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给你，你归我了》c青梧

5、基操勿6

　　终于熬过了枯燥且漫长的一段校长致辞。
　　“下面有请高二一班的慕知新和沈确同学上台发言，掌声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下，慕知新和沈确在全校的目光注视下，穿过人群走上了主席台。
　　沈群悄悄地问：“你先我先？”其实他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毕竟对方是女生还是要让让的。
　　“我来吧。”慕知新看着沈确一脸紧张样就想笑。

　　慕知新接过递过来的话筒，走到了主席台的中央。
　　台下有老师和同学在悄悄讨论，大概是看她手里什么也没拿，连发言稿也没有。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一班慕知新，非常荣幸站在这里。九月，新的学期我们又有了新的开始。席慕容曾说：‘人生就像攀登一座山，而寻找出路就是一种学习的过程。”
　　“……”
　　“最后愿各位同学不要辜负青春韶华。谢谢大家！”
　　慕知新说完转身将话筒递给沈确。

　　沈确一只手接过，另一只手真心忍不住给慕知新点赞。
　　大神就是大神。
　　“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
　　“……”
　　“最后让我们不负青春梦想，让我们成为学校的骄傲，共创辉煌。谢谢大家。”
　　沈确感觉自己是恍恍惚惚念完全篇的，一直沉浸在同桌的高光操作中。
　　他下了台后，用一种满是佩服的眼神一直盯着慕知新看。

　　回到教室，慕知新是真忍不住了。
　　“看够了没有？”语气霸道。
　　“同桌，你太牛逼了！”
　　“沈某，实在是佩服。”
　　傅青提转过头极其认真看着沈确说：“你还没习惯吗？”
　　“这不就是我们泱泱的基本操作好吗。”
　　沈确到现在才突然想起来，原来刚刚慕知新逗他那事。
　　“慕知新，你要不要解释……”
　　慕知新知道他要说什么就摸摸沈确的头。
　　“乖啊，闭嘴。”
　　沈确一下子就不气了。
　　虽然这话听着像是，给你颗糖又扇你一巴掌的感觉。
　　但他确实是没想到慕知新会摸他的头，就好像全身在那瞬间被电了一样。
　　慕知新没什么感觉反而嚣张：“你写成那样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读？”

　　一时的肉麻感觉瞬时消散，随之取代的是恼火。
　　他的好心换来的是嘲笑。
　　嘲笑！

　　后来一上午沈确都没有再主动找慕知新说话。
　　慕知新本来就话少。
　　就这样两个人一整个上午又回到了零交流。

　　中午午休的时间很长。
　　慕知新就跟往常一样没有一直待在教室。
　　图书室的左下角落，有很多书柜，好像自动形成了一个屏障阻隔着外面。
　　慕知新很喜欢在这个角落里学习，因为这里安静，不会被打扰。
　　只要没有另外安排，几乎每天中午午餐后的时间，慕知新都会一个人自习到下午课开始之前。
　　沈确觉得中午教室里有点吵，作业都不太写的进去。
　　就想找个另外地方。
　　图书馆肯定是首选。
　　沈确找到图书馆，看到人不是特别少他想找到一个周围空位多的位置。
　　但同学都是一个个分散坐的。
　　沈确转了一圈看到了角落的位置，不仔细看会以为只有一堆书柜。

　　“同学你好，这里就你一个吗？”
　　沈确虽然看到这里的位置只有一个人，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下。
　　慕知新抬起头看到来人。
　　“怎么是你。”沈确先一步说了出来。
　　音量有点大。
　　慕知新赶紧把食指放嘴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闭嘴。”
　　沈确用手捂着嘴，拉开凳子坐在了慕知新对面。

　　“你怎么在这？”
　　“我每天都在啊，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都压着声说话。
　　“我觉得这里安静。”
　　“我也觉得。”
　　慕知新后来就没说话了，连头都没抬起来过。
　　就好像眼前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自从上次慕知新摸了下沈确的头之后，沈确就好像有意躲着她，遇到了也不说话。
　　好像隔着点什么。

