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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家形似饿虎 出外怂如羔羊 ...

  •   这第一笔生意的出现确是件让人兴奋的事,而严开渠却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他对大福说:“是不是能换点旁的,对不起了我感到很难做。”大福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笑着说:“做生意唯一的标准是赚钱,至于干什么那是无关紧要的,你再惦量惦量吧。我是照顾你,这种少投入多产出的买卖可不是随时都能遇上的呀!”
      严开渠将八千元钱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大福的手中,这八千元钱只是全部货款的三分之一,来源是严啸一家及严敏交来的股金,每股二千而严开渠自己却分文未出。当天下午大福就派人将货送来了,整整一卡车将严开渠家的客堂都堆满了,极为壮观。严开渠心里不知是激动还是其它,砰砰地都快蹦到嗓子眼上了,头一回干大事的人可能都是这样。
      “倩女牌”妇女卫生巾。整整一屋子的妇女卫生巾,这使严开渠对妇女的存在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好感,上帝造就了男人和女人,却同时也为严开渠创造了一个为女性服务。发财致富的绝好机会。真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妇女,没有这些现代文明的产物一妇女卫生巾的存在,那严开渠的美梦又如何开始,一种对女性的崇敬心情油然而生。
      一场卫生巾大战即将拉开帷幕。严开渠的信心很足,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给自己的家庭成员按人头发了一包卫生巾,这属于广告投资,并宣布了每销十包所得回扣的比例。可是第二天吴小莉就拉住严啸嘀咕开了,原来她去严敏屋里意外地发现严敏多得了两包,严啸又能说什么呢,他告诉小莉说自己今天到办公室后只打了几个电话就定下了好几百包,随它怎么算回扣也能进个几百元钱,干嘛去计较那些小事。女人听了这话脸上霎间便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中午时分严开渠没有回来吃饭,他一定是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到他所认识所能想起的有关单位和人那里去了,棉纺织厂、丝绸厂自然是他重点攻克的对象。肖凡娣在吃饭时对严啸说:“你爸搞的这桩生意你可得多出份力,他也这把年纪了,为这事去求人够他受的。”
      吴小莉说:“妈,你就放心吧,在我们家论办实事还不都是严啸出力在先,没说的。”
      严敏乜了吴小莉一眼,说:“谁让他是大哥呢,再往后他还是这屋的主呢!”
      严啸说:“都吃饭吧别说了,这事我上份心就是了,一个锅里吃饭的就别搅乎了。”
      小涛涛这时已经吃好了,肖凡娣爱昵地递过手帕让宝贝孙子擦去嘴角的米粒,涛涛一歪头躲了过去,嚷道:“不擦不擦,奶奶我要用餐巾纸。”
      “哎哟,我的小祖宗,哪里学得洋乎劲,用什么餐巾纸,我们家可没有哇!”肖凡娣搂住涛涛说。
      “奶奶说慌,这屋里堆的不都是餐巾纸吗,够我们全家人擦好多年的了。”涛涛的话音刚落,轰地一声大家都笑得弯着腰按住肚子,嘴里的米饭也喷了一桌,然而在同一个霎间大家都止住了笑声,脸上象倒了一盆浆糊变得肃穆起来,涛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妈妈。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快说!”严啸显然被激怒了,吼着对蜷缩在吴小莉怀中的涛涛直挥拳头。肖凡娣坐在椅子上好似自言自语道:“太损人了,这本来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家怎就变成这模样了呢!”
      “乖孩子,快告诉妈妈是谁让你这样说的,你说出来了爸爸、奶奶都不会怪你的。”吴小莉哄着涛涛,涛涛吓得眼泪直淌,说:“是放学时隔壁的燕娜阿姨教我说的。”
      “这臭女人,除了她还有谁说得出这种话来,非去教训教训她不可!”严啸怒气冲冲地说。严敏笑了,她说:“你去找她正好,那明日报纸上的广告就现成的了,当心小莉姐饶不了你。”
      这顿饭最终以涛涛的号啕大哭而告终,应该说是一个较完美的结局。
      当严开渠在马路上啃着烧饼连午饭都没吃奔波于卫生巾的销售时,大福正躺在燕娜的床上,这几日大福到燕娜这里来得勤了点,听说他前阵子搂在怀里的女孩已失宠,大福的爱情哲学是:人生一世何为老婆,就是到老了的时侯能相伴自己的老太婆,年轻的时侯只是为打感情基础,建立在相互欺骗的阴影中的基础。你说有几个男人一辈子没个花啊草啊的事,有几个姑娘没个芳心错位之举,搞好了算是为老了打基础,搞不好砸了还不如不要那个破基础爽快,唯有搂在怀里的那一刻这女人才是货真价实地属于你的!
