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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毛遂自荐当园丁挣钱但被戳穿 ...

  •   车平稳向前行进。
      周经理坐在主驾,严澈明在副驾。许东明坐在后座我的左手边。我心里咚咚咚打鼓,脑门也滴滴滴出汗,心里是真的着急,唯恐周经理一脚油门就把我们送回丰收村去了。我正全速开动脑力思索怎么下车,继续我们的淘金打工之旅,倒是许东明发声了。
      他说的是:“待会你们先到我家里坐一坐。”
      第二句是:“我妈妈那个人……她,她不太会讲话,如果她的行为冒犯到你们了,你们也不要往心里去。”
      几乎同时,我和严澈明一样地惊讶、疑惑地回头看他,小小的脑袋洋溢着大大的问号——不是吧,少东家您自己讲话就已经很难听了啊?啊?啊?所以你的妈妈讲话还能比你更难听吗?
      我的心中立刻开始警铃大作,脑补什么豪门恶毒主母欺辱贫穷保洁小妹的剧情了,拳头也开始微微攥紧,准备全面进入战备状态。
      倒是周经理温温和和的补充道:“你们也不要太紧张了。我们老板娘以前是搞刑侦的,现在虽然不做刑警十几年了,但是讲话还是有点刑警的职业病。第一次见到她的人难免会有点不习惯,但是知道了就好了。”
      什么刑警职业病?就是,忍不住会用讯问犯人的语气跟别人讲话吗?
      “我们少东家讲话有时候也比较直,可能也是遗传的他妈妈。但是他们许家人心都是好的,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你们两个小朋友也不要介意噢。”
      鹅……啊,这……我能说你们许家的职业经理人也不是很有说话之道吗?这话叫人怎么接?这氛围也挺让人更尴尬的呢。

      一进许家别墅的大门,我就被他家里的院落如此之大和院落的植物如此荒芜所震惊了。
      这么大的企业家的住所,不说像我和严澈明睡的生态公园那般生机勃勃万物竞发雅致园林吧,但也不至于却拥有如此发黄干枯的发财树吧。可见种滋养发财树才能滋养财运完全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迷信。
      战战兢兢地在客厅的超大真皮沙发上坐下,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脑袋里已经开始打草稿企图毛遂自荐:“尊敬慷慨又美丽的夫人,您需要一个优秀的园丁吗?我具有多年的养鸡养鸭种稻种谷种玉米经验,伺候土壤是我们乡下少女从娘胎中就带出来的一门手艺,相信我灵活的双手一定可以让您的花园起死回生,让您知道发财树的本色不是枯黄而是翠绿,而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要您给我这个月区区三千五百元的工资,足够供应我下一年学习的生活费即可。”
      正想着,就看见一个穿着服饰和电视剧中豪门阔太并无二致,但整体形象却有所区别的中年女性从二楼楼梯下来,站到了我们的面前。
      “这是我妈妈,你叫她邹总就好。”许东明介绍道。
      邹总,她的皮肤柔白如美玉,但她的短发坚毅如钢叉;她有着精致的眉眼,但却没有温柔的眼神。她穿着昂贵的真丝连衣裙,但真丝的袖口却不拘小节的胡乱挽到了手肘。
      我和她打照面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了周经理所说的那种刑警的职业病。就是她看人的眼神和一般人不一样,是那种带着怀疑、审视地、像探照灯一样对我和严澈明进行上下透视打量的眼神,甚至能感觉到她会在她的脑海中对我们进行类犯罪嫌疑人的画像和侧写。
      “小严、小金是吧?坐着吧,说说是怎么回事。”她坐到了茶几的对面,手指无意识的笃笃笃敲了茶几三下。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严澈明虽然都没有犯过事,但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种如果我被抓了我就是会被这样讯问并且老实交代的奇妙感觉,背部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脑袋也不由之主的垂落,然后开始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回答这位女性老总的问题,交代自己是怎么明知自己不满十六岁但还想打工挣钱最后被许东明扫地出门只能睡公园的全过程。
      “嗯。”她点了点头,如炬的目光再次对我们进行扫视。
      尔后又详细询问了我们家里的情况,还仔细追问了几个细节,诸如我们步行到公园的路线、被环卫工阿姨发现的时间等。最后她像是判官钉锤一样得出了结论,对许东明交待道: “这就是两个想要自己挣钱补贴点家用的小孩子。东明你今天带他们在温州这里转转,明天安排一辆车把他两送回家吧。”
      虽然她确实有一点周经理所说的职业病,但是东明提醒的她讲话不好听的情况却根本没有出现。老实说邹总讲话比她的儿子要好听一千倍,虽然只是有点深入骨髓的职业习惯,但却不是那种喜欢对人冷言冷语的坏人。
      “阿姨,”于是我立刻斗胆开始毛遂自荐,从阿姨家里的发财树树叶发黄开始引入,自我介绍自己是多么受到土地和植物的喜欢,询问阿姨能够给我一个打工的机会,我愿意为了三千元一个月的薪资做牛做马的伺候她家里的这些植物们。
      而邹总却只是淡淡的、用一点嘲讽的语气说:“这些其实都是我老公养死的。我自己一点都不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而且你的手上也没有做农活的老茧、手背的皮肤也白白嫩嫩的,估计在家也根本不是做农活的主力吧。”
      确实如此,父亲出去打工的日子里,土地也是流转给别人种植,他并不想我在学习之外有更大的压力和辛苦,我对于伺候土地和植物也只能说是比城里小孩稍懂一点点。
      被无情戳穿的我感觉无地自容,心里也只能感慨果然知母莫若子。我在许东明那都讨不到的便宜打工机会,怎么可能在他老谋深算的前刑警母亲那里得到。

      “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妈讲话不好听。周经理也跟你说过了,她以前是干刑警的,你怎么敢张嘴就吹牛唬她。你真的是死不长记性,就你不会觉得你拿个跟你一点都不像的身份证想要混进厂里打工的样子很机敏吧。”离开了许家的别墅,许东明薄唇张开又是钢针雨一般刺向别人心窝子的话语。
      在这种不好好聊天的氛围里,我也很难讲出我自己心中的疑惑。就是邹总一个曾经立过功的刑警,为什么在下海经商多年后,还要保持着这种一线刑警的职业习惯和观察力呢?人的习惯一年不能养成、但两年可以改变,已经不做刑警十几年的女商人,为什么还要时时刻刻像刑警一样活着?
      我得好好思索一下,如果我能搞清楚邹总为什么会这样,搞不好就拥有了从邹总那里挣钱的钥匙。我把这个问题慎重地放到了自己的心上,但是,在许东明带我们走进一家我们从来没有吃过的捞汁小海鲜店铺之后,心上的问题也立刻就烟消云散了。我的心中只剩下另一个问题:
      ——小许总到底有多少零花钱?为什么要带我和严澈明这种几乎是陌生人的同龄人吃这么丰盛的捞汁小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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