　　有天周五放学。
　　天气预报傍晚时间，会有大到暴雨。
　　果然很准，在快要放学的时间。
　　乌云压头，天空瞬间变成黑夜，片刻功夫，狂风夹杂着豆大的水珠倾盆而下。

　　慕知新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又没人提醒，今天出门前就没带伞。
　　放学时间一到，不过十分钟时间，教室基本上就没人了。
　　慕知新就选择到校门口有房檐的地方等雨停，她腿蹲麻了就站起来，站累了又再蹲会儿。反反复复了多少次也数不清了，天也快黑了。
　　但天上蓝雷暗闪，云层越压越低，雨看起来，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预兆。

　　今天慕知珩班上的老师一直拖课，慕知新在校门口等了快天黑，就打算去高三教学楼等。
　　看着雨越下越大，慕知新坐在楼梯阶梯上，手撑着脑袋快睡着了。
　　就在已经眯上眼睛，脑袋越来越往下滑。
　　有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慕知新晕沉沉的脑袋。
　　“是不是等我等太久了。”慕知珩突然出现了。
　　“没有啊。”慕知新摇摇头。
　　“下次这种情况你就先回家。”
　　“我想等你。”
　　“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见吗？”
　　慕知新想到了已经关机的手机：“怎么了吗？”

　　慕知珩：“高三年级今天有晚自习。”
　　“啊？”
　　慕知珩看着可怜兮兮坐在台阶上的妹妹，脸上都是心疼：“对不起啊，让你在这白等这么久，我应该去当面告诉你的。”
　　“没事没事，那我自己先回去好了。”
　　慕知新虽然有点失落，但也没办法。而且面对的是哥哥，她从来不会有怨言。

　　慕知珩其实只大了慕知新两岁不到，但他向来是只对妹妹有求必应。
　　慕知新说的话，也是句句都有回应。
　　所以是他最亲近的人。
　　如果有人问，在这个家最喜欢谁，慕知新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哥哥’。
　　慕知新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慕知珩就是她最爱的人，最信任且唯一信任的人，也是这个世上唯一在他面前可以做真的自己的人。
　　在这个家，唯一的光，是哥哥给的。

　　校园里已经没人了，慕知新刚从教学楼出来，雨势还不见小下来。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已经关机了，现在没法给家里司机打电话，就只能打算在校门口的地方再等一会儿看看。在离校门还有五十米远的地方，慕知新看到了一个人走向这边。
　　慕知新僵住了身子，站着不动了。
　　在不远的时候，沈确也看到了她。

　　走到慕知新身边的时候，沈确停了下来。
　　“你怎么还在这？”
　　“下雨。”慕知新直截了当。
　　“你拿我的伞吧。”沈确把伞柄递过来。
　　被慕知新拒绝了：“你走吧，我再等会儿吧。”看着一时听不了的磅礴大雨。
　　“你拿我的伞吧，我跑回去就行了。”
　　“不用了。”慕知新还是拒绝，这么大的雨淋几秒就得湿透，别说淋一路。
　　“既然想和你做朋友，我就拿要出点诚意。”
　　说完沈确把伞塞到慕知新怀里就直接跑走了。
　　“……”
　　看着跑进雨里沈确的身影，雨下很大，跑进去一会儿就看不清了。
　　慕知新看着手里的伞，手又不自觉握紧了一些。
　　想到了自己平常总是冷着脸的样子，还不爱搭理人。
　　沈确真的很想和她做朋友吗？

