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笔记》寄心槠墨

3、履行你的职责

　　你的瞳孔猛地地震，触摸着x的手也变得颤抖起来。似乎是察觉到褚寻的不对劲，x问道：“研究员，你怎么了？”
　　“没……没事……”褚寻声音略微沙哑的说道。
　　x掩去眼中的几分慌乱，再次说道：“研究员，不要再犹豫了。快动手吧，做你应该做的事，履行你的职责。
　　听着x的那句话，褚寻愣了几秒，稍显犹豫了几秒，还是下定决心执行上级的命令。褚寻努力使自己变得冷静下来。他转过身看着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陆曜问道：“今天的实验内容是什么？”
　　陆曜听了，拿起一边实验桌子上的一个记录本，递给褚寻说道：“这个应该就是今天的任务了。”
　　褚寻匆匆看了一眼就说道：“知道了……”
　　陆曜点点头，转身打开实验台上的白炽灯。惨白的灯光顿时晃得褚寻睁不开眼睛。
　　x也想闭上眼睛但是看见褚寻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研究员?你怎么了？”
　　褚寻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x点点头，闭上眼，不在去看褚寻。
　　陆曜拿过来一支针剂对着褚寻说：“褚博士，我们开始吧。”
　　褚寻心神不定，但还是接过针剂，开启了这次实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实验结束了，褚寻放下手中记得密密麻麻的实验记录。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x，x的额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眉头也簇成一团。
　　褚寻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x，似乎是察觉到安抚，x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说道：“研究员，实验结束了吗？”
　　褚寻点点头，轻声道：“结束了……给自己点时间缓一缓，等你缓过来，我们就回去。”
　　“好……”x这样说着，随后闭上了眼睛。
　　陆曜这个时候皱着眉头走过来对着褚寻说道：“褚博士。”
　　“怎么了？”
　　“麻烦过来一下。至于x我们会照顾好他的。”陆曜说着拽了拽褚寻的衣服同时挥了挥手示意其他的研究员去把x解开。
　　褚寻担忧的看了x一眼，还是转而跟着陆曜走了出去。
　　“褚博士在同情他吗？”出了实验室后陆曜冷不丁的询问道。
　　“我……”褚寻有点慌。
　　“褚博士也不用骗我，从刚才的实验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同情这是很正常的，以前也会有人同情实验体。但是我要告诫褚博士的是，请你用绝对清醒的理智，压制不该有的感情。”陆曜抓住褚寻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们一定要进行实验不可吗？”
　　“当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选择进行实验，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褚博士也知道，三百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异变让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植物死亡，一多半以上的人死亡变异。若非是当初预言家的预言。我们……现在哪里还会有我们人类的存在？我们脚下的浮光城，是最后的诺亚方舟。”陆曜低下头说道。
　　“这些我知道……可……”
　　“褚博士，我们可以从那些变异者身上得到让世界恢复的秘密。收起博士对他们的怜悯之心吧。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而且他们都十分危险。”陆曜抿了抿唇打断褚寻说道。
　　“他们曾是一个人……”褚寻说道。
　　“是，博士说的并没有错，他们曾经是一个人，但也仅仅局限于曾经。现在的他们，自己都会厌恶现在的自己吧。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能够找到恢复的办法，那么他们就能恢复正常，这样看起来我们也是在帮他们。”
　　“可……”
　　“博士，我只是在告诉你一旦破坏了先人留下的规则。你会被关禁闭的。”陆曜看向褚寻的眼神里面流露出几分担忧。
　　“……好，我知道了。我有我自己的掂量。”褚寻沉默了许久似乎是认可了他的话说道。
　　陆曜有些怀疑的瞧了他几眼，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最终还是说道：“褚博士，我还要去把刚才的实验报告送过去，先走一步了。一会儿你跟着他们把x送回去就行。”
　　还没等褚寻的回复，陆曜就已经抱起文件跑走了。空旷的走廊上只留下褚寻一个人，他疲惫的靠着墙，似乎是在思考陆曜刚刚给自己的忠告。
