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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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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来了莫小让和方清清,木夏之的生活就多姿多彩起来。
他们三个几乎把京市摸了个底儿,长城故宫去了,三里屯酒吧街也去了,某一天几个人还去了一个GAY吧玩儿,简直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时间。
开学前一晚,他们三个出门去玩了一把时髦,随机挑了一条街开始,遇到便利店就进去买酒和饮料,自己调酒喝,看看能挑战喝几家、走多长。
木夏之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莫小让说这是庆祝,但是具体也不知道是庆祝什么。最后莫小让大手一挥,道:“那就是庆祝我们的新生活吧!终于没人管我们啦!呀呼!”
方清清哭笑不得:“你这话说的,叔叔阿姨也没怎么管你吧。”
“嗐你不懂,”莫小让故作深沉,“那是一种精神压力,我在家的时候老做噩梦,梦见我爸妈发现了我的性取向,然后联合我哥,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男女混合三打。哎……”他又叹了口气,这下倒真有点真心实意的忧愁,他低声喃喃,“我在家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的秘密会被公之于众。”
听到他的话,木夏之又想起自己家。离家这么些天,也就是前两天她妈给她发了个信息问问她,大概是从外面玩完回去又给木冬至安排妥当了才想起来她,这才照例询问的。
氛围无端端沉重起来,方清清左右看看,一拍手:“别说那些不高兴的了,喝酒去!”
莫小让和木夏之又振臂高呼,三人开始实行计划。
这个晚上,他们喝了很多酒,走了很远的路。方清清第一个撑不住,她酒量浅,他们喝的还是混酒,到第三家的时候她就不太行了。
后面莫小让和木夏之又走了两条街,喝了两瓶,开始逐渐上头了。
三个人走到了一个类似于艺术园区的地方,晚上有夜市,人非常多。莫小让醉眼朦胧,隔着马路看了看灯火灿烂人声鼎沸的园区门口,手上的调酒还剩一口,他道:“乖乖,我这是来到了盘丝洞吗?”
木夏之笑了出来举起手里的酒叫莫小让:“来来来,别养鱼!”说着一口干了。
这一口喝完,两个人相顾无言半晌,然后统一扭过头去干呕了一声,喝太急,酒劲上来了。
方清清陪着他们走了很多路又被晚风吹了一通,已经醒了一些了,看他们脚步虚浮的模样只有一手拉一个。正想找个地方歇歇时,木夏之忙摆手:“别别别……别动我,我快吐了……”
莫小让也找了棵树歪着,喘了口气才道:“就让我歪一会儿……这酒……别是买着假酒了吧……这么晕……”
方清清没有办法了,只能陪着木夏之就在马路牙子上坐着。
这条路因为夜市的存在也并不荒凉,即便是现在的时间已经临近深夜,也依旧人来车往的。方清清看了眼身旁两个已经要趴下的朋友,并不担心醉鬼们的安全问题,就操心待会要怎么把这两个弄回去。
方清清目光呆滞地想了一会儿,随即又抱住了脑袋,啊,她也要上头了。
木夏之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像隔了一层长虹玻璃一样,影影绰绰,看不真切,而自己的灵魂也像被禁锢着,能知道周边嘈杂,耳边却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她知道自己醉了,脑子里念头千万个,但抓不住。
她面色酡红,头晕起来,坐着就想躺着。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身体直接就往后仰。方清清察觉到她的意图,连忙给她拉了回来:“哎别躺,实在不行靠我肩膀上吧。”开玩笑,这是大街上,坐着和躺着有本质的区别,再说这里来往人多,又是大晚上的,躺下去被人不小心踩了可怎么办。
木夏之听话的靠在了方清清肩头,她的视线落在了街对面,她觉得她自己不行了,刚刚那瓶酒后劲太大了,正如莫小让所说一样,跟假酒似的。
想到莫小让,木夏之又担心起朋友起来,想转过身去看他怎么样,但是她的目光突然凝住。
木夏之先是被街对面那辆加长黑色轿车吸引住的,因为园区的关系,这条马路上临时停了很多车,路过的车辆都会放慢速度。然而那辆黑车原本是缓慢行驶,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停了下来。
木夏之就这么望着这辆车,心里想,怪眼熟的,好像见过。
这个念头间,那辆黑车后排的车窗放了下来。木夏之隐约能看见人影,却看不太清,直觉那人在看她。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喝醉酒啊。
木夏之嘀咕了一声,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大声,其实发出的也就一点点声音。方清清没听清,侧了侧头:“嗯?”