　　自从上次大雨沈确借给她伞之后，慕知新还是率先“破冰”了。
　　从刚开始的一个个“误会”，她应该不会对别人有那么好的耐心，对他居然出乎意料地没有脾气。从初次见面，再到他转校选择成为她的同桌，每天叽叽喳喳，说不完的话，是个话痨。面对她一次次的冷脸，沈确还是热情依旧。想起他刚来启明，见到他的那一眼，他是带着光的，大概“温润如玉”是天生形容他的。虽然表面总是冷着脸，沈确还总是很吵，但自己却也忍不住朝他靠近。
　　所以对于沈确，大概是一种感觉。是感觉告诉她，会和他成为朋友的。

　　再加上，上次借了慕知新伞后，回到家沈确已经浑身湿透，第二天就感冒了。一整天在慕知新旁边，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还主动坐到了再旁边的一个位置。
　　慕知新最后于心不忍，答应了沈确，和他做朋友。

　　启明上课的进度很快，虽然才高二，其实高二的内容在高一就基本上完了。
　　开学到现在才不到一个月，就要月考。月考内容是高一高二涉及的所有知识。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在抱怨，有的还在拜天拜地，说是现在零时抱佛脚看书不如直接拜佛。
　　看着每个人都哭丧着个脸，慕知新表面和内心都非常平静。
　　“同桌，你不担心一下吗？”沈确问道。
　　“需要担心什么？”慕知新没什么感觉，高中的知识，在她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现在慕知新大多时候都是提前研究大学的课题，剩下的时间才是来复习高中知识的。
　　就比如开学考的内容全取自高一，而慕知新暑假的时间几乎都用来学习大学知识了。
　　“那要不你担心担心我吧。”
　　“我是说，你帮我担心一下成绩吧。”沈确满脸愁容。
　　沈确之前上的学校高一根本没上这么多内容，刚开始学新课的时候完全跟不上。
　　慕知新打算发发善心：“行，我帮你担心下。”
　　“算了，你，不会懂我现在的感受的。”沈确趴在桌子上哀嚎：“开学考将会成为我高中生涯唯一的高光。”
　　“我确实不太懂。”慕知新冷冷开口。
　　这一句杀伤力太大了。
　　“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零下温度的话。”
　　沈确心痛的很：“我要跟你绝交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
　　沈确忍不住嘴了：“慕大小姐，救救你可怜的同桌吧。”
　　“不救。” 冰冷的嘴吐出两个字。
　　“好无情。”沈确看到慕知新不但没有同情心，还叼着棒棒糖。
　　“同桌，我也想吃糖。”
　　慕知新写题没看他演戏：“总分超过我。”
　　“……”
　　“我要跟你绝交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之后就放学了。
　　慕知新走之前还要扎心一句：“下周考试，好好复习。”

　　这一次考试一共考九门。
　　语数外，政治，历史，地理，物理，化学，生物。
　　分三天考完。第一天语数外，第二天纯文科，第三天纯理科。
　　这次考试本来是在国庆前几天考的，但运动会设在了那两天，所以就把考试提前了。
　　这次考试慕知新还是坐在沈确前面。
　　不过这次是在第一考场。
　　三天的考试，慕知新每一门学科，都只考了一半的时间，一到点就提前交卷走人。
　　只是一半时间是考场规定的极限，但从不是慕知新的极限。
　　每一场，沈确还没答完试卷，就只能看到前面空荡荡的座位。
　　本来以为意料到了，就会没什么感觉，但实际还是有点扎心的。

　　九门科全部考完，慕知新在座位上叼着棒棒糖，手里转着笔，看起来很悠闲。
　　沈确刚回到教室，就埋着头趴在了桌子上。
　　前排的傅青提一脸忧愁，两眼已经湿润。
　　旁边的陆祈安，已经从进教室开始嚎叫到现在了。
　　“陆祈安，你能别叫了吗？”慕知新被吵的耳朵烦。
　　“泱泱，你不知道，我爸说这次如果超过两门挂科，他就把我关在家里学习。”陆祈安说的情绪高涨。
　　慕知新说出真相：“那是哪次关住您了，您不是每次都凭自己本事跑出来了。”
　　陆祈安摆手道：“算了，你不懂。”

