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云见望舒》一天妄想家

31、第 31 章

　　又是一日夜，苏水一天中最美的时候，满天繁星，丝毫不逊京城。

　　“你回来了裴琅？”芸卿雀跃地看向他。
　　今日书院无事，她便来书房看了会书，当然，她一向对古文典籍兴致不高，现如今手里拿的也是前几日从书坊淘的杂记。
　　“嗯。”

　　“你要用书案吗？”芸卿注意到他手中的一摞纸，好奇问道。
　　府里书房虽大，但主书案也只有一个，她想着，毕竟裴琅做的应该是正事，她拿着杂记想给他让位，旁边有小书案。
　　“嗯。”

　　芸卿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裴琅也些不对劲，他今日好似有些不悦。
　　数月的相处让芸卿明白，有什么事要直接问，若等到裴琅自己说，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

　　这么一想，芸卿也不忙起身了，问道:“裴琅，你今天是不是有些不开兴呀？”
　　裴琅直接否认：“没有。”只是唇角仍是紧绷的。

　　“真的吗？”
　　“嗯。”
　　眼看着也问不出什么，她只好拿起书起身说道：“那我先回房了。”

　　意料之中，在芸卿经过他身旁时，一只熟悉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芸卿回头，装作不在意一般问道：“裴琅，怎么了？”
　　只能感觉那只手握住的力度大了大。难道是因为……
　　“裴琅？”
　　果不其然，裴琅的脸又冷了一分。
　　这下更让芸卿百思不得其解了，这两个字怎么了。

　　“夫人，人家都叫自家夫君的字的。”裴琅委屈的声音传来。
　　原本他也不在意这些的，但今日在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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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晌午。
　　“让你们老大出来。”虽隐退江湖多年，黎老还是搞不清官府那一套（更多的是懒），仍是随心所欲地叫。

　　正当衙内的一吏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位祖宗时，救星出现了。
　　赵一端着笑说道：“黎老先生，我家主子让您老里面请。”

　　便带着人往裴琅办公的屋子走。
　　见黎老来了，裴琅也不好再一副懒散劲了，亲自沏了壶茶。
　　“不用，我这有。”说着摇了摇腰上的酒壶，他喝了一辈子酒了，还是喝不惯茶。

　　见此，裴琅也只好作罢，问道：“老先生找我可有何事？”
　　“这个给你。”说着从怀中拿出一瓷瓶放在桌上。
　　“这是何物？”
　　“可解你身上的毒。”他停了一下，语气中带了些意味不明“你也别怪芸卿那丫头，是我出的主意。”

　　他是想解叶颜的毒，急功近利了些，回过头想，是自己无用，又何必牵扯无辜的人嘞？

　　“记得让芸卿也服下。”
　　听到这话，正在把玩瓷瓶的裴琅抬了抬眼惊讶地看着这近迟暮的老者。

　　“您是说？”
　　“我了解那孩子。”
　　“若这是解药，为何？”
　　“这药是我前年才制出的，只能解服用时间不长症状较轻的，叶颜她……太晚了。”一想到这，一向洒脱的黎老终是不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

　　“黎老若对我没信心，也应对我师父有些信心吧。”裴琅其实是不愿承认那人是他的师父，甚至是讨厌，可……他看了看眼前满脸疲惫的老人，为安他的心，偶尔承认一次，也没什么坏处。

　　“你真有法子？”
　　“两周时间，让我试试。”少年的眼中是坚定。
　　“不过，这药我还是收下了。”他可从犯险，芸卿不行。

　　“老身谢过。”老人起身低下头颅作了揖，这大致是他一生中唯二一次吧。
　　裴琅连忙把人扶起，亲自送他出了门。

　　骄阳刺下，黎老在衙门门口眯了眯眼，心里却是这几年最轻快的时候，若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怕会把他当疯子，试想一人愣愣地迎着阳光，甘愿眼睛受害，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两个字。
　　仔细一听，好似是“玉娘”。

　　正准备回去继续看证词的裴琅突然看到廊上这样一幕。

　　“阿顺，好吃吗？”
　　“好吃。”
　　好像也是一对夫妻，妻子温柔地唤着丈夫，好似是情人间的专属昵称。

　　“咳。”裴琅不自觉咳了一声。
　　身旁的赵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误会了，想着也是处事几月的同僚，便帮忙解释道:“那是李壮的夫人给他送午膳，并未耽误正事。”

　　“嗯。”
　　说完便继续走，赵一以为裴琅知晓了李壮并未误事。
　　其实，裴琅想的是，“阿顺”果然是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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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琅，字晈玉。”
　　裴琅突如其来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芸卿有些迷茫了。
　　看着她脸上的疑惑，裴琅好半响才说：“我想让你唤我晈玉”
　　他说完脸已经是绯红的了。

　　“好，晈玉。”芸卿在这种小事上还是很宠溺的。
　　说完，把握住她的那只手扯下，反客为主地握住，十指相扣的那种。

　　“嗯。”裴琅今晚格外的娇羞。
　　发展到最后，演变成芸卿窝在裴琅的怀中，无聊地看着他处理公务。
　　“这是什么呀？”

　　芸卿拿起一张纸好奇道：“是符纸吗？”
　　“嗯？”裴琅神线聚到那张纸上，顿了顿才说“是我画的人。”
　　智者勇于承认。

　　“啊？人？”芸卿小脸一皱，又拿着反复看了看，她实在没有看出这是一个人。
　　也不怪芸卿认错，就是裴琅的母亲有时也认不自家儿子的画。
　　“是根据这个供词。”裴琅在芸卿面前没有隐瞒，把李金花的供词抽了一页给她，是描绘谁让她把小桂花引去河边的那一页。
　　芸卿有些纠结，“可以看吗？”
　　裴琅把下额轻放在她的头顶，“可以。”
　　这也不算什么机密。

　　芸卿这才放心地看了，待她看完，又忍不住看了看那张不伦不类的画，忍不住笑出了声。
　　裴琅也有些心虚。谁也没料到，名冠京城的才子，琴棋书样样精通，就“画”，一言难尽啊。

　　“若我没记错，母亲曾凭画惊羡京城。”
　　提到这，不免也有些惋惜，裴琅的母亲未出阁时画得一手好画，甚至与画圣徐谷先生齐名，不过自嫁入裴府，倒很少听过她的画了。

　　“芸卿喜好画？”
　　“嗯。”芸卿很喜欢好画，因徐谷先生是她舅舅的好友，她收藏的画也挺多的。
　　裴琅平生第一次有些后悔儿时没有好好学画了，但确实，他也没这个天赋。

　　“要不我试试画一幅。”芸卿好心说道。
　　她也有些担心这张画会不会耽误破案的进程。

　　虽然裴琅今日也是因为专门的画师不在，一时兴起，但……
　　“谢谢卿卿”
　　说着低头啄了啄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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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裴三岁:从不主动说，就等着娘子来问(?°з°)-?
赵一:本文最惨的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