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气死前男友我奋力搞致富》杨超越金牌讲师

6、读书之路（2）

　　初二暑假的时候，班上另一个贫困生严澈明跟我说自己暑假打算去工厂勤工俭学挣钱付下一年的学费，问我有没有什么挣小钱钱的计划。

　　当时班里别的男生或多或少都开始拔高、抽条，上唇长出了毛茸茸的小胡子，声音也开始变得像野鸭子一样嘎嘎地、粗粝起来。但是严澈明因为和我一样穷所以都营养一般，发育显著滞后于其它男生。

　　我盯着他孩子气的白嫩、干净的上唇，听着他还带着稚气的可笑奶音，半疑惑半嘲笑的问：“拜托，你这样一看就没有满十六岁啊，你去打工会有工厂要吗？”

　　“我借跟我长得很像的亲戚表兄的身份证去，反正工厂招工的时候，乌泱泱会涌上去好多好多农民工，厂方也不会看的很仔细。”他盲目的乐观道，“如果被发现了，我就积极卖惨，抱着老板的大腿流泪说自己多么可怜，而且是挣钱给自己读书用，我想人家善心的企业主也一定会好心的收留我的吧？”

　　抱着对世界、对人性的美好幻想，以及对挣小钱钱的热爱和渴望，严澈明说的话完全说服了我。我竖起大拇指，表示“带我发财发我发财！！！打工挣钱带带我！！！！严老弟你能不能帮我也借一张身份证？拜托带我一起去打工吧！”

　　同是天涯贫困生，小严老弟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帮我这个忙。今天在校同是天涯没钱人，明日打工同是天涯挣钱犬，互帮互助那是灵魂给我们全校最穷二人组的指引。严澈明立刻帮我计划上了：“呐！我可以借我表姐的身份证给你用！”但是又皱眉担心“但是我表姐长得没有你好看耶，招工的人搞不好会甄别出来。”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能有什么差别！”我伸手把脸压扁，从手指缝里看他，“到时候你就把我的脸先摁扁，然后我再把嘴巴咧大一点，鼻孔往上喷一点，感觉这样四舍五入感觉就长你表姐那样！”

　　“妥！”严澈明赞许点头，“但刚刚的话小心被我表姐听见，小心你的皮。”。

　　听说我要出去打工挣钱，老爹很担心也很欣慰，特意去银行取了簇新的500元钱，叫我放在身上备用。那一年老爹跟着村上的包工头在外面打工干活，结果工资压了有一年多还没结，能够一下子拿出500元给我，我也知道自己在老爹心中的分量，更明白这500块钱的分量。我小心翼翼地把钱和严澈明表姐的身份证贴身放在口袋里，背上简单的行李，然后就步行去严澈明大姑姑家等着严家大姑姑带我们出门打工。

　　严澈明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跑大车但是因为事故去世了，母亲改嫁了，所以他一直跟着姑姑过。严澈明他姑姑没有分得到严家的房子，都给严澈明的叔伯占了，所以住着姑父家的两层毛坯楼。这个楼宽敞倒是挺宽敞的，就是装修比较简单，电线都沿墙壁随便飞挂，地面没有做水泥找平、墙壁也没有粉刷，这样的房子住着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哪怕打扫的再勤劳，家具上也容易有浮灰。一进严澈明姑姑家，就看见他姑姑绷着个脸像个刚劲的陀螺一样拿一块破了好几个洞的抹布奋力的在擦家里的桌子、椅子。

　　严澈明正宠溺地把他黑黝黝的小表弟搂在腿上喂饭，用小勺子小心翼翼的把剥好的鹅蛋黄挖了捣碎了放在粥里塞进小表弟红通通的小嘴巴。这样嗷呜吃了好几口之后，小孩子终归是玩心大于饭心，在表哥腿上扭动着表示要下地去玩。严澈明柔声哄着又强塞了几口之后，小孩子突然生气了，噗地把鹅蛋黄吐了出来。

　　“啊！！！” 严澈明迅速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接住然后塞进自己嘴里，“宝这个可贵可有营养呢！！！可不能吐了浪费啊。”

　　他姑姑正在打扫的，看到小朋友吐蛋浪费粮食场景，生气的一把子把抹布摔了，然后揪住小孩子的耳朵把小孩拉到后屋去教训了。没多久我们就听见了小朋友委屈的吱哇直哭的声音。在这样别人家打孩子的尴尬的氛围中，我气都不敢喘的、小心翼翼的坐到严澈明旁边——

　　却听见他突然说：“你不准歧视我！小孩子的口水不仅不脏，还能延年益寿。”
　　我满头黑线的转向他：“我歧视你干嘛？鹅蛋多贵啊。不是，虽然但是延年益寿也不必吧，你才多大的人你就要延年益寿？？”
　　“你傻不傻，我从小就延年益寿，我以后活的可比那些到了老年才延年益寿的人长。到时候我有挣小钱钱的好事还带你。”

　　然后见到严家大姑姑从后屋走了出来，她叫严澈明把剩下的鹅蛋黄给吃了不要浪费，因为今天要坐六个小时的车去打工，得要提前吃的饱一点。她又问我要不要吃鹅蛋，家里还有一个，这我哪敢开口，连忙说自己已经吃饱了。然后就看见严澈明小表弟脸上还挂着刚刚哭过的萝卜丝扭扭捏捏地从后屋出来，挤在我和和严澈明中间，嘴撅的高的能挂个油瓶了。

　　“别哭了，等哥打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严澈明揉揉表弟的小脸颊。听到他说这话，小表弟的郁闷情绪一消而散，比着手指说要奥特曼，严澈明都答应了。

　　在他姑姑家里等了快到中午，他大姑姑说接我们去温州打工的车快要到了，要赶紧去村口的大马路上等。然后他大姑姑就变魔术一样从后屋掏出两包巨大的行李，一个是用蛇皮袋装的衣服什么的，一个是用网兜绑好的锅碗瓢盆水桶水盆，然后像超人一样把那两包比她还高的行李一左一右的扛在身上。
　　我震惊的看着他可能只有150cm多的姑姑这强悍的体力，当年孙悟空背红孩儿都能累趴，但是如果是严大姑姑背的话，那应该是红孩儿脚背麻了都别想下来吧。
　　不过，没有打工经验的我着实大意了，这些锅碗瓢盆我都没有带，到时候用严澈明我这样想。
　　知道我们要走，严澈明的小表弟急的团团转，但又不怎么会说话，在只能拼了命的往他背着巨型行李的妈妈身上跳，大概也想变成第三件行李让妈妈带他走。严澈明把他抱起来在他妈妈的脸上亲了一下，说：“过两个月就回来了。”
　　然后把那小孩的脸举着和自己齐平，吧唧又亲了一大口，才把那小孩塞到他奶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