　　“小提子，你这又是怎么了？”慕知新看傅青提要死不活的样子。
　　“如果我跌出了前一百，我妈要没收我的包。”
　　“再买不就行了。”慕知新不解。
　　傅青提说的要哭了：“不一样，都是限量版的。”
　　“别哭，你去我柜子里随便挑。”慕知新想哄哄她。
　　傅青提马上把眼泪憋了回去，眼睛放着光：“包括一千零一夜和爱马仕的限量版吗？”
　　沈确一听这话，立马清醒了。
　　“包括。”面无表情。
　　沈确一脸震惊，瞪大眼睛看着慕知新。
　　“我都有重复款的。”还是没表情。
　　沈确终究是被身边这位已经豪无人性的同桌伤害了一次又一次。

　　三个人一齐把目光转向了沈确。
　　“那您呢？”慕知新想着关心了两个，另外一个不能落下，发出友好的问候。
　　“我没事。”沈确眼神呆滞，左右摇头。
　　对比前两个人，他好像确实是没什么事。

　　第二天成绩就出来了。
　　陆祈安看完成绩后，就一直趴在沈确的肩上。
　　陆祈安还是挂科了，他爹说两门以上，他只有两门及格。
　　傅青提的心情还算不错，至少抓住了前一百的尾巴。
　　第九十八名。
　　慕知新和沈确的名字依旧在第一块公告栏。
　　慕知新不出意外还是第一。
　　只是这成绩，再一次刷新沈确的认知。
　　第一 | 慕知新 | 148 150 150 94 100 100 100 100 100 |
　　九门只扣了八分。甩了第二名足足四十一分。
　　沈确觉得他的同桌简直是个天才怪物。
　　看着自己跌出前十的名次，但早就是意料之内的事。

　　“大家听我说。明天就要举行运动会。”
　　苏以墨刚说完，台下就欢呼了起来。因为运动会不用上课也不写作业，相当于可以放松一下，就相当于放假。
　　“报名的名单，需要今天上午提交，所以上午最后一节课我来收报名表。”
　　“李诚你来负责一下。”
　　其实在这种以文化课为重的班级运动会名额向来都报不满。
　　为了班级着想，四个人都报了运动项目。
　　慕知新只想报一个，就选了跳高，因为看起来最不费力。
　　陆祈安倒是热血，报了一百米，但硬要拉上沈确陪他。
　　傅青提也报了一百米，原因是，距离最短。
　　不出所料，报名表还空着一大半。
　　奈何碰上了一个集体荣誉至上的班主任。

　　苏以墨看着这张大半空白的报名纸思考了一会儿。
　　“同学们，为了班集体的荣誉，我们必须都参与。”
　　讲台下出现了些许交谈声。
　　“我们采取最公平的方法。”
　　苏以墨故意停顿几秒，增加悬念感。

　　“抓阄。”

　　“啊？”讲台下出奇地一致。
　　“抽到空白的同学就当拉拉队成员。”

　　不出五分钟，苏以墨就准备好了抓阄的纸条。
　　不少同学都在嘴里念叨：“空白，空白。”
　　全部抽取完后，可惜教室里的悲喜并不相通。
　　陆祈安抽到了两百米，高兴地像是已经获奖了一样，左右张望其他人抽了什么。
　　看到是空白：“耶！”傅青提开心地发出庆祝的声音。
　　“泱泱，你抽到了什么？”
　　慕知新打开了纸条，看到字的一瞬间就把纸条合上了。
　　“一千五。”
　　慕知新的语气里明显有几分无奈和伤感。
　　沈确听到了拍了拍慕知新的肩膀。
　　“加油，同桌。我比你少一千一百米。”
　　她朝着沈确冷笑了两声，然后无情地把他的手从肩上甩下去。
　　“别生气，我到时候给你加油嘛。”
　　“……”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