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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阴魂不散的女鬼11 ...

  •   今日,上面来人暗访。单位各部门拉响一级警报,员工像听公开课的学生乖巧,除了……

      爽朗笑声从饮水机旁传到办公区,笑声越来越近,停在衡信琅身边,小半杯水也洒在他衣服上。

      眉目如画的女人连连道歉,拿出随身手帕纸要帮他擦衣服,“太不好意思了,我们加个微信吧!我赔你干洗费。”

      “不用。”衡信琅自然躲避她的手,衣服可以回家扔洗衣机里,干洗费离他还很遥远。

      女人始终没得到他的注视,有些出师不利,再次道歉低头小碎步跑远。

      高跟鞋哒哒响,衡信琅坐在椅子上抽出纸清理衣服,一旁同事坐着转椅滑到他身边,“咱单位的大美女看上你了,还管我要你微信。不过我没给,指引她亲自来问你,够不够哥们?”

      衡信琅将湿纸扔进垃圾桶,“几点了?”

      “兄弟,你也不上道啊!”同事指指他的腕表示意说:“四点零五。”

      暗访的人估计走了,衡信琅拿出手机和领导请假。领导痛快批准,只因他从业数年风雨无阻,年假像摆设,兢兢业业,可歌可泣。

      衡信琅走流程早退,来到好友推荐的地方。

      八栋三单元202室窗户上有立体贴纸,左边周易八卦,右边起名风水。在这儿居住的男人是好友家亲戚,名声在外,通俗点解释——大隐隐于市。

      衡信琅敲敲门,房门打开,非常厉害的大师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引领他进屋,房间两室一厅,客厅摆放一张供桌,场面不如想象中神秘,骗子都比眼前人准备充足。

      男人坐在侧卧靠墙角的椅子上,点燃香烟夹在双指间打量他直言:“你身边有脏东西。”

      这人阳气足,但有点奇怪,敢啃他的鬼牙口真好。

      衡信琅在他对面,坐姿挺直,双脚并拢,手自然搁于大腿上,“我想看见鬼。”

      “和鬼接触不是好事。”

      “嗯,能看见吗?”

      室内烟雾缭绕,手中香烟燃尽男人说:“两日后再来。”

      衡信琅回家,路过一家文具店鬼使神差走进去挑选便利贴。款式、颜色多他挑花眼,左手拿着普通方形便利贴,右手靠近粉色爱心便利贴。

      有了这个小鬼就不用费力折纸了。

      他放下左手,拿了五本粉色便利贴回家,坐在床上有些烦闷,将便利贴收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两日后他来到小区赴约,符水制作过程复杂,青花瓷碗里升起半米高火焰,男人单手端着古董碗,嘴里念叨些什么,火焰似变魔术眨眼消失。

      “喝掉,剩一口洗眼睛。强开阴阳眼不会持续太久,最多一周。”

      碗底残留黄符灰烬,衡信琅双手接过碗又被男人拿走,“你想清楚,这缘不是谁都能受的。”

      衡信琅斩钉截铁应声,仰头爽快喝掉符水。男人迅速写了张符贴在他湿润的眼皮上,咒语念完剩下的看造化。

      符水碰过的地方似被硫酸腐蚀,无数条活跃蠕虫在腐烂眼球里钻洞,爬进太阳穴翻动神经。

      男人祖上修正道,可惜他年少时心气高,走南闯北学旁门左道,最终弄得家破人亡。现在烂命一条不讲究忌讳,心情好时买命活也接。

      衡信琅闭眼坐在椅子上,咬肌硬得像石头,脖颈逐渐变红,两根青筋沿着精致下颚爬上脸颊。

      男人悠闲地去屋外倒了杯水,靠在门口幽幽道:“才刚开始。”

      在衡信琅眼周活跃的蠕虫不断繁殖,成团涌进身体啃食每寸肌肤。另一种痛意从心脏生出,抓住内脏向两侧撕扯。没一会儿又来到冰天雪地,寒气入骨冻裂皮肤,瘙痒和炙热紧随其后。

      狭小房间只剩衡信琅一人,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指尖将潮湿休闲裤按进肉里。

      “噗!”

      四十分钟后,衡信琅吐出一口黑血,缓缓睁开异常明亮的眼睛,眼眶鲜血聚集到眼角,似要流出一滴血泪。

      他从头到尾没喊过疼,身上衣服被汗水浸湿,放松手指调整急促的呼吸,端正坐姿像天降神兵威严不可侵犯。

      男人意外事情能成,想见鬼的人何止一个?成功的人屈指可数,要么精神承受不了,要么身体承受不了,硬要解释无非造化、天意。收到转账他嘱咐道:“想你想见的人,能不能看清就看你自己了。”

      衡信琅起身时腿有些软,方才的疼痛像场噩梦。他走出小区,大街上没有飘荡的鬼魂,会不会被骗了?

      他停在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脑袋像浆糊不清楚,隐约分辨出一种情绪。

      喜悦。

      要见面的喜悦。

      他深呼吸打开门,室内温度正常,小鬼不知道去哪儿了。

      “想见,想见,想见……”

      他换上拖鞋不断低声念,她还是没出现。

      他又从浆糊似的大脑里分辨出焦躁情绪,叹息后去厨房喂喊疼的胃。刚过晚饭点,这一点点痛他又受不了了。

      窗外传来树叶摩擦的沙沙声,衡信琅似受到召唤猛然侧头,那棵老槐树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

      肌肤似雪,沉重发髻像蝴蝶,发饰是蝶翼上靓丽的花纹。脸像带了张戏剧化的面具,浓黑短眉前端颜色更重,山根高,鼻头肉略少稍显锋利,睫毛浓密,眼周扑红色胭脂,上扬的樱桃唇透出一丝稚气。

      手拿蓝红色纸鸢,遮住身上黑金色繁重华丽的和服,左脚踩在树杈上,右脚在空中轻轻摇晃,白袜绑着木屐红带,上方露出一节匀称小腿。

      她的样子清晰到一根发丝,诡异荒诞的美有冲击力又有攻击性。

      生机勃勃的槐树似乎会伤到这朵冥地盛开的奇花,衡信琅薄唇开合再一次吐出“想见”,脑海忽而闪过一个念头,他会杀死这棵古树,让死掉的枯树枝做她最完美的陪衬。

      坐在槐树上的人似乎笑了,面具下的脸异常鲜活,望着他声音甜美,“阿琅……”

      “阿琅,你快看!我的纸鸢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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