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艺淮

14、晦涩

　　正德元年，正月初一。
　　宴席散去，林柏雾缓步推着秦季，行走在御花园。
　　“小锦。”秦裴从后面叫住她。
　　林柏雾回头淡淡的看着他。
　　“我……有事情跟你说，你来一下……可以吗……”他的声音细弱蚊淫。
　　秦季笑着说，“没事我等你。”
　　林柏雾点点头，走向了秦裴，她没有说话，仍旧沉默。
　　“我……”秦裴憋的脸都红了。
　　“我心悦与你，小锦侍你及笄，我娶你，可好？”
　　林柏雾看着他的眼睛神情依然淡淡。
　　她没有开口。
　　良久，久到秦裴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
　　“可是，秦裴你的眼睛晦涩难懂。”
　　这是拒绝吗？秦裴不甘心的抓住林柏雾的手臂，“不是的，我……”
　　林柏雾淡淡的看了一眼，他的手，“可是秦裴，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爱了。”
　　秦裴颤声道，“我知道皇后逝去对你的影响很大，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不去见你的，只是……”
　　“只是不愿罢了。”林柏雾想挣脱他的束缚，但是秦裴更用力了。
　　她的手，马上就红肿一片了。
　　秦裴眼眶已经有些微红，“是因为秦季吗？可是小锦，说都可以的话，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秦裴，这件事与他无关。”她的声音无奈，“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秦裴摇头，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到了她的手背上，“你说你可怜秦季，那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秦裴。”林柏雾抬手缓缓擦掉了他的眼泪，动作十分柔情。
　　“可是秦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
　　秦裴心虚的别开了眼，手上的力也减轻了不少。“你知道的我……”
　　“嘘。”林柏雾掰开了他的手，“你最了解我的，当然知道，刀往哪扎最疼。”
　　秦裴看着她，林柏雾的眼睛没有情绪，冰冷的可怕，正如他第一次见到林柏雾一样。
　　她从来没有同龄人的活泼和童真。
　　他花了八年才让林柏雾对他敞开心扉。
　　变成了那个会笑，会闹，会撒娇的林柏雾。
　　可是因为这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在一点一点瓦解。
　　秦裴看不透她，可是林柏雾何尝看透过秦裴。
　　林柏雾转身向秦季，走去。
　　秦裴再次拉住她的手，“对不起，小锦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秦裴。”她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很多东西你不说，我是不知道的，我看不透。”
　　“六殿下，贵妃娘娘找你。”
　　秦裴看了看那个丫鬟，点了点头“小锦我们下次再说，毕竟来日方长嘛。”
　　他扯起嘴角苦笑道。
　　林柏雾看着他走了“秦裴你说你心悦我，可是为什么你不回头？”
　　林柏雾看着他的背影良久，久到他已经走远了，她笑道。
　　“最后一次了。”林柏雾苦笑。
　　她抬脚走向了那个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秦季。
　　“你的手没事吧。”秦季看着那红肿的一片。
　　她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想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嘛？”
　　秦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自不会……”
　　“他说他心悦我。”
　　秦季的心猛然一顿，“那你？”
　　林柏雾摇了摇头，推着他继续走了。
　　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为什么秦裴我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