木夏之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酒精麻痹了她的舌头,说大声了也依旧囫囵不清。方清清觉得自己纠结一个醉鬼的话也挺无语的,便不再问了。
木夏之看那辆车还停在那儿,也没人下车,也不走,车里的人还一直看着她,这让她十分生气。
酒鬼的脑回路不一般,不爽就想回怼。木夏之挣扎着想起身,去找那个黑车里的人理论理论,没事干嘛老停在这看她!
方清清看她不知道又干嘛,连忙拉住她:“干嘛呀?”
木夏之正要和方清清对抗,那辆黑车终于徐徐驶离了。木夏之看那车走了,也不再挣扎,又坐了回去,嘀咕着:“早走不就完了。”
这次方清清听清了最后两个字,她心里想,今晚是要完了,他们仨明显得露宿街头了。
正这么想着一辆加长轿车停在了她面前,车窗降下来,露出了司机的脸:“你们怎么了?要送你们回去吗?”
如果是清醒的方清清,一定会心怀戒备地立刻拒绝。然而此时的她也因为酒精少了几分理智,她眨了眨眼,没说话。
司机解释道:“我是开滴滴的,你们需要用车吗?”
方清清这下明白过来了,她忙点头:“要要要。”说着搀着木夏之一块儿站了起来。
一站起来,她就觉得头晕目眩,木夏之大概也一样,一直哼哼唧唧的。两个人缓了好一会儿,方清清才托着木夏之的手肘想把她带进车里,结果走了两步才发现这件事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太难了。
磕磕绊绊走到了车门前,方清清弯了弯腰,看着司机道:“不好意思师傅,麻烦您一下。”
司机了然地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松了安全带下车来帮忙把木夏之扶进了车,完了又去扶后面已经要不省人事的莫小让。
方清清还疑惑了一下,莫小让离她们俩有点距离,司机师傅怎么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呢?
这疑问也就是滑了一下,方清清也没深究,看见司机拖着莫小让一块儿上了车,还道了声谢。
之后司机十分迅速地把他们送到了地方,临下车方清清还问怎么给钱,但是司机只摆摆手,就离开了。方清清其实也不太清醒了,脑子动不了一点儿,就木愣愣看着司机开车离开了。
等车尾灯都看不见了,方清清才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哟,这可真是遇上活菩萨了。
扭过头看到了好朋友们东倒西歪地等着她给他们搬上去,不由又哀嚎一声,这俩倒是真活阎王。
喝不了别喝啊!
木夏之是被太阳光刺醒的,她心想怎么清清睡觉前又没拉窗帘。她闭着眼睛想推推身边的方清清,结果摸了一把,没摸到人。
木夏之叹了口气,挣扎着坐起来,就感觉一阵头痛欲裂。她抱着脑袋□□一声,后知后觉自己身下梆硬,不像是床。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就躺在客厅地板上,不远处还躺着一个莫小让。木夏之无语片刻,大声喊道:“方清清!”
方清清是从厕所跑出来的,着急忙慌道:“怎么了怎么了?”她听见木夏之叫这么大声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木夏之扶着头望向她,睁着酸痛的眼,控诉道:“你怎么能把我们扔地上啊!”
闻言方清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没把你们扔街边就已经是伟大的友谊了好不好。你俩醉得跟什么似的,我一个都搬不起。行行好,我把你们弄上楼就已经够有良心的了,难不成还得给你们洗好澡掖好被子吗?”
木夏之这才想起昨晚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对他们喝多了。
木夏之没敢吭声了,然而记忆又让她有些犹疑:“……我昨晚……好像……”
方清清还没消气,没好气道:“好像什么,你俩都要躺路上了。要不是有个好心的滴滴车司机,把你们弄回来,不开玩笑,现在你还能在客厅醒?估计早已经是地为床天为被了。”
木夏之的反应慢半拍:“滴滴司机?”
“对啊。不过……”方清清此时回过味来,神情也逐渐转为困惑,“那个司机好奇怪啊……突然停在我们面前,送完我们后还没收钱。”
木夏之听了也是服气:“……你也不怕是什么坏人,把我们一窝端了。”
方清清也觉得怪无语的:“但是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毕竟开加长豪车的不至于是坏人……吧?”
她和木夏之对视了一会儿,木夏之回味了一下,加长,豪车?
她试探道:“该不会……还是黑色的吧?”
方清清点点头:“没错呀。你记得哦?”
木夏之记得,还记得车停对面的时候,她看到了车里的人。
但是她不敢说,她不敢告诉方清清,她好像看到了付信年。
是长大后的付信年。
她怕方清清告诉莫小让,然后两个人会耻笑她做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