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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养病 ...

  •   清晨的日光照过洁白的窗帘洒在屋内,在百合花的花香中,一只小鸟站在了窗台上,低低的叫声惊到了屋内倚着墙站着的高大男人。一散发女人躺在床上,窗帘在空中飞舞,投下的阴影在女人脸上跳动。

      “吱啦——”

      门被推开。

      一个黑发小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穿白衬衫,袖口收紧,领子高高立起,衬衫外叠穿着基莱样式的单排扣马甲,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拎着一个白色茶壶,指甲过分干净圆润。

      正是利威尔。

      看到屋内大敞着的窗户,他皱眉道:“喂,傻大个,都跟你说了不要开窗。”

      倚墙而立的男人身高近两米,留着黄色中分短发,唇上和下巴都蓄了胡子,形象十分粗犷。他的目光落在桌上插在花瓶里的百合花上,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子,仿佛对花香十分厌恶。

      利威尔将茶壶放在桌上,抬手将窗户关上,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男人,十分不满。

      “嘁,还是那么讨厌。”

      大个男人一摆头,冷哼一声。

      两个人似乎很不对付。

      床上的女人皱了皱眉头,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黑发如瀑,雪白的病号服松散露出洁白美好的脖颈和一小片锁骨。

      弗伊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半响后,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她醒来看到的不是地牢阴暗潮湿的墙壁,证明她赌对了。

      埃尔文并没有将她的情况如实上报。

      察觉到边上有人走动,她微微侧头,看到了一个黑色西装裤的...裆部。

      “哦?”裆部的主人发出声音,“醒过来了。”

      弗伊仰头望去,被阳光刺的眯了眯眼,她疑惑的叫了一声,“利威?”

      利威尔弯下腰,看着她挑了挑眉:“哦,看样神志也恢复清醒了。”

      黄发中分男人也走到了床边,久不张开的嘴唇吐出一句话,“哼,真是难看。”

      弗伊试着动了动手臂,感觉酸痛无比。她撑着手臂艰难地坐起身来,看着黄发中分男人笑道:

      “米可,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解风情,这样是没女人会喜欢你的。”

      米可不屑地哼了一声。

      利威尔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关心道:“弗伊,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弗伊试着动动脚趾,却感受不到腿的存在,掀开被子朝里看了一眼,两条腿被绑的跟木乃伊一样,震惊到结巴:

      “我...我的腿废了?!”

      “我TM残了??”

      利威尔眼疾手快地抓住被子的边缘,往上拉了拉,制止了弗伊不雅观的动作,并转头瞪了米可一眼。

      米可被瞪的莫名其妙,转身又走到刚刚那个墙边靠着,并不想理他们。

      利威尔无奈道:“冷静一点,你的腿只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并没有大碍。”

      弗伊松了一口气,问:“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两夜。”

      弗伊面无表情的想了一会,自言自语道:“那卡尔和希瑞娜他们应该回来了。”

      利威尔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桌上插着百合花的花瓶。

      “嗯,他们昨天就到总部了。来医院的时候,你还在昏迷。”

      弗伊吸吸鼻子,这时才注意到桌上的洁白的百合花,她惊喜的问:

      “啊!花是谁送的?”

      利威尔动了动手指,不情愿地吐出一个名字。

      “卡尔·克特。”

      只不过那个家伙送的是红玫瑰,艳俗又做作,他不喜欢。所以他随手扔了,又顺手买了一束百合花。

      弗伊抱起花瓶,将鼻子凑近花瓣闻了闻,笑道:

      “卡尔一向是个浪漫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收到花。

      房间一角又传来一声冷哼。

      弗伊望向米可,讽刺道:“当然,米可,你这种无趣的男人是不会懂得。”她将花瓶放回桌上,又问道:“米可,你怎么会在这儿?”

      米可·扎卡利亚斯是埃尔文最信赖的助手,他强悍的体魄可以说是人类第二强,平时参与壁外调查并不多,多是埃尔文不在时维持秩序和管理调查兵团。

      米可:“哼。”

      弗伊:......

      “弗伊。”利威尔顿了顿,“你...暂时不用参加下次的壁外调查,埃尔文另有安排。”

      弗伊一下子就明白了,笑了一声:“原来,米可是埃尔文派来监视我的。”

      利威尔抿住唇,不说话了。

      “别这种表情,能够多休息一段时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转头冲米可喊了一句:“请多多关照啊,米可大哥!”

