

　　塞巴斯蒂安决定直接跟她摊牌：“我觉得你应该学伊西多拉的那个抽取魔法。”

　　她抬头看向塞巴斯蒂安，问道：“为什么？”

　　“你之前在矿洞里靠吸取一部分力量就足够修复整个矿洞，你想一下，如果你能自己摄取他人的情绪，很快你就可以给安取出诅咒了。”塞巴斯蒂安说道，“你不想救安吗？”

　　“我当然想。”她的眉头还是没松开，“但是伊西多拉的魔法绝对存在致命的缺陷，有人专门毁掉她的魔法画像，我记得毁掉一副魔法画像是要花费不少功夫的，足够证明他们想阻止这种知识的传播。”

　　塞巴斯蒂安上前拉住了她：“你刚刚也看到了她的魔杖动作了吧？你可以复刻，对我使用，然后我们就知道这个魔法是否存在缺陷了。”

　　“塞巴斯蒂安……你还记得上次你对自己下诅咒的事情吗？”她提高了声音，“你答应我不会再做的。”

　　“这次施法的是你，你会知道分寸的，我相信你。”塞巴斯蒂安握住了她拿魔杖的手，“你也看到记忆里伊西多拉的父亲并没有出事，反而还感谢自己女儿帮自己解除痛苦。”

　　她低头不语。

　　“尝试一次，就一次，求你了。”塞巴斯蒂安说道。

　　最终她抬头点了点头，同意了塞巴斯蒂安提议。

　　塞巴斯蒂安站到了她的对面，她举起了魔杖开始模仿伊西多拉的动作，不一会儿，塞巴斯蒂安就感觉得自己心口一轻，他能看到一股黑色雾气从自己心口被取出。

　　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上开心或难过，好像突然心里缺掉了一块，自己的喜怒哀乐少了一部分。

　　她看着取出的黑雾，用魔杖指引到了他的面前：“吸进去。”

　　他照做，将黑雾重新吸入了自己身体，心里缺的一部分并没有回来，但是他能感觉新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流动。他喜欢这种力量在自己体内流动的感觉，就像第一次握住旧遗物一样，伴随流动的力量，他被镇静剂压制的不同情绪开始重新发芽。

　　“有什么感觉吗？”她问道。

　　“太棒了！这感觉太棒了！”塞巴斯蒂安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迫不及待地取出魔杖对着玄廊的一堆木箱丢出了一个爆炸咒，一个巨大的火球喷射而出，瞬间炸毁了那些木箱，这个威力估计巨怪都吃不下一击。“你也试试看！”

　　“我试过了……在矿洞里。”塞巴斯蒂安这才发觉她的语气不对，转头去看她。

　　“你应该感觉到吸入那股力量后，你的情绪会被激化吧？”她看着塞巴斯蒂安，“罗德高克说过，使用过这些力量的妖精都被负面情绪侵蚀了，我在矿洞吸取那些力量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同样的侵蚀。”

　　“所以呢？”塞巴斯蒂安不解，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情绪被影响就影响呗，只要学会驾驭就好了。

　　“所以我会另外找办法积攒魔法力量去救安，我不会再碰这种力量了。”她平静地说道，“我不喜欢这种会负面影响我情绪的东西，我已经有足够多的麻烦了。”

　　塞巴斯蒂安感觉她话里有话，似乎指着他：“你不会又想说我吧？你觉得我又影响到你了？”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我只是在说这种力量。”她又皱起了眉。

　　“我可没有无理取闹，我不懂在这么强大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之前，你为什么要回避？”塞巴斯蒂安步步紧逼。“宁可舍弃唾手可及的一切，你知道有多少人渴望你这种能力吗？你知道你的教父和你舅舅为了获得你身上的力量在你身上做了实验吗？”

　　“你在说什么？”她听到自己舅舅对自己做实验，脸色变得很差。

　　塞巴斯蒂安把他舅舅的笔记和最后的信件交给了她，现在瞒着她也没意义了。她拿起来读着，脸色越来越惨白。

　　他虽然心疼让她知道真相会伤害她，但是他必须要让她明白，现在的情况紧急，使用伊西多拉的魔法是能让她自保。

　　最后她读完了，颤抖不止，他上去拉住了她的手：“你看，你现在必须强大起来，我们已经没时间再去找新的路径了，你的教父有了自己的追随者，再加上卢克伍德和兰洛克，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抵御他们的。”

　　“不，不行，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她推开了他，反而更加坚定地说道，“我花了快十年才形成现在的我，我很爱现在的我，我不允许有任何东西改变我，我宁可这样死去，也不要被侵蚀成像兰洛克那样连自己亲兄弟都杀的魔头！”

