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鸡汤烩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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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奶奶喜笑颜开道：“哎呦我说是谁在门口站这么久，又不进来，原来是你这丫头。”
她把目光移向覃昭：“这是？”
简芸：“覃昭，我朋友。”
覃昭微微躬下身，道：“姜奶奶好。”
姜奶奶：“好，好，你是小芸带来的，那就是好小伙，走，跟奶奶去里面坐。”
简芸扶住姜奶奶，用眼神示意覃昭跟上。
简芸低声与姜奶奶聊天：“奶奶，我看门口挂的牌子，今天下午怎么不营业？”
姜奶奶：“本来打算带悦年去看一下她舅舅的，你来了就晚点再去。”
简芸道：“那我不是打扰你们啦。”
姜奶奶嗔她：“你这丫头说什么生分话。”
简芸笑了。
“小芸？”待简芸在里间坐下，姜悦年才从外面走来，她道：“刚在厨房，没听见。”
她里面穿的是隔壁二中的校服，外面系了一个围裙。头发高高盘起，长相温柔。
姜悦年：“小芸，这位……”她从记忆里搜寻了一下，道：“你是覃昭同学吗？”
简芸：“你认识他？”
姜悦年颔首：“我认识，全市第二。”
覃昭挑眉：“你是？”
简芸轻笑出声：“她？她是全市第一。”
她摇摇头，半开玩笑道：“在你们两个旁边，我压力很大啊。”
覃昭：“久仰，你很厉害。”
姜悦年抿唇礼貌性地微笑：“谢谢，你也是。小芸你和之前吃的一样吗？”
简芸问：“是。覃公子有没有忌口？”
覃昭：“我都可以。”
简芸：“那就两份一样的，和上次一样，帮我打包一份粥。”
面很快就上来了，鸡汤烩上细面，再加翠绿的青菜和小块鸡丁，色泽鲜艳，令人食欲大开。
简芸：“覃公子，请。”
覃昭：“简小姐，你也请。”
简芸勾唇。
哟，报复心理挺强啊。
这时覃昭反盖在桌面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的手机铃声是一首钢琴曲。
《Ascended Vibrations》*。
简芸眼睫一颤。
覃昭没有接，甚至连眼神都没给过桌上的手机，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面送入嘴里。
简芸：“怎么样？”
覃昭：“好吃。”
简芸：“那就好，就怕你覃小公子不喜欢。”
铃声再一次响起。
他抬手按了静音，还是没接。
简芸骤然发声：“真巧。我也喜欢《Ascended Vibrations》这支曲子。”
简芸：“每一次听这首歌就会让我想起很久之前我一个人夜晚登山，坐在石头上享受着山上的风和蝉鸣，还有满目星空。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自由，然后我点开音乐软件，随机播放的第一首曲子就是这首。”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它不仅能满足你的一切遐想，还是一种记忆的载体，会把你带向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地方，会让你想起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美好。"
“覃昭，”简芸看向对面的人，唇线扬起：“你呢？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覃昭的视线落在简芸脸上，沉默了几秒才缓慢的说出口："我曾经听一个人弹过这首曲子。当时心情本来很烦躁，但听完后我的心却就此静下了。”
简芸：“那个人很难忘吧。”
覃昭注视着简芸，听见这个问题时，他的眸光闪动："是啊……的确很难忘。”
简芸：“是你的母亲吗？”
覃昭答非所问：“简芸，你想问的不是这些吧。”
两个人之间隔着桌，眼神交织在一起。
简芸笑意盈盈，她眸间眼波流转，道：“覃昭，你能弄到这么多景时年的信息，自然也能弄到我的，我想知道，你究竟了解了我多少。”
简芸唇边含笑：“和你这种人做盟友太亏了，我甚至连张底牌都没有。”
覃昭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清雅如风：“简芸，我绝不会背叛你的。”
简芸眉眼弯了弯，又恢复原状，她耸肩：“谁知道呢，像你这种身份就算背叛了我，我也做不了什么呀。”
铃声又一次打断他们。
这次覃昭接起电话，甚至还开了免提。
“覃昭，听司机说他没接到你，你去哪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
覃昭看了一眼简芸，道：“爸，我今天不回家吃了。”
原来是覃昭的父亲覃近海。
“随你，你今天下午去医务室做什么？”
覃昭：“老师又向你汇报？您每天这样监视我不累啊。”
覃近海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覃昭，你别总耍你那些小聪明，其实你谁也骗不过。你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了，清醒一点，你为她做了这些，她能给你的未来带来什么？”
简芸听得出覃近海对她的轻视，她低眸掩去眸中的嘲讽。
“爸，"覃昭语气冷淡，"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
覃近海声音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母亲的坟在哪，你还记得吗？”
电话里安静了很久。
简芸听见覃近海的呼吸急促起来。
覃昭道：“你看，只有在她还有利益的时候，她在你这才算是个人。”
这句话戳痛了覃近海。
他声音有些恼怒："你……”
覃昭直接挂断电话，抬眼看向对面安静吃面的少女，他道：“简芸，了解我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你一句不相信，我就可以把自己剖给你看。”
覃昭嘴角挂着笑，他轻声道：“没有比我更坦诚的盟友了。”
简芸抬头看着他。
他说："不是吗？"
静默片刻，简芸伸手将覃昭那碗面推到他面前："合作愉快。”
覃昭笑道：“多谢款待。”
鸡汤的香味浓郁，萦绕在两人的鼻间。
怀疑、猜忌充斥在这碗面里，也随着其消灭而消灭。这是人世间最普通的一碗面，与无数家庭里的菜肴并无差别，可就是这一份温情让简芸第一次在对方面前放下警惕。
他们对视，像在对方眼里看尽了万家灯火。
他们是惺惺相惜的同类，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于是共同转身，面向黑暗举起长剑。
身后是灯火辉煌的世界，而面前则是一片黑暗。
我们将背离光明，一起面对黑暗。
这一战，必胜！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鸡汤烩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