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永安》执笔怀生

41、真相大白

　　次日清晨，宋明愁一早便进了宫。
　　皇帝看见宋明愁，脸上带着笑：“皇儿，怎来的这般早？”“父皇，儿臣来看看您，顺便与您说几件要事。”皇帝看着他，问：“何事？”
　　宋明愁见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方开口：“父皇，儿臣与蔡补仲昨日去了王嬷嬷家。她说皇后娘娘身边的亦星似乎是凉人。”
　　皇帝挑眉，道：“昨夜，朕将这事说给皇后听。她表情凝重，似乎不太支持。”
　　宋明愁别过头，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你且说。”
　　“德妃早年有一个哥哥，如今他哥哥在儿臣府上。”宋明愁道。
　　“哦？德妃先前还同朕说起这事，找个时间让他进宫，与德妃相见才是。”皇帝道。
　　“嗯，儿臣先行退下了。”宋明愁敛眸，恭敬道。
　　皇帝不再多言，摆手示意其退下。
　　颜丘走进魂阳楼，对蔡补仲等人道：“查出来了。亦星确实是凉人，且擅长制药。”蔡补仲眼眸深邃，道：“看来这事与皇后脱不开干系。”
　　大燕，人民安居乐业。就因为天下平安，忽略了周遭角落的敌。
　　齐统一蒙古草原，脱颖而出。
　　得到局部统一的他们，不甘心局限于局部，他们野心勃勃，渴望得到天下的统一，他们蠢蠢欲动，要灭了大燕，成为天下的主人。
　　最近边关屡次被犯，皇帝无比苦恼。
　　“莫清宴，近日齐越发势力膨胀，快要打过来了！”皇帝叉着腰，闭上眼睛，无比烦躁。
　　“朕派南宫衍北伐，可是他告诉朕齐国势力过强一人无法对付，你即刻出发命南宫衍辅佐你。”
　　“是！”莫清宴俯身退下。
　　“南宫衍出征为何不告诉本王？”宋行歇斯底里地质问着婢女，婢女身子发颤：“殿下，奴婢也……也是刚得知此事。”
　　宋行无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不再说话。
　　他泄了气坐在皇宫椅上，忽地笑起来，笑的无目的，只让人听了觉得有些神经质。
　　“连我的生母都欺我，我该怎么办……”宋行收了笑，开始不停地反问自己，手死死地抓着扶手。
　　婢女在旁害怕的不敢乱动，无人上前劝解。
　　“那本王就让所以人知道，本王才是最后的王！”宋行猛的起身，将茶盏摔在地上，他瞪着眼，双手下垂，不停发抖，头发凌乱，发梢粘在他的脸颊。
　　“这天下该易主了……父皇您该休息了。”宋行皱着眉，却笑着；分明是笑，却流下几行清泪。
　　莫清宴来到慧阳王府，他对孙扬道：“殿下呢？”“殿下在后院的亭子里。”孙扬指着后院，回答。“好。”莫清宴说完，快步去了亭子。
　　“沅沅。”莫清宴来到亭子，唤着宋明愁乳名。
　　“宴郎，你要北伐对不对？”宋明愁背对着他，声音平静无波，猜不出情绪。
　　“嗯，我今日来与你告别。”莫清宴紧紧盯着宋明愁的背影，“沅沅，你转过身让我看看，好不好？”莫清宴哀求般开口。
　　“宴郎，我舍不得你。”宋明愁转身说着，早已泪流满面。
　　“沅沅，别哭。往日我没少出征，死不了。”莫清宴上前抱住他，出言安慰。
　　“这次非比寻常，我的心格外的慌。”宋明愁把头埋在他胸膛，诉说着。
　　“别怕，即便我有三长两短，也要回来看你。”莫清宴搂的愈发紧，很是不舍。
　　“对不起，沅沅。这段时间，只能看你一人了。”莫清宴皱眉，很是无奈。
　　“你不必道歉，为国出征，荣幸。本王会在你来之前，递上一个好消息，放心。”宋明愁仰头看着莫清宴。
　　莫清宴松开宋明愁，不言只看着他。
　　“宴郎，你若不回来，本王便去把你的坟刨了。”宋明愁作势威胁。
　　“好，一言为定。”莫清宴的眸子中，倒映着宋明愁。
　　“将军，我们该启程了。”副将李季程走进来对莫清宴道。
　　莫清宴低头看着他，道：“本将军知道了。”
　　说着莫清宴转身要走。
　　“宴郎，待你归来许你一生厮守。”
　　“好，我定归来，与你共余生。”
　　莫清宴渐渐消失，宋明愁望着莫清宴远离之地，一直站着。
　　他试图伸手去捕捉，可莫清宴终究还是走了，宋明愁心中没底，他怕，怕这一面，会是诀别。
　　莫清宴坐在马上，缓缓出了城。
　　和当初凯旋相反，他这次出了建北，
　　分明自幼便在军营长大，上过无数次战场，如今心中却万般牵挂。
　　军营中，南宫衍得知莫清宴前来的消息有些不满，他道：“陛下派谁不好，偏偏让他来！”一旁的副将道：“关键是莫将军来了胜算就挺大的。”