　　“你为了我改变了呀，为什么你要怕被那些力量影响呢？”

　　“我为你改变是因为我愿意，是我相信你值得！但是这些力量对我的影响，我很害怕。”她抱起了胸，想起在矿洞里吸收力量的过程，她心有余悸，一直到全部力量消耗干净，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也害怕过我啊。”塞巴斯蒂安拉住了她的手。“我们现在不还好好的？”

　　“塞巴斯蒂安，求你别逼我了。”她甩开了他的手。

　　看她这样固执，塞巴斯蒂安决定换个方向：“你知道安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了吧？”

　　安确实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按照她之前的说法，这很可能就是她身体越来越虚弱的征兆。

　　“我……我知道。”她已经猜到这个对话的方向了。

　　“她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需要尽快把诅咒取出来。”塞巴斯蒂安知道她想救安的心。“而我们面前只有这一个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不为任何人，不为我，不为你自己，为了安，你去摄取他人的情绪化为自己的力量吧。”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按住了她。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再次拒绝了：“我做不到，对不起。”

　　塞巴斯蒂安很失望，松开了手：“那你就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安死吗？”

　　“不……我不是，但是你也感觉到那种力量对你的改变吧？你现在咄咄逼人利用你妹妹来达成目的，你还没感觉到这股力量的恐怖之处吗？”

　　塞巴斯蒂安早就感觉到了，但是他选择了放任，因为他需要用各种手段说服她，他要救自己妹妹，也要让她变强。“如果我是你，我愿意为了我的好友去冒险，去挑战掌握这强大的力量，我也不愿意躲在一个角落来保持所谓的‘自我’。”

　　话已至此，他们彼此都明白已经把牌都打出来了，接下来就看她的选择了。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塞巴斯蒂安直视着她，而她躲避着塞巴斯蒂安的目光，她用手遮住了手指上戒指，看来她不想让塞巴斯蒂安发现她情绪上的异常。

　　这种压抑的沉默竞赛以她的开口为终结：“你对我使用夺魂咒吧。”

　　塞巴斯蒂安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对他提出这种请求，头脑里的镇静剂告诉他这是最佳的选择，但是他气血却上涌，他生气了，不再去听镇静剂的话。

　　“你还记得在矿洞里，我以我们的关系发誓，我绝对不对你使用精神控制类的魔法么？”塞巴斯蒂安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勉强维持一个平稳的语气。

　　“我知道，但是——”

　　“没但是，你又来了，你在乎我的感受吗？还是我对你的起誓在你眼里就是个玩笑，可以随你心意改变？”塞巴斯蒂安想起她永远都是对自己若近若离百般变化，火气更盛。

　　“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不是吗？想要救安，我就需要摄取他人的情绪，可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只有你剥夺我的意识，对我下令，我才可能去做这种违心的事情。”

　　“救我妹妹是违心的事情？”塞巴斯蒂安冷嘲热讽的说。

　　她也生气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之前跟我说‘去你的友谊’，还吻了我，可吻完就当一切没发生，你觉得那不伤害我吗？之后晚上又赖在我床上，又突然和我好，我永远猜不到你下一个举动是什么！”塞巴斯蒂安终于把他最困扰的事情说出来了，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她手上的一个小玩具，说丢就丢说抱就抱，随她玩弄。

　　她提出这种要求不过是把他的感情和尊严又一次踩在脚下。

　　“你真当我是你的狗吗？招来挥去就等你丢根骨头？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我的感情对你很廉价吗！”

　　他突突突的一通质问泄掉了心火，颓废的坐到了椅子上。

　　她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这方面对塞巴斯蒂安太差劲了，于是走到了他身边，跪了下去，轻声说：“对不起，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你的感情……但是如果你想让我使用伊西多拉的魔法，那么就对我用夺魂咒吧，我不会反抗你的夺魂咒。”

　　她不再多说，拉起塞巴斯蒂安拿着魔杖的手，让魔杖指着自己，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选择。

　　塞巴斯蒂安不懂只是学习一个魔法，他们又要吵架，又要用夺魂咒，他现在脑袋很乱。

　　她的表情是那样坚定，不可动摇，但塞巴斯蒂安想的是这会是她那些糟糕的小游戏吗？测试他会不会违约？

　　越想越气了。

　　但是他知道一件事，他对她发誓过，他不会对她使用任何精神类魔法。

　　所以，他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直视她睁开带着疑惑地蓝眼睛，吐出了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