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 莫不静好》吴希木

36、桃花源

　　吃罢了饭，杨澈带着许妍希绕着村子转了一圈。
　　“我们村在山里面，交通不便，很难发展起来，一直很穷，有本事的人像我爸，都考出去了，很少有人回来。”
　　“但生态好啊，绿水青山，在这里感觉时间过得好慢！有些桃花源的味道。”
　　“村里多数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我每次回来，都去村委报个道，家里有谁家需要搬搬扛扛，维修家电的，顺手帮个忙！”
　　“我也去吧，正好问问村里还有谁想要贷款，我顺便一起去讲讲。”
　　杨澈拉了许妍希的手走进了村委会。恰巧村长和支书都在。
　　“小澈，回来了！”
　　“建国叔，永才叔，我今天刚回来。”
　　“回来祭祖的？这是新媳妇吧？很俊啊！”
　　杨澈拉着许妍希说，“这是我爱人，许妍希”，然后给她介绍，“这是村里的支书建国叔，村长永才叔。”
　　许妍希礼貌地伸出手去，“建国叔，永才叔，我是许妍希，杨澈的媳妇儿。”
　　“好，好！小澈有福气！”
　　“这次回来准备住几天？”
　　“住两天。”
　　“那还不陪新媳妇转转，跑这来干活？”
　　“村里爷爷奶奶多，家里有没有要修修补补的。我顺带就给干了！再说，我媳妇也要发挥余热。村里们想问贷款的乡亲，她可以给讲讲！”
　　“你小子行啊！好，正好，给你列个单子，你去看看！村里应该有一批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才能发展，你看看今年又考学走了几个，走了就不回来喽！”建国叔摇摇头，很无奈！
　　杨澈带着许妍希挨家挨户地转，村子里最年轻的也是50岁了，30岁以上的壮劳力，不堪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早早地进城打工了，撇下老人孩子在家里生活，孩子年纪小，尚不能替老人分忧，老人没怎么有文化，家里一坏了东西就犯愁。两三个村子里只有一个维修点，距离不算近，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东西能修。所以，村里的老人一听说杨澈回来了，都高兴地不得了！
　　“这孩子仁义，每次来忙活一身汗，饭也不在这里吃。”王奶奶说。她家的洗衣机坏了，坏了一个月，这么个大件，怎么折腾到维修点？打电话给维修点的人说上门来修吧，人家说最近活儿多，店里的活，且干不完，等阵子闲了吧，一等就是一个月。还好，夏天了，手洗衣服也没问题，也没啥大件需要用洗衣机洗。
　　杨澈打开工具包，拆下洗衣机的电板，清理了里面的脏东西，电板接触不良，他查找到原因，把里面电线，这边一拧，那边一紧，插上电一试，有反应了！
　　“王奶奶，电板接触不良，修一修还能用一年，如果再出现这个问题，就得换电板了，到时候我叔回来了让他去买个新电板给你换上！”
　　“好，好！”
　　告别了李奶奶家，来到王奶奶家，她家里人口比较多，小儿子一家出门打工了，大儿子德保一家在家照顾老人。
　　寒暄过后，杨澈开门见山，“奶奶，我听我爷爷说德保叔想做个农家乐？”
　　奶奶指着在院里忙活的儿子说，“他前年回了趟东北老家，那儿的人都搞这个，挣了些钱，这不他回来跟我商量，也想搞一个。”
　　“咱村依山傍水，现在交通也比较方便，城里人压力大，周末，节假日过来爬爬山，玩玩水，吃点农家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放松了。客源不成问题！再说农家乐也不是新鲜东西了，邻村有几个人就在搞，他们自然条件，还不如咱们这。咱要搞啊，肯定比他们红火。”
　　“你也觉得行啊，我不懂。德保，快撂下你手里的活，跟小澈说说。”
　　“德保叔，我媳妇是干银行的，有啥贷款方面的事，可以问她。”
　　德保叔一听，放下活，洗了洗手，“唉呀，我正愁这件事没个底实人问呢！小澈媳妇，我这相中了村里山半腰的五六亩荒地，寻思着盖上个大院子，起个二层楼，拾掇出七八间房子。包地的钱，加盖房的钱数目不少，你说我们农民贷款银行能给贷多少？”
　　“德保叔，国家现在支持农民自主创业，贷款政策都向你们倾斜的，但各家贷款政策有些细微差别，但也都大差不差。银行贷款一般是看你有没有固定的还款来源，也就是把钱借给你了，你拿啥还啊。”
　　“这个没问题，农家乐起来以后，可以算一下一个月的收入有多少。”
　　“再就是，贷款主要是用于你前期基础建设的，所以还要看你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做抵押，或者有财力的人给你担保。”
　　“你说的那个抵押，担保……”