      弗伊内心对利威尔是有一丝愧疚的,在某种程度上,她利用了他。

      她想要寻求身世,但一没钱,二没势,三没人脉,很难在短时间内有线索。而她已经等不了了,墙内的和平维持不了太久。青蛙虽在井底,没有翅膀,跳不出去。但可以在涨井水的时候跳出去。

      因时而动,乘势而起。

      利威尔就是那个“时”,她的特异性在一次次壁外调查中总有一天会被发现,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主动暴露给利威尔,表明自己的立场。

      而埃尔文就是那个“势”,虽然调查兵团实权小,但埃尔文毕竟是个团长,人脉较广。弗伊了解他,依他对壁外调查的狂热,肯定不会向墙内政权报告她的存在,并且还会想方设法调查她的身世来历。

      她只需要静静等待着消息找上门就好。

      米可冷飕飕扫了她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弗伊掩手轻声对利威尔说:

      “埃尔文觉得派米可来就能看住我?如果我想跑,十个他也看不住我。”

      利威尔抬了抬眼角,警告道:“医生说你的腿伤至少要在床上躺够七天,这期间,你哪里也不准去。”

      “七天?我昏迷了两天,那就是还要躺五天...”她掰着手指头算到。

      好像也不是很难熬。

      利威尔纠正道:“是五天半。”他迟疑了一下说:“在王都地下街,因长期见不到阳光,很多人会有腿脚不便的毛病。你膝盖痛的病,或许跟那些人有相似之处。”

      弗伊:“王都地下街?”

      “嗯。”他低声解释道:“是政府叫停的地下王都修建计划残留物,是穷人和犯罪者聚集的地方,也是我曾经居住的地方。”

      弗伊抬起一只手撑住下巴。

      王都地下街吗。

      似乎在墙内最中心的位置,那离她最初醒来的地点也太远了。

      如果她是从那来的,又是怎么到墙壁外的呢。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她实在不像是从地下街出来的人。

      利威尔站起身,倒了一杯茶给她。

      弗伊一脸若有所思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甜的差点一口喷出来。

      她惊道:“你这是放了多少糖?”

      利威尔低头看了看杯子,表情有些无辜:“是按照我平时喝茶的习惯调配的。”

      弗伊依稀记得,某人说不爱吃甜食来着。

      她认真的问:“你不觉得太甜吗?”为了未来几天的养病质量,她补充道:“我比较喜欢喝不加牛奶不加糖的茶。”

      利威尔皱了皱眉,不加糖不加牛奶,又苦又涩,怎么喝得下。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甜的发腻的茶,抿了一口,好喝。

      两个人同时在心里给对方打上了一个口味奇特的标签。

      *

      利威尔不是一直在医院的,他在兵团身兼要职,繁忙的公务让他难以有太多的空闲时间。

      第二天,韩吉和伊桑来看弗伊了。

      他们三个人凑在一起,病房里热闹的跟过年一样。

      “炸弹!”

      “啊!!你炸我干什么!我们是同伴啊!!!伊桑!”

      “对不起!韩吉桑,我忘了!”

      “哈哈哈哈哈......”

      ......

      “为什么!为什么!弗伊你是不是作弊!”

      “战略!战略!懂不懂!”

      “啊啊啊!我不要再和伊桑做同伴了!”

      米可在病房门口听着里面“炮火连天”的喊叫,无奈地想,这么精神满满还需要养伤?

      他们三个人打了一天的扑克牌,是弗伊提出的新玩法“打巨人”。

      韩吉和伊桑吃光了弗伊所有的慰问品,高高兴兴的走了。

      傍晚临走时,还拎走了一袋价格不菲的水果,挥了挥手说:玩的很开心,下次还来。

      弗伊看着二人提着大包小包离去的背影,有种“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无力感。

      *

      第三天,弗伊正扶着窗台,双腿颤抖艰难的练习行走。

      主要是躺了两天,她实在是躺不住了。

      门被突然被敲了两下,她双腿一软,惊呼一声,屁股着地摔到了地上。

      门被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紧接着一双大手穿过她的腋下,像拎小鸡仔一样,将她迅速拎起并放到了床上。

      埃尔文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金色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表情严肃地盯着弗伊,一言不发。

      弗伊眼神飘忽,一时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她被盯的坐立不安,忍不住开口:“你这是干什么?来这就是来‘看’我的?”

      “你似乎不再迷惘。”埃尔文淡淡的说。

      弗伊揉搓着被角:“听不懂,别说这弯弯绕绕的话。”

      埃尔文轻笑一声:“我们认识多久了,弗伊。”

      弗伊偷瞄了他一眼,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还是回答:“大概两年。”

      “已经两年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你应该不是记性不好了,来这跟我回忆往事的吧。”

      埃尔文低声笑了起来:“别这么冷漠,弗伊,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没有耐心。”

      弗伊不想跟他兜圈子了,直接挑明道:“你准备怎么安排我?”

      埃尔文却不答,自顾的说着,“刚开始见到你时,你说你失忆了。那时候我是真的相信,你对这个世界的各种事物表现出的陌生和不熟悉,像是一个新生儿。”

      “随着跟你相处,你的行为举止、说话谈吐和知识储备都不像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贫穷人,那时候的你是那么天真单纯,现在却已经学会了掩饰这些东西。”

      “哈?”弗伊不懂他这种‘孩子大了’的诡异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那时候自己天真又弱小,暴露了很多东西。

      但任凭这个世界的人想象力再疯狂,也想不到有穿越异世界这回事吧。

      他带着一种满足的语气说:“我以前一直都看不懂你想要什么,因为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你好像有了自己的目标,我很高兴。”

      这种变态又满足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弗伊小心翼翼的问:“什么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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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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