      燕娜已经年近三十了,人长得够味,够女人味。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她是租的这房子专为干她特种行业的工作准备的,一是爸爸巷有些这方面的名气,做生意当然要选个好市口;二是这里有她的老相好大福,女人总要找个能靠背的,这样心里才踏实。
      夕阳西照,艳红的余辉从窗框间射进屋来,洒在了大福和燕娜混然一体白净健壮的肌肤上,大福好象刚刚睡醒,不着边际地说:“燕,我看你也别干这行当了吧。”
      “说得容易,不干喝西北风啊,当初你为什么把我蹬了,臭男人的心比蝎子还毒,你当我不知道!”燕娜嘟起小嘴说。
      “好,反正男人都不是人,不过责任并不都是男人的哪!现在社会上时髦的说法是干你们这一行的都是被种种原因所迫,其实有好多象你这样的却是自愿的,这也是人生观的一种,不是吗燕娜小姐!”大福揶揄地戏笑着。
      “是又怎么样,不过你也知道干这一行成天提心吊胆的真不是个味,反过来想想我还算是个人,是个明码标价的臭女人,可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狗男女来说还是强多了,什么我没看过,女人用色相去偷偷地换钱换权,男人两副面孔晚上来我这里的还有搂着我看电视里他在主席台上讲话的人物呢,这一比人就想开了,混吧!”燕娜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大福忙搂住她是又哄又骗的,燕娜一把推开他,故作生气地说:“你疼人,疼我还把我向别的男人怀里推,说得好听似蜜,平日里也没见你掏出几文象样的票子,尽吃白食。这回倒好和隔壁的死老头勾搭上了,有生意挑他去赚钱,不明明是在气我嘛?这姓严的算是个什么东西,一辈子想当官没运,想玩女人又没个狗胆,哪象个男人,却还要摆出个男人的谱来,臭德性,你说你为了什么呢?”
      “说得深刻!”大福翻身亲了燕娜一口,然后用健壮的身体紧紧地把她裹了起来,说:“你当我会冒傻气啊,严老头论做生意还不是我的小菜一碟,就说这回卖卫生巾吧,严老头是想发财病急乱投医,我给他开的这帖药是健身药,让他为我奔波卖命去。那批卫生巾是我上次做生意从别人手里抵债拿过来的,本就不是正牌厂的产品值不了几文钱,在市场上也无法脱手,让严老头去干这事,我赚了钱到时他还会来谢主龙恩呢。”大福说的得意起来,不觉大腿上一阵剧痛,原来是燕娜狠狠地拧了他一把。
      “我呢,你就不想分我一层?”燕娜瞪起眼睛说。
      “有你的份,我的小娘,赶明天我去给严老头透个信,就说你有路,让他来了你还怕炸不出那几文银子?”大福双眼中露出了几分狡诈。
      “缺德,亏你还想得出。”燕娜故作生气地说。大福纵声笑道:“帮你这野塘里养条家鱼,确保旱涝保收嘛!”
      大福从燕娜屋里出来只转了个身就径直来到严开渠家,一进门他就见客堂里坐着一个人很眼熟,还是此人眼尖,迎着他站了起来:“哎哟,是大福贤弟,你今个怎么得空啊!”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之洋。
      “想不到,想不到,不过也应该想到,顾大经理来严科长家一定有什么重大贵干吧。”大福的眼睛盯着坐在一旁的严敏说。严敏不以为然,反讥道;“大福老板,你来有何指教啊?”大福拍着顾之洋的肩笑了起来。
      顾之洋表白般地说:“我是为阿敏的事来的,上次听她说想换个工作,也是年纪轻轻整天守着柜台当营业员太亏她了。”大福说:“顾经理真是个大好人,不知代阿敏妹子选了份什么工作,八成不是当你的秘书吧。”顾之洋说:“唉,你别说要是阿敏妹子真愿意当我的秘书可是大材小用了,我求之不得!”严敏不快地说:“你们聊吧,我就不陪了。”望着严敏的背影顾之洋喊道:“明个到公司去找我哟,那事八成准能成。”
      大福见严开渠不在家,便起身准备打道回府,他边走还边嘀咕着:“这世上能成的事有的是,不损人的事却少见!”
      顾之洋笑骂道:“少见多怪,你自个儿稳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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