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带卡同人短篇合集》一曲飞花

10、我想他真的永远爱我

　　01
　　“呐，带土，你真的不打算去转世吗？”棕色短发的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探出头挡住了宇智波带土看天的视线。
　　“琳才是，为什么不打算去转世？”带土坐起身，挪到女孩的身侧，打了个哈欠。
　　不用说也知道，这里是彼世，现在的带土保持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外貌，虽然脸上的疤有些难看，但这算是他最喜欢的一套打扮了。
　　琳一根手指抵在唇边，一副思考着的样子。
　　“我的话，应该和带土是同样的理由吧！”她笑眯眯地歪过头，小女孩的外貌显得这个动作多了几分可爱，带土心里想着“琳果然还是曾经的琳，真好”，嘴上说的话却完全不对心。
　　“我哪有什么理由？在这边活着…不对，死着？多好啊！我恨透了那个世界，才不要再转生下去受罪。”
　　带土说的是真心话，虽说不是全部理由，但这也确实算是他赖在这边不走的理由之一。
　　为了让自己的死后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也为了答应琳的“多出去看看”的要求，带土给自己找了一份工作。
　　对，死了可以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但还是可以找工作的。不过工作的报酬不是工资，而是类似功德之类的点数。
　　如果这辈子干的坏事太多，点数就有可能特别低，跌得越低下辈子越惨。好一点的穷点儿、衰点儿，差一点的天生残废断手断脚，再低的可能还没等从娘胎里出来就一命呜呼了。
　　带土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点数，估计得跌成负数了。为了自己下辈子着想，也是为了别因为自己点数太低把下辈子的妈也一起连累了，还是好好打工比较好。善良的宇智波这样想。
　　带土找的工作是录像带管理员，类似图书管理员的那种。不过录像带是人们的人生记录的录像带，从一个人的出生录到死，还会自动增加时长。带土的工作就是给录像带编号、排列、做记录、转移。
　　他负责的是活人区，简而言之就是管还活着的人的录像带，这片范围里，有新来的就记录编号后排好，有死了的就从活人区转到死人区，至于死人转世了要转存已转世区，那就不归他管了。
　　带土和琳聊了没几句，一看时间快到上班点了，大手一挥就小跑着往工作地点去。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

　　02
　　看着那可怜的“工资”表数目，还是按处理录像带的数量给点数的。一个人总共就负责那么大点地方，来几个都是听天由命，怎么赚个点数比商店集积分换礼物还难。带土心里边骂边清点起自己负责区域的录像带。
　　一个书柜架子上，并排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录像带，每盒录像带的外壳上都写着一个名字，带土只需要在这些名字下面标上数字、记录到表上，再按顺序放回书架就好了。
　　“好吧，我干还不行么…”带土不满地撅着嘴嘟哝，拿起笔一盒一盒标号。谁能想四战boss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尽力当好打工人了呗。
　　…9701,9702,9703………9715,9716…9727……不对不对，17………
　　从小就在要动笔的学科上没拿过好成绩的带土又体会到了当吊车尾的痛苦，才记了不到50个就困得不行，看什么都是重影的，整个人开始趴在桌子上写字。
　　带土一边嘴里嘟哝着数字和名字，一边有气无力地在纸上划拉着。在他终于快要进入梦乡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闯进他眼里，惊得他一下就精神得坐直了。
　　“9720……旗木卡卡西………”
　　带土小心翼翼地重复着，来来回回反复确认了好几次。
　　是我想的那个卡卡西吗？不会是重名吧…？
　　他把这盒录像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转圈看了好几眼，可惜也看不见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03
　　忙活了一整天，下班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这种工作还要996，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家伙想出来的。
　　回到自己的小家，洗洗漱漱，换了套衣服，终于可以休息了。
　　带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天花板。过了几秒，又疑神疑鬼地左顾右盼了两下，确认没人看着自己，这才偷偷打开神威空间，从里面把那盒编号9720的录像带摸了出来。
　　把重要工作文件带出来这种事，本来是绝对不可以的。带土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明明都死了神威还能用，想来想去，也就可能和还活着的卡卡西有点关系。
　　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后，里面就是一卷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录像带，看不出和正常的录像带有什么不同。于是带土又翻出一个好久没用过的播放机，把整个家翻遍了才从沙发缝隙里翻出根电源线，急不可耐地把录像带推了进去。
　　“沙沙沙…”录像带开始加载，带土不知怎的突然有点紧张，吞了口口水。视频画面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突然出现，里面是一个白白粉粉又皱巴巴的丑猴子，给带土看得一愣，心里冒出一句：“这什么玩意？”
　　原来是卡卡西。一直看到一个冲进来的男人那一头眼熟的白毛，带土才敢确定。
　　“嘁，长大了挺漂亮的，刚出生也丑得跟猴子似的。”带土笑他。
　　就这样，宇智波带土在家里看了一晚上卡卡西的生活史，总算是把他上学前的人生看完了。这个录像带好像真的很智能，不光会略掉不少不重要的情节，还能听到卡卡西内心的想法，真可谓是把一个人的一辈子扒得底裤都不剩。
　　带土看得津津有味不分昼夜，简而言之，上头了。他没想到，看着小白团子长大，看他学走路学说话，竟然会让人有一种养成的怜爱感。
　　终于，带土在录像带里看见了一头毛跟刺猬似的自己。卡卡西看见他的第一眼，心里就吐槽了一句：“什么啊，这家伙。”
　　带土深表赞同，在已经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成熟男性看来，他小时候的某些行为只能用“智障”来形容。
　　至此，这个“智障”和另一个棕色头发的可爱女孩开始经常出现在旗木卡卡西的身边，一个人的录像带变得像三个人的。
　　卡卡西对琳没太多想法，但对上带土，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把他损几个来回。这种毒舌又高冷的卡卡西实在太令人怀念，带土看着看着反而开始期待起他会骂自己什么了。
　　带土又从上小学看到水门班，完全忘了还要打工的事，一直看到夕阳西下，终于看到了那个改变了他们人生的任务——神无毗桥。
　　这次带土看到了听到自己说的那句话时震惊不已的卡卡西，看到了在任务和同伴间艰难抉择犹豫的卡卡西，看到了被敌人砍伤眼睛，嘴上安慰旁边的爱哭鬼，心里却一直在喊着“好痛”的卡卡西。
　　还有那块巨大的石头掉下来时，震耳欲聋的喊声。
　　卡卡西只是用尽全力想要推开那块石头，发出惨叫的却是他的心。
　　带土听到他在哭，在自责，在痛苦，在绝望。看着他带着琳逃出去，又替自己把少年的心意告诉了女孩，最后重新见到黄色闪光。
　　这是那个可悲的稻草人的，满载痛苦的人生的开始。