　　“就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钱还不上了，担保的那个人得替你还，你抵押给银行的东西就得属于银行了。”
　　王奶奶一听着急了，“哦，这么个事啊！万一不成还得连累别人了，自己家的东西就不是自己的了？”
　　“奶奶你也不用着急，从银行贷款都是这样的。只要咱们项目好，能干的住，就没问题！”
　　“贷款利息怎么还？”
　　“那可能要看不同的产品了，有那种一年一还的，有每个月还利息，最后一个月还本金的。”
　　“利息大概有多少呢？”
　　“德保叔，这个利息呀，是根据利率来的，各个银行标准不太一样，我问一下我们做个人经营贷款的同事，回头再跟你说。”
　　“好，好！那麻烦你了！”
　　许妍希跟杨澈转了好几家，杨澈忙着修修补补，许妍希陪着老人聊家常，或者帮着孩子补功课。一个下午整个村都知道老杨家那小子带着个俊媳妇回村了。
　　傍晚他们才回到家，奶奶早就做好了饭，等着他俩，忙活了一下午，许妍希饿的前胸贴后背，也不顾什么吃相了，喝了一大碗稀饭，吃了大半张饼。杨澈忙着跟爷爷奶奶说了说各家的情况，爷爷又给自己倒了一点酒，听了直点头，“对，对！”
　　吃完了饭，许妍希洗了一个澡，换了件宽松衣服，躺在床上，这几天，太累了。日夜不息！今晚无论如何再不让杨澈碰自己。困意袭来，她睡了过去。
　　也不知几点钟，许妍希睡的正熟，忽然感到一个身体贴到她背后百般撩拨，“杨澈，你放我一天行不行？”杨澈紧紧贴上她的唇，用行动告诉她，不行，一天也不行。
　　等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杨澈美美地舒了一口气！身旁的许妍希酣然睡去，气息渐渐平复。他觉得很奇怪，自从结婚之后，身边这个小妖精竟有这么大的魔力，他一看见她，就抑制不住体内的欲望。或许，这种欲望在始见之初便已萌生了，只不过当时年纪小，不懂而已。
　　第二日清晨，杨澈一早起床帮着爷爷下地干活，许妍希则在家里跟奶奶一起忙活做饭。还好，在长辈家里，杨澈消停了不少，没有缠着许妍希清晨再折腾一回。
　　吃过早饭后，杨澈带着许妍希先去爬了一趟山。山上多树，多水，负氧离子丰富，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怪不得那么多修士喜爱到深山修行。远离红尘，平静安逸，确实能通达内心，超然物外。
　　“杨澈，要是我们退休了，就回来养老吧！”
　　“事业未半，你居然想退休？”
　　“你知道的，本来我也没什么追求，工作谈不上喜不喜欢，养家糊口而已。”
　　“那，你有真正想做的事吗？除了嫁给我！”杨澈说这话，一本正经。
　　“呸，能不能要点脸？”她掐着杨澈的胳膊说，“被平淡的生活已经磨平了，已经没有什么梦想了。不过，我追你到甘肃抗震救灾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挺有成就感的！”
　　“嗯，我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梦想，我去当兵，因为觉得保家卫国意义重大，而且还能找个地方磨练意志，让我不那么想你。然后，我去抗震救灾，就因为我当过兵，感觉参加救援我的责任和义务。我回村里帮着那些老人干点活，因为他们真的很不容易，这个活如果我不干，就得等他们的儿子回来干，他们啥时候回来又没个准信，能帮就帮点。至于现在我就想着把手头的技术难题解决掉。这样老看，我也没有什么梦想。但是我想能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有什么梦想呢？”
　　他站定在一块石头上，喘了口气，“不过，我还真的有个小目标。”
　　“什么？”
　　看左右无人，杨澈大声的说：“让许妍希给我生个宝宝！”
　　许妍希羞得得一拳打过去，杨澈闪身躲过，一把拉起她的手，往山上走。山顶风光无限，远处眺望，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近处看，怪石嶙峋，松柏苍劲。许妍希向下大喊：“哎，哎，我们登顶了——”。杨澈也学着她的样子，“我们登顶了———”。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大笑起来！
　　下午杨澈又转了几家，收拾了收拾篱笆，加固了一下房梁。许妍希在家陪奶奶聊天。第三天返程。爷爷奶奶和乡亲们准备了很多果蔬，杂粮，还有一只活鸡，让他们带了回去。这个婚假都没怎么休息，他们决定在淄城休整一天再去蜜月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