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moonlight》白暮千洲

5、久处亦怦然

　　久初易愣了半阵子，还是坚持打字给他说：

　　久初易：【就这样说吧，我没话费了，打不了】

　　发出去后，久初易还附赠一张抱歉的表情包。
　　但对方似乎就是个钢铁大直男，她的理由一眼带过，久初易无奈扁扁嘴，电话接通之后，男人冷不丁的：“今天怎么不说？”

　　“我今天……忘了。”

　　基于对方的身份，久初易说话不敢太放肆了，毕竟今天脏话都说多了。

　　“忘了?”然队声音冷嘲热讽的，久初易心里觉得不舒服，暗暗的蹦了句：

　　“你们又没问……”

　　她有点察觉，对面似乎心情有些阴沉，或许就是因为这事情，没等她在开口，然队迅速而简短的结束了通话：“明早自己过来。”

　　电话挂断之后，久初易多少心里有点不爽，对那人才有点好映象……一下子就崩塌了。

　　又要跑局子……

　　久初易：“…………”

　　-

　　翌日。

　　久初易算不得自然醒，她知道要上警局去，但还是熬夜赶了几篇稿。

　　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摸手机是自然事，生物钟调准后的肌肉记忆，即使眼前还是朦胧。
　　脑子还是空的，塞不进任何的东西。

　　昏沉的微醺感。

　　“砰砰砰”
　　以为是还没清醒，耳朵的幻听。

　　“砰砰砰”
　　又是几声敲门声，沉闷有力。

　　久初易：？
　　脑袋还有些懵逼，微乱的发丝遮住她半侧的脸 ，等久初易完全清醒过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拖出长长的尾音。

　　“那么早。”

　　墙上时钟，指针明明白白就指向着5，才“5:40”就来敲门了。
　　“啊～”

　　哈欠过后，久初易走到门前，她没直接开门，为了保险还是问了句：“谁啊？”

　　门外的敲门声停顿几秒，然后她听见了几声窸窣的笑，好像是几个人的对话：
　　“才醒。”

　　“我就说，哈哈”

　　久初易：？
　　门外轻言回应：“你好，我们是南江市公安局的，我们见过的，我是阿陌。”

　　久初易听见名字就激灵过来，阿陌？！就昨天把她当成嫌犯，一手铐就把自己给拷住那个。
　　“奥”

　　久初易把门打开，拉开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的缝，门外的确实是他，还有一个久初易昨天没见过的，他的同事。

　　两人穿着很普通的便服。

　　“你们俩，进来吧。”
　　两个人相视看了一眼，带头的阿陌摆手：“不用了，两个大男人一大早跑到你家，影响不太好。”

　　“嗯”久初易也没强求，但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多等，忙着收拾几下就好了。

　　随后拿着手机跟着他们下楼。

　　“你们，等很久了吗？”
　　久初易问。

　　阿陌笑：“没有吧，我们差不多5:15到你家，然后敲了几次门儿，里面没人开。”

　　“我俩还以为走错了，然后我们队长给你打了两次电话，没人接，他就说让我们在这儿等会儿。”

　　听言，久初易面色尴尬。

　　怪自己睡得太熟了……

　　“其实你们可以直接大声叫我的。”久初易开口，想化解一下尴尬。

　　阿陌侧眉：“叫了，”

　　声音压低：“然后就……听见你骂人了。”
　　突然想找地缝钻。

　　久初易：……

　　久初易揉了下眼角，抿唇轻挑嘴角：“啊哈哈，是吗？哈哈”

　　“我们队长说，小姑娘起床气大，然后我俩就等你了。“
　　久初易：“……”
　　久初易没在说话给自己制造尴尬。

　　小区楼下的路边有栽种的紫叶李，褪去一身繁花，满枝都是舒展开的暗红色叶子。
　　阿陌出了小区，说：“你们小区挺漂亮的，风景挺好。”

　　久初易只笑不语。

　　站在小区门口，久初易没看见警车，转头问：
　　“坐公交吗？你们没开警车？”

　　“哦，我们队长今早没让开警车，说太引人注意了，你一个小姑娘也不习惯，而且，咱俩目的地不一样。”

　　久初易闻言，又问：“不一样？”

　　“嗯，我们俩顺路把你送回警局，你交代完就可以回家，我俩有事，慢你点回去。”

　　久初易：“嗯”

　　阿陌站在路边看车，他穿着便服，比昨天警服的样子更亲和一点。没那么重的威严感。

　　“那个，我给你道个歉啊，就昨天那事儿。”

　　“啊？”

　　阿陌挠着脑袋：“我昨天太激动了，看见队长受伤没反应过来，我给你道个歉，你也别太在意了。”

　　久初易勾眉：“没关系。”
　　说罢，刚刚随着来那个人，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上车吧。”

　　阿陌上前帮她把车门打开。
　　“谢谢。”

　　车子开动后，久初易还是没忍住问：“你们队长，今天没来？”