　　04
　　宇智波带土自认为很了解旗木卡卡西，先不说stk了他多年对他的行为有很大程度的了解，再怎么说也是和他一起长大，虽然两个人都变了，也不至于变得太离谱。
　　但带土现在觉得自己可能错了。
　　分别的十八年原来很长，长到卡卡西承受的痛苦中他知道的却不到十分之一，长到一个少年能够在十八年的痛苦中认清对另一个少年的感情。
　　卡卡西今天又来了，一大早他就穿着那套丑得不行的上忍绿马夹，来到同样的地方，把一只手放到慰灵碑上。
　　带土曾经觉得卡卡西人如其名，往慰灵碑前一站，和个稻草人没有区别，看起来什么也没想。实际上不是的，卡卡西心里的每句话都清清楚楚地传递了出来。
　　“带土，我又来看你了。”
　　“嗯。”
　　“前两天没有来不好意思啊，因为去波之国出任务，遇上了点意外，硬是被要求在家休息两天。”
　　“笑死，真没出息。”
　　卡卡西的心里话跨越了多少年，这次带土终于能听到了，他一个人对着录像带玩起了对话，看起来有些滑稽。
　　“……”录像里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卡卡西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也没动，和第七班集合的时间也早就过了。
　　“带土…”
　　“怎么了？”
　　“……我真的很想你。”
　　带土点头：“嗯，我知道。”
　　“我想我真的爱你。”
　　带土停顿了一下，还是认命似的点头：“我知道。”

　　05
　　经历了卡卡西黑暗的这些年，带土感觉自己都快要看得黑化了，他突然就想起了琳追某本小说时边擦眼泪边说“我不要吃刀了我要吃糖！”的样子，现在的他深有体会。
　　不过这些都是到刚才为止的带土的心理。
　　说实话，他有想过这种录像带肯定侵犯了一个人的隐私权，如果他还活着，被发现了肯定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但他没想到一看就是☆冷淡的卡卡西……也会做这种事。
　　从这人大半夜不睡觉爬起来的时候开始，带土就觉得大事不妙。按理说这种时候睡觉之类的都会被系统自动跳过，难怪这次录下来了…
　　但是这种事都录下来怎么想都太不对劲了！！！
　　屏幕里的卡卡西裤孑都脱了，带土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紧急调小了电视声音，一双手在眼前要捂不捂地偷瞄。
　　很白，很粉，很——…
　　“嗯……obi……to……”
　　坚持不住了。
　　带土一头撞在了地上，感觉热气都冲上头顶从头发根里冒出来了。
　　救命……
　　带土已经彻底没眼看了，捂着耳朵憋得满脸通红眼泪都要下来了，还是能听见那些小得暧昧的声音，还有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真的出声了还是心声的自己的名字，听得他抓心挠肝的。
　　在带土度秒如年地等到声音没了，他这才一副糗样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屏幕。
　　好吧，裤子还是没穿好，但是好像已经习惯了。——带土麻木地想。
　　卡卡西好像在发呆，一时间录像带里一点声音也没有，连动作也没有，吓得带土以为电视机坏了，还上去拍了拍。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不是拍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带土低下头，这才发现卡卡西半边脸留下了一个红印。看来对自己下手还挺狠的。
　　“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屏幕里的卡卡西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了进去，只剩下一头蹭乱的白毛。
　　带土也顶着他看了半天，刚才为止还怦怦乱跳的心脏也跟着安静的录像平静了下来。
　　“你没有。”带土说。