　　“变异体吗？真的……是在帮他们吗？”褚寻揉揉眉心，他对整个浮光城的事情并不了解，有关于浮光城的记忆也仅仅只有七年。而且有关于浮光城的全是当时救了自己的那个少女所说的。
　　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都不多，甚至有时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或许在这里的实验体乃至外面的变异体全部都跟他一样不记得自己是谁，或是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又或许他曾是那些变异体其中的一员也说不定。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所在的一切，每分每秒每粒尘埃都如同梦境般虚幻。但是可惜了，他所能感觉到的，都是清晰的触觉，这无一不再向他宣告，他所看见的一切，全部都是真实的。
　　他是真是存在的吗……
　　许久，褚寻才睁开眼，转身回到实验室里。他走进x把他揽到怀里，轻轻拍着他把他叫醒。
　　“研究员，怎么了么？”x睁开眼问道。
　　“走吧，我们应该要回去了。”说着褚寻把x慢慢扶起来。
　　“好，我们走吧，研究员。”
　　在回去的路上x照常被研究人员所控制住，似乎是有点担心x，褚寻走的离x近了许多。
　　“褚寻！”娇俏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脚步都停顿了下来，他们都一齐回头看过去。
　　一个栗色长发的女孩出现在他们视野里，女孩身穿一身白大褂，手里握着一杯奶茶。女孩带着一副金丝框圆形眼镜，杏圆的眼睛看起来特别有神，女孩侧头微微笑着，脸颊上出现了两个小酒窝。女孩的胸牌上面则是写的“中级研究员．师卿袅”。
　　师卿袅说道：“褚寻！”
　　一旁的几个实验人员面面相觑连忙询问道：“褚博士，需要我们先把x带回去吗？”
　　褚寻抬眸瞄了一眼x脸上的表情说道：“不用了，我是他的研究员，我自己一会儿把他送回去就是了。”
　　“可是x他很危险，我们担心褚博士你有什么危险，况且以x的危险承担，是需要用特殊的方式控制住他的，褚博士我们担心……”实验人员再次劝说道。
　　“不用了，如果我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们的。你们现在也该去忙你们该忙的了。”褚寻说。
　　实验人员眼见褚寻再次拒绝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好放开x去办自己的事。
　　师卿袅走进褚寻和x，带着一副天真的笑说道：“褚寻，这就是你负责的实验体吗？”
　　“是。”褚寻回答道。
　　一旁的x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这丫头，你认识？”
　　“是，我认识，准确的来说，她就是我的恩人——师卿袅。”
　　“哦，原来如此。”x挑挑眉说道。
　　“我翻过你的任务安排了，这位应该就是研究所里最危险的那个实验体x吧……可真好看啊……比起我负责的实验体真不知道强多少倍。”师卿袅表面上略做忧伤的看着褚寻，实则背后在不停的偷瞄x。
　　褚寻笑笑并没说什么，反倒是师卿袅又说道：“看起来跟其他的实验体都不一样呢，没准有什么不一样的秘密是不是？”
　　“可能吧。”褚寻说。
　　师卿袅手腕上的手表突然发出响声，她低头看了一眼，便慌慌张张的说道：“我的天，我负责的实验要开始了！我得要先走一步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师卿袅说着还狠狠的嘬了一口奶茶，于是便跑开了。
　　x玩味的问道：“研究员，你的朋友还真是……奇奇怪怪呢。”
　　“习惯就好了，她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了。”褚寻无奈的笑笑说道。
　　“好了研究员，我该回禁闭室了。”x说道，便独自转过身向禁闭室的方向走去。褚寻见了也连忙抬脚跟了过去。
　　两个人一路无言回到禁闭室。
　　褚寻捡起地上掉落的铁链，正要尝试困住x的时候，x冷不丁的开口：“研究员，可以为我讲一下你的过去吗？”
　　褚寻听着这句话拿着铁链的手一顿随后说道：“我的过去？我的过去就像是这片雪白的墙，什么都没有，我也无法从上面得知我想要得知的东西。”
　　“空如白纸的过去吗？那么能不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遇见那个傻丫头的呢？”
　　“听师卿袅说，她是在一个雨夜在第三级的街道边捡到我的。那时我正发着高烧，听她说我当时身上只披着一件白大褂，就跟现在我身上所穿的白大褂基本上是一样的。她把我救回去了，等我醒过来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褚寻说着，开始尝试把铁链缠绕到x的四肢上。
　　“高烧吗？还真是有趣啊，不过说起白大褂……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穿着白大褂吗？研究员？”x问道。
　　——本话完——