　　“哦，他本来是要来的，然后说什么，又不是抓嫌犯，来那么多干嘛，就让我俩来了。”

　　阿陌闲不住，把车上的小摆件弄得摇头晃脑的。

　　“那个，能问你个事儿吗？”阿陌道。

　　久初易疑惑：“我？”

　　阿陌：“嗯”

　　久初易：“可以的，你问吧。”

　　阿陌拖住下巴想了会儿，转过脑袋：“我……怎么称呼你？”

　　不知道他想半天，是不是就为了这样一个问题，久初易想了下：“我看你年纪可能跟我差不多，叫我初一吧。”

　　“好，初一，那个，你跟我们队长……是不是认识啊？”

　　久初易摇头：“我们昨天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认识？而且我在南江这边几乎没认识的人。”

　　“你怎么问这个？”

　　阿陌道：“我就是看你俩像，有点儿像那种认识挺久的。”

　　久初易往中间挪了下，回他：“可能，可能我跟他年纪差不多吧，所以你看着可能有点像。”

　　“那不会吧，我们队长年级可大了。”

　　久初易咧嘴嬉笑两句：“能有多大？”

　　“我看他长得挺小的，说不定比我小呢？”
　　久初易调侃：“有可能，我才是老阿姨呢！”

　　阿陌转过来打量：“你不可能比他大，他就是长得好看，实际上就是一个……”
　　阿陌想了半天的形容词：“看起来超嫩的老古董。”

　　久初易忍俊不禁。

　　两个人似乎很聊得来，比昨天吵吵闹闹的气氛好多了。

　　“他母胎单身26年了。”

　　久初易一愣：“26岁了？”

　　“他没谈过恋爱？”

　　阿陌转口：“也不是，听说是他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不过好像是个中央空调。”

　　“啊？”
　　久初易蒙了，原来他喜欢这样的？

　　-
　　到警察局门口，久初易自己下车了。
　　“你们先走吧，我自己进去。”

　　阿陌：“嗯”

　　车开走之后，久初易还有点感慨：“看起来超嫩的老古董！”

　　确实没看出来，这人居然是个这种内在的人。

　　久初易进到公安局，和门口询问的几个人交代了来历，等了两分钟后，跟着一个女警进到里面。

　　这是一间办公室。

　　久初易进门后，第一眼注意到的，入眼的便是站立远处高挑的男人。

　　女警上前跟这人打过招呼后就出去了。

　　久初易没干站着，率先开口：“然队长”

　　哪怕单单就是一个背影，但久初易却能明明显显的感觉到那种微压。

　　“然警官就行，你不用叫队长。”
　　男人吐言，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
　　他手指从桌上抽离，眼神冷淡的转过这边，从她身边走过：“给你三分钟，好好回忆下。”

　　随后久初易只听见开门声。
　　果然，跟这个人交流，就好比是跪在皇帝面前念声念语的小太监一样。

　　他还是适合被别人谈论。

　　他更适合出现在别人的言语中。那样的形象说出来感觉还比较好。

　　几分钟之后，男人进门。

　　“坐吧。”

　　他身边带了一个做笔录的女警，女人面容清秀，朝久初易笑了一下。

　　“在……这儿说？”
　　然队挑眉：“不然呢?难道你想去…审讯室？”

　　“哦，没有没有”
　　久初易反应弧有点长，她又不是犯人，去什么审讯室。
　　这叫——协助破案！

　　又是一些基本信息的询问外，女警让交代整件事情缘由。

　　久初易交代的和昨天一样，他只是为了交稿，出门寻灵感才碰上那人，而后才有了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他当时蒙面我没太看清，但是我记得，他右眼角，有条疤。”

　　“大概3cm那么长，从眼角上斜着划下去。”
　　“其他细节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拍照取景的时候，不小心拍到那个人了。”
　　然队让他把手机拿出来，然后吩咐：“让李琛把照片提取出来，”

　　“好。”
　　女警把手机拿出去后，结果出来的很快，信息图片很快传到他电脑上。

　　然队翻看那些照片，久初易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慌的。

　　突然被门开声打断，久初易顺声看过去，是阿陌。

　　阿陌这个人还比较和气，看见久初易就和蔼的笑笑，这也让她没那么紧张。

　　阿陌转头：“然队，”

　　然队没抬眼，半折腰看着电脑屏幕，淡淡的问他：“有什么线索。”

　　阿陌面色不佳，垂眉：“没什么大的线索，不过在刀柄上也查到了除她之外的指纹，”阿陌说着，转眼看着久初易。

　　怦然抬起眼睛，朝他过去看，开口：“结果出来没有？”

　　阿陌淡然：“应该快了。”

　　久初易听着他们谈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那个，我需要回避吗？”

　　阿陌也顺言，盯着然队，
　　“你要是有个副业，听了也行。”然队眼神转到她身上：

　　“但是我怕一个写文的不会破案啊？”
　　”
　　男人眸底暗，眼底有语，久初易也识趣：“哦，那我出去了，有事儿……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