　　06
　　宇智波带土已经三天没出门了，野原琳在老地方等也没等到人，担心他是出了什么事，终于忍不住跑到他家里来抓人。
　　“带土？带土！”琳拍着门，把门敲得咚咚响，过了半天里面也没动静。
　　“怎么回事啊，不会真的是自己跑去转世了吧。”琳心里泛着嘀咕，一按门把手。
　　“咔哒”门开了，原来没锁。
　　琳小心翼翼地探进一个头：“带土？我进来了哟？”
　　其实从打开门开始，就能听到有一些微小的声音传出来，像有什么人再说话。
　　琳顺着声音摸进去，打开门就看见自己要找的人背对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电视上的，是她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人。
　　电视的屏幕有些不稳定地泛起波浪，就像里面的声音一样杂乱无章，画面上是那个熟悉的人用泛着雷光的苦无刺穿了这个还在看电视的人的画面。
　　琳被惊到了，吓得半天满脑子疑问，又不知道从哪问起才好。
　　“琳…”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原来注意到她了，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怎么了，带土…？”
　　“我想我知道了。”
　　宇智波带土认命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扯了一把，用一种仿佛耗尽了全部力气的无奈语气说道：
　　“我想他真的永远爱我。”

　　06
　　卡卡西活了83岁，终于算是寿终正寝，在学生们的簇拥下安详地离开了人世，达成了和宇智波带土的约定。
　　再睁眼时，面前是棕色头发的女孩子，她还是当年那副模样，和照片上没有半点区别。低头一看，自己也变成了还在穿绿马夹的上忍时期。
　　“琳，你来接我了啊。”卡卡西开心地弯起眼睛。
　　“嗯！等你好久啦！”琳也回给他一个笑容，拉起他走了几步，眼前的景色突然就变了。该说繁华还是安详呢，看起来就像个自由自在的城市。
　　卡卡西左看右看，惊讶于原来死后的世界这么丰富多彩。
　　琳看他的样子，笑出了声：“怎么了？在找带土吗？”
　　“啊？不……”卡卡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挠了挠脸颊，低下头说道：“他没来应该是…不太想见我吧。我知道，不会为难他的。”
　　琳听了不知怎的好像有些无奈，她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他想见你可想到就差下去找你的地步了。”
　　“？”卡卡西疑惑地歪了一下头。
　　“总之我带你去找他！我们走吧！”
　　还没等卡卡西说什么，就被个子不高力气贼大的琳拽走了。
　　琳拉着卡卡西七拐八拐，到了一个一看就是什么机关重地的地方，在卡卡西还疑惑着“真的能随便进去吗”就把人推了进去。
　　进门之后还有几扇门，琳指了指靠角落的一扇门，对卡卡西说：“带土就在那里！你去吧！我还和玖辛奈师母约了见面，就先走啦！”
　　“啊？喂，琳！”
　　“回见啦！”
　　琳活泼地挥挥手就跑走了，留下卡卡西一个人呆在原地。
　　他转头看了看那扇门，看起来和普通的门没什么区别，犹犹豫豫地来回伸了两次手才把门打开。
　　一推开门就看见一堆录像带中间埋着一只刺猬。——准确来说是一头刺猬一样的黑毛。
　　那坨黑毛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往上抬了点，然后猛地变成了卡卡西的小学同学。
　　“卡卡西！你来了！”
　　带土好像很高兴又很着急的样子，三两步就用他的大长腿跨过地上摞成小山的录像带——虽然还是不幸带掉了几盒。
　　卡卡西好像有点被带土的气势吓到了，还很没出息地后退了半步。
　　带土刚走到卡卡西面前，上下扫视了一下，突然又皱起眉头：“怎么是这套衣服，丑死了。”
　　“……”
　　怎么突然又批评起衣品了。卡卡西不解地皱眉。
　　好在带土好像没在意了，又从容地换了话题：“卡卡西，做个选择题吧。”
　　卡卡西显然搞不清状况了，木然地问：“什么选择题？”
　　“先和我去登记结婚再回家上床，还是先和我回家上床再去登记结婚？”
　　………
　　“……哈？”

　　——————Fin.——————

　　ps.
　　《天国通报》：前木叶村忍者宇智波带土，私自查看他人人生录像带并拒绝归还，视其情节严重，现处罚于录像局负责仓库整理130年，完成前不可增加功德点数或申请转世。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特此公告。
　　卡卡西：“…现在拒绝和你领证还来得及吗？”
　　带土：“来不及了，你早晚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