　　南宫衍：“……”
　　“也罢。”南宫衍不再多说什么。
　　他伸手打开赤王送来的信件。
　　赤王此时提着糕点进了宫。
　　“父皇，儿臣知您近日为齐国之事操劳儿臣做了糕点请您品尝。”宋行谄媚一笑。
　　“朕许久没吃糕点了，多亏你今日来。”皇帝伸手拿了一块，一口咬了上去，“不错，皇儿你的手艺果真了得。”皇帝夸赞着。
　　“父皇，谬赞。”宋行笑着，笑意未到眼底便散了。
　　宋行见皇帝劳累，道：“儿臣不叨扰对父皇了，先行告退。”
　　皇帝点头示意，宋行提着盒子退出殿。
　　他来到一处角落，给一太监塞了许多银子，吩咐：“每日必须亲眼看着皇上吃下去。”那太监笑呵呵地说：“我办事，您放心。”
　　宋行微微一笑，道：“事成，少不了你的好处。”太监笑的邪魅，道：“托您的福。”
　　宋行笑着扬长而去。
　　宋行前脚刚走，蔡补仲后脚便来了。
　　“陛下，臣请职查皇后娘娘身边侍女亦星。”蔡补仲道。
　　“允。你这就把人带到刑事阁。”皇帝闭着眼，答复。
　　蔡补仲不再多言，起身去了凤仪宫。
　　“皇后娘娘，奉皇上懿旨，请亦星姑娘走一趟。”蔡补仲笑里藏刀，对皇后道。
　　“哦？蔡大人你这是何意？若本宫不让你带走亦星呢？”皇后嗤笑一声，反问。
　　“这……您要问皇上何意了？在下不过奉旨办事。”蔡补仲面不改色。笑呵呵地应答。
　　“好，你且带亦星走，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后见蔡补仲气势汹汹只好妥协。
　　亦星被押去了刑事阁。
　　她被铁链锁着，蔡补仲道：“当年给贵妃下的毒是不是你调制的？”
　　亦星嗤笑一声，装作无辜模样：“蔡大人，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蔡补仲呵呵一笑，不急不慢拿出鞭子，直接往她身上招呼。
　　亦星闷哼一声，撇过头，不语。
　　“本官再问你，是不是你做的？”蔡补仲蹲下身子，目光狠厉。
　　这时宋明愁从外头走进来，蔡补
　　蔡仲转头看去，道：“殿下来了，您审。”
　　宋明愁看了眼亦星，拿过鞭子，道：“方才蔡大人问的问题，说。”
　　亦星不屑一笑，很是嚣张。
　　宋明愁撸起袖子，端来一碗盐水，朝她身上扑去。
　　他挥着鞭子，朝亦星身上抽着。
　　亦星的里衣渗着血，衣服一道一道的烂开，腥味在空中蔓延。
　　亦星身上火辣辣的疼，额头冒汗，头发粘在脖颈上。
　　亦星仍旧不开口，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本王告诉你，你即便不说，你的皇后娘娘也会遭殃。”宋明愁蹲下身子，用手抬起她的脸，迫使对方与他对视。
　　“你说什么？！你要对娘娘做什么？！”宋明愁皱眉笑出声，道：“宋行不是父皇的孩子吧？若本王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你猜，皇后会落的什么下场？”
　　亦星神色慌张，双手拼命要挣脱束缚她的铁链，铁链冰凉的触感在手腕处蔓延开。
　　“你若是今天全说出来，皇后兴许会留住一命。”宋明愁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亦星。
　　宋明愁见她许久不言，失去耐心转身欲走，“等等！我说！”亦星艰难开口，嗓子干涩，声音嘶哑。
　　宋明愁嘴角勾起，来到她身旁，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我制的药。也是我命人往贵妃娘娘的饭菜里加的。咳断肠无色无味，很难被人发现。皇后娘娘当年还是淑妃，与贵妃娘娘关系密切。但娘娘十分嫉妒贵妃娘娘，那时陛下有意封她为后，她那时还有了一位德才出众的皇子。淑妃嫉妒心作祟，便命我暗中下药。其实贵妃之死并非全然因为咳断肠。淑妃在贵妃虚弱时，去了忘忧宫。她出言刺激贵妃，贵妃加上病体和情绪激动，不断咳嗽，咳出黑血，直至咽气才不再咳嗽。”
　　宋明愁听着亦星所说的话，不觉握紧拳头，目光冰冷，眼眶发涩。
　　“可都记下了？”宋明愁问。
　　“嗯。”一旁的颜丘回应。
　　“好，签字画押给皇上。”宋明愁起身离开。
　　那份供词到了皇帝那，皇帝看了双手发颤，泪水打湿宣纸。
　　皇帝与宋明愁来到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