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否极泰来·当街惩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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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卓山巨听此言付之一笑出声，泪珠于眼眶而落，双颊泪痕无数：“我就当潘大人这句话，是对老夫的承诺。”
潘樾给予肯定点头会意，垂眸将免死金牌揣入衣襟起身步至他身侧：“我推您出去。”
他欲推轮椅，奈何经出其不意，卓山巨忽地抬手击出一掌于他腹部中，随即转动一旁的精致蛊炉。
门外卓澜江奋然力竭声嘶，忽地铜制大门蠢蠢欲动，潘樾于大殿内顿然飞出与他相撞，随即房梁携带火花垂直掉落。
白小笙扶了一把重心不稳的潘樾收手睇去眸光，上官芷注意到身侧卓澜江心绪飘忽不定火急火燎，余光注意到他奋不顾身便要冲进火海里，立即伸手揽入怀中。
殿内火光四射大火熊熊燃烧生起，卓澜江右手挽在她肩膀上抬手护住她的面部挡住灼热袭来，上官芷忽感一阵疼痛渗入皮肤。
乃火花灼伤了她手肘处，面呈苦状，身侧之人仍不死心于朝里迈步而去，她轴动着手掌挽着他手臂奋力制止。
潘樾抬手遮挡面部，挡住灼热感无数，身旁白小笙瞪目结舌望着屋内一切，一时语塞。
卓澜江心目中的雄踞一方的大英雄就此即将陨丧于火海，他眸中含不甘的泪花，难以接受濒临崩溃：“爹！爹！为什么？！”
熊熊烈火中卓山巨面呈无可奈何两手搭在膝盖上，眼含泪光闪闪苦中作乐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语重心长：“江儿，京中之人，睚眦必报。”
“只有爹死——”卓澜江欲上前，身侧上官芷紧紧抱住，头部抵在他肩膀上，火势愈发旺盛，灼感愈发外涌，然靠近时仍下意识护住她的头部进行抵挡。
此举被身处火海的他尽收眼底浅笑安然：“你才能活。这个姑娘是你心悦的那个吧？爹看出来了，你要好好待人家，莫辜负一番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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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涌上心头，他微微垂眸神色自若目视眼前的墓碑：“爹，你还记得吗？你还总是催着我，让我早点成亲，说成亲了以后呢，性子就没那么倔了。”
“我…似乎遇见了喜欢的姑娘……”他脑海中映衬出一人身影，那女子白红色相间的衣裳柳腰莲脸，披发在肩蛾眉曼睩若隐若现，端着手与其相视盈盈一笑，“若，有朝一日，我定带她前来定会带她来见你。”
话音刚落，手中所持的酒杯再次入口一饮而尽，起身抬步离开。
然，这些表达思念之语接被躲在墓碑暗道内的卓山巨悉数听入，于心中万般想冲出将其拥入怀，奈何止步不前，他甚至，如若如此，定会万劫不复。
眸色忽地一亮，嘴角浅笑一刻，有喜欢的姑娘自是好事，可，他或多或少，等不到那天……
再也等不到那天。
眼见大门缓缓闭合，他丧心病狂失了理智此时此刻只想奔向被火疗所吞没的卓山巨，火海中仍拾起最灿烂的笑容对视而去，卓澜江声嘶力竭直至咽喉沙哑大门缓缓紧闭，眼前之人越来越渺小，视线愈发受阻。
一旁，潘樾与白小笙皆红了眼眶却无可奈何，殿内之人笑意蛊然被火燎笼罩，他自知为时已晚不再做无谓的抵抗，腿脚发软双膝重重跪于地面，悲痛欲绝刺骨目视而去。
卓山巨依旧笑意更盛，虽年迈，而此刻他似风华正茂，笑意里藏着对儿子的爱，独一无二的爱，藏着用生命换来安宁，藏着对所作所为的代价。
随着大门近在咫尺，二人仅仅剩下最后一眼，卓澜江胸闷气短酸涩苦楚如行尸走肉：“不……”
大殿之门严丝合缝闭上，卓山巨彻底陷入火海中自焚无生，他脸面皆被泪花与泪痕遍布，痴痴望着紧闭的门，身侧上官芷红了眼眶跪在一侧仍恸哭流涕头倾靠在其肩膀，泣下沾襟。
白小笙被眼前的一幕触动心弦落下泪花，身侧潘樾垂眸注视着伤心欲绝近乎癫狂崩溃的卓澜江，欲言又止，他无奈垂眸神色黯淡。
几日后，街市上如往常那般热闹喧嚣，行人匆匆喜乐无恙，一侧，白小笙察觉上官芷陷入好几日前悲痛欲绝当中尚未走出，索性将她拉出呼吸新鲜空气，顺道缓解郁闷，为此，还特地收了摊。
二人迈步至街上，她依旧垂着眸面无表情，不由自主摩挲着手指走了神，身侧白小笙见此欲言又止，自知她此时此刻酸涩无比，哑然住了口。
“诶，你听说了吗？”宝子坊中笼中烟雾缭绕，前边一男一女排队欲买包子，男子一身墨绿衣裳侧身朝她七嘴八舌：“前几日，潘大人把银雨楼挑了。”
听此言，上官芷顿下步伐眼眸露出一丝怒意侧眸瞪去，白小笙随着她忽地一顿急刹步伐错愕撇眼而去，此刻眼神凶神恶煞与方才那副垂头丧气之色相差甚远，顺其视线望去落在宝子坊前二人身上。
“怎么没听说？”其后边一女子衣着淡青绿衣裳，垂着手漫不经心摆了摆手指去，娓娓道来：“那么大的火，我在城东头都看见了。”
“我还听说了，原来银雨楼那个老当家，卓山巨，你知道吧？”她面色深邃煞黑无比，侧过身毫不掩饰盯视二人身影，那么女子点了点头附和，见状男子滔滔不绝道来：“他是炸死的，那个老家伙在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杀头的勾当的买卖。”
“被潘大人查出来了。”二人相视，侧耳倾听津津有味：“所以说他就畏罪自杀了呗。”
“还有这种事啊？！”女子难以置信，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诶，那个银雨楼少主怎么样了？”
“少主？他还什么少主啊？”男子提及卓澜江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现在就是一只丧家之犬。”
“见了你我，那也得汪汪两声。”此言入耳，上官芷火冒三丈狠厉地眸光暗沉了许多，二人嬉笑声不止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她从腰间抽出鞭子狠狠朝地面一挥，此举吓住了身侧的白小笙与周边百姓，包括嬉笑二人。
“你干嘛啊？光天化日之下吓死人了。”男子满腹疑云望去，女子随即投来惊吓匪夷所思的目光。
“什么丧家犬，你这是出言不逊倒是不要脸，要不然，你给本小姐汪汪去叫两声？说不定——”上官芷狠厉的眼神毫不避讳落在二人身上，嘴角勾出一丝邪魅的笑，舒心垂眸拾起鞭子于身前摩挲，忽地抬眸直视：“本小姐还放你们一马。”
“不是你什么态度啊？”男子勃然不屑。
四周渐渐百姓聚拢观望一番，忽地人群中一女子惊叹：“是上官芷！”
‘上官芷’三字传入耳，方才嬉笑二人顿然笑不出声，众人皆知上官府乃彰明昭著，是世家，尤其独女上官芷最为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脾性狠厉，只有不想要，没有得不到。
他不由得吞咽口涎收敛方才那副嚣张之色老实巴交站回原位。
“你再给本小姐说个试试？信不信我抽烂你的嘴，再撕烂你的脸，丢河里去喂鱼？”她笑容不着痕迹消失，披上狠厉地面孔狠狠直视而去压迫无疑，“本小姐日后便是要嫁给卓澜江，你连本小姐一块说个试试，说啊，怎么不说了？！”
二人垂眸额头冒着密密麻麻汗滴一声不吭，见此，上官芷倒是被逗笑了癫狂笑声传入耳，令其毛骨悚然：“不过是两只丧家犬，在街上嗷嗷叫喊几声，真以为自己带了两根羽毛当凤凰，目中无人了。”
“银雨楼再怎么样，都罩禾阳，那便是四大宗族为首依旧，轮不到你们在这里置喙。”她勃然大怒甩起鞭子措手不及抽在男子手肘上，顿然传来一阵疼痛渗入皮肤，他蹙眉撇去随即目光落到她那副狰狞癫狂的面孔上目瞪口呆：“你真打我啊上官芷？”
上官芷背身抬步欲离开，忽闻身后传来一阵哀嚎声，她微微侧头身后轮廓朦胧，冷言冷语：“我说过了，我要抽烂你的脸，撕烂你的嘴，这次只是一个警告，你能奈我何？就连潘樾和阿江都不能拿我怎么样，就凭你？”
“我就是恃强凌弱了，你能奈我何？我就是去看不惯你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空凭一张嘴还妄想置喙，配吗。”她噗嗤笑出了声，充满鄙视。
“听见了吗？劝你们说话前多想想，免得遭受皮肉之苦。”随即白小笙朝二人作出鬼脸搀扶身侧离去，她忽地变了一副模样笑嘻嘻斜视上官芷：“上官姐姐你好霸气啊！这些人，摘星揽月议论不过脑子，你别置气了嘛。”
良久，二人逛了一番百无聊赖，她悦色仍未变，于县衙前道别，上官芷垂眸一滞思绪潘然，今日离卓山巨丧生火海已有数日。
她不知卓澜江现在如何，可还稳定，迈步至台阶而上，恰逢潘樾急躁于公堂前步伐矫健透着深沉外出而来。
他心绪飘然，回神之际瞥见步履款款而来的上官芷脸色一顿：“上官芷，你来的正好，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她面色凝肃。
“银雨楼。”
作者有话说第125章 否极泰